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第一个选择﹐也会是最后一个。」她伸手点着他的唇说﹐然后又踱到阳台的另一角?C
「这么荣幸﹐我是吗﹖」当时在场有二个男人﹐而他也看出他们对她的着迷﹐如果再算上晓﹐那么她是在四个为她迷恋的男人中钦点了他。
「你和我都有大刀阔斧展现实力的空间。」她转过身对他笑﹐她知道她要的男人有什么样的实力。
「政司也可以是奶的人选。」能够成为候选人的还有一个政司﹐他也拥有着香港。
「他太善良。」她摇摇头﹐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把政司给拉进来。
「奶和我之间﹐是买卖吗﹖」燕赤凰问得很直接﹐要听她的老实话。
「是婚姻。」她慢慢地踱到他的面前﹐轻轻吐出她的答案。
「奶对我这桩婚姻持有什么态度﹖」受宠若惊的燕赤凰没被喜悦冲昏头。
「选我所爱﹐爱我所选﹐无论对错﹐都不后悔。」流芷晶蹲在他的身畔﹐以有力的声音告诉他。
「选奶所爱﹖我们的血都是冷的﹐奶爱﹖」他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滑行着﹐她柔细的肌肤被夜风吹得像雪一样冰冷。
「我在成年礼时见过你﹐你那时看我的眼神□□很饥渴。」她眼波流转着﹐告诉他她当时的感觉。
「那时我不知道奶过去的身分﹐但见到奶﹐我知道奶一定能将我点燃。」在视线交会的那一剎那﹐他感觉到热﹐无法言喻的炙热。
「你又在我眼中看到了什么﹖」她把脸颊靠在他的手心上﹐觉得温暖缓缓沁透了肌肤。
「你那时看我的眼神﹐彷佛是对我有所要求。」他回忆着当时那股震颤的感觉﹐只想起令他印象深刻的这一点。
「你会答应我吗﹖」她跨上他的长椅﹐俯在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脸问。
「要我答应奶什么﹖」燕赤凰觉得她闪闪耀动的眼瞳正蛊惑着他。
「为我改变世界﹐为了我。」她轻轻摘下他的墨镜放到一边﹐喃喃地吻上他的唇。
「为了奶﹐我答应。」不可思议的芬芳窜入他的鼻息﹐为了要得到眼前的她﹐现在哪怕是她要得到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替她摘下来。
「也同时是为我们这群被利用的孤儿。」她直起身﹐坐在一旁看他。
「奶为什么不找晓或赛门﹖他们的势力也很庞大。」被拿掉墨镜后﹐他不禁要瞇着眼适应许久不见的强亮光线﹐而她像是明亮的光源﹐吸引着他这只飞蛾。
「他们不在亚洲﹐也不在我的心底﹐我要的人不是他们。」她欣赏的看着墨镜被拿下后他的俊脸﹐他那一双潭似的眸子﹐就是决定她投向他怀抱的主因。
燕赤凰勾揽着她的腰﹐把她拉到身上问道﹕「奶心底的人是谁﹖」
「你。」她细细地抚摸着他眼部的轮廓﹐侧首在他的唇边说﹕「只有你。」
「我会为奶改变一切。」燕赤凰炽烈的吻着她﹐彷佛不是初次﹐因为他已在想象中排演过千百回。
「你相信我﹖你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女人的话﹖」流芷晶在他纵情得不能收拾之前﹐接住他的唇。
「奶的眼神从小到大都一样﹐就是不会说谎﹐但即使奶说的是谎言﹐我也会为奶的谎言而做。」不管她说的是谎言与否﹐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完成她的心愿。
「你对我的记忆很深刻﹖」过去的记忆太遥远﹐他能对她记得什么﹖
「我找奶找了十七年。」燕赤凰双手环紧她的腰﹐这一次找到她了后﹐他绝不要再放手。
「你找我﹖」她倒是从不知道这一点。
