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也变成落汤鸡,你没带雨衣约会吗?”亚琪嘲笑他。
“我的雨衣给羽帆穿了。”
“标准的绅士风度,相信羽帆一定非常感动。约会愉快吗?”不知是否因为风雨的关系,亚琪心中无来由的一阵心酸。
“这你别管,你赶快滚下来!”他又大吼。
“喂,你现在的口气会让人误以为你吃的是闭门羹,而不是与梦中情人约会的甜蜜滋味。”
“我说过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滚下来。”
亚琪朝下看清楚他的表情,雷萨的脸色铁青,为什么?亚淇耸耸肩,不想多管闲事。“我再钉一根铁钉就完成了,你先去洗个澡吧,或许可以降降你的火气。”
“我生气是因为你这个没脑袋的女人。”他仰着头大吼,“你知不知道你爬到那上面有多危险!”
在这个寒风刺骨的大雨里,他的话犹如一碗热汤,温暖了她的心房。但她只差一点就完成了,没理由半途而废。“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梯子也很好。你先进去,我钉好马上就下去。”
雷萨看着摇摇欲坠的木梯,“这个梯子有多久没用 了?”
“我不知道。我来时就有了。”亚琪犹不知死活的说。
“所以它可能几十年都没用过。”
“或许吧。”亚琪举起铁锤,准备把最后一根铁钉钉上。
“别动!快跳下来!”雷萨双眼大睁地看着快倒塌的木梯。
“神经病。”他在发什么神经?她才不要听他的。
“我叫你别动!”雷萨的吼声中含着紧张与担心。
“你很罗唆,而且脾气很坏也。”亚琪翻个白眼,“我跟你说过——”
“停——听我说。”雷萨全身湿透,心里急得快发狂,却必须捺着性子跟这个笨女人解释,“这个梯子几十年没有使用了,里面早已腐蚀了,再加上这场大雨,你脚下的木头柔软得像堆木屑。”
“我才不信!”亚琪嘴里虽这么说,但她心里也同意雷萨所说的情形是极可能发生的,她的双脚开始发抖。“该死!你为什么不早说!”
“是你没给我机会说。”
“笑话,嘴长在你脸上,你若不说,我还能逼你吗?”
“我发觉你这个女人真不可理喻,死到临头了还可以跟人吵。”
“废话少说,你快去把所有的棉被都拿来垫在梯子下,我好跳下去。”
“来不及了。”雷萨张开双臂,“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你疯了!我距离地面有两、三层楼高也!”亚琪惊讶的叫道。
“如果你不快点跳下来,等木梯塌掉时,你受的伤会更重!”雷萨的每根神经都在呐喊着危险,“你放心,我一定会接住你的,快跳下来!”
“我……我跳了。”雷萨愈讲愈恐怖,她愈想愈害怕,终于忍不住往下跳。“啊——”随着一声尖叫,她的身体迅速向下坠落。
雷萨虽然接住了亚琪,但因为冲力太大,他抱着她向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雷萨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雷萨,你有没有怎么样?”亚琪的泪水决堤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太大意,才害你……”
她哭着想从他身上站起身,她必须检查他的伤势
“不,别动。”雷萨呻吟一声。
“雷萨,我还以为你死了!”听见他的声音,她高兴得又笑又哭。
她的笑容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美,看得雷萨目不转睛,他伸手抚摸她湿润。娇嫩的双唇,“你真美……”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亚琪羞红了脸颊,她的心跳加速,紧张的双唇微启,明亮的双眸写满不确定的希望。
“我想吻你。”语毕,他温柔地吻住她的唇。
雷萨向来是个掠夺者,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只是此刻,他不想掠夺,只想付出,他的温柔、珍惜她的羞怯。
半晌,当雷萨结束这个令他沉醉的吻后口中却吼出一句:“对不起。”
亚琪的心因他这句“对不起”而产生一丝痛楚但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回道:“怪不得早上我会把你当成女生,你的眼睫毛好长。”
“对不起。”雷萨不理会她对自己长相的批评,重复着他的道歉。
她知道他的用意,心也因此更伤。她吸口气认真的说:“谢谢你的对不起。”
“我接受。”他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有时我觉得你这种明确、真实的个性真混帐。”她挣扎着想站起身。
“因为我讨厌不真实、欺骗。”雷萨一手环住她的腰,阻止她迅速起身。“慢慢来,不要太快,若有骨折伤势会更严重。”
“放心吧,我确定自己没事。”亚琪站起身,“因为我底下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肉垫。”
“很高兴看见你依然生龙活虎的样子,也很荣幸成为你的肉垫。”雷萨语带讽刺的说,仍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你不能动吗?”
