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律师,妳现在就按着「圣经」发誓对我说妳没有!」他强拉着她的手按在书上,视线直缠着她不放,也不肯让她说谎。
她握紧了拳,深吸了一口气承认。
「我有,我是深受你的吸引没错。」这几天来,她不知在他的笑容和肉体的接触上沉迷过多少次,就连在法庭上不曾分心的她,思绪总无端飞至他身上,想着他,念着他,她更是无法忘记他在肉体感官上带给她的感觉。
「我足以挑动妳,妳也对我心动。」他又说了一个事实。
「这个我也承认。」她紧闭着眼,无法否认他所说的话。
「那妳也该承认妳跟我一样也很想要这个。」他以吻安抚她的压抑,一点一点的让她稳定舒坦,再让她心底的火苗渐渐焚烧壮大。
她环上他的肩头,与他吻得难舍难分,感受着彼此强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和那不断膨胀的欲望。
他拉高她的上衣和裙摆,把自己置放在她的中间,用他的全身与她缠绵厮磨,火辣的刺激,令她弓起上半身,喘息未定的逸出呻吟。
「要不要我?」他喃喃的在她唇间问。
「要……」她拉下他的颈子与他深吻,任由他脱去她的衣衫。
明举人在外头敲着她办公室的门。
「小蝶,我帮妳买药膏回来了,妳可以开一下门吗?」
「Shit!」正要进入她的碇辛晨,咬牙爆出一阵咒骂。
「天……」她也听见了明举人的声音,忍不住想合拢双腿。
「妳不能在这时停下来……」他拒绝的摇头,竭力的喘息控制着。
「举人……举人在外面……」她慌张的找着被他脱去的衣服,他却一把按回她。
「不能停,我们换地方。」这个地方有人打扰,他就换一个地方。
「换……去哪儿?」还能换去哪儿?这里只有一个出入口,别人虽看不到他,可是她的这样子谁都会看见。
他很快的就想到了好地方。
他在她耳际说:「家里的床,抱紧我,我用法力带妳回去。」
「不行,我们不能……」她并没有合作,她从昏乱的脑子里找回一丝清醒,稍稍推开他令人难以拒绝的身子。
「我们可以。」他们都想要,没什么不能。
她拉开他的手臂,弯下腰拿起地上的衣服,但他却在她身后紧抱着她。
「等等,让我想想,太反常了,事情发生得太快,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她把脸埋在手心里低喊。
「妳只是和我一样顺从心底的渴望,这没什么不对。」他拥抱的力这几乎要将她嵌入他的体内。
「你走,我要静一静。」她拉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
「小蝶?」他看得出来她眼底的犹豫,是他逼得太紧,还是哪里又不对了?
「我求你好吗?我现在脑子里一团迷乱!」她用眼神请求着他。
他为她的眼神不忍,他僵定着亢奋的身体,试图冷静。
「我在家里等妳。」他低首再吻了吻她的唇,而后消失。
「小蝶?妳在不在?」明举人又在外面喊。
「我在,你等一下。」他一走,她便慌慌张张的把衣服都穿上,随手绑起散乱的发,再拍拍脸颊定下心,冷静调息后,她才装作没发生过什么事的样子去开门。
「妳怎么这么久才开门?」门打开,明举人就蹙着眉看她。
她力持镇定,编了一个借口。「我……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搔搔头,「奇怪了,我刚才听见妳在说话。」
「你听错了。」她掩饰的低下头,「举人,我想先下班,我很累。」
「好,我去帮妳跟大维说。」他点点头,觉得她的样子不对劲。
她放心的喘了口气,好险,没人看出来她刚才做了什么。
「小蝶。」明举人走出去前,又回头叫了她,并且指指她的脖子,「妳的脖子上有吻痕。」
吻痕?
他在公司做就算了,还给她留下吻痕?这下要她怎么解释?
