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楼采凝
一直很相信“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句话,所以在写这系列的第一本《潇洒十一少》时,采凝用了许多心思去写它。就是希望能带给这个系列一个非常亮眼的开始。
不知为什么,古代小说就是较合我的笔风,写来是又顺又畅,还会为自己编织的故事感动得掉下几滴泪,ヘ……不是自吹自擂喔,事实上凝已经很久没吹牛了。但或许是入冬的季节让我伤感,触及一些故事都会扯到心口的某一条易感的神经,所以特别容易激发潜藏的悸动吧。
近来的古代小说都周旋在“清朝”,所以凝这次想写一些特别不一样的,历史时代着重在“唐”。各位喜欢唐吗?而凝则喜欢唐朝妇女的服饰,袒胸露背,哇噻!性感到喷鼻血,只不过凝这次笔下的女主角是个有点儿“少根筋”的女人,这种衣裳可不适合她呀!真失望。
所以下一本,凝一定要写个风骚女主角,让她穿穿这些衣裳来过过瘾,哈……
说到唐,凝找了些地理与历史资料,其中有些是朋友帮忙,她是个历史资料搜集者,对我帮助颇大,在这儿我要谢谢她了。
至于男主角,顾名思义,那铁定是唐朝贵族了,至于身分是我虚构的,写故事嘛,各位可别计较太多喔,再说谁知道那时代没有这六个人呢,或许真是他们入了凝的梦,指定凝写他们咧!ろろろ……
另外,凝上一个系列“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得到不少朋友的喜爱!无论是留言或写信与伊媚,你们的鼓励都是凝继续努力的催化剂,谢谢大家了。所以这系列各位可别忘了看喔。
对了,凝有在网路上举办写心得送书书,希望大家踊跃参加,凝每月都会挑写得最好的三位送凝的新书,所以要把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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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故事之前
话说在唐朝中期,江南一代贵族多不胜数,比比皆是,其中大部分为退隐官吏在此封侯晋爵,从大至小各种阶层都有。然而,属于上层且得以让人首推为真正贵族的却廖若星辰,而在比权量力下,百姓们便挑出前十六名为“一品贵族”。
而他们均有一年轻有为的子嗣,大伙便以年龄区分,尊称他们一声“少爷”,但其中辅政有功或是在江南建立各人佳绩的却仅有六位,渐渐的,“江南贵族六少”之名,便在这儿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现在, 我就是要向各位谈谈这六位贵族的一些浪漫事迹, 看倌们泡壶茶,慢慢听了……
楔子
扬州城的破葫芦巷内传来沉重的喘息声,这时,一位骨瘦如柴的小女孩挑着扁担进入巷内,乍听这声音,她立刻扔下扁担奔进一处茅草屋内。
“爹,您怎么了?”于珍赶紧扶起他,轻拍着他的背脊。
“没……没什么,只是又喘了起来。”
于老爹的哮喘已是带在身上多年的老毛病了,就算是服药也没得根治,为此苦了才十二岁的于珍,年纪轻轻就得到菜园种菜,挑着扁担到市集叫卖,赚些微薄银两度日。
“前阵子不是好些了吗?怎么又犯了。”她急急去倒了杯水过来,“爹,您喝些水吧。”
见女儿如此早熟,于老爹亦感到一股安慰与不舍,像她这样年纪的孩子,念书的念书、玩耍的玩耍,何需像她这样,得早出晚归的工作,回家后还得服侍他这个已烛尽灯残的老头子。
于老爹喝了口水,才又躺下,微喘地问:“今天……菜卖得如何?”
“呃……普普通通。”她掩下一对长长的睫毛,不想让爹爹操心,但年纪尚轻的她仍旧不太懂得如何掩敛心思。
“是不是生意不好啊?”
于老爹心疼地摸摸她的脸颊,“小珍,你会怪爹吗?爹不但没钱让你去私塾念书,还得让你这么没日没夜的工作,辛苦了一天后,还得照顾我这个离不开床的人,我……咳……咳……”
于老爹满心愧疚,这阵子愈想愈恼,以至于身子骨愈来愈差。
“爹,我怎么会怪您呢?我喜欢陪在爹身边,有没有去念书都无所谓,爹身体好的时候不都会写几个大字让我学吗?”于珍就是这般地善解人意,她宁可自己辛苦些,也不愿意爹爹为她操心。
“可是小珍--”
“爹,您就别说了,快好好躺下,前两天巷口的李大婶借了我点盐,我刚刚买了些盐回来,先拿去还给她,您好好休息啊。”
为爹爹盖好被褥,于珍马上又出家门,赶紧去找李大婶去了。
她行色匆匆,一心想快点将事情办完,好回家照顾爹爹,因此没注意到前面正缓缓走来一个人。而对方也没有闪开的意思,就这么砰的一声撞上了!
“哇……好疼!”
