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回头,给了他一个怒气民目的凝视。
克利斯不以为意,回他一个温和无辜的笑容,仿佛凡事皆与他元关似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鹰骆硬从牙缝挤出这句话,虽然克利斯是他从小的死党,但他还是常常会有给他一顿拳头的冲动。就像现在,看他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嘴脸,鹰骆真想海扁他一顿!
「你是说曲绯诗?她很好嘛!你不谢谢我对她保护至今,还怪我对她做了什么、啧啧!你真会伤老朋友的心。」
「该死!你到底说不说?」他回以怒吼。
「你先说那个女娃儿是不是对你很重要。有可能吗?我印象中的鹰骆一向讨厌女人,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大发雷霆。」
鹰骆冷着一张脸看着不知死活的克利斯,看来这个家伙不玩到妒心是不会罢手的;他明白克利斯俊美温和的外貌只是骗人的工具、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玩心极重的无聊人物,他却偏偏和这个人是朋友!鹰骆的拳头不禁再度握紧。
他懊恼地瞪着克利斯,后者扬起了一抹微笑,开口道:「我们相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要你回答,我就告诉你一切。」
这家伙又来了!鹰骆重重冷哼表示愤慨。将人逼到进退两难就是他一生惟一的乐趣。他真的很想扁他一顿。
「她是……她是精灵国的贵宾。」鹰骆皱眉回答。
「只是这样?」他嘴角讽刺一扬。鹰骆明明一副陷入爱憎的窘态还在狡辩,这个人真不老实,不过无妨,聪明的克利斯还有源源不断的妙计。
「那可糟糕了!」克利斯神色一变开口道,随即得意地看到鹰骆紧张的一抖,克利斯微徽一笑,凝重他说:「她闯入我的花园,吸进不少『忘愁粉萼』的花粉;所以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这种花粉的药性很强,很难痊愈的,除非……」
「除非什么?」鹰骆的脸变得非常难看。
「除非找到她爱的人,因为忘愁粉萼虽会使人忘记一切;却不会让人忘记真爱。「他最眉贼贼地加上一句:「她在精灵国有没有爱上谁你位清楚。」
「称是故意的!」鹰骆大声吼道、什么真爱假爱?一定是骗人的。
「我怎么会骗你?她到底是谁?她有你的项链,这是我迟迟没出手处置她的原因,照理说误闯我的禁地是死罪,如果她谁也不是、我是不会轻饶的。」
「你不可以动她!她是精灵国未来的王妃」鹰骆大喊,表明了曲绯诗的身份,更让克利斯笑咧了嘴。
「什么时候你多了一个王妃,我怎么不知道?」克利斯丝毫不感到讶异:曲绯诗身上的项链已经给了他答案。那条项链和他的戒指本是一对。为了纪念多年前的一件冒险,俩个人各自保留一项在身边,是他们极为珍惜的东西。
「你玩够了吧!该告诉我恢复记忆的方法了。」
「很简单!让她再爱上你就可以了。」他轻松回答。
「克利斯……」鹰骆眯起眼,露出危险的讯息。
「我是说真的。」克利斯退了一步,仍旧从容地开口:「如同我先前所说,忘愁粉萼不会使人忘却真爱,只要你多和她在一起,让她重新爱上你;她自然会想起一切。」
「不是每一种药草都有解药,还是你这个妖精王没本事?」鹰骆蹙眉,怎么都觉得克利斯在进行一项阴谋。
「本来是有解药的。」为了看鹰骆「追妻」的模样,他不借吞下所有的侮辱,「可是你未来的小妻子偷走了我花园里的梦幻紫烟草,我就没法子配解方,你也知道,这种药草很珍贵。不是说有就有的。」
「那株药草已经拿去救人了!」他叹气,向克利斯简单叙述朱雀护法受伤,曲绯诗等不及他回宫,才会冒险闯入偷药草。
「既然都是你的人,这件事就算了,你先住下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他忽然看向远处,接着转向鹰骆道:「我的森林又有访客、是你带来的?」
鹰骆一愣,活地想起玄茵是跟着他来的,因为和曲绯诗见面后太激动,完全忘了将她留在森林的外围。
「一王二后?相当有趣!」克利斯打趣道。
「你的下巴真的想念我的拳头?」他烦躁地开口,本来以为只要找到曲绯诗一切就会没事,没想到她却忘了他,看来只好暂时留下来了。
「我的宫殿你不陌生,带着你的同伴去休息吧,我先走一步。」克利斯挥了挥手,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他该好好准备一下。
「刚才那个人是谁,他走了吗?」一路逃回房间的曲绯诗在看到返回的克利斯后,迫不及待地抓着他问。
「他啊!是精灵目的王——鹰骆。也是你这条项链的原主。」他耐心地等曹曲绯诗的反应。。「这条项链是他的?」她吓白了脸。难怪刚才他一副凶狠的模样。「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拿了他的项链,不过我现在可以还给他!」
曲绯诗急忙扯下胸前的项链,塞给克利斯,后者仅是扬起人抹得意的笑容,对惊慌的曲绯诗温和说道:「今晚妖精国会为鹰骆举行一个欢迎宴,你也闷了好久,今晚一起参加吧!」
「不用了!我一点也不闷。」她可不想再见到那个让她心慌意乱的人。
克利斯从身后拿出一件礼服,诱惑道:「鹰骆为什么认识你?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项链?你为什么会和精灵国有所牵连?这些答案都在鹰骆身上,你真的不想知道?」他满意地看她露出迟疑的表情,而后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打气道:「今晚是一个关键,鹰骆是惟一的线索,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克利斯笑若离开曲绯诗的房间,手上握着鹰骆的项链,不怀好意地踱步到鹰骆的门前。
「喏!你的东西。」他将项链一扔,鹰骆顺手接过,看清楚后勃然大怒,俊脸上时青时灰。
「这是什么意思。」鹰骆红着眼问,她竟敢将他给的「订情之物」还回来!?「我早说过你先前吓到她了,我曾经告诉她这条项链属于你,她大概以为你是要来追回项链、所以将项链还给你。」
「可恶!那个女人的脑子到底装了什么?」鹰骆将项链收回,低声抱怨着,这下子不是又回到原点?精灵国上上下下已经在筹备婚札了,只等着他将曲绯诗带回,可是新娘又像他们初次见面对一样的怕他,真该死!
