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棠被说得哑口无言。她凝着泪,苍白的容颜满是深怕受到伤害的脆弱。“你真的……不会瞧不起我……不会介意?”
到现在她还问这种话!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介不介意!”语毕,他一把拉过她,一记深猛如醉的吻烙了下来,几乎要吻尽她唇齿之内的每一寸芳香,他探攫得热切且完全。
柳心棠樱咛了声,未经思考,本能的作出反应,迎向他激狂的探索,任他完完全全占据她甜美的唇腔。
禁锢了许久的热情全然溃决,他们谁也无心去收拾泛滥的情潮,任自己沉沦,真真切切抓住这一刻的美好。
他灼热的指尖悄悄游移,抚过她光滑的玉颈,覆上她浑圆柔软的酥胸,隔着衣衫急切而饥渴地搓抚。
“棠儿、棠儿……我渴望这么拥抱你好久了……”激情的呢喃,随着缠绵难分的唇瓣,送入她口中。
一把狂炽烈焰来得突然,烧得他浑身疼痛难忍,也烧掉了理智,他一手往下移,撩高裙摆,扯掉了所有的障碍,直探最深处的甜蜜,她悸动的回应,更是教他难以自持。
“棠儿……我可以吗?”他咬着牙挤出话来。
“我……我不知道……”她迷乱地摇着头。道德与情感、理智与欲望同时纠扯着身心,她既矛盾又痛苦。
“我管不了了……”不堪一击的理智,抗拒不了赤裸噬心的欲焰,道德良知的束缚,更敌不过长久的炙热情感,他向她投降,也向自己投降了。
扯开身下的阻碍,他将她压向身后的树干,她本能地搂紧他,任他抬起她的腿环上他的腰际,狂切地进入她私密的女性中心。
“唔──”湿窄紧实的包围,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慰,他闷哼了声,迅速的在她体内移动,感受着与她的柔软相互慰藉的无尽欢愉。
随着他或深或浅的频律,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而来,她不由自主的娇喘出声,配合着他的进退旋律,缠绵旋舞──
“允……淮……啊……”声声婉转哼吟,听进他耳中,更是热血沸腾,狂野难禁。
“我在这里,永远属于你。答应我,再也不分开了……”他粗喘着回应她,深深冲刺,热烈难分。
“我……是的,再也……不分开……”迷眩销魂的狂欢中,她低吟承诺,抛开一切顾忌,全心全意地奉献自己。
就让他们沉沦吧!饱受煎熬的心已好倦、好累,他们都已心力交瘁,不想再挣扎什么了。明知他们的相恋,注定是一场血与泪交融的劫厄,也无法再逃开。
他们也知道这样是错的,但是狂烧情焰一旦点燃,谁也无力收拾,他们回不了头呀!
这一刻,他们忘了天、忘了地、忘了皇上,也忘了独守空闺的新嫁娘,眼中只容得下彼此,只想抓住这一瞬间的永恒,任由自己在罪恶的欢愉中浮沉──
◎◎◎
轻喘犹未平息,朱允淮搂住瘫软在他怀中的娇躯,凝望着她,目光融入些许沉思。
好一会儿他不发一语,抱着她走向前头的清池,动手替她宽衣。
柳心棠没拒绝,将头枕在他肩上,微倦地轻合明眸。她知道他是想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欢爱气息,免得害惨她。
很奇怪,用不着多说什么,他们就是很自然的有了某种程度的心灵相通,能够明了对方的心思。
一道暖意划过颈间,来到胸前,感觉到那是他温热指尖的抚触,她睁开迷蒙的眼,对上他深幽的目光。
“怎么不告诉我呢?”
柳心棠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下,才知他正盯着她胸前的白玉蝴蝶。
一阵微风吹了过来,虽是仲夏,但是一丝不挂的她仍有些许凉意。她轻颤了下,直觉往他温暖的胸怀缩。
他低喘了声。
她一定不知道,月光下,她白玉一般晶莹无瑕的胴体有多诱人。
“别……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他吸了口气,勉强压下体内窜动的渴求。
“怎么不告诉我,父皇根本不曾碰过你?”他更确切地又问了一次。
“你……你怎么……”她愕然。
“我怎么知道是吗?傻棠儿,我是男人呀,你有多少经验,一个才刚刚爱过你的男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他怜惜地抚了抚她娇嫩的脸蛋。“这是一张初识云雨欢情的脸庞,你有处子的青涩与纯真,这些都假不了。还有白玉蝴蝶,我没想到你一直不曾取下它,如果你会与父王亲密,他不可能到现在还不晓得我们的关系。”
柳心棠垂下头,声音低低地。“我不觉得说与不说有差别。”同样是染了瑕的身子,不是吗?
