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的心狂烈地跳动着,同时发现他竟探手至她的胯间,恣意的抚弄着。
“还是你要的是这样?”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她狂乱地大喊,小手战栗地抵在他粗犷的胸膛,努力与他抗衡。
“别乱动,你若是想要我死的话,那就得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承受失败的危险!”他强拉住她的手,阴狠地逼问。
“我说了我没有——”聂星又哭又喊的,心底翻涌上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说得好,这三个字还挺好用的。”他一手握住她软热的丰盈。
“啊……”她深喘了一大口气,泪水抑制不住地滑落颊边。
“如果我现在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和阿伦两人在一块儿庆祝了?”
“不……你误会了……”她扭动着身躯,嗓音因哭喊而变得沙哑,心已渐渐地破碎了。
“误会?不至于吧!”竹野内阳冷漠地说:“你放心,我帮你想到的办法,一定会令你满意的。”
“你还真刁啊!”他阴沉的眼一眯,指头略微退出,冰冷的笑说:“别鬼吼鬼叫的,等我宠爱过你之后,我就会把你送回阿伦的脚前,让他接收你。”
“不要——”她浑身战栗得更厉害,心头也瑟缩不已,只能更卖力地对他拳打脚踢。
竹野内阳冷冷一笑,“你真烦。”
在聂星极力的抗拒之下,他突然低头攫取她的唇,炽热的舌紧紧的纠缠住她,将她的吟叹全数纳入他口中。
“呜……”聂星不停的摇头,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嘴。
“放开我,不要——”
聂星终于大喊出声,她想逃开,可惜他那只没受伤的手却从她的胸脯移至她的纤腰,不让她有逃开的机会。
“你乖,别乱动,听话点说不定我会温柔些,否则……”他突然将她抱起,放置在房里的书桌上,并举起她的双腿搁置在书桌边缘。
“你……你要做什么……”
聂星的小手抵住他的胸膛,拚命推挤着,这种坐姿让她觉得又难堪、又屈辱,泪水忍不住掉落……
“放开我……让我走……”推不开他,一时心慌意乱的聂星突地伸手抓住他的双臂。哪知道她的手指正好触及他的伤口,这么用力一捏,一股腥热的血液突然染红了绷带,沾上她的手!
“啊——”她吓得立刻放开他,当看见他手臂的伤势似乎愈来愈严重,血也愈流愈多时,她居然会心生不忍,“快……快放我下来,我帮你止血……”
聂星急促地说,可竹野内阳却丝毫不在意的从自己的衬衫一角撕下一块布条,再一次绑在伤口上,并用力拉紧,“真好,我这条命差点又被你取走了。”他恶狠狠地说,眸底闪过一道又一道的火花。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我就算会疼死,会因伤口发炎而死,今天也不会再放过你。”
“啊呀——”
在一次又一次的强烈冲击下,聂星的泪水已然满溢,在心与身同时碎裂下,更有股她所难以预知的高潮从她的体内冲出,淹没那被撕裂开来的疼痛。
双双在一种以仇为底、以爱为屏障的情况下,做了场最激狂无度的爱……
第八章
高潮欢愉的波涛逐渐平息之际,聂星才赫然感觉有股灼热感从颈间滑下,低头一瞧,才知是竹野内阳撑在她颈边的手臂又开始淌出血,甚至还滴到她的颈窝。
“你又流血了!”聂星惊呼了一声。
“一点小伤而已。”他无所谓地说,但脸色已明显不对,“再说,我死了的话,不是正合你的意吗?”
可见他本就因受伤而身体疲乏,偏又不怕死的在这个时候卖力的展现雄风,难怪会落到体力不支的下场。
“不是小伤,让我看看。”聂星赶紧红着脸在他面前穿好衣服,然后扶他回床躺下,动手解着他手臂上的绷带,“我看还是把林医生请来好了。”
她起身就要打电话,却被他一手压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如果你算的要我的命,现在是最佳时机,为何不动手?”
她咬了咬下唇,恨恨地说:“我从没要过你的命,你别乱说好不好?再说,我哥在你手上,我怎么可能让你死!”
“这么说,真的不是你的主意?”他这才松懈地往床头倚下。
“我不再为自己争辩,信不信由你。”她气鼓鼓的拿起话筒打给林医生,跟他交谈了几句话后,便挂掉电话对他说:“林医生马上到,不过,他说既然是枪伤,最好是去他的医院,那里设备齐全,处理过后比较不易受到感染发炎。”
“我不去。”
他总觉得这四周都充满了对他不利的危险因子,只有她在他身旁,他才能稍微放心。说也奇怪,为何他会有这种感觉?刚刚他不是还怀疑是她主谋的吗?