「别呕了!我体贴地为你办了一场宴会,到时候你再和她说清楚就可以,今天晚上不要吓坏她了,知道吗?」
晚上,妖精国意外地举行了宴会,所有的妖精都知道克利斯不喜欢这类伪活动,一来他不喜欢吵闹,二来他也不喜欢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克利斯得天独厚的出色外貌加上身份显贵,在每一次的宴会上,女性妖精都会使出浑身解被来吸引他的注意,想一登王妃的宝座。为此他对于宴会总是兴趣缺缺。只有每年一次的妖精祭典他才会勉强露面。
所以今晚的宴会才一开始,妖精王的大殿就涌人了无数的人潮,有人相信王开窍了要娶妻,有人相信有大事发生,绝大多数的人则是赶来一睹克利斯的尊贵风采,没人敢保证他下一次的祭典会不会露面,因此她们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见他的机会。
当鹰骆和玄茵踏进宴会时,众妖精发出了赞叹兴奋的喧闹声,鹰骆天生的尊贵霸气自然流露,琥珀色的眼珠,夜色的长发,胸前佩带的滢月琥珀,都显示他是精灵界之王——鹰骆。而他身后的女子美艳高贵,据说精灵王于不久后要成亲,想必他身后的俪人就是那个幸运的新娘吧!
他们这才了解今晚宴会的目的,惟有以精灵王之贵,克利斯才会为他举行晚宴。今晚真是一个幸运夜,可以同时一睹六界中两个王者的风采。正当所有人兴奋地谈论之时,克利斯牵着曲绯诗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两人掀起了宴会的最高潮!妖精王生平第一次带着女伴出场;曲绯诗一身贴身的淡紫色礼服,包裹若她高挑丰盈的身体、如丝绸般的秀发盘起,还戴着妖精花园里的鲜花作装饰,整个人看来秀色可餐,性感无比。
「各位,这是来自贤者之塔的曲绯诗,是我的贵宾之一,我想精灵国的鹰骆王你们已经见过了,他身后的是精灵国大侄之女一一玄茵。今巴的宴会也是为了他们三个人而举行的,希望大家能尽兴。」
开场白一说完,他就牵着曲绯诗来到座位上,并将目光撇向沉着脸的鹰骆,克利斯笑了,他知道他选的性感礼服显出效果了。
「鹰骆,我的欢迎宴你可喜欢?」当鹰骆挟着山雨之势冲到他的面前时,克利期倾身低问。
「我真想宰了你!」他瞪着曲绯诗露出的双臂和蜜色肌肤,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穿会引起多少人的遐思吗?没脑筋的女人!
「将她借给我一晚就好,你知道我一向怕女人的纠缠。」他用妖精国的语言飞快他说着。将曲绯侍打扮的美丽诱人,一来可挡住其他女人对他的纠缠,二来可看鹰骆吃醋的呆样,何乐而不为呢?
「曲绯诗,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开舞吗?」克利斯微微一笑,拉着她走下舞池。「克利斯,你有没有帮我还项链?」她漫不经心地跳着舞,感觉到背后有两近灼热的目光紧跟着她不放。
「还了,还了!」他低头在曲绯诗的耳边低语道:「他是一个保守的人,不习惯看女人穿得大过诱人。」
「太诱人?不会吧,我穿的和其他人差不多。」她疑惑地转头四处张望,其他还有穿得更少更暴露的,为什么鹰骆就只看她不顺眼?
