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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曲  第12页    作者:绿痕

  “左元承,你的心胸好狭小……”秋水支着身子坐起来,掩着胸口的剧痛对他道。

  “别管这女人了,凤秋水才是重点。动作快,等韦庄他们发觉不对劲来此的话,我们就走不成了。”左元承在公孙柳下毒手前制止了他,点住楚雀的穴,推着公孙柳走向秋水。

  “别过来。”秋水退缩至床角,点了死穴的她若不解开穴就连一步也动不了,要救楚雀唯有提早解开穴位。

  “韦庄说你病了,看来所言属实。”左元承见她面色如雪,手搓着下巴对她说道。

  “跟大爷我走吧。”公孙柳笑呵呵地走近她,伸出手想将她拉下床来。

  “你们不要逼我。”秋水拔下发上的芙蓉簪,举在胸前喝阻他们。“怎么,想死?”

  左元承停顿了脚步,兴奋地对她这:“我的目的就是要你死,动手呀。”他所等的就是这一天,能让她自己了结更好。

  “左兄,这么俏生生的俊姑娘你舍得让她死?”公孙柳啧声叹着左元承蛇蝎般的心肠,舍不得让眼前的大美人自尽。

  “坏了我的事,她就该死。”左元承两眼期待地看着秋水。

  “只要跟了我你就不必死,来,我会千万倍地疼爱你的。”公孙柳软言地道,伸出手想取下她手中的簪子。

  秋水万般无奈,狠狠地将芙蓉簪刺人死穴,选择用最激烈的方法来解开穴道。

  “小姐!”困坐在地上的楚雀失声叫道,只见秋水洁白的簪子在刺人胸口后,迅速被血水沾红。

  “你……”左元承瞪直了眼看她胸前的簪子,想不到她真的会做。

  “只剩一天……你为什么不让我好好活下去?”秋水低着头看着没人胸口的簪子,眼瞳固定在那朵不再是白色的芙蓉上,声音清冷地问着。

  公孙柳对她自戕后不但没死,声音反而变得比先前更清晰有力,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当秋水抬起头下床穿了鞋后,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不必怕她,她没半点武功,快捉住她。”左元承推着公孙柳上前。

  公孙柳才往前踏一步,秋水便举起手,以楚雀所学的凌厉掌势袭向公孙柳,一掌穿透他的胸膛。

  “左元承!你骗我……”公孙柳痛号地嘶吼着,秋水又使上力以手臂穿破他的身子,终于使公孙柳断了气息垂下头来,软软地靠在她身上。

  “你……”左元承对她的杀人惊怕至极,她杀公孙柳甚至没用完一招,只消一抬手就让公孙柳魂归西天。

  “小姐?”楚雀怔怔地望着秋水,讶异不下于左元承,秋水是何时学了师父独授她一人的掌法?她不是不仅半点武功吗?“我爹爹凤雏是一代武学宗师,身为女儿的我会辱没他的威名吗?”秋水一手按着公孙柳的肩,一手拔出穿过他身躯的手臂,推开已死的公孙柳。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下一个死的人一定是他。左元承急中生智,跳至楚雀的身后举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放了雀儿,我可以不杀你让你出城。”秋水点了几个穴为自己的胸口止血,扬着带血的衣衫飘飘地向他走来。

  “休想要我放了她!除非你真的放过我。”左元承架着楚雀退后。

  “把雀儿还给我。”秋水像失了神般地直直走向他,伸手向他要。

  “别过来,你别过来……”左元承仓皇地挟带着楚雀逃出芙蓉阁。

  ※  ※  ※

  隐城四位堂主并列在凌烟楼旁的校武场上。

  “聚齐了吗?”韦庄看看场上的人数,觉得比起昨天又好象少了更多,于是问向被派去删人数的韩渥。

  “剩下的都在校武场上了。”韩渥打了个阿欠,忙了一整晚,好累。

  “四堂弟子已围守在场外,随时可以动手。”已经没耐性的织罗催促道。

  “怎么不见左元承?”飞离两眼在场上寻找了许久,却没找到他的头号目标。

  “慕容故和公孙柳也不在校武场上。”韩渥听了他的话后也在场上找着,起疑地道。

  “事有蹊跷。”飞离大感不对劲。

  “飞师兄……”织罗不经意地朝后看了一眼,征愣地拉着飞离的衣袖。

  “小姐她……她出芙蓉阁了。”韩渥也呆滞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三个人。“什么?”

