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人是绝不会心甘情愿放了优优,而他之所以愿意委屈自己这么 做,乃是为了争取救优优的时机。
就是现在!
聂寒云一探出头,就射出那三片树叶,直射入那三个贼人的穴道,充斥在屋内的笑 声顿时静止了下来。
才一眨眼的工夫,聂寒云已握紧优优的纤腰,一举跳出了屋外,徒留下瞠目结舌的 那伙山贼。
第八章
优优被迫无奈的横挂在聂寒云肩上,“你放下我来,我自己可以跑!但我不懂,我 们为什么要逃呢?干脆杀了他们算了。”
“我方才点穴的力道并不够强,他们很快就会挣脱了,若不赶紧逃,是会被追上的 。”
刚才为了发射出树叶,聂寒云已提了半分气,接着,又为了抱优优离去,他更是运 了不该运的轻功,而今,他已感到全身气血极为不顺,看来,他真的是身中剧毒了。
优优也发觉寒云有些不对劲,“寒云,你还是放我下来好了,瞧你汗流了满身,是 怎么了?该不会——”
“我体内的毒性已发作,再过不了多久就支持不下去了,请你别吵,让我尽最后一 点力气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聂寒云说起话已有些微喘,但凭一股特有的意志力支持 着他,逼着他不能倒地。
优优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不,那就更不行了,你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背着我 运气狂奔,我不要你死!”优优不停扭动着身子,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滴在聂寒云湿透的背脊上,与他的汗水融成一片爱的激流。
“前面有间茅屋,到那儿休息一下吧!你别再动了。”此时,他眼前已呈一片灰蒙 ,聂寒云自知他的极限已到。
两人在茅屋前降落地面,优优急着上前敲门道:“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唤了良久依然没人回答,优优随即扶起已倚在门柱上喘息的聂寒云说:“我看是间 空屋吧!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聂寒云用尽身上仅存的余力撞开门,“进去吧!休息一会儿你就先行离去,别管我 了。我猜不出今夜,他们就会追上了。”
“你别想甩开我,我卜优优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优优吃力地扶着他摇摇欲坠的 身躯,来到茅屋内仅有的一样家具——床上。
“你别再说话了,好好歇着,我去找点水。”
聂寒云猛地拉住优优的柔荑,“不用浪费力气了,留点体力吧!就算你找来了,我 也不会喝的,所以,收回你的好意吧!”
“你的嘴唇又干又涩的,已隐约泛出血来了,你教我怎能坐视不顾?”她握紧他的 手,悲切不已。
他为她所做的每一幕都不断地回荡在她脑海里,这份无法言喻的爱,让她感动莫名 ,她终于肯定的明白,他是爱她的,可惜,为何偏偏要在她欣喜的同时也让她的心坠入 了无底深渊!
“算我求你吧!不用觉得对我亏欠什么,这一切都是发自我内心、毫无勉强,就当 作是我对你最后一次的恳求。”聂寒云盘起腿打着坐,想延长毒性进攻心肺的时间。
“不要,我不答应。”优优边摇头边后退,快至门外时,聂寒云霍然开口道:“去 吧!别再回来了,那些人倘若真找来这儿,我相信我还能再拖延他们一时半刻,昨天我 已捎信给巩贤弟,他应该也快到了。记着,你一直往太原的方向走,或许明早你就会遇 上他,相信他一定会保护你的。”
他闭上眼,调理着体内紊乱的气息,而优优也无法从他如此镇定的表情中得知他的 心思。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往别人身上推?你问过我的意愿了吗?”优优不假 思索的冲上前,逼视着他紧闭的双眸,苦涩之感充塞她整个胸臆。
聂寒云双眉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眼。
优优看着他那冰雕冷冽的漠然表情,丝毫不带半点情感,她的心碎了;慢慢地,她 走向门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聂寒云徐徐的睁开眼,望着她纤细、萧索的背影,一股凄然酸楚之情冲向鼻间…… 他再次闭上眼,心痛如绞的想:优优,去吧!我已是个垂死之人,别再为我逗留了,寻 找你心里那份永远真挚的爱情……今生无缘,但求来生。
一滴泪不由自主的由眼角滑落,大丈夫本无泪吗?不,只是未到伤心时。