她想不出任何能解释的话,只低声说了一句:「该死的男人……」
* * *
第二天一早,五朝律师事务所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力道之大,使里头正在开会的四个人同时楞住,一模一样的错愕挂在他们的脸上。
开会迟到的宋小蝶,身上还穿著与昨天一样的衣服,脸上有黑眼圈,她还拿着两杯外卖的热咖啡,并且不停的喘气。
「妳迟到了。」唐大维不满的瞪着她。
「小蝶,妳昨天没回家?」明举人很担心。她的衣服没换,好象又一晚没睡的样子。
「小蝶,回家睡觉,妳今天放睡觉假,妳的案子我帮妳接。」元薇摇摇头,也不管唐大维抗议的眼神,就擅自要她回家休息。
清尚任还没开口,宋小蝶就先一步抢白。
「尚任,借一下你老婆。」她二话不说,把其中一杯咖啡交给元薇,然后把元薇从椅子上拉起,不交代原因就拉着元薇往外走。
「妳要借去哪儿?」清尚任在她们走出门前问。
她转过头来,瞇着眼冷瞪在场所有的男人。「喝咖啡……」
「喝咖啡?我们要开会!」唐大维听了哇哇大叫。
她用囤积了一天的超级火力向他开火。
「大维,闭嘴,继续想办法赚你的钱,你还有两个该死的男人可以用!」她忿忿的吼完,扭头拉着元薇就走。
「该死的男人?」第一次看她发飙,唐大维被吼得楞楞的。
「这里有三个男人,我们哪两个是她所说的该死的男人?」清尚任很介意这句话。
「大维、尚任,她病了,忍耐点。」只有明举人体恤她,抿着唇不断摇头。
被宋小蝶强行拖走直至到停下后,元薇纳闷的左看右看,皱紧了眉看着她被拉来的地方。
「小蝶,妳把我借来厕所……喝咖啡?」在这个地方喝咖啡?她有没有找错地点?
「我有一点属于女性的话题要和妳商量。」她又气又烦的坐在洗手台上,两眼盯着手上冒热气的咖啡杯。
「女性的话题要在这个地方谈?」很特殊的谈话地点,的确是适合女性的话题。
「这里男人不敢进来。」碇辛晨就算再会跟,也不敢来这个地方。
「也好,在厕所喝咖啡是项创举,妳要和我谈什么?」她耸肩,随遇而安。
宋小蝶睑上忽然冒出了热气,脸蛋红通通的。
「我要谈……我要谈……」她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该死的男人?」刚才的那句话,她听得可真是爽。
「对,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点点头,然后开始犹豫。
元薇挑高了细眉,「如果?」向来机敏果断的她会说假设性的话?啧啧,别人说得没错,她果然出问题了。
「这只是一个假设。」她深吐一口气,郑重的表示。
「好,假设。」元薇接受她的假设。
她还是满心的不安,放下咖啡匆匆跳下洗手台。
「等一下,我先看看他有没有跟来,也许他找不到我,会连这个地方也敢来。」昨天她没回家跑去饭店躲了一晚,那个碇辛晨可能会因她没回家而四处找她。
「谁?」元薇觉得莫名其妙的看她把厕所的门一间间打开,不知在找什么。
「碇辛晨。」
「谁是碇辛晨?」好陌生的名字,从来没听她说过。
「那一个你们看不见、还没死透的人。」她还在不死心的找,边找边向她解释。
「妳的幻想人物还有名字?」这下有趣了,她还替他取名宇。
她气愤的扠着腰,「他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他是真实的,只是你们看不到!」说了也没人相信,可是那个男人明明就是真的!
「噢……我们看不到。」元薇拉了一个长音。
她全找了一遍,并且检查过天花板后,才走回洗手台。
「好了,我确定他今天没跟着我。」没看到他,他可能真的是不敢来这个地方。
元薇对她弹弹手指,「小蝶,我们把话题回到妳刚才说的假设如何?」
「嗯……那个……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她又红透了脸,低下头找着适合的字眼。
元薇不喝咖啡了,全神贯注在她身上。
「啊哈!可能性。」接二连三的冒出这种完全不像她会说的话,需要仔细研究研究。
「我……我……还是算了。」宋小蝶想了想,打算把话闷在心里,反正她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元薇可没那么好打发。
「小蝶,妳不能把如果、假设以及可能性这三个词丢给我以后,再给我一句算了。」她两手捉住欲逃的宋小蝶,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
「不能?」她困难的抬头问。
「不能,把话说完,把拉我来厕所喝咖啡的理由给我。」她坚定的要把问题说出来。
在元薇的眼神逼迫下,她稍稍吐出口风。
她掩着两颊问:「小薇,妳会不会……与一个男人短暂的相处过后,在精神层次和肉体层次就受到他的吸引?」
「妳爱上了哪个男人?」她则是很直接的问到问题的重心。
像被捉到把柄似的,她跳起来大叫:「我没说我爱上他。」她哪有?有……有吗?好象有……
元薇把她的表情和行为看进眼底,并且有所了悟。
「噢,他很吸引妳。」她淡淡的应了一句,消解她的激动。
「妳到底会不会?」既然说出口了,她就干脆问到底。
「会,我和尚任就是这样。」元薇不慌不忙的点头。
会?宋小蝶杏眼瞬间瞪大。
「尚任跟妳也是……」她不敢相信的指着她。
「我们认识两天后就结婚了。」元薇稀松平常的说着,兴趣浓厚的盯着她吓坏的表情。
「两天?」两天就可以?惨了,她和那个碇辛晨黏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们多了好几天。
元薇还数着手指计算。
「正确的说,还不到四十八个小时,是四十二小时内就陷人爱河并且闪电结婚。」
宋小蝶觉得天昏地暗,日月黯淡无光。
「妳还好吗?」元薇看她的样子好象是被人判了死刑。
她不该问性格冲动的人,她应该去问慢郎中,这个民意调查一点也不准。
「妳和他都是冲动派,我不该提出这个问题,我问错人了。」她端起咖啡,打算去找别人。
被请来厕所喝咖啡的元薇小姐不高兴了。
「且慢,给我回来,轮到我有话要问妳。」她一手勾回宋小蝶,把她定在原位。
「妳要问什么?」
「刚才的话题,那个很吸引妳的男人是谁?」她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她咕咕哝哝,「不就……不就是他啰。」除了那个如影随行的男人还有谁?