“我不许你这么想。棠儿,记住这一点,在我的感觉里,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教你领会到两性交欢的美好,你的快乐是由我所给与,这才是真正的男女欢情。我希望你也能这么想,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只记得我给你的点点滴滴。”
“允淮……”她动容地泛起泪光。“如果我能把最完美的自己给你,那该有多好……”
“傻瓜,你已经给了。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最完美的。”他浅浅地亲了她一记。“别发愣,换你替我宽衣。”
“嗯。”她含泪而笑,纤纤素手在他身上游移。
他抱着她下水,这池清泉并不深,约略只到达她的腰腹之上,他掬起清水,温柔地替她净身。
她低敛着眼,不敢直视他。这是两人首度裸裎相见,难免羞怯。
即使是方才的云雨激缠,也未曾这般让他完整而亲匿地搬触,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你在看哪里?”他在她耳畔轻吐气息,语调低喃。
“呀!”她又惊又羞地一声,怕他会错意,赶忙调开目光,看向他处。
她娇颜晕醉的模样,看得他心跳加速,喘息浓重,情难自己地舔吮她细致小巧的耳垂,游移的手往下探。
“允……允淮?”她傻眼了,感觉到他的抚触,她也有了反应。
他在她两腿间的柔嫩处搓揉着,长指难以魇足地深入挑弄,拇指以极为挑情的方式揉压敏感的珠蕊。
“别……允淮,不可以……”时候好像不早了,他们这样……
“别阻止我,你知道我忍了多久!”见鬼的断袖之癖!他再正常不过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小女人,他哪会“守身如玉”,将自己弄得像个柳下惠。
俯下头,他极尽狂放地吮啮她颤动的香乳,酥麻的快感由他的唇齿间传递到她身上,蔓延至每一根颤悸的知觉神经。
“我从不曾这么毫无顾忌地碰触过你……棠儿,你知道你有多美好吗?”他细细吮吻柔滑的似水冰肌,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想得到!
“可……可是……”本想劝他,一出口却成了呻吟。
游移的吻回到她的朱唇,淡淡舔舐,流泄无尽柔情。“你也渴望我,不是吗?那就什么都别想,只要回应我就成了。”
他喘息着,以动作引导她。“棠儿,你的腿──”
柳心棠放弃劝阻,让自己沉醉在他所编织的迷醉情潮中,迎身攀住他,感受他深猛欲望的进驻,在她体内激出无法熄灭的灼灼烈焰。
娇弱的身躯承接着道道充实有力的攻占,她意乱情迷,随着他的狂野而狂野,彻底抛却矜持,回以最热烈的迎合。
“噢,棠儿,你存心想让我疯狂!”他低吼一声,捧住她的臀,深沉埋入,猛烈地戳刺着那片令他发狂的娇嫩──
池面水花片片,声声柔婉轻吟,伴随着低沉喘息,交织成一段缠绵入心的人间情韵。
月光下,两人颈上白玉蝴蝶温润的光芒相互辉映,为这段莺啭龙吟的云雨欢情,点缀最美的一页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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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帝王家,秦云铮多少有着些许的陌生与茫然,但是由于她的温婉谦和、灵慧冰心,很快的便打入这片天地,适应了宫廷之中的生活。
少了丈夫细密的呵疼,或许有些许被冷落的失望,却没有让她太过难堪的感觉,毕竟朱允淮对她是以礼相待,并不亏待她,至于私底下,那些个属于夫妻的温存贴心……她并不急于一时,就像她所说的,她可以慢慢等。
嫁了他,便是他的人,以夫为天是理所当然,这一生,她会认命的以他为依归。
正值新婚,丈夫却无心与她亲近,她只好自己找些排遣,好让自己不至于看起来太哀怨,而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兰妃。
除了皇上与太子,在这皇宫中,她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兰妃。
还记得当初在清荷园,第一眼见着兰妃,便被她飘逸绝尘的灵性之美所吸引,感觉她有如空谷幽兰一般不染纤尘,以往她还以为帝王身边的嫔妃,净是些艳媚女子呢!