蓦然间,一股温热柔软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脸庞,抹去他的泪,也湿润了他原本干 涩龟裂的唇。
是优优!那幽兰的发香,他是怎么都忘不了的。
他霍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她离自己好近好近,忽然,她那双娇 艳欲滴的唇瓣大胆地含住他的唇,将她口中原有的水液传进他的口中。
“你不肯让我去找水,我还是去找来了;你不肯喝,我还是有办法让你喝下。”优 优巧笑倩兮的说,一反方才忧伤的表情。只不过,她是故作坚强,不想去面对聂寒云将 离她而去的事实。
“优优……”
“不要老在我面前提及巩玉延,此时此刻我的心灵深处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聂寒 云。”优优似水般的柔情在聂寒云耳边荡漾着。
聂寒云却皱紧双眉,眉宇间充塞著「难以相信”四个字。
沉默一直窒人地弥漫着,为什么他不说话?她知道他根本不相信,“你一定是觉得 我的话自相矛盾是不?不错,在聂府时,我被心中一时的迷惘所困惑了,在当时,我的 确以为我喜欢的人只有一面之缘的巩玉延,我也不否认我亦曾被他那翩翩不凡的优雅气 质所吸引,再加上你总是对我恶言相向,不知温柔体贴,自然而然的,我的叛逆心也随 之加重了许多,只是我不知道……我压根就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你的狂妄、粗暴 、专制的一切动作都已掳获了我的心……直到我任性的离家出走后,才发现心里的那股 不舍……”
优优躲在他的肩窝中,羞郝的表情全都融入聂寒云的眼底。多想紧紧拥紧她呀!可 是,他已没资格了。
因此,他硬起心肠说:“别演戏了,我不会受感动的,更不用在我临死前还用“爱 ”来侮辱我,若你对我真的有心,为何还愿意跟着我到太原?哼!我不是三岁小孩,这 段绵绵不绝的情意,留着去太原找对了对象再发挥吧!”
“你不相信?”
优优赫然抬起头,深深望进了他的眸中,在那儿,她看见了痛楚及不安……她笑了 ,原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寒云,你知道吗?演戏的人是你,从你闪烁不定、极力挣扎的眼神中,我已经懂 了,你的演技太差了,我不会被你吓跑的。”她甜甜地倚在他胸前,听见他的心中击鼓 般的跳动着,显然他也快佯装不下去了,“那我现在回答你的疑问,我之所以跟着你去 太原,只是希望能多利用我俩独处的机会,告诉你我的心意,只是万万没想到,一路上 你老是冷若寒霜,让我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更气的是,你老爱将“巩贤弟”放 在嘴边,让我恨不得这世上没这个人;你相不相信,如今的我,连他的长相是圆是扁都 不记得了,我又怎会把真心交给他,怪我吧!怪我一时的糊涂及任性,要不,你也不会 身中剧毒。”优优狂喜狂悲的说,说到伤心处,她整个人抽搐得好厉害,连连颤抖个不 停。
聂寒云再也无法伪装了,他搂紧怀中的泪人儿,“不哭,不哭,是我坏,我不好, 我差劲,老是惹你伤心,我不知道我那潜意识自我保护的行为伤你那么深。”
“寒云!”优优主动地挑逗他的唇,“不管我们有没有明天,让我今晚成为你的人 。记着,优优(悠悠)知你心!”
“是的,优优知我心。”
他闷喊了一声,反守为攻,将优优整个人横抱在大腿上,贪婪地吻着她的双唇、肩 窝、并轻巧的解下她的胸绳,火辣的吻印上了她的乳峰,及两峰间的沟影处。天!这是 他期盼了多久的一刻。
优优禁不住这般狂烈的爱意,从不知夫妻之间还可以这么的水乳交融,紧抓住聂寒 云的肩头呻吟出声。
聂寒云还是犹豫了,他怎么能这么做?
他推开她,背对着她深吸了口气,试着熄灭自己体内乱窜的欲火,“不要勾引我, 否则,我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更别忘了,我只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目前的我或许只是回 光返照,就快走了。”
优优由背后猛然抱住他,轻舔着他由于压制自己过张的欲望而汗湿的背脊,“你也 别忘了,我们是正式拜过堂的夫妻,我卜优优今生生是聂家的人,死是聂家的鬼,除非 你残忍地想让我当个处子寡妇……”
“别再说了,我趁现在写份休书休了你,今后你就自由了。”
聂寒云欲起身,看了看四周并无纸墨,正想咬指以血立书时,优优看出了他的动机 ,立刻拔下头上的发簪指向自己的颈项,“你若敢咬下去,我就刺下去,想比比看咱们 谁流的血多吗?”