“你真的很麻烦耶!”她忍不住嘀咕着,“如果伤口恶化了,还要开刀,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你很关心我。”他凝唇一笑。
“我……我才不……”说到这儿,她居然掩面哭了起来,一想起他刚刚那样的对待她,和那狂暴无情的语气,她就觉得好害怕!
“星星……”
“不要叫我,你不是要把我丢给别人吗?那还叫我做什么?”她捂着耳朵,瞬间哭得像个泪人儿。
“别哭了。”竹野内阳紧紧地抱住她,“我……我刚刚是气急攻心,我是疯了,我……”
头一次,他会想在一个女孩面前坦承自己的想法;头一次,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这么恨自己,可偏偏她却是仇人的孙女,这笔帐怎么乱成一团了……
“算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没派谁去要你的命,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澄清。”
聂星看着他,被蒙上泪雾的眼看来是这般楚楚可怜,令竹野内阳的心底陡升起一股难言的不忍。
他正想说什么,林医生却在这个时候赶来了,当他瞧见受伤的是竹野内阳,而他又躺在星星的床上时,心知肚明地扬唇一笑。但随即又见他中的是枪伤,不禁摇摇头说:“我在聂家当了十来年的家庭医生,这种伤见多了,可就没看过像你这么硬的男人。”
“怎么说?”竹野内阳扬眉问道。
“这伤不轻,血又流了不少,通常一般人这时候都应该倒在那儿喘息了,可你居然还能强忍着与我交谈,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简单。”
林医生边说,边为他注射麻药,并动作迅速的用工具取出了一颗子弹。
“林伯伯,他就是爱逞强,可……他没事吧?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聂星想乘机念他几句,可担忧的心情又不禁冒出头来。
林医生望着聂星在一旁担忧询问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星星呀!知不知道上次生病时,这位先生也是跟你现在的模样一样呢!”
“啊?什么模样?”她不自觉的摸摸脸,难道自己哪儿弄脏了吗?
“为关心对方的身体而担忧害怕。”他笑说,然后收起医药箱。
“谁关心他了?”聂星小脸一红,连忙转过身去。
“哈……你们年轻人还真有意思,跟我们那时候差不多嘛!许多话都是‘爱你在心口难开’。”
林医生提起医药箱走到门口,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对他们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真的很相衬,如果聂老在,一定也会撮合你们的。年轻人,好好休养,凭你的身体状况,几天后就可以痊愈了。”说着,他便打开门欲走。
聂星小脸一红,差点儿忘了要送客,等她想起,林医生已走了出去。她霍然想起什么地大喊道:“等等,林伯伯,我送你。”
当屋里只剩竹野内阳一人时,他心绪沉闷地闭上眼……
刚刚林医生说什么?
爱?
未免太扯了吧?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爱上一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后代,这……这是老天爷开他的一个大玩笑吗?
* * *
当日,竹野内阳便在樱子发现之前,搬回自己的房里。当樱子得知他受了伤后,便直骂是聂星保护不周,还冲到天鹰帮大闹一场,说他们暗中派人刺杀竹野内阳,因而引起帮中弟兄极大的反感。
为此,聂星还去了一趟帮会,请弟兄们稍安勿躁,要以聂云的生命为要,更希望他忧别怪竹野内阳,因为樱子的闹场他并不知情。
事实上,他还真是不知情,自从他受了伤,樱子便天天黏在他的身边,就连夜里都要软硬兼施的哄骗许久,她才肯退出房间,使他疲累不堪。
这当真要比中了枪伤还令他痛苦百倍!
就拿刚刚来说吧!他也是费了好一阵的口舌才将她骗出房,得以松一口气,但他脑海中却不停的跑出聂星天真的笑脸,真是他妈的!
想想,她已经有几天没来看他了?三天了……整整三天了耶!
那感觉就好像她终于把他推给樱子,从此以后,他的生死就不关她的事,她可以若无其事的去上课,去做自己的事了。
竹野内扬沉闷的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事实上,躺了三天、睡了三天,此刻他可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若不是想将聂星的倩影撵出脑海,他才不会这样刻意地要自己睡着。
但就在那个瞬间,他突然闻道一股怪味儿,惊觉不对劲下,他赶紧闭住气,不一会儿,窗子就被开启,他明显的感受到有阵风吹拂进屋,这表示这窗子已被人打开,一道黑影隐藏在帘布下。
竹野内阳闭上眼提高警觉,心想,他大概就是上回杀他,却没成功的家伙,今天不死心,打算再试一次。
突然,一道冷风掠过,黑衣人侵入房内,刻意压低脚步声,一步步朝竹野内阳的方向走去,再快接近时,黑衣人倏地高举刀刃,直接往竹野内阳的心口刺下——
竹野内阳猛一张眼,看见此人的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锚型刺青!他及时单脚往前一伸,用力将那人踢倒在床脚下,那人惊骇的低呼一声,立刻夺窗而逃。
竹野内阳想追上去,脑子却感到一片昏沉,他知道自己已吸进了一些毒气,不过……他已知道那人是谁了,手臂上有锚型刺青的惟有他——江口舜!
