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轻笑着摇摇头,“我从不认为你会对我言听计从,自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 就被你那撒泼的摸样给吸引了,至今不变。”
“撒泼!你说我撒泼?如果我当真如此就不会任你玩弄,任你始乱终弃……”她泣 不成声的反击道,发酵的心是又酸又涩。
石韦急促地拥紧她,无视于她的反抗,猛然占据了她柔软的唇办,她的话伤了他! 为何她就是不懂他的心?
“听我解释……”
“不……我不要……”她的行为与思考模武,正在相互挣扎着。
“由不得你。”他淡不可闻的笑了,接着以突如其来的率性,忽刚忽柔的步骤慢慢 调戏着她细柔白皙的颈项,在其锁骨上逗留,欲吻出一条属于他的路来。“你一定得听 我说。”
“不听……”她怎能再沉溺于他的谎言中,变得不可自拔呢?若再上一次当,就连 她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该死!”他暗啐了声,却依然没放她离开他身边。
蓦然,远处传来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很快的包围住他们,石韦警觉地将绫琦拉到 身后,眸光犀利的盯视着来者。
渐渐从中走出一名妇人,站在她身旁的就是杨清风。
“夏绫琦,你还真是寡廉鲜耻呀!大白天的跟一个男人在那儿拉拉扯扯的,不怕别 人说闲话?”她冷笑了一声:“就算不怕别人说闲话,也得顾及一下夏家的面子吧!”
“嫂嫂,你──”原来这恶毒妇人就是李聿芳。
“绫琦,你就跟我们回去吧!我可以替你宰了这个狂徒。”杨清风语意嗳昧晓心的 说,果不其然,他这段话招来李聿芳怀恨的仇视。
她目露杀机、脸色发青地道:“杨清风,你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究竟和这丫头 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来?”
石韦明显的感觉到他握在手中的柔荑战栗不休,对着李聿芳讥讽道:“你这女人早 该自我检讨了,别说是姓杨的那狗腿,就是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也受不了你这种泼辣德 行。”
“你──你是谁?”她目含凶光的间。
“哦,原来大少奶奶不是针对我来的,竟然不认识区区在下我。”石韦故意做出一 副惊讶至极的滑稽样。
“她不是针对你来的,我却是。”
杨清风向前踏出一步,如今前有靠山,后有帮手,他才不怕他石韦呢!
“咦,针对我!你穷追我到这儿,难道你有断袖之癖,喜欢上我了?”石韦假意的 对他媚眼一抛,那玩世不恭的模样简直恨得杨清风直想切腹自杀了!
“你少耍嘴皮子,我这回带大批人手来就是不准备再放过你,你等着受死吧!”杨 清风单手一挥,后边人马立即全部围上,手拿亮闪闪的刀刀,相互辉映着。
“我好怕,我好怕,别过来呀!”
石韦眼神犀利一转,随即拉起绫琦一同往后退,所佯装出那副害怕惊惧的样子可乐 坏了杨清风。
“杨清风,我不准你动他!”绫琦瞬间挡在石韦身前,她不能见他死,即使连受点 儿伤都不行。女人就是那么傻吧!
然,这就是石韦要的答案,他要清楚的知道他在绫琦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重!她对 他的恨又有多少?
如今他欣慰的知道答案了,原来她还是爱他的!这也就够了。
“阿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要带人手来抓夏丫头吗?怎么变成 那个男人了?
“你这女人真啰唆,我现在没空解释。”杨清风粗鲁的推开李聿芳,已利用完的东 西他向来懒得珍惜。“来人啊!快把这男的给宰了,但不可动大小姐一根寒毛。”
“杨清风,你会不得好死的!”李聿芳这笨女人终于明白了,现在她满脑子就只有 “喜新厌旧,移情别恋”这八个字,而自己就是那个“旧”!
他利用她率领夏府所有人手出来,不是为了对付绫琦,而是为了应付情敌,那她算 什么?
老天,这是报应吗?
“我以大小姐的身份命令你们不准动他!”从未以大小姐自居过的绫琦,走进了死 巷,也只好打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说了。
“老爷从未承认过她,你们也别怕她,快上!谁宰了那男的,我有重赏。”杨清风 抓住人贪利的弱点。
李聿芳这下可气坏了,她非要与杨清风唱反调不可,于是禁不住地她出言道:“我 是大少奶奶,我命──”
杨清风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开不了口,“快呀!你们还杵在那儿干嘛?”
“是。”
不一会儿工夫,帮手们一拥而上,刀光霍霍,好不威风。
“绫琦,到一旁躲着别过来,谅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石韦才与绫琦四目交会 的一瞬间,已将她带到一旁安置好。
“小……小心点儿。”按捺不住心中的慌与急,她撇开之前的恨怨,开口说了。
石韦回首轻轻一笑,“放心,我会没事的。”
话甫落,他已一跃而起,在刀影剑光中穿梭,挥洒深厚的拳脚功夫,行云流水、毫 无阻碍地将那些不足以道的下三滥一个个摆平了!
