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仍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怔愣样,雍其磊索性移动身躯,让她实际感受到他胯间高张的欲望。
当他那灼热坚硬的男性欲望抵在她柔软的腿间时,阎紫藤先是整个人呆住,等到她意识到紧抵著她的是什麽之後,整个人像只被丢进滚烫水中的虾子,瞬间红透了!
「你……你……无耻……下流……」她心慌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全身僵硬得有如化石。
「我下流?是你自己先对我『投怀送抱』,撞得我头昏眼花不说,还赖在我身上不断磨蹭,又吻又啃的。」他没好气地说道。
他又不是没感觉的太监,经她接二连三的「挑逗」,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很正常的!
「谁对你投怀送抱了?谁赖在你身上又吻又啃又磨蹭的?」阎紫藤近乎尖叫地嚷著。「不要脸的无耻之徒!下流的登徒子!」
雍其磊被她给惹火了,他忽然翻转过身,将她困在身下。
「登徒子?我若真的是登徒子,可以对你做的事可多了,比方像是这样--」
像是要回敬她刚才的啮咬,他低下头,在她雪白的颈项上不甚温柔地啃吮。
「啊--」阎紫藤惊呼一声,体内彷佛有道电流猛然窜过,震得她全身酥麻。
她无法理解,明明他正咬著她,为什麽除了些许的疼痛感之外,体内还掀起了一股异样而强烈的骚动?
刚才她咬他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吗?
阎紫藤的身子不住地轻颤,在他的啃吮之下几乎快不能思考了。
雍其磊原本只想对她略施薄惩,没想到她的滋味却超乎想像的甜美,那香软柔嫩的肌肤,让他情不自禁地多逗留了一会儿。
她不由自主的娇头和低吟,就像是点燃欲望引信的火苗,让他下腹的那团炽焰几乎快超脱了控制。
隔著几层衣料,他灼热似火的欲望轻触著她腿间最柔软的一处,让更多娇媚的喘息自她的唇瓣轻泄而出。
「嗯……啊……不……不要……」阎紫藤一阵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突然惊觉,眼前的雍其磊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三年的时光,让他成为一个成熟的男子,浑身充满了不可知的力量与危险。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麽软弱而矛盾,既想要他停止这一切,却又莫名地渴望延长他所掀起的陌生感受。
但是……她怎麽可以任他这般放肆地轻薄自己?
「放开我……」她喘息著,双臂无力地推拒。
雍其磊的唇终於离开她细嫩的肌肤,一抬起头,便发现她的颈子上留下了他吮吻过後的痕迹。那枚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异常清晰,彷佛她的身上已烙下了属於他的印记。
他眸光复杂地凝视著她,不得不认清--当年那个爱与他作对的小丫头,如今已成为一名娇媚的少女,有著一具足以逼疯圣人的曼妙胴体,而他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他咬紧牙根,深吸了一大口气,沁凉的空气让沸腾的情欲稍微降温,也让他得以在情况彻底失控前,勉强停下这一切。
他松开对她的箝制,霍然站起身来。
「快点把衣服穿上!」他转身背对著她,嗓音暗哑地催促。
阎紫藤紧咬著下唇,以微颤的小手迅速穿上衣裳,委屈的泪水忽然涌上眼眶,她用力地眨掉盈眶的水气,倔强地不肯在他面前落泪。
可恶!可恶!可恶!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这个无耻大恶魔,就算这姻缘湖的景致再怎麽美,她也不会……咦?等等!姻缘湖!?
「啊--」阎紫藤惊恐地放声尖叫。那尖锐的叫声划破宁静,惊得林中的鸟儿纷纷振翅而飞。
「闭嘴!你在发什麽疯?」雍其磊转身瞪著她,有点受不了她那近乎疯狂的惊叫。
阎紫藤气忿又激动地扑上前去,抡起拳头使劲捶打他的胸膛。
「你这个混帐!干什麽偏要选这天来整我?」
「这天有什麽不好?」雍其磊一脸的莫名其妙,难不成想整她还得先翻历书挑日子?
「笨蛋!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麽湖?」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姻缘湖--」雍其磊的话突然顿住,瞬间瞪大了眼。
在他们的脑中,同时浮现那则流传已久的姻缘湖传说
传说,在浓雾弥漫的圆月夜里,倘若未婚的女子有勇气独自穿越重重的浓雾,来到姻缘湖畔,那她很快就能得到一桩美好的姻缘,并且会和未来的夫君在美丽的湖畔邂逅。
一滴滴的冷汗从两人的额角渗出,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将那则传说和现在的情况逐一比对--
她,未婚。
天边,月儿正圆。
树林里,浓雾弥漫。
姻缘湖畔,他和她正大眼瞪著小眼,甚至还能在彼此的眼中清楚看见自己的影像。
天啊!不会吧?这不是真的吧!?