“优优……”
“不要过来,除非你打消这愚蠢的念头!”优优心意已决。
“罢了,优优,你过来……”聂寒云放弃了,他终于百分之百的相信优优是爱他的 。
优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上的发簪丢在门边,她暗忖着:若他只不过是在骗她 ,想夺走她手中的发簪,相信那么远的距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一定跑的过自己 。
“我告诉你,就算你抢走我的发簪,我还是会以咬舌自尽来威胁你,若你还想把我 的牙齿全拔了,我还是会以撞墙来威胁你……若你打算把四周的墙给铲平了……我还是 会去五里外的急流处跳河自尽,如果……”
她的尾语被聂寒云吞了去,他吻去她满面狼藉的泪痕,“我的傻优优,我没那么残 忍能将你像珍珠般的贝齿给拔了,我如今更没有那份能耐去将四周的墙给铲平,我更没 有那份体力跑去五里外的急流处拦住你,但我知道,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留住你,将你 的好,你的一切深深嵌在我的心里……”
优优满足地叹了口气,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言语,有的只是电光火石般的激情回荡在 他俩之间。
“要了我吧!别让我遗憾终生。”
优优绯红了双颊,主动地宽衣解带,待一切多余的屏障都落了地,她更是大胆的张 开双臂,等待着他的邀约……他认输了,狂吸一口气,将他的重量压向她,她原以为她 承受不了,但意想不到的是,这种沉重的压力竟激起她体内一股强烈的渴望。
她抬起头迎接着他欲火弥漫的目光,觉得好热、好热;他沉静的低下头轻舔着她的 唇,爱抚着她的腰,喘息不已的说:“放轻松……优优……”
当一种火辣的刺痛感贯穿全身之际,优优下意识感觉到——她终于成为他的女人了 ,只不过,这种代价并不好受,疼得她嘶喊出声。
“别扭动了,否则我会把持不住!”
聂寒云乍听优优激烈的叫声,霎时心疼的停下了动作,他不敢动,怕又再一次伤了 她。但优优却因为疼痛已过,继之而来的一阵狂热的需求,让她忍不住摆动了臀。
“老天!”
聂寒云知道了优优的需要后,他放弃忍耐,把自己更深的推向她,随着两人互动式 的帮忙,终于,一阵漫天飞舞的绚丽从天而降,洒在他俩缠绕湿透的身躯上……“寒云 ……”待一切回复后,优优试着推开他,然而他却动都不动了。
“寒云,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她在他耳边吼道。
他吃力的抬起头,“优优,我将刚才打坐所得的一些元气全消耗在你身上了,你丈 夫已经不行了。”
优优吓得惊跳起来,“你没事吧!都怪我,我不知道这还需要……需要元气;你怎 么不早说?难怪你一直不肯,原来这是会加快你……呜……我最讨厌我自己了,呜…… ”
聂寒云虚脱的笑了笑,“别哭,让我试着再打坐一会儿,或许能有所帮助。”
“真的!那我帮你。”优优将聂寒云扶坐起身,替两人穿上衣服后,静静地在一旁 看着。
“优优,若我打坐时有人闯入,记得先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我能力有 限,你一定要把握时间机会,记住!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痛心叮咛完 最后一句,他才安心的闭上眼。
优优望着他专心一致的表情,心里却回答他:我们不是鸟,是充满七情六欲的人类 ,我才不会像那种低级动物一样,只关心自己的安危,你别看扁我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已值夜深之际,屋外风扫落叶的沙沙声,听得直教人毛骨悚然。
“有人来了,优优,醒醒!”聂寒云听得一些风吹草动,凭他的经验,来人已在不 远处。
卜优优并未熟睡,她立即跳起来道:“是他们来了吗?在哪儿?”
聂寒云再度合上眼,细听之下说:“三个人,就在两里外,应该就是他们。优优, 听我的劝快走,我可以替你争取点时间。”
“不要,不要,不要!你当我是什么?没心没肺的鸟儿吗?告诉你,我不是!现在 的我无论名份上,或是实质上都是你的妻子,你怎能叫我做出这种事,想让我遗臭万年 吗?”
“优优!”碰上这种固执的妻子,聂寒云也是挺无奈的。
她撇过脸,还是不为所动。
“唉!那就随你吧!不过,待会儿你得听我的,不能胡自妄为。”
优优这才勉强的点点头。
“来了,快躲到我的身后。”他一把抓起优优揽到身后。
就在这一刹那,那不堪一击的木门被撞倒在地,一阵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还 真是命大,吃了“醺天蜜”,竟还能活那么久,不过,瞧你脸色也够苍白的,可能不久 于人世了吧!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会为你上炷香的。”
“呸,那炷香替你自己留着吧!”优优看不惯刘昆口出恶言,想也不想的就回击道 。
刘昆色迷迷地看向优优,“好个口齿伶俐的丫头,我刘昆发誓一定要上了你。”
“啪!”一阵掌风袭向刘昆的腮帮子。当下觉得一阵火烫的灼热,“姓聂的,你到 底是人是鬼?怎么到现在内力还能那么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