  飞离急旋过身一看,立即朝秋水奔去。

  “雀儿……”韦庄见爱妻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早已拋下一切冲到他们面前。

  “秋水!”飞离在靠近后惊见她一身血湿,两眼直瞪着她胸前插着的芙蓉簪。

  “你们都别过来,看见我手上的女人没有?不想让她死就替我准备好快马,我要离开隐城,”左元承进退不得地夹在两边人马中,更用力地将剑投向楚雀。

  “混蛋!”织罗挥着拳着就要上前,韦庄连忙将他拦下。

  “还有你,凤秋水,你必须跟我走。”左元承转头对秋水道。

  “我只跟飞离,把雀儿还给我,她的夫君不能没有她。”秋水眼神迷离,眼中除了楚雀外,似乎看不见、听不见其它的人。

  “小姐,你别在前进了,时候还没到,你不能出阵。”楚雀看秋水一步步地走来,已快到玉石阵的边缘,于是大声的喊她。

  “阵?”左元承低头瞧瞧地上的玉砖,像找到了王牌般的喜悦,“你不能离开这玉石的范围内?”

  “雀儿别怕,我会救你的。”秋水只是盯着左元承割伤楚雀颈子的剑,轻声地安抚。

  “少说大话,你这个将死之人怎么救她?”左元承仰天大笑。

  “左兄,我就坐收渔翁之利了。”慕容故的声音从屋檐上传来。

  “慕容故?”飞离循着声音上找到藏在屋上的他。

  “凤秋水,跟我走。”慕容故身手极好地轻巧跃下,一手搭上秋水的肩。

  秋水扣住他的手腕,转身以两掌轰开他,又对着楚雀走去。

  “什……什么?我的凝霜掌?”织罗差点咬到了舌头,看着秋水轻易地用他的凝霜掌冻住慕容故的左肩。

  “我的……狂岚拳?”韩渥两眼大睁,见到秋水对又黏上来的慕容故用上另一种独门绝学。

  “飞离,师父教过小姐武功?”韦庄开了眼界,难以置信地问道。

  “秋水身子弱,师父没教过她,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会武功。”飞离一边讷讷地道,一边看见秋水不耐烦地在拳起拳落后击毙慕容故。

  “放开雀儿,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快把雀儿还给我。”秋水痴傻似地望着左元承。

  “你出不了这个阵,你伤得了我吗?”左元承退出玉石降外叫道。

  “小姐,你别管我了。”楚雀大喊,可是秋水却置若罔闻,情急之下,她只好对韦庄道:“韦庄,你还在做什么?小姐就快出阵了你还不杀了他!”

  “雀儿……”韦庄怕乱来会伤了她,不敢上前拿住左元承。

  “秋水,不要离开阵内!”秋水已走到玉石阵的边缘了,飞离扯开嗓子强力地对她喊道。

  飞离的声音像穿过迷梦直达秋水的耳边,让她醒了过来。她眨眨眼转身看他,然后再看向怀有身孕的楚雀,经过一番取舍后,她轻轻的对飞离道:“飞离,对不起……”