于珍抚着额头抬头一瞧,才知道原来自己撞上了一位老伯伯,她担心的立即上前询问:“这位老伯,我撞疼您没?真的很抱歉,我……我在想事情,所以没瞧见您。”
唉,真是多事之秋,爹的病已让她烦得食不下咽,倘若这回她再撞伤人,想她十个于珍都没得赔啊。
“小姑娘,别心急,我没事。”这老人有丝怪异,竟穿着一身平常人少穿的绿衣。不过,他倒是笑容可掬,一脸慈蔼的面容。
“那就好,我还有事,没法子跟您多聊。老伯伯,以后您走路靠边点,才不会再遇上像我这么莽撞的人。”于珍搔搔脑袋,漾出可爱的笑靥。
“谢谢。”老伯微颔首,正要举步却又喊住了她,“小姑娘等等。”
于珍闻言立刻煞住了脚步,转首笑问:“老伯,有事吗?”
“老夫略懂面相,瞧出来你正为某些事烦恼是吗?”
当他道出这句话,于珍立即张大了一双灵灿的眸子,眼眶内已泛出水雾,“老伯,您真厉害,没错……我正为我爹的病情烦恼,这些年来他哮喘的毛病一直不好,我好担心……”
瞧于珍愁眉苦脸的,老伯再度展开笑容,“其实我也懂得岐黄之术,有关哮喘老夫也有份偏方,不过药材并不便宜。”
“没关系,您把偏方给我,药材的问题我可以另想办法。”于珍漾出兴奋的笑靥。她天真地想:药铺里的小狗子曾说过,一些昂贵的药材几乎都可以找到便宜的药材来代替,其实效果是一样的。
对方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因而笑说:“这些药材极为特殊,可是替代不来的。”
“嘎?!”于珍愣了会儿,没料到这位老伯居然能猜透她的想法。
于是她红着脸,嗫嚅着,“可是……我家没钱,太贵重的药材根本买不起。”
“自古以来有人卖身葬父,而你可有卖身医父的打算?”他捻了捻须,突然问。
于珍吃了一惊,“卖身医父?如果……如果我值那个价钱,我当然愿意。”
“那好,我刚刚来此地时,经过前面的威龙镳局,看见他们贴出个‘收买徒弟’的告示,好像是愿意以五十两银子买个小徒弟,如果你愿意可以去试试,愿你成功。”说完,这位神秘老伯便移步离开。
于珍闻言,不解地跑过去堵住他的去路,“我能不能再请问您,您这偏方真能医治我爹的哮喘吗?”
对方笑睨着她,“你爹这是痼疾了,根治不易,如果用了此偏方再活个三年没问题,倘若不服用……这就难料了。”
只见于珍张大了眸子,晶亮的泪水又滑落下来,“我懂您的意思。”
“所以你得谨慎考虑,到镖局当学徒不轻松啊,尤其你是个姑娘家,所以这只是我给你的提议而已。”
眼看老伯又要离开,于珍又一次挡下他,“好,我愿意去当学徒,可是您的偏方能不能先给我。”
“当然可以。”
老伯从身上抽出一张白纸和一枝毫笔,将毫毛在舌上轻撇两下,便在纸上写了几味药名。
于珍接过手,大字不识几个的她看得是一脸茫然,不过既是药方,她定会好好留着,“谢谢老伯,我现在就去前面的威龙镖局瞧瞧。”
与老伯道别后,于珍先去还了李大婶的盐,随即来到威龙镖局。
她歇口气,壮了下胆,这才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第一章
四年后
于珍在威龙镖局一待就是四年。
每天她都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早上得挑着好几篮衣服到河边洗,由于这些衣裳全是镖局弟兄们的练武衣,汗臭味杂陈,常熏得她一整天下来恍恍惚惚。
接着便得煮大锅饭,让她那些师兄师弟们吃个饱。晚膳过后,才是属于她自己的时间。
四年前她一进入这里,才知道为何威龙镖局会花大把银两买一个学徒……不,根本不是学徒,而是一个卖命丫头。
所幸镖局离家很近,于珍经常抽空回去探视父亲,也幸亏爹爹吃了那偏方之后体力大为好转,不仅不再成天卧病在床,偶尔也可以到田里种种菜活动活动,这一切看在她眼中真是安慰不已。
然而,有一点还当真被那位老伯说中了,她爹就只平安的度过了三年,第四年元宵过后,他的哮喘突然发作,连找大夫都来不及便断气在于珍怀里。
为此,于珍痛哭了好几天,幸好有镖局内的镖师和师兄弟们的安慰,才让她慢慢走出悲伤。不但如此,镖师们也都善心大发的传授她功夫,让她这一年多来过得极为充实,也渐渐抚平失怙的伤痛。
而今天,镖局的大镖头龙爷,居然派师弟们紧急将她叫到前厅,这个突兀的情形倒是让于珍心颤不已。
莫非她做错了什么事?
还是师兄弟的衣裳她没洗干净?
或者是饭菜里头不干净,有谁吃出了毛病?