雷萨没有回答。
“糟糕,你可能骨折,也可能脑震荡。”亚琪神情焦急地跪在他的身侧,仔细检查他的四肢。
“知道你关心我,我真感受宠若惊。”见她真切关心自己,雷萨心中有股暖流流过。
“还好没有骨折。”亚琪检查完他的四肢后,松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我觉得全身乏力,无法动弹。”他仍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亚琪费力地将他的身子翻转了半圈,检查他的背部,可是她只轻轻一碰,他就痛得呻吟。
“拜托,轻点。”雷萨有气无力地哀求着。
“你的背严重淤伤。早上我们班同学把你当英雄时,我还不觉得。”
“现在呢?”
“百分之百的英雄,我欠你一条命。”她轻柔的推开他的长发继续检查。
“能救你是我的荣幸。”雷萨忍住心中的笑意,亚琪真是天真,从二楼摔下来根本摔不死人。
“你的后脑肿了一个包,搞不好有脑震荡的危险今晚我们要注意点。”她把手伸到他腋下,“我扶你起来。”
“你很有照顾伤者的经验。”这点在她帮他包扎伤口时,雷萨就已发觉。
亚琪扶着他吃力的走向门口,“我曾受过一些基本的护理训练。”因为孤儿院没钱聘请医护人员,所以她念高中时便向学校的护士学些基本的护理常识。
“你怎么了?”快走到门口时看她不住的喘气,雷萨抑住笑问道。
“你重得像头牛。”她看起来就快倒下。
“你的义气真令人感动。”
“不客气,毕竟你是为我而受伤的。”走到门口时,她已经汗流侠背,几乎没有力气打开门。
雷萨突然笑着把她抱起来。“该是我为女士服务的时候了。”
“雷萨,你骗我!”亚琪先是一愣,接着猛力挣扎,“放我下来!”
“别乱动,万一我把你摔下,到时就有两个病人了,”雷萨警告,抱着她爬卜通往阁楼的阶梯。
“俄再也不相信你是个病人。”亚琪仍然不断地挣扎。
“我真的是一个病人,我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倒下。”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说。
“拜托,不要是现在。”她搂紧他的脖子,紧张地看着雷萨覆着一层汗水的额头。
“好了,我们两个都安全了。”他把她放在浴室前微笑的宣布。
“很高兴你还笑得出来,前一刻你还像只无力的病狗,差点把我们两个害死!”亚琪想到刚才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安全了,庆祝一下”雷萨低头轻啄一下她的额头。
“不要碰我!”亚琪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他道着歉。
这次亚琪不理会他的道歉,转身冲进浴室共用力把门关上。
“该死,我今天说的对不起比我一年来说的还多。”雷萨朝浴室喊道。
“很荣幸和我有关。”她嘲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亚琪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热水澡,走出浴室时她觉得干爽、温暖,她朝底下唤道:“雷萨,换你洗了。”
雷萨三步并作同步地爬上阁楼“有没有觉得很温暖?”
“嗯,好舒服。”
“我开了暖气。”他拿起放在床上的干净衣服走进浴室。
暖气!亚琪连忙敲敲浴室的门,焦急地问:“雷萨,仓库的线路足够负荷吗?”
她的话甫说完,暖气声立即停止,电灯闪了一下,接着整间仓库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该死!雷萨围着一条大浴巾走出浴室,“我早该想到。”
暖气虽然停了,可是半赤裸的他所散发出来的热力足以教人心颤。亚琪迅速转身走开,满脸通红的指责道:“既然我们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拜托你注重你的服装仪容, OK?”
“我担心你会害怕,来不及穿上衣服就出来,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雷萨耸耸肩走回浴室,“对了,羽帆怕黑吗?’
“她很怕黑。”她早该知道他是以羽帆的标准来看她。
‘多告诉我一些有关她的事好吗?”雷萨穿好衣服走出来。
“没问题。”亚琪爽快地答应,虽然她的心没来由地闪过一丝痛楚,但至少这是一个安全话题。“我们下去,我边帮你擦药酒边告诉你。”
“感激不尽。”
两人下楼后,雷萨先升起一盆炉火,接下来的时光他们聊得很愉快,聊羽帆、学校、班上的同学、彼此的梦想。他们的友谊在温暖的火光中闪烁美丽的光芒。最后,他们就着一盆小小的炉火,依偎在彼洲怀里睡着了。
雷萨虽然有很多的缺点,可是他是那种很容易女人爱上的男人。如果我是羽帆,一定爱你。亚琪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叹气。
第三章
“亚琪”殷少奇在资讯科科馆前找到亚琪。
“晦,少奇,你看起来很落魄,还是这是你的新形象?