那则美丽的传说,此刻彷佛化为一道恐怖的紧箍咒,不断地在他们脑中盘旋缭绕,令他们头皮发麻、头痛欲裂。
向来不对盘的两个人,若真成了夫妻,那绝对是惨绝人寰的一桩悲剧!
他们脸色凝重地瞪著对方,心里难得极有默契地浮现相同的念头--想将对方一把掐死,再扔进湖里毁尸灭迹,永绝後患!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阎紫藤哭丧著脸嚷道。「我才不要嫁给你呢!这是什麽鬼传说?简直就是恶魔的诅咒!」
雍其磊的剑眉一蹙,被她激动的反应挑起了一股极不舒坦的感觉。
虽然他也不想娶她,但是她那抵死不从的模样,好像嫁给他比下阿鼻地狱还恐怖似的,让他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放心吧!就算你想嫁,我还不愿意娶呢!」他老大不高兴地哼著。
「那好,咱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永远不再相见!」
「永远不再相见」这句话一冲口而出,两个人都微微一愣,心底不知为何皆泛起了一股隐约的失落与空虚。
一定是因为他们如果真的永不相见,就不能再看见对方被自己恶整过後,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们在心里为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找了个自认为合理的原因。
「好,一言为定!」雍其磊刻意忽视心中那股异样的感受,与她达成了协议。
只是,他们真能从此不相往来、不再见面吗?
一阵夜风蓦然扬起,卷起了片片树叶,耳畔那飒飒的风声,彷佛像在取笑他们--实在太小看了姻缘湖的魔力!
第二章
煦亮的晨光,将阎紫藤眼中的血丝照得一清二楚。
她蹙起眉心,眼底有著明显的愠恼,精致的五官因为恶劣的心情和睡眠不足而皱了起来。
昨夜,她几乎整晚没睡,倒不是因为睡不惯客栈的床,在她离开鬼哭谷的这段日子里,她哪一天不是睡得既香甜又安稳?
但是,昨儿个她却辗转反侧了一整夜,无论如何也睡不著。
在姻缘湖畔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挥之不去的梦魇,如影随形地纠缠著她。只要一闭上眼,雍其磊那张俊美却可恶至极的面孔便清晰地浮现脑海,让她半点喘息的空间也没有。
回想起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双颊上的热度就居高不下,她蹙眉呻吟一声,气恼得想拔光雍其磊的每一根头发泄恨!
当初她听人提起姻缘湖的传说时,还觉得挺动人的,可现在,那则传说简直成了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那传说一定是假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被骗呢!」她彷佛想说服自己似的,一个人不断地喃喃自语。
那不过只是一片湖泊罢了,哪有可能真的促成什麽好姻缘?
如果那传说真的灵验,那天底下的媒婆怕不同心协力的把姻缘湖给填了,免得大夥儿光靠那湖泊就可以缔结姻缘,她们就只能喝西北风去。
对!就是这样!那则传说太过荒谬,她大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当成耳边风听听也就算了!
不过……话虽如此,当她昨晚第一眼见到沐浴在迷离月光下的姻缘湖时,曾有那麽一瞬间,她几乎真要相信那美丽而飘渺的湖泊真的具有种神秘的魔力……
「哎呀!现在还想这个干什麽?」
阎紫藤敲敲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瓜,飞快地跳下床。
她以惊人的速度梳洗换装,决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个有雍其磊出现的鬼地方!
「我这辈子再也不要来到这里,打死我也不要再见到那个可恶的庸医了!」她咬牙切齿地发誓。
她迅速将一切收拾妥当,急匆匆地拉开房门打算离开,却冷不防地被伫立在门外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姑……姑……姑娘……」门外的小二哥也被她突然的开门吓了一跳,正打算要敲门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阎紫藤首先回过神来,轻吁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下来。
她被吓到是没什麽关系,只要来的人不是雍其磊就好!
「有什麽事吗?」她问道。
「哦,是这个。」小二哥将一封信递给她。「有人要我将这封信交给姑娘。」
「这是--」阎紫藤惊讶地瞪大了眼。
不必把信拆开来看,光从信封一角的那枚特殊标记,她就能确定这封信是出於她舅舅鬼回天之手。
但是,舅舅怎麽会知道她在这里?难不成是雍其磊去通风报信?
也不对呀!鬼哭谷离这里有好长一段路程,就算再怎麽快马加鞭地赶路,也得要五、六天的时间才能抵达,雍其磊就算要通风报信,也不可能这麽快呀!