兰妃清灵澄净的气质,让人有好感,也让人想亲近,她想在这寂寞深宫找个可以谈心的朋友,于是她主动相交。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她当初的想法是对的。兰妃不同于后宫的一干嫔妃,她很特别,难怪皇上会对她另眼相待。
久而久之,她将她当成了无所不谈的知己,所有的心事,全都毫无保留地向她倾诉,包括她与太子的关系,还有她内心的感受。
她并不觉得自己在一厢情愿,因为兰妃也对她很好,她想,兰妃应该也是很乐意与她相交的。
就拿最近来说好了,她无意间留意到兰妃有一手精湛不凡的刺绣功力,教她好生佩服,于是便开口向她讨教,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吝惜地全心指导。
所以这些日子,不是她往兰妃那儿跑,就是兰妃往这儿来。
她盘算着,等学得兰妃这等技巧,她想绣方帕于给朱允淮。
听了她这番话,柳心棠没表示什么,压下酸涩的感觉,强颜欢笑地将一切倾囊相授。
“等等,你这针下得不好,应该这个样子。”兰妃接过她手中的针,巧妙地示范给她看。
秦云铮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顺手拿起她即将完成的作品打量。“还是你绣得好看,真想直接拿你这个来送给殿下。”
柳心棠心跳乱了拍,呼吸略微失序。“一开始是你自己说要绣这个的。”
她们绣的,是一样的图案──
一双水鸟,旁边再绣上一行小字: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首“关睢”的原意,本是在阐述后妃之德,她想表达的,主要也是这个。
之后大家沿用成男子追求心仪女子的情诗,但这也隐喻着它的第二层涵义,愿他们夫妻恩义长存。
“没关系啦,谁会计较这个,我绣不好,你帮我绣也是一样的。”
柳心棠真是服了她,居然没心眼到连这个都能李代桃僵。
“兰妃娘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失败?”她突然冒出这一句。
“不会啦,是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其实你女红的功力──”
“我不是说这个。我指的是殿下。”
“啊?”
“兰妃娘娘,你知道吗?殿下并不像我们所想的不近女色,他是另外有人。”
“什么?”柳心棠吓得差点心脏麻痹。“你怎么……知道?”
“我曾在他宽衣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发现……”果然是未识情滋味的女孩,光提就面红耳赤。
“发现什么?”她问得心虚。
“吻……吻痕啦!”秦云铮羞嚷。“而且,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暗香,我总觉得……那股香气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会……会吗?”柳心棠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挪了点,简直没勇气看她了。
秦云铮甩甩头,一笑置之。“算了,大概是我多心了。”
“他这样待你,你不怨吗?”她小心探问。
“他是什么身分,有几个女人也是平常的事,我能说什么?”就像她绣的锦帕一样,她只能期许自己有后妃之德。
“可是,他依然不碰你,不是吗?”讲明白些,这样的婚姻无异于守活寡。
秦云铮垂下头。“一开始,他说他心有所属,我感动于他的至情至性,也感动于他的坦诚相对,所以不想。而现在不想,是因为别的女人能让他有感觉,暂时忘却那名与他生死相许的情人,而我却做不到。那不是他的错,若真要怨,还不如怨我自己无法锁住他的目光。”
这是多么温婉善良的女子啊!刹那间,柳心棠有了好深、好浓的罪恶感,她觉得她好对不起秦云铮,愧对她的信任,也愧对她的真诚,与朱允淮一起背叛了她;而受了委屈的她,却还一迳的替他们找借口脱罪……
如此美好的女子,怎不教她自惭形秽?允淮能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妻子,是他的幸运,她如何能再因为自己的自私而独占允淮,令允淮再辜负她、亏待她下去?
“兰妃娘娘,你怎么了?脸色好差。”秦云铮关怀的声音飘了过来,盈亮的眸子写满忧心。
别对我太好,我受之有愧呀,云铮……
良知的鞭笞,教她有苦难言。
“没什么,头有点疼。我想先回去休息。”没勇气再与她相对,柳心棠匆匆起身。
因为太过心乱,一不留神,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朱允淮及时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浓浓的关切怎么也掩不住。
“没事。”她轻声回应。
她这张脸,根本藏不住心事,何况知她如他,要想瞒,更是难上加难。
他本能的抬眼看向她身后的秦云铮,脸色沉了下来。“你到她说了什么?”
秦云铮被他含怒的冷眸看得一惊,往后退了步。
殿下待她一向温和有礼,怎会……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一贯平和之外的表情,而且是为了──兰妃?!
“别──不关她的事。”小手拉了拉他,柳心棠无力地摇了下头。
“但是你……”
“真的没什么,我回去了。”
他张口欲言,没多想,也追了上去。
这一来一往,看傻了秦云铮。
她怎么不知道,殿下这么关心兰妃?初入宫中时,她还曾听闻殿下与兰妃不合的谣言呢!怎么现在……
“等一下,棠儿!”四下无人时,他急喊出声,追上她由后头紧紧抱住。
“别这样,会被人看到。”她轻声抗拒。
他充耳不闻,俯下头轻吻她纤美的颈子,汲取她淡雅的清香。“你不对劲。”
“你先放手。”
“你不说我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