殷少奇和雷萨有足以较劲的酷劲与帅气,但两人是属于完全不同典型的人,就像白天与黑夜般分明殷少奇温暖如春日,雷萨狂放如夏雷;殷少奇如白天般灿烂,雷萨则如黑夜般迷人。
开学三周来雷萨因羽帆接受他的追求而满面春风可怜的殷少奇则为羽帆的移情别恋而黯然。雷萨的得意和殷少奇的失意同样让学校无数女同学落泪、叹息。亚琪只为这一切的荒唐付之一笑。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男人,雷萨为羽帆转学,殷少奇为羽帆功课一落千丈。但不知为何,膛进这淌浑水里的亚琪只觉得无奈。
“别开玩笑了。”
‘谁有空跟你开玩笑。”亚棋在心里叹口气,知道殷少奇找她所为何事。
‘市些话我想跟你谈谈,有空吗?”他温和、礼貌地问。
‘我……”亚琪犹豫着要不要答应。答应的话,他一定没完没了,可是见他一脸的落寞,真教人不忍拒绝。“好吧,不过只能观一会儿。”
“谢谢。”他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他们来到科馆后面树荫下的石椅坐下。
“雷萨在追求羽帆。”殷少奇什门见山的说。
“这不是新闻,全校的人都知道雷萨为何从集英转到我们学校。”
“羽帆对雷萨的印象如何?’
“你以为呢‘?”亚棋反问他。
‘我不知道。”
‘少装了 ”她冷笑,“你很清楚雷萨的条件不瞒你。”
“雷萨是素行不端的流氓。”
“而你则是学校女同学公认的花花公子。”她提醒他。
殷少奇咬牙切齿的迸出话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很抱歉,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这阵子羽帆忙着约会很少找我聊天。 亚琪被他的态度激怒,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
“才开学三周羽帆就跷了十堂课,每天和雷萨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到住处,甚至有一天没有回去睡觉。”
“你放心,我是班代,我在点名簿上做了手脚,老师不会发现的。”除了导师程俊讳不喜欢亚琪之外,其他老师对她的印象良好,赞誉有加。
“很明显,羽帆会这样是受了雷萨不良的影响。”亚琪冷漠的表情激怒了殷少奇,他朝她大吼:“你是羽帆的好朋友,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她吗?”
“羽帆自己都不在意了,我为什么要在意?”亚琪仰起头反问,“她的男朋友都不关心了,我担什么心呢?”
‘对不起 对不起。’”殷少奇知道自已说错话惹恼了她,连忙道歉,“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提到关于羽帆的事,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俄接受你的道歉,只因为你看起来快疯了。”
“我是快疯了。”殷少奇露出一抹苦笑。
“你太傻了。”亚琪闻言不禁摇头。
“你没谈过恋爱,所以不懂。”他的眼光凝视着远方。
亚琪耸耸肩,“我没办法像你们那样为另一个人疯狂。”
“如果你是羽帆,你会选择谁‘殷少奇把目光调回来,看着身旁的她,“我突然很好奇想知道。”
亚琪只是淡笑着摇头,“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不是羽帆。不过老实说,你和雷萨都很迷人。”
“拿我跟他比!”他不满地嗤鼻道。
“唉!我准备插大的考试已经够累了,你和雷萨之间的问题为什么要来烦我?你们就不能让我平平静静地读书吗?唉!我看好人难做,不管你们的结果如何,只怕到时候你们会把我给杀了。”
殷少奇惊讶地跳起来叫道:“你的意思是雷萨也找你帮忙?”
她点头默认,雷萨整天追着她问羽帆喜欢什么?羽帆爱吃什么?整天都是羽帆经,她都快要烦死了。
“难怪雷萨这学期好像变了一个人。你到底帮了他什么?不,你别告诉我,让我猜猜。”他走了两步,脑中灵光一闪,“我猜,你帮他改变造型产亚琪只来得及点头,因为殷少奇又继续说:“开学那天羽帆根本不着雷萨一眼,第二天因为你和导师吵架,雷萨不怕死地挺身而出,羽帆就从那天起开始和雷萨约会了,难道…·”
‘你别想诬赖我。’”亚琪连忙为自己辩解,“那天是你陷害我当班代,才让你的对手有机可乘,不关我的事。”
“说,你和雷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他瞪着亚琪,大声质问,“谁才是你肝胆相照的好朋友?谁才是一直默默照顾你的同学?”
“少奇,你未免太夸张了吧?你这个‘好朋友’只有和羽帆吵架。或身边没有女同学陪你时才会来找我,不然就是像现在有困难的时候。”亚琪不屑的撇撇嘴,“再说有你这么一个常常在我背后捅找一刀的同学,犹如芒刺在背。”
殷少奇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别这样说嘛,好歹也同班了一年半,你不能否认我也是个不错的人吧?记得你刚进学校时被导师整得有多惨,我也帮你在导师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我们又是如何并肩作战,向学校争取穿便服的权利,还有人缘最差的严映,我已经采她布好考试的护航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