晚风拂面而过,他挟带着风势,运用着俐落的技巧,不费吹灰之力的制伏住他们, 更何况是杨清风那三脚猫功夫,也只有节节败退的份了。
杨清风眼见已穷途末路,无处可逃,心一横,抓住绫琦的手腕,以其遮住自己的身 躯,为求自保。
“石韦,你敢再过来,我就杀了她。”他抖声说,之前的英武气概全不见了。
“是吗?”他漾着笑,那笑足以令杨清风毛骨悚然。
“你以为我不敢吗?别忘了我可是向来杀人不眨眼的。”杨清风恶声恶气的说,手 上的尖刀慢慢逼向绫琦,而目光一分一毫不敢离开石韦。
石韦看向绫琦,偷偷对她使个眼色,她立即会意过来,并趁杨清风不注意地的当儿 ,以手肘狠狠击向他的腹部,待他一松手,拔腿就跑!
杨清风一阵哀嚎下,一不做二不休,毫不作罢的将手中尖刀往绫琦身上丢了过去, 然石韦早巳利用这时机快速冲向他,接过半空中的刀刀,回执杨清风的手臂,直直将他 固定在树干上。
几乎在同时,一群官兵突然赶到,其中一位对他拱手道:“石大侠,一接获你的传 书我就快马赶了来,想不到还是晚了,你没事吧!”
“一点儿也不晚,我的目的也就是想麻烦你把这几个人押回去罢了。”石韦拍拍手 掌,无所谓的说。
“真下愧是“风城侠客”,功夫硬是了得。”那人笑道。
“宋大人那儿,最近没什么要事或难办的案件吧?”石韦突然这么问。
“这你放心,大多我都处理得来,没办法的再麻烦石大侠就行了。”
石韦摇摇头,“陈捕头忒谦了,石某只是想尽尽一臂之力,并无不信任你的道理。 ”
“这我懂,有你的帮忙这才是宋大人的福气。好了,那我先押解他们回去了,不打 扰你们了。”陈捕头赫然发现一旁的绫琦,顿时了然于胸。
“慢走。”
目送陈捕头离去后,石韦蓦然发现身后的绫琦似乎也转身想离开,于是他猛然拉住 她,“去哪儿?”
“你已经没事了,我不走干嘛?”绫琦垂首不愿看他,更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对他的 感情,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别走,听我说,我一定要解释清楚。”
“不要,我说过几次了,不要就是不要,你那些花言巧语还是留着说给隶儿听吧! ”她急欲甩开他的手,却都不得其法。
“哎哟!”陡地,石韦痛苦的蹲了下身,抚着胸口处已满是血迹!
绫琦怔忡不已的望着他,方才他明明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满身是血?
“怎么了?你哪儿受伤了?快,我带你去找大夫。”绫琦蹲下身,泪雨纷坠在石韦 身上,并使尽吃奶的力气欲扶他起身。
石韦单眼微微露出一道细缝,嘴角隐约噙着一抹淡笑,随即又回复痛苦的表情断断 续续道:“不……不要了,我想告诉你几……几句真心话,否则我怕来……不及了。”
“我答应你,一定听你解释,我们现在先去找大夫好吗?”见他那饱受折磨的面容 ,及气虚体乏的模样,绫琦感到她最后所伪装的坚强都快瓦解了!
石韦不能出事,绝不能出事!
“当真?”他做最后一次试探。
“当真。别延误了,快走吧!要不,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把大夫请来。”绫琦突然 想起,如今身受重伤的他怎走得动,倒不如她去找大夫快些。
“不要,我个要大夫,只要你。”他以迅雷之姿,霍地勾她入怀,脸上还漾着坏坏 的笑容。
“你……你骗我?”她难以相信,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巴不得她的眼神能化为一把 利刃,将他千刀万剐。
不对,他身上的血?“你身上的血迹是……”
他伸出右手,上头的确有一条深深的伤口,及浓浊的血痕,“刚才为了抢下杨清风 的利刀,不小心被划了道,不过我得感谢它,让我留住了你。”
原来,他刚刚就是利用手掌上的血迹,制造出一幕惊心动魄,血淋淋的画面。
“天,好深的伤口,怎么还不止血”她拿出身上的丝绢,轻轻为他裹绑好。绮琦给 自己的借口是他是为她而受伤了,所以她不能不管。
“琦,我爱你,前晚在琉湮岛对你所说的那些不是人说的话,绝非我真心的,相信 我,我的目的是要救你。”他趁机握住她的柔荑,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况且他发誓不会 再让地离开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为何要救我?”显然,绫琦有所迟疑,又有些想相信他。
“还记得你我上一代的恩怨吧!我姑姑拿这点来逼我赶你出岛,否则将要把你的身 份告知岛上的村民,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村民对你父亲积怨已深,一定不 会饶过你的!”他一反方才的闲适,颇为激动的说。
“你可以带我走啊!用不着伤害我。”晴云淹漫,绫琦此刻的心情就像不定的云, 怕散去却又不能成型。
“姑姑拿她的性命威胁我,你说我能吗?再说,不彻底让你对我死心,你会离开吗 ?”石韦痛苦的搔搔脑袋,挤不出半点儿假笑。
以往他伪装的洒脱神态,此时在他英冷的脸上再也显现不出。
“我……很抱歉……”绫琦街同他,紧紧环住他随硕挺拔的腰,“我不知道你为了 我忍受那么多苦痛、”
她要相信他,从他纠结的眉、微锁的额头,阳刚却略显憔悴的面容里她了解了一切 !天,她怎么那么傻呢?