只是,他为何要杀他?两人共事多年,虽然他是代帮主,他是底下堂门的弟兄,但他一向都将他拿亲兄弟看待呀?
而江口舜惟一会听从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
一大堆的结愈束愈紧,但他明白,此刻危险的还有一人,那就是聂星!
想到此,他立刻摇摇晃晃地冲出房间,直敲着聂星的房门,但久等多时,却不见她来开门,最后,他心急地将门板冲撞开来,却发现里头依然空无一人!
“老刘、老刘……”竹野内阳像发了狂似的冲下楼,急敲着老刘的房门。
“竹野内先生,有事吗?”老刘穿着衣服赶紧来开门,不用看他也知道,家里会有谁这么莽撞了。
“大小姐呢?我是说聂星去哪儿了?”他口气急促地抓住老刘的衣领问道。
“大……大小姐她在同学家过夜,今晚不回来了。”老刘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同学家?哪个同学?”
“呃……就是那个叫崔……崔丽文的同学呀!”被他这么一催促,老刘差点儿想不起来这个名字。
“她住在哪儿?”竹野内阳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张脸,没错,聂星是有个像花痴一样的同学。
“她……我怎么知道?不过,大小姐的通讯录上应该有……喂,你要去哪儿?”老刘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竹野内阳火速的冲上楼,大概是去找他所说的通讯录吧!
转眼间,就见他又冲了下来,直奔出大门!
咦?老刘搔搔脑袋,被这情况弄得一头雾水。他为何急着找大小姐呢?这真是奇怪……
* * *
一冲进丽文的家中,就只见她家里不单单只有聂星在,就连那个叫林子其的也在,另外还有一位他没见过的男人。
妈的!这是在干嘛?玩一对一的相亲游戏呀!
“大帅哥,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大门锁得好好的,一名男子却突然闯进客厅来,这让丽文忍不住吓出一身冷汗。
“你又做爬墙的事了?”聂星一见他来到,立刻板下脸来。
“说爬墙难听,这点距离我还用不着爬,直接翻进来就行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就不会按电铃吗?”她不服气的又问。
“好给你们时间做掩饰吗?”
竹野内阳仇视的目光直望着林子其,看着他们四人就坐在地板上吃点心、喝饮料,地上还摆了几副扑克牌,倒是挺惬意的嘛!
而他却像个疯子似的拚了命地找她,找到了她,她却不带丝毫善意的顶他话,真是呕呀!
“掩饰什么?”聂星不明白地问。
“掩饰自己做的好事,想想你们两男两女待在同一个地方,会有什么好事呢?”竹野内阳咬着牙,怒气勃发的说。
“你……你心术不正才会乱猜忌。”聂星气得握紧双拳。
这……这个男人怎么这样?他可知道从他受伤后,她有多为他担心害怕?可是……可是樱子说他不肯见她,就因为她是她的仇人吗?
可现在他又突然冒出来,说些让她伤心又丢脸的话,他……他是故意的吗?
“对,这是我们的地方,你给我出去——”林子其护住聂星,跨前一步对竹野内阳大声吼道:“要不然我会叫警察来,你不相信就试试看。”
竹野内阳凝睇着林子其的眼,突然狂笑出声,“哈……你们的地方?好,那我就偏要待在‘你们的地方’,你去找警察来呀!”说着,他索性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张大深邃冷漠的眼瞪着他们。
“竹野内阳,你欺人太甚了!”聂星哑着声对他吼道。
他的目光突地一眯,猛然站起来抓住她的手,“我们回去。”
“不!我不回去。”聂星大叫。
“你放手。”林子其用力抓住竹野内阳的手臂,“你放开聂星,凭什么三番两次都得依你一己的喜好,想带人走就带人走?”
“你这是做什么?”竹野内阳冷着嗓音说,眯起眼笑看着林子其抓住他的手,“松手吧!你不过是个读书人,真要来硬的话,你会吃亏的。”
“我……”林子其手一抖,正犹豫着要不要坚持下去。
“子其,你别跟他争,我随他回去好了。”
聂星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他人受到伤害,既然竹野内阳找的是自己,她就跟他走好了。
“好个子其,你们倒叫得挺亲热的嘛!”竹野内阳的眼底像着了火,这下换他不愿放过林子其了。“你若是男子汉,就跟我斗上一斗!”
“我……我……”林子其看着他手臂上突出的累累肌肉,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嗫嚅的说:“可……可以!要怎么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