“我会学别人的声音,自然别人也会学我的,要不,现今也有一种声音合成的科技,想要摹仿一个人的声音是十分容易的。”
蓝之搴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脸上捉摸得到的表情只有疼惜、怜爱。只要一旦想起她为他所做的牺牲,不求回报的付出,他的心就好痛,深怕还有下一次,唯今之计,只有教她狠,使她放得下他!
“我现在才知道老哥为什么那么疼老婆、爱家庭了。”殷凡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话。
“你说什么?”
“原来他跟你一样,就担心自己迟早会遇上危险,所以,平日都把精力、思绪全都放在妻子身上……”
“不是的。你这句话有语病,倘若殷尧不是北海的一份子,那你就认为他不会疼老婆、爱家庭了吗?”篮之搴并不知道他正一步步掉进殷凡所设的陷阱里。
“当然不会!”殷凡笑得好灿烂。
“那你——”当他发觉这种笑容很诡异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和上回喝她泡的咖啡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觉得我爱不爱你?”殷凡依旧改不了抢话的习惯。
毫不犹豫地,蓝之搴重重的点点头,她如此不顾自我的对待他,任谁都肯定她爱他!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出现的一直是问句。
“两年前。”蓝之搴亦像着了迷般的乖乖回答,即使知道事有蹊跷。
“不,我是说咱们感情有交集的时候。”
“三个月以前。”
“所以说,无论两年前,或是三个月前,或是现在,我都一直清楚明白你是北海的人……生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但我却从没退缩过,因为我知道我爱的就是你——蓝之搴。那么,你告诉我,你是担心自己的职务让我感到委屈,所以才以爱及关心来做弥补,或是发自真心的爱我?”殷凡含泪的眸光与他的交缠在一块儿。
“当然是真心的,就是因为真心,才会觉得于心难安。”一声咆哮从他宽广的胸臆间涌出,他无法让她污蔑他对她的感情。
“这就对了。你以为我会听你的片面之词做个狠心的人?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永远狠不下心,你知道吗?就让我们学哥和荃荃他们,做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眷属,问题来了,我们一齐解决,或许,我们还可以搭配成一对密探夫妻档,为人世间的不公、不平奋战到底。”殷凡说到这儿,变得异常兴奋,她就是这样,一旦想到什么主意,就想跃跃欲试。
“和女警搭配,这主意不错哟!我可以向鲨鱼提议看看。”蓝之搴听殷凡这么说,一颗心也释然了许多。他伸进裤腰袋,拿出一只红色锦盒,从中拿出一颗亮闪闪的钻戒,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套进她手指上,“不过,在这计划前,是不是得先成为夫妻?”
殷凡掩住口,难掩兴奋,她欣喜若狂的攀在他的颈子上,送给他无数个令人心醉神迷的唇印……
蓝之搴难耐地将她压在床上,将她的玉腕箝制在头顶上,炽烈炙狂的落下他火烫的吻痕。
“你的伤?”
“没问题,我决定现在就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他不疾不徐地偷偷解下钮扣。
“才借我穿一下而已,你不能那么小气!”她假意挣扎着。
“不,这衬衫算什么,送给你好了,我要的是——你!”
一股战栗的兴奋穿透他俩全身,此时无声胜有声……(哇,竟然还压韵耶!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尾声
“殷凡,组长找你干嘛?他八成忘了今天是你的新婚之日!”
现在大呆已是殷凡很好的工作伙伴,不再是损友了。
“他要我去‘星麓’。”她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
“天呀!是‘星麓大酒店’吗?你答应了?”大呆站起身,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颗保龄球。
“答应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自从与蓝之搴历险归来,她一直以“北海密探”自居,还自个儿取了个外号“娃娃鱼”!(天知道,北海成员都是堂堂七尺之躯的铁汉,哪容得下她这个小女人。)
“你当真要去?”大呆以为他听错了,非常有耐性的再问一次。
“麦烦漏啦!”殷凡说了句不标准的台语,拍了拍大呆的肩膀,“我走了,羽侬若回来了,麻烦帮我告诉她一声。今天实在太委屈她这个伴娘了,为了替我挡驾,铁定累坏了。”
“你的婚礼呢?蓝之搴呢?他会怎么想?”
“婚礼只好延期罗!至于之搴,你放心吧!我相信他会了解的。”她回报他一个迷人的笑容,拎起皮包就出门了。
“喂——”
来不及了,她已经去完成她的“密探梦”了!
∞∞ ∞∞ ∞∞
走进三楼一间隐密性极高的房里,殷凡突然觉得忐忑难安,组长说这间房今晚是一位名为Dona的女人订下的,她身上有着一份非常机密的文件,可能就藏在这里面,但是,怎么连个人影也没呢?