  “秋水?不要!”飞离震颤地想阻止她,然而她已抬起脚步出玉石障外。

  秋水出了玉石阵后身子晃了晃,突然跃至左元承的面前,赤掌握住左元承架在楚雀颈上的剑,快速地一手掰开剑身一手将楚雀推向韦庄,再以剑抹上左元承的脖子让他顺势倒下。

  “雀儿,你怎么样?”韦庄揽着楚雀,焦忧地摸着她的小腹又摸着她颈间的血渍。

  秋水放开了手中的剑,泪眼模糊地看若飞离,此时插在她胸口的簪子,突然顺着喷出的鲜血迸出胸口落在飞离的跟前。

  “秋水!”飞离拾起簪子赶上前接住她仰后倒下的身子。

  “只差一天……只差那么一天,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秋水在他怀里极不甘地捉紧他的肩,抱憾泣道。

  “秋水……”飞离含泪地唤着她,摊开掌中的簪子,他赠与她的芙蓉,竟成了结束她生命的花朵。

  “看来,我是赶不上花季了……飞离,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看江南的芙蓉了。”

  秋水看着那支簪子上头染血的芙蓉,而她胸口的血水依然在流。

  “雪霁堂弟子听令,杀!”飞离将蓄满真气的手掌按住她的伤口止血,在止住血后抱起她走向芙蓉阁,冷肃地对留在身后的弟子下令。

  “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韦庄走到织罗与韩渥的身边,紧按着他们的肩说道。

  织罗红着眼立刻率众冲向校武场,韩渥则是拭去了脸上的泪,在离去前对韦庄道:“放下断城石后我们就回来。”

  第八章

  “高大夫,小姐现在情形怎么样?”韦庄着急地步至刚走出秋水床帐外的高鸣。

  “小姐胸前解穴之伤无碍,只是……”高鸣面色黯然地抚着雪白的长须,难以启口地看着他。

  “只是什么?”韦庄看着高鸣那副与当年师父过逝时相同的表情后,心头冷飕飕地,像被判了死刑般。

  “小姐解穴后脉虚象弱、血流逆行,身子凝聚过多的寒气,已成至寒至阴之体。”

  高鸣摇着头,秋水身子里的寒气已凝得像块冰般,密密地笼罩,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化不开。

  韦庄听了蹒跚不稳地退了几步,直到撞到花桌,他背转过身以手撑着桌面,无言地看着坐在一旁休息,颈子上还里着伤的楚雀,绝望地对她摇头。

  “您能治得好吗?”韩渥看了韦庄的反应后有些明白,恐惧地拉着高鸣的手。

  高鸣垂下头不回答他。

  “高大夫?”织罗不明白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也来到他身边拉着他另一只手问。

  “您治得好是不是?告诉我您治得好。”韩渥脸色苍白,祈求道。

  “高鸣无能……”高鸣突地伏跪在地,浓浓的哀伤爆发开来,声泪惧下地对他们叩首。

  “不会的,您再试试,您需要什么药引药方我都去找来,求您救救小姐。”

  韩渥跪在地上求他,求他能再施神技,妙手回春。

  “人人称您是再世华佗,您一定可以救小姐,织罗给您磕头,您千万要州小姐救回来。”织罗跪在他旁边叩头如捣蒜。

  “高鸣有愧,无法……”高鸣涕泪纵横地道。相隔不到六年,连续两个城主的生命都由他手中溜走,他比任何人都愧责自己,也恨自己的医术能救得了他人却救不了凤氏父女。

  “生死有命,你们别再为难高大夫了。”秋水徐缓的声音自帐内传出,阻止他们再对高鸣求来求去。

  “高大夫,还有多久?”飞离揭开帐帘,将秋水抱在身上,眼神凄凉地问。

  “飞师兄……不会的,不要问这种话。”韩渥惶恐地流泪,不能承受飞离脸上那太过平静的神态。

  “秋水还有多少时间?”飞离眼中完全失去平日的神彩,只想知道秋水在他身边的时间还剩多久。“小姐……过不了今日。”高鸣紧闭着眼回道。

  “秋水,你有什么要对他们交代的吗?”飞离深吸了口气,低下头来问她。

  “雀儿,别哭了,你有身孕,这样会伤身的。”秋水对着已哭晕了好几回的楚雀道。

  “是我害了小姐……”楚雀掩着脸,泪水溢出她的手指。

  “韦庄疏于防范,使小姐受袭被迫步出玉石阵,韦庄罪该万死,请小姐降罪。”韦庄颓然地跪下,凝冻的表情已无悲喜。当初是他说要担所有责任的,却让主子有这种遭遇,他只希望秋水责罚他护主不周之过,将他赐死以谢所有城民。