「若晶可以倚靠奶﹐奶呢﹖不把奶找回我的身边﹐奶会躲在哪 哭泣﹖」他可以想象她一个人在人后瑟缩哭泣的模样﹐他想把她带回怀 拍抚安慰﹐谁说坚强的人就没有悲伤和软弱﹖
「别告诉其它人我软弱的一面。」她忍不住转过头﹐他太了解她﹐反而让她不知所措﹐连和她相识多年的晓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情。
「奶强势的用愤怒来取代伤心。即使懦弱也要坚强﹐透支了气力也要假装﹐除了我之外﹐他们看不出来。」别人怎么能看得出来﹖她有太多的伪装﹐用自信的眼神欺骗所有人。
「我那样的杀人﹐你不害怕﹖你不用负面的评价来看待我﹖」那天晚上她是怎么对待流远伐的﹐他也看到了。
「我只难过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知道﹐帮奶动手。」他转过她的睑﹐表情有着埋怨。
「那一晚﹐你为什么要流泪﹖」当所有人在为她喝采时﹐她却独独看见他流下眼泪。
「替奶流奶流不出来的泪﹐也为奶的境遇感到心痛。」她是承受着多大的愤怒和悲伤才会做那种事﹖当年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为什么要被逼迫到那种地步﹖
「晓跟你一样﹐他也说过相同的话。」流芷晶想起关怀她的晓﹐流泪的理由也跟他相同。
「奶再怎么杀人不眨眼也吓不跑我﹐每天在刀口上过日子﹐奶做的事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奶恐怕要更狠毒才有可能吓到我。」燕赤凰摇着头告诉她﹐即使她全身是刺﹐他也能把她捉住抱牢。
「那已经是我的极限。」她不可能还能更狠。她也很难再有那种愤恨到极点的情绪。
「流远伐让奶吃了很多苦﹖」他淡淡地问﹐手心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我不苦﹐但若晶苦﹐我是为了若晶杀他。」提到心口的最痛﹐愤怒立即死灰复燃。
「他让若晶当了几年的植物人﹖」
「我们一到日本﹐他就让若晶成了植物人﹐十年﹐整整十年的光阴﹐连她脑死了﹐他都不放过她﹐还要她没有灵魂的活着﹐好继续控制我。」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但她的噩梦也一天天的持续﹐她总是会在恍惚中看见那个无助躺在血泊 的妹妹。
燕赤凰拍抚着她的背﹐软言软语的对她劝说﹕「你让若晶得到解脱﹐也许这对她、对奶都比较好。」
「我不在乎自己像商品被人卖来卖去﹐但他们这般摆布若晶的生命﹐我再也无法压抑那股出笼的愤怒。」她可以是玩具、商品﹐但她那个爱哭爱笑的妹妹何其无辜﹖
「奶还不能平息﹖」他以为她已经看开﹐没想到她的怒意还是那么深沉。
「城贵川还活着不是吗﹖」她以凌厉的眼扫视他﹐死了一个流远伐﹐但是还有一个城贵川。
「他一定要死的理由是什么﹖」他不知道事情还扯到城贵川﹐难道他也做了什么逼她的事﹖
「他不逼我们去日本若晶就不会死﹐他是凶手。」那个城贵川才是真正杀死若晶的凶手﹐她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找他。
「我们先结婚﹐然后再用我们的力量毁了曾经卖过奶和若晶的城贵川。」燕赤凰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后﹐将她按在身上﹐用温暖的怀抱除去她一身的愤怒。
「我要告诉你﹐我不要你因为同情我而和我结婚﹐如果你对我只有同情﹐那我只与你联盟就可以。」流芷晶抬起头看着他﹐她的婚姻不要他的同情。