突然间,一阵短暂的电铃声将殷凡拉回了现实。老天!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吧?
她强制钢定的走到门前的窥视孔一探。哇!是个男的!由于他带了顶鸭舌帽,且帽缘低垂,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脸。
半晌后,那男子似乎按捺不住地开口道:“里面是Dona小姐吗?我是特地来为你服务的。”
服务!殷凡张口结舌愣了好一会儿。该死!她当真遇上牛郎了!这可真应验了一句话——夜路走多了,迟早会碰到鬼!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个叫Dona的女人,也未免太不安于室了吧!没事找什么牛郎嘛!偏偏找了又不乖乖待在房里,这下可好玩了。
屋外的牛郎又开口了,“Dona小姐,请你开门好吗?你会喜欢我的服务的。”
她会喜欢他的服务!这怎么可以,要是让之搴知道了,他准会把这家伙撕成碎片的。
看来,只有先开门再说了,否则,让他起了疑心,那不是什么都白搭了。
她怯怯地将门锁转开,又倏地转过身,她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脸,要是这男人认识Dona,岂不是穿帮了。
“你就是Dona?”这个牛郎一瞧见这女子的背影,即觉得眼熟。
“我不……我是,只不过,我不要你了,请你回去吧!”殷凡竟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双抖,哎呀!这实在有损女警的颜面。
“你不要我了!”
牛郎深感不对劲,这背影不仅像“她”,连声音都如出一辙,难道真是“她”!
“对,我不要你了,看要多少钱,你就说吧!我给你好了,只求你快走。”她急死了,这才想起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
“你是我们这行的老顾客,该不会不懂得行情吧?”最后他决定试试,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我不是不懂,是我忘了。哎呀!你快走啦!”她气急败坏的吼道,差点就转过身来骂他了。
蓝之搴终于确定她是谁了,难怪一早要去迎亲,却被方羽侬挡在门外,直说新娘不见了,又好死不死的偏在这紧要时刻,鲨鱼一通紧急电话将他召了去,要他立即执行这项任务,害他难得第一次结婚就成了这等“新郎新娘集体失踪”的局面。
这机会难得,就让他来逗逗他的新娘子吧!
“我不走,我们干这行的有行规,不拿白钱,更不白跑,所以,你就勉为其难吧!相信我,我会令你满意的。”
奇怪,怎么他和蓝之搴一样喜欢说“相信我”?可是,他又不是蓝之搴。
突然间,她好想他哟!要是他在身边该有多好。
见她没反应,蓝之搴更是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将手滑上她的粉颈,想一亲芳泽。
殷凡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不顾一切的转过身,脱下高跟鞋拿在手里当武器,“你这个登徒子,如果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一枪毙了——”
“你手里拿的可是鞋,不是枪,看清楚好吗?否则,以后你出任务,为夫的我可是会担心的。”蓝之搴惬意的倚在门上,语气诙谐地道。
“你……怎么会?”
老天,这糗可出大了,她简直无颜见他!可是不对,他怎么会在这儿呢?今天可是他俩的新婚之日耶!
“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我们才结婚,你就等不及出来当牛郎?”
“是新娘先不见的,你怎么说?”
“我是接到任务的。”殷凡语出咄咄,非常有理。
“那可真巧,我也是。”蓝之搴摊了摊手,一抹无奈的表情,但眼中尽是笑意,他有些懂了,这一切八成是鲨鱼与殷尧玩的游戏。
“你的声音?”她指着他的喉部。
“我学过变音,难道你忘了?”
“哦!但,不对呀!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我可记得很清楚,你说我会很喜欢你的服务的。”殷凡已让醋意淹没了理智,以为他对任何女人都是如此说的。
“没错,我是要服务你,且一定到你满意为止,别忘了,现在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在他深不可测的黑眸中,泛着灼烈的火花。
“你早知道是我?”她羞怯地低下头。
“我若认不出自己老婆的身材与声音,还算是蓝之搴吗?”
霎时,一股怪异的笑声从房间的床头收音机里传了出来:
嗨,祝你们新婚愉快,这份贺礼还满意吧!小凡,你可别怪张组长,从一开始,他就是被迫无奈的让你配合之搴一块行动的,想不到还真促成了一段良缘,虽然过程有些惊险,但还是苦尽甘来、拨云见日了。
至于今天这个玩笑,也是我策划的,本想……
“咔”蓝之搴俐落地将收音机给关了,俯在殷凡耳边轻声说:“他太罗唆了,等他唠叨完,天都亮了,在这么美的房间里,我们还是把握时间吧!”
殷凡也轻笑了一声,羞赧地将整个脸都窝在他怀中……
对,今晚是他俩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