  “不是任何人的错,别自责了,都起来。”秋水心疼地看着他们,又向高鸣交代。

  “高大夫,劳您为雀儿开方药安胎,她这样伤心不是办法。”她好不容易保住楚雀和她腹中的生命,可不能让她悲恸过度。

  “是。”高鸣抹着泪去替楚雀开药。

  “织罗,唐人除尽了吗?”秋水像恢复了元气般,轻松地问他。

  “我和师弟灭光了城内的唐人后,与大师兄共派民兵各朝城门四向,出城追剿逃出城及藏在城外的唐人,都已经除尽了,不留半个唐人。”织罗吸着鼻子,哑着嗓音开口。

  “好。韩渥,百姓还好吧?”

  “百姓躲在地下城里都平安无事,我晚些会派人去开地下城让他们出来。”

  韩渥情绪无法平复,他还没去通知城底的百姓城主快病危了,但若要通知,他该怎么说才好?

  “我对你们只有一项要求,你们务必要做到。”秋水难舍依依地对着房内的人道。

  “您说。”韦庄拉着织罗和韩渥一同站在床前,挺直了背脊准备听城主最后一次对他们的交代。

  “我死后,不许任何人殉主,飞离除外。”秋水安心地倚在飞离的怀中,飞离则握紧她的手。

  “韦庄不从。”韦庄大大地反对,为什么该死的人不是他而是飞离?飞离不想活他也不想啊!

  “韦庄,你要为雀儿想,我用命换来的雀儿你竟要舍去?这样的话,你才真是对不起我。”秋水眼光游移至呆坐在椅上流泪的楚雀。

  “小姐……”韦庄看向身后,他的雀儿的确是用城主的命抵来的。

  “小姐,您只带飞师兄走,不公平。”织罗呜咽地抱怨,韦庄有家累可以不从,但他们三个都没有,为什么她就只肯带走一个?

  “让我偏心一次吧,别让飞离老说我只宠你们不疼他。”秋水漾着笑对他道。

  “小姐,您真的要飞师兄和您……”韩渥看着和她倚偎的飞离,一副无惧无怕、视死如归的样子,抖着嗓子问。

  “你们如果劝得住他的话是最好不过,但他是不会听的,我对他说过好多次,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也只能随他了。韦庄,你千万要看住其它人别让他们跟着来,就算是你对我尽最后一次忠心。”秋水慎重地看着韦庄,把这事托给他。

  韦庄重重地点头,拉着他们两人的肩。

  “飞师兄,你不能随小姐走,你不管我们了吗?”韩渥抗拒地喊,他们两人走后,这教剩下来的人情何以堪?

  “别说了,让飞离去吧。”韦庄拥着韩渥的肩头黯然地道。

  “师兄,断城石放下了吗?”飞离想起了他今日本该亲自去办却没办成的事。

  “我们回来后,四面城口的断城石都放下了。”韦庄答道。四面断城石在他一声令下齐封隐城,千万斤的巨石落地时的声响在山谷间回荡了好久,像首哀歌。“你们怎么没告诉我你们要放断城石?”秋水大惊,今日他们已守住城,城未破,是谁准他们这么做的?

  “飞师兄说他会对您说。”韩渥指着飞离。

  “飞离?”秋水转过头望着飞离。

  “我们决定不要再让唐人来扰隐城。封城也好,隐城本就应该隐藏。”放了断城石后,虽然城内的生活会变得单调些,经济方面也会有部分的问题,但往后隐城无主,本来就该封城免得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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