「碇辛晨?」这是她目前仅知的人名。
「嗯。」她垂首。
元薇温柔的抬起她的脸,「小蝶,如果我没记错,妳才和一个叫萧亚贵的男人解除婚约,没多久就爱上了一个看不见的男人?」
「很奇怪吗?」她羞愧的承认,皱着眉问。
元薇神色一本正经。
「不怪,妳只是有点毛病。」这个不能叫怪,这个叫有毛病!
「小薇,妳也认为我疯了?」她皱着一张愁苦的小脸,期期艾艾的望着她。
「差不多。」元薇不置可否,以她最近的种种行径来看,是疯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疯,只是你们都看不到他而已,我去叫他出来现形给妳看。」又被人当成疯子,她气急败坏的想把碇辛晨捉来让每个人都看到。
元薇安抚的拉着她的手问:「先别急,我还要问妳,什么叫没死透?」又一个怪名词,这个一定要问。
「据他说,他的身体还没死,灵魂不在躯壳里,而中途之家又给他一个暂时性的身体来人闲,不人不鬼的就叫没死透。」她尽可能的把碇辛晨说过的话背给她听。
「中途之家?」愈来愈妙了,连中途之家都出现了?
「新机构,这个妳不必研究。」这不是主题,也不是她想说的重点。
「好,我不研究,但那个碇辛晨来人间做什么?」不人不鬼的男人来人间找她?这个有必要讨论。
「他说他奉命要带给我幸福。」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审案的元薇大人终于听到重点了。
「幸福?哪一种幸福。」元薇眨亮了眼,心急的问她。
她反而一楞,「幸福还有分种类?」幸福就是幸福,还能分成什么?
「多了,看是人生的、事业的、精神的或者是……」她故意吊宋小蝶的胃口。
「或者是什么?」她紧张万分的捉住她的手。
「小蝶,妳碰得到他的身体吗?」元薇笑咪咪的拍箸她的脸颊问。
「可以。」岂只是碰得到,就连要做……做什么事都可以。
元薇的样子显得很乐,有兴致的再问她。
「那……他有没有对妳做过什么事?」她最近常没来由的睑红,该不会就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做过哪一种事?」她呆呆的照着元薇的话问下去。
元薇凑近她的耳边,笑得很暧昧的说:「他有没有给过妳肉体上的幸福?」
「肉体!」她几乎大声尖叫,脸上迅速布满了不打自招的红霞。
「像拥抱啦、接吻啦、上床啦。」元薇快快乐乐的替她介绍种类。
宋小蝶简直无地自容,很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妳一定要问得这么直接吗?」这样问,教她怎么回答?
「诚实招来,他做了哪一种?」元薇勾着她的衣须,指着她颈间的吻痕。
「他……差点做完第三种……」有铁证在,她只好娓娓吐实。
「差点?为什么没做完?」元薇很是不满。
「太敏感了,不便回答。」又这样问,打死她都不说了。
「小蝶,妳是性生活失调还是欲求不满?」她托着腮,徐徐的问着。
「我没有!」她反射性的大叫,元薇连忙把她的嘴捂起来。
「没有?没有妳会产生幻想?而且幻想有一个男人差点和妳做爱?」没有会叫得这么大声?还说出那一大堆让人很难相信的话?
「我没有幻想……」宋小蝶拉开她的手澄清到一半,很生气的看着她不信任的眼神说:「妳不相信我。」
「不……相……信。」她双手环胸,一字一字的告诉宋小蝶。
「我真的没疯。」她垂下头叹气,为什么她再怎么说都不会有人相信她。
元薇忍耐许久的火气终于冒出头了。
「举人说妳昨天又自言自语,而妳对尚任说妳听见有人在对妳唱歌,还有,妳对大维说妳看见一个跳舞宝宝,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妳疯了,而妳现在还把我拉来厕所告诉我,妳跟一个看不见的男人差点做了那回事!这个不叫疯叫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疯成这样?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薇,我真的有毛病?」现在宋小蝶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这是我朋友开的,去看。」元薇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交给她一张名片。
宋小蝶读着名片上头熟悉的四个宇,忽然有种很想大叫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