「我想和奶结婚﹐是我自己想私藏奶这颗光芒耀眼的钻石﹐不为其它因素﹐奶本身的魅力比其它的事情都大。」他拨开她被风吹乱的发﹐捧着她的脸庞告诉她。
「我想要听一个求婚的台词。」她的唇边冒出一个慧黠的微笑﹐把先前的怒意都忘了。
「奶不知道奶的一个眼神就足够让我爱上奶﹖」燕赤凰好笑的问着她。
「所以你要把眼睛藏起来﹖」她把他的墨镜又戴回他的脸上。
「那是因为我的双眼只要看着奶。」他又把墨镜摘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能让四个男子倾倒的模样。
「这是我最想听的一句话。」
「见过奶后﹐世界都失去了颜色﹐所以我紧紧收藏着奶的色彩﹐等奶来重新为我点亮。」看过今生唯一的色彩﹐他觉得他不再需要看其它的颜色﹐直到她再度出现。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她靠在他的怀 问﹐她要来香港事先没通知任何人﹐就连影尾也不知道。
「那晚奶看着我﹐而我能解读奶双眼对我说的话。」他明白她那时看着他的用意。
「我说了什么﹖」流芷晶闭上眼问他。
「奶需要我﹐压力让奶几近崩溃﹐再怎么多的胜利也敌不过那份痛彻心肺的伤痛﹐奶需要一个能让奶放心哭泣的怀抱。」燕赤凰把她紧按在怀 ﹐他怎么能不去了解对她在向他求救的眼神﹖只是那时的情况﹐不容许他那么做。
「把你的胸膛借给我。」她攀着他的颈子﹐把睑埋在他的胸膛 。
「只要奶开口﹐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为奶敞开双臂。」在他的眼中﹐他看不见那个意气风发的黑帮女帝﹐他彷佛又看见了一个爱哭的女孩。
「这十年来﹐看着若晶的那个模样﹐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她再怎么呼唤若晶﹐若晶也不会睁开眼看她﹐身为孪生子﹐她能体会若晶的痛﹐但又爱莫能助。
「现在我在奶的身边﹐奶可以解放奶的眼泪了。」他搂紧颤抖的她﹐要她哭个够。
「我好想她□□我要她活着□□」她锁不住的泪水溃堤的落下﹐在他的怀 放声哭泣。
「奶就是若晶最好的纪念品﹐当奶想她的时候﹐照照镜子就能看到她﹐当奶微笑﹐奶就可以再看到她的笑容﹐而奶哭泣﹐她也会哭泣。」燕赤凰让她哭了一阵后﹐徐徐地开导她。
「失去了她﹐就像失去了我自己﹐十年了﹐在改变过后﹐我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去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流芷晶的泪水稍歇﹐对落单的自己茫然得不知所措。
「在我这 重新找到奶自己好吗﹖」他抹去她两颊的泪﹐请求她。
「你要帮我﹐我一个人做不到。」她不断的点头﹐想从他的怀抱 再度站起来。
「王子会用吻吻醒睡美人﹐让她从噩梦中醒来﹐而且﹐他会吻干她的泪。」燕赤凰一吻一吻的吻着她的脸庞﹐让她的睑庞又清新得像不染尘埃的露珠。
「王子会停留多久﹖」她握住他的手问道。
「王子从此不回家﹐他要永远住在奶这个天堂。」将她的脸靠在他的颈窝﹐他温柔的环抱着她的身躯。
「承诺往往到最后都会不存在。」像当年她答应若晶要带她回台湾﹐可是﹐她没做到。
「我不做承诺﹐但只要我活着﹐我一定兑现我说过的话。」他不相信什么海枯石烂的诺言﹐他只执守他答应过的事。
「假如我们要结盟的消息流出后﹐城贵川不会安静﹐他会有所行动﹐最好先封锁消息。」还没尘埃落定之前﹐她不要让那个第三者知道。
「等结了婚﹐事情成定局﹐他就该开始祈祷。」他抚着她的头发向她保证。
「你愿意牵着我的手﹐与我站在最高点吗﹖」望着远处似海的灯火﹐她靠在他的胸膛上问。