“不怪你,是我演得太逼真了。”她揉着她的发丝,轻喟了一声满足的气息。
“可是你现在怎么来了呢?”她微扬螓首,歪着脑袋间。
“因为它。”石韦拿出那份写了答案的信,交在她手上。
绫琦哪会忘了这封信,那是爹交托给她的,她还记得自己将它藏得很好,怎么会在 石韦手上!“这你是打哪儿来的?”
石韦充满兴味的轻拧了下她的鼻尖,“你真顽皮,以为将它们藏在屋梁上就天衣无 缝啰?”
“那么它是?”
“就在你走后没多久,我因为思念你,忍不住到你房里去看看,就在那时候,突然 来了场地震,它就像我第一天认识的你,毫无预警的掉在我头上。”他摊摊手无奈的一 笑,把她拥得更紧了。
“讨厌!”她轻捶着他的胸,一思及那天的情景,她就情难自己。
“你就快当我老婆了,还害羞?”
上天还是厚待他的,经过几番波折,她还是属于他了。
“我想看看我爹在那封信中究竟写了什么?真的好好奇哟!”她蓦然看见手上一直 紧捏的东西,它到底写了些什么,让她的世界一下子就海阔天空了。
“你看看吧!”
绫琦迫不及待的抽出它,其字里行间诉满爹的愁苦与心里的折磨,原来近二十年来 。他竟有那么多的委屈无处宣泄!
“我好想回家看看他。”绫琦泪溢眸间,微微颤动着双肩。
“好,我陪你回家。”石韦温柔地轻拭她的泪,让她倚在他肩上。从今以后,她的 世界有他,就让他揽下一切,分担她的喜怒哀乐。
“你跟宋大人是什么关系?方才我听你与陈捕头的谈话像是极为熟稔。”她敏锐的 问道。
“我是他的帮手,是我自愿的,因为我佩服他办案的技巧与磊落的胸襟。”
“天,我不知道你那么伟大!”她对他更钦佩了。
“我不要你认为我伟大,只希望你能接受它。”石韦拿出那颗珍珠,现在的它已被 他镶好串成一条炼子。
“好漂亮,是你做的吗?”她兴奋的接过手。
“喜欢吗?”他帮她戴上。
“喜欢,我好喜欢,但我更爱的是……是你!”乌云过后又是晴朗的好天气,绫琦 感动莫名的攀住他的颈,献上自己的唇。
终曲
经过吴义的查证归来,果真证明了行家庄门前当家作主的正是庄友墙的长子庄庆舜,由于其嗜赌成性,已将家中产业败个精光,唯独留下一尊紫水晶雕刻而成的财神佛像,再经过石韦的辗转探访下得知、那佛像即是当年藏宝图中所谓的宝物,亦属石家的传家宝。
于是石韦利用庄庆舜爱赌的劣根性,及偿还赌广急需用钱的心理,间接将石家庄及 财神佛像买了过来,如今他已能坦然面对天上的父亲说:韦儿没让您失望,石家庄终于 又回到咱们手上了。
“绫琦,很抱歉,过去我误会了你和你爹。”专程来夏府致歉的萧如霞,满心愧疚 的说。
“这怎能怪您,只能说是老天爷给我跟石韦的考验。”绫琦虚怀若谷的说着,眼神 中漾着幸福的神采看向石韦。
“对呀!事情都过去了,你我都苦了二十年了,就别再提了。”自从心中阴霾解除 后,夏怀德的身子骨也渐渐地硬朗不少。
“好,我不提,不过有件事我可不能不提。”萧如霞含着诡谲的笑意说。
“哦,是什么?”
“提亲呀!难道你不同意?”她笑得更诡异了。
“我怎会不同意!我要是不同意,石韦与绫琦也不会放过我呀!”夏怀德笑看着那 小俩口。
“爹──你──”绫琦顿时红云染遍双颊,只差没钻进地里。
“韦儿,带绫琦去外头走走吧!这老头由我摆平。”萧如霞笑意盎然的说。
“没问题。”搂着绫琦,在石韦狂野不羁的笑意中,明显地感觉出他爱的浓烈且执 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