「微笑,他走过来了!」他低笑,将曲绯诗转了半圈,刚好可以让鹰骆看到她浅笑盈盈的娇媚模样。
「他走过来了,怎么办?」她简直想施法术逃跑,但是对方是一界之王,可能一下子就被抓回来了。
「别怕,别忘了他是你恢复记忆的关键。」克利斯轻声为她打气,在鹰骆走近时,将曲绯侍的手一递,笑道:「老朋友,这支舞由你帮我完成。」他不理会曲绯诗的求助眼神,优雅地退出舞池,准备看好戏。
鹰骆挽住曲绯诗的手,百感交集地搂若让他牵肠挂肚的人。他有多久没搂着她了?为了一举清除叛徒,他狠心将她留在王宫内,没想到回官后却发现她为了救水嫣而独自前往妖精国;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她身边,却发现曲绯诗不记得他了,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此时此刻他只想狠狠她吻她,让她明白分离一个月的相思之苦,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曲绯诗是一个顽固又倔强的女人,在她没有想起他是谁之前,他的任何妄动只会吓跑她,因此他只好借着跳舞过干瘾。
还有今天晚上她穿的是什么衣服?将她整个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他清楚地感觉到许多贪婪的目光直盯着她看,想到这里又是一肚子火,搂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好痛!」她低呼出声,忍不住抬头瞪向粗手粗脚的鹰骆。
「终于肯看我了,我还以为地板比我更吸引人呢!」
曲绯诗一抬头才发现是一个错误,这么近距离地看他总是让她心慌,他琥珀色的眼睛为什么让她觉得熟悉?还有他温暖的怀抱、低沉的挪揄嗓音,总是轻易地让她不知所措,她真的认识眼前这个出色的精灵王?
「我已经把项链还给你了,虽然我现在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那条项链,但是我很肯定我没有偷!」曲绯诗鼓起勇气坦白。
鹰骆的反应是爆笑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身上,曲绯诗窘困地红着一张俏脸,气恼地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没有偷项链。」他嘴角上扬,看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后。鹰骆低头在她耳边呢喃道:「不过你的确从我这里偷了一样东西!」
曲绯诗果然呆住了,身子变得十分僵硬。
「不……不会吧!」她硬着头皮说,她记得自己的身上没有其他的宝物啊!
「你怀疑?」鹰骆挑眉存心吓她。要逗她一向相当容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以后才方便物归原主。」她垮着一张脸。
「你没办法还的!」他笃定回答。一颗心早就被她偷去,要怎么还?
「难不成是什么珍贵的药草被我吃了?」她看起来好绝望好伤心,如果她真的吃了什么贵重的药草、要她拿什么还?
鹰骆再次发笑,搂着她翩翩起舞,谁叫她竟敢忘了他?小小地戏弄她一下也不为过。他更趁着曲绯诗发呆之余,低头沉醉在她发间的淡香之中,那让他怀念不已的淡淡馨香。
曲绯诗回过神时发现鹰骆贴得好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亮得吓人,她急忙伸出双臂想腾出一段安全距离,但鹰骆岂是轻易妥协之人,他略施手劲即把她扣住,曲绯诗则更用力地挣扎,就这样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拔河战。
看到她红着脸挣扎的倔强模样,鹰骆笑着松开了手,让曲绯诗重心不稳地撞上他,他便乘机搂住她。一时之间,大殿静得吓人…
在跳舞时跌进对方的怀中是很不斯文的一件事,更不用说舞伴是精灵王,那可是冒犯之罪,曲绯诗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贤者之塔的脸早晚会被她丢光的,她难过地闭上了双眼,不敢看其他人鄙夷的眼光。「你从以前就不大会跳舞。」鹰骆在偷吃豆腐的同时仍不忘取笑她。
「以前?你认识我?你真的认识我?」她双眼一亮,忘情地大叫出声。
两个人再度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完了!我没脸见师父了。」身为贤者之塔的大弟子却频频出丑,真是把塔主的脸都丢光了!
「我们换个地方谈。」鹰骆一笑,毕竟不忍心看她窘困的模样,他搂着曲绯诗快速穿过人群。向庭院前进。
庭院里种植着许多奇花异草,在沁凉的夜里散出淡淡的香味。从舞会中逃出的两个人各有所思地站在月色之下。
曲绯诗双手环胸默默不语。鹰骆把她拖出来后,即一句话也不说地泛盯着她瞧,好像没看过女人似的,她耐着性子等鹰骆开口解释他和自己的关系。看样子他真的认识她,她可要把握机会将一切弄个清楚。
「我们明天就动身前往精灵国。」他忽然冒出了一句让她相当震撼的话。回到精灵国让她接触一些熟悉的人事物、可能有助于她恢复记忆,而且也不会耽误了婚礼。
曲绯诗不可置信地张大嘴,他真的是讼遇过最莫名其妙。最凶。最霸道自负的人!先是忽然出现吓她个半死,又说她偷了精灵国的东西,刚刚又害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脸,现在又自以为是地要将她带回精灵国,她非常非常地不高兴!「我为什么要去精灵国?我又不认识你、你又凶又霸道,我要回贤者之塔,师父会医好我,他也会还你你掉的东西!」她气极败坏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