「小二哥,这封信是什麽人拿给你的?」阎紫藤困惑地问道。
「这是别的夥计转给我的,我也不大清楚耶。」小二哥搔搔头,歉然地说道。「信我交给姑娘了,我还有别的活儿要干,先下去了。」
「喔,好,你去忙吧!」
既然从小二哥的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阎紫藤只好纳闷地拿著信退回房间。
「真是奇怪,舅舅怎麽会知道我在这儿?而且还知道我住在哪间客栈?」难不成舅舅一直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
她满心疑惑地将信拆开,匆匆看完内容後,她既惊愕又懊恼地直跳脚。
「不会吧!我到底是走了什麽霉运?」
鬼回天在信中吩咐她去向雍其磊拿取「还魂丹」,然後立刻赶回鬼哭谷,他正等著用那「还魂丹」来救人。
「这麽一来,不就表示我又得和那个瘟神见面了吗?」阎紫藤的两道柳眉简直快拧成了一条麻花。
昨夜他们才彼此约定这辈子不再相见的,现在又要她去找他,岂不是自打嘴巴吗?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姻缘湖的传说作祟,只要一想到还要再和雍其磊碰面,她的心里就别扭极了。
早知如此,她宁可乖乖地待在鬼哭谷,虽然日子无聊了些,但至少不会碰上雍其磊那个讨厌鬼,也不会面临现在这样的难题了。
「怎麽办?现在该怎麽办才好?」阎紫藤焦躁地在房里来回踱步,心里没了主意。
她实在不想再见到雍其磊,但舅舅要她去拿还魂丹,是为了救人呀!
要是因为她的缘故,害得一条人命一命呜呼,那她一定会愧疚到死的!
「真是的,舅舅为什麽要扔这个烫手山芋给我?他明明有办法联络上雍其磊的,为什麽偏要我去拿不可?」
难道舅舅这麽做,是希望要他们化解长年来的宿怨?但舅舅早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呀!
要他们这两个视对方为宿敌的人握手言和、相亲相爱,那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困难!
「唉,我真是流年不利!看来我在溜出鬼哭谷前,应该先去算个命,这样就会知道我这阵子不宜远游了!」
现在该怎麽办呢?直接去向雍其磊索取还魂丹?
不!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那个恶劣的家伙说不定会乘机刁难她,她才不会傻得自己送上门去任他耍著玩呢!
唯今之计,也只有另想办法了。
☆ ☆ ☆
夜黑风高,月隐星稀,正是宵小出没的好时机。
阎紫藤曼妙的身躯包里在一袭黑衣之中,就连那张俏丽的脸蛋也用一条黑色布巾蒙得密不透风,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她小心翼翼地藏身在一株大树後,屏气凝神地观察著一段距离之外的雍其磊。
原本她是打算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是当她的目光一落在他身上时,竟不由自主地对他评头论足了起来。
啧啧!老天真是不长眼呀!不但给了他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还让他拥有这般挺拔颀长的身形,彷佛上天在造人时,所有外貌上的过人之处,全让他一个人给占尽了。
这样一个男子,简直就是生来残害天下女子的芳心,好在她老早就认清他骨子里的恶魔性格,要不然说不定连她也会被他这俊美的外貌给骗了去……
哎呀呀,她是想到哪儿去了?
一意识到自己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阎紫藤的双颊忽然涌现两抹红晕,心底暗自懊恼不已。
现在可不是让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还有正事要办呢!
迅速拉回心思後,她开始专心地监视雍其磊的一举一动。
根据以往多年的相处经验,她很清楚这家伙有个怪癖,总是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就著清亮的月光采撷药草,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真的一过子夜就出现了。
看著不远处那抹颀长的身影,蒙面布巾下的红唇悄悄弯起一抹诡笑。
早在他现身之前,她就已到这附近仔细勘察过,并设下了一个精妙的陷阱,只要雍其磊一靠近,就会有大量的迷香粉从他头顶的树上洒落,一举将他迷昏。
到时候……嘿嘿,他可就任她为所欲为了!
当雍其磊逐渐接近她所设下的陷阱时,阎紫藤的眼中迸射出期待的光芒,而当她看见他触动了机关,迷香粉朝他当头洒下时,她兴奋得直想高声欢呼。
快昏吧!快昏吧!阎紫藤在心底大声呐喊著。
等他昏迷之後,她不但可以顺利取得还魂丹,还可以偷踹他的身子、偷拔他的头发,甚至是在他的俊脸上胡乱涂鸦一番泄恨,真是痛快极了!
阎紫藤不断地在脑中想像著各种「凌虐」雍其磊的画面,差点得意忘形地大笑出声。
在她的屏息以待中,雍其磊终於不敌迷香粉的威力而倒地,一动也不动地躺在树旁的草地上。
哈哈!没想到他这麽容易就被摆平了!阎紫藤笑得眉眼弯弯,简直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为了预防有诈,她还谨慎地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他不会突然醒来,她才放胆地靠近他。
嘿嘿,等会儿要怎麽整治他才好呢?是把他绑起来吊在树上?还是剥光了衣服扔上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