于珍的心直揪着,直到进入大厅站在龙爷面前,她终于惊骇地跪在他面前,“龙爷,于珍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请龙爷恕罪。”
林龙见状,捻须大笑,“起来,你的胆子怎么还是那么小,见了人不是低头就是下跪,真拿你没办法。”
于珍愣了会儿,这才赶紧抬起头望着他,“龙爷……这么说不是我做错事了?”
“当然不是,起来、起来。”林龙对她挥了挥手。
于珍连忙站起,这才露出一抹笑意,“既然如此,不知道龙爷找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这事的确重要,也唯有你能做得到。”
于珍瞠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大镖头,曾几何时自己变得那么重要了?
整个镖局里唯有她做得到……那究竟是啥事?于是她笑咧开嘴,猛地拍了下胸脯说:“龙爷,您放心,只要是于珍做得到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瞧着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林龙不禁摇摇头,喟叹一声,“若非逼不得已,我着实不敢让你去赴汤蹈火啊。”
听林龙这么说,她可是狠狠愣住!
老天……该不会真要她去“赴汤蹈火”吧?!
“龙爷……于珍什么也不会,呃……不知道能替您效劳些什么?”她胆战心惊地瞧着他。
要“赴汤蹈火”之前也得先探探这火有多旺、汤有多烫吧!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最近镖局里许多弟兄都出任务去了。”林龙蹙起眉头说。
于珍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错,弟兄都出门了,镖局就只剩下您、我和几个小师弟了。”
“不过,昨晚我又接到了笔生意,而且是笔不得有误的大生意。”林龙盯着她那双眼,缓缓道来。
“不得有误!”于珍双眼骨碌碌一转,“既是如此,那就得靠大镖头龙爷亲自出马,于珍定会将镖局照顾好,这您放心。”
原来是这样的差事,唉……简单、太简单了。
“你弄错了,是你得出这趟镖。”林龙目光一湛,这下可吓坏了才刚放下一颗心的于珍。
“龙爷,您……您说什么,由我去?”她掏了掏耳朵,还真怕是自己听错了呢。
“没错,你在这里也已经四年了,弟兄们练功时你时而加入,有时我也瞧见你躲在一旁偷学,再加上近年来我也调教过你几招,我想你一定能胜任。”
林龙说这话时也是信心不足呀,只是镖局里头上上下下可能的人选他全看了,也唯有她最适合。
“可……可……可是我要是一遇上危险时,那些招式大半忘光光了。”她惊退一步,开始找着藉口,之前的“赴汤蹈火”早已丢到八千里外了。
“所以这阵子我必须加强你的武功,你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林龙走向她,赫然往她双腿膝盖一踢,“蹲个马步让我瞧瞧。”
“呃--”被他这一踢,于珍险些跪下。
“龙爷……我每天都蹲马步-不敢偷懒呀。”她偷瞄了眼蓄着一脸落腮胡的林龙。
“差强人意。”林龙挑眉说道。
“我……我能不能再问一件事呀?”深吸了口气,于珍大胆问道。
“你问。”他双手抱胸。
“我的工作究竟是什么?保的又是什么东西?”吞了口唾液,她小小声地问出口。
“你说,咱们扬州最有名气、最富有,又攀点皇室血统的是哪一户人家呀?”林龙扯唇笑问。
于珍瞧他的胡须在他嘴巴前吹得飘飘飘的,可脑子却怎么也绕不出这个答案,实在是这些年来她除了在镖局就是回家里,哪有闲工夫出去逛呀。
于是,她用力地摇着头。
“不知道?”他惊讶她的无知。
“是不知道。”于珍无辜地垮下脸。
“唉,就是在东街的‘项府’,项老爷可是当朝退居的丞相,现在的身分可是御赐的‘国寿爷’。”
“哇……贵族呀!”于珍单纯的咧开嘴。
“没错,正是贵族。也就因为如此,他们的性命可是非常宝贵的,你了解吗?”林龙提醒她。
“这跟我保的东西有关系吗?”于珍听得一头雾水。
“当然有关,项老爷有个孙子,只可惜从小便体弱多病,怕冷惧热,如今炎夏又将来临,依以往惯例,项老爷准备将他送往北方避暑。”林龙又道。
“哦,那……那就去呀。”她傻呼呼地说道。
“可今年项家少爷极排斥又由镖师护送,他认为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于是与项老爷争执许久。”坐回椅上,他端起热茶浅啜了口。
“我懂了,龙爷,您的意思是这次保的镖就是那个病公子啰?”她惊讶地问。
“什么病公子,人家可是十一少。”林龙摇摇头,睨了她一眼。
“十一少!”
“嗯,在咱们江南有十六位贵族,其中六位身分特殊,且功在朝廷,因此咱们称之为贵族六少。项家少爷在十六位贵族中排龄第十一,人称十一少,而他也是贵族六少之一。”他解释着。
“哦……”听了一大串她也听得懵懂,“既然他不要咱们的镖师护送,那就别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