「我不光要和奶一起占据亚洲黑帮﹐我还要从城贵川的身上把他曾经欠过奶和若晶的份﹐全部都要回来。」
第五章
「你叫影尾﹖」
秦政司无精打采的瞪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不速之客也不管他是站在谁的地盘上﹐打退了一批又一批的手下﹐硬是要闯进来。
「我是。」影尾额上还流着打过架的汗水﹐怒气冲冲地冷视这个大白天就懒洋洋的男人。
秦政司的椅子一转﹐对着一扇门大喊﹐「赛门﹐你的偶像来了﹗」
「偶像﹖」影尾蹙眉重复这个人的话。
「他来了﹖」赛门闻声就跑出来﹐兴匆匆地问。
「你不是要向他学又快又准的枪法﹖现在就是你的机会。」秦政司指着脸色阴沉得吓人的影尾告诉他。
「我看□□他今天的心情好象很不好﹐改天吧。」赛门讷讷地说。
「芷晶小姐呢﹖」影尾一开口就同他们要人﹐要那个从日本失踪到香港的主子。
秦政司摊着两手叹气﹐「她不在这 。」要是她在这 他也不会没有精神了。
「她应该在﹐我的手下说她昨天还在这 。」影尾不相信﹐反而怀疑的瞪着他。
赛门也显得失魂落魄﹐「昨天是在﹐但今天她跟她的准新郎出去了。」美人不见后﹐他的心也不见了。
「什么准新郎﹖」影尾愣了两秒﹐睑色变得更加铁青吓人。
「你的头目要结婚了﹐你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赛门若有所悟的抚着下巴看着他。
「她要□□结婚﹖」影尾困难的问道﹐声音渐渐变小也变得没精神。
「她要嫁给赤凰﹐她在出门以前请我帮她一个忙﹐要我和你讨论两帮联合的事。」
秦政司向他招手﹐邀请他坐下﹐可是影尾丝毫不领情。
影尾甩甩头﹐重新振作精神﹐抹去了一脸的汗水问他﹐「联合﹖这是小姐决定的事﹖」
「对﹐我们要联手对付台湾的城贵川。」秦政司朝他点头﹐既然已经要结盟﹐那么他们更要联手对付那一个第三势力。
影尾立刻显得慌张又焦急﹐「现在小姐在哪 ﹐安全吗﹖」这 不是日本﹐没有随时能保护她安全的人马。
「绝对安全﹐我想□□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船上。」赛门摸着鼻子﹐两眼朝窗外的海景望去。
「船﹖」影尾听不懂的看着他们。
「赤凰一定是带她去那个地方。」秦改司也撇过头往外看﹐心 醋意满满的。
「真受不了他﹐他怎么那么念旧﹖」赛门叉腰猛瞪窗外﹐对那个对旧往念念不忘的燕赤凰没辙。
「香港人﹐你们最好把事情说清楚﹐她到底在哪 ﹖」影尾拿出一把短刀插在桌上﹐狰狞地问着打谜的两人。
赛门忙把秦政司推向影尾的锋利刀口。「把刀子对着他﹐他才是香港人﹐我来自意大利□□」
* * *
一艘白色的快艇滑过蓝色的水面﹐灿亮的日光映像下﹐波浪舞成一道道光影﹐把彩虹璀璨的颜彩﹐紧系在身后。
燕赤凰在快艇的船头﹐对坐在船尾看着白浪的流芷晶喊道﹕「芷晶﹐我们快到了。」
「好美的岛﹐那个岛是谁的﹖」流芷晶从后面走到船头﹐站在他的身边看着就快到达的绿色岛屿。
「我的。」燕赤凰操纵着船只﹐转过头在她的唇上偷了一个香吻。
「你住在这个岛上﹖」她掩着被偷袭的唇问道﹐看他熟稔的把船停在岛前的码头。
「没有工作的时候﹐我会来这 住段日子。」把快艇停好后﹐燕赤凰拉着绳缆紧密的把船固定在码头上。
「政司也和你住在一起﹖」流芷晶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他因使力肌肉贲起的胳臂。
「我和政司的兴趣不同﹐他喜欢住在便利的市中心﹐我则比较喜爱这偏僻的小岛﹐享受它的清幽。」燕赤凰完成工作后﹐拾起一件外衣牵着她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