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又没说要学。」孟荷想要逃,却被安全带紧紧扣在他的身前。
「我要送妳车子,妳就得学。」邢君忌霸道地说。
「我不要,我会怕啊。」
「我会保让妳。」说完,他拉着她的手转动钥匙。「轻轻一转动钥匙,车子就会发动。这里是油门,轻轻一踩,车子就会往前行驶。」
「哇!」孟荷吓得惊叫,闭上眼睛不敢看前面。
「放轻松点,妳的肌肉太僵硬了。」他的手越过她,控制着方向盘。
邢君忌不断在孟荷耳边温柔地安抚,他的声音像催眠般,令她张开了眼睛。他的双臂像一个牢笼,却也是个安全的避风港。
「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孟荷催眠般地照做,在他的大掌覆上她的小手时,她感到安全无比。
过了好一会儿,邢君忌得意地宣布,「妳自己开很久了,妳是我见过最棒的女人,一学就会。」
孟荷这才发现自己握着方向盘。「啊!」她惊叫一声。
「妳的车速太快了,放松油门。」他警告道。
太迟了,孟荷心太慌,双手胡乱转动方向盘,脚反而更加用力踩下油门。邢君忌唯一的意识就是保护孟荷,以强壮的手臂护住他的女人。
「砰」的一声,车子撞上山壁,安全气囊弹出,包围两个人。
该死,他们没被撞死,也会被安全气囊闷死。邢君忌打开车门,调整座椅,新鲜空气再度飘进来。
「孟荷。」他慌张地唤着。
「我……我没事。」她只是被吓坏了。
「下车。」邢君忌帮助她先下车。
「邢君忌,谢谢你保让我。」刚才要不是邢君忌的保让,她的脸就直接撞到方向盘了。
「有没有受伤?」他边问边检查她的脸和手脚。
「没有。」孟荷惊甫未定地摇头。
「那就好。」邢君忌走到车头查看车子被撞的情形。
孟荷跟在他身后,语带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把你的车撞坏了。」
他转头看她一眼,不在意的说:「没关系。妳刚才开得很好,可不要告诉我,被吓得从此不敢开车了。」
「不……不会。」孟荷违心的说。「这辆车是什么厂牌的车,修理起来会不会很贵?」
糟了,她记得爸爸每次都在抱怨,买车就像养了吸血鬼一样,他的福特汽车一进厂维修都要花很多钱。
邢君忌的黑眸含着惊奇与笑意凝望着她,曾与他交往过的女人就算不知道这辆车的价值,也不会忽略保时捷的MARK。
「怎么了,很贵呀?」孟荷悲哀地想,她赔得起吗?
邢君忌摇摇头,微笑地安慰这:「破铜烂铁,撞坏就算了。」
「你不要客气呀。」孟荷为难地开口,其实她根本没有钱。
「不会。」邢君忌含笑地坐上车发动车子,但车子怎么也发不动。
他下车拉开车盖检查,试了好一会儿,车子还是发不动,他含着歉意道:「我们可能得散步回去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没关系的。」她微笑地说。
女人最讨厌走路了,他怕她会抱怨,她却反而顾虑他。邢君忌笑着拥紧她,「靠着我,妳才不会那么累。」
孟荷顺从他的话。
沿路没有人车,唯有花香随行,花香编织了绮丽的两人世界。她的步履轻盈,邢君忌加重力道拥住她,怕她像花仙子般轻飘地溜开。
邢君忌的温柔和体贴对孟荷来说,恍如美丽的泡沫幻影,怕它绚丽得如昙花一现,所以她要好好的珍惜,因为明天他或许又会变回凶恶的魔鬼了。
在他宽广的怀中她似乎找到了生命的踏实,她也要把这种感觉,好好收藏在心中。
他对她好,她也会对他好,但她不能、也不会傻得以心相许。
***
「吱」的一声,一辆车子突然停在他们身旁,邢君忌保护性地把孟荷搂到身后。
「君忌!」白祖元夫妻的声音宏亮。
「我们看见妳的事撞烂了,吓了一大跳。」说着,晓晓焦急地走到他们前。
「幸好你们没事。」白祖元庆幸的说。
「君忌,以你足以媲美赛车手的技术怎么会撞山呢?一、两百万美金的保时捷,进厂要多少钱呀?」
「一、两百万美金?!」孟荷惊愣的睁大了眼,她还不晓得有那么贵的车呢。
晓晓这才注意到脸色苍白的孟荷,他们一下车就只注意君忌的事,一点都没关心被吓坏的孟荷,她满怀歉意地说:「孟荷,妳没事吧?脸色好苍白。」
一、两百万美金的车,她要怎么赔?孟荷哭了出来,再次向邢君忌道歉,「对不起,都怪我。」
邢君忌瞪了白祖元夫妻一眼,有点不知所措地帮孟荷擦掉眼泪。「都说是一堆破铜烂铁了,干嘛还哭,值得吗?」
邢君忌为孟荷的眼泪心疼,而不是为了爱车。
白祖元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婆,「才几个小时,他们就擦出爱的火花了?」
「事实摆在眼前啊。」晓晓微笑道。
「幸好刚刚听了妳的话,没下车打扰他们。」白祖元笑着说,「哈,妳真是料事如神。」
「那当然。」晓晓露齿而笑。
***
邢君忌和孟荷搭白氏夫妇的车回到别墅,然后白祖元他们便告眸了。
「幸好遇见白大哥和晓晓。」孟荷坐在沙发上说。
邢君忌倒了杯酒给她,「喝点酒压压惊。」
「我不曾喝过酒。」她接过酒杯后把它放在桌上,拒绝喝它。
「妳真的不曾喝过酒?」
「我爸说会喝酒的不是好女孩。」
他笑着摇头,又丢倒了杯果汁给她,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她啜饮一口果汁后说:「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没喝过酒。」
「哦。」他感兴趣地看着她。
「张老大曾试着训练我的酒量,但我喝一次就醉得不省人事,他再也不敢让我喝酒了。」在他的盯规下,她故作轻松的口吻说。
邢君忌被她纯洁的脸庞吸引任,因而没注意到她受到创伤的内心。「妳喝什么酒?
喝了多少杯?」
「好几杯威士忌。」想起那种如火烧喉的痛苦,仍会令她颤抖。
「我保证从今以后,没人敢再强迫妳喝酒。」说完,他喝掉手中的酒后,再喝掉她的,然后走向她,「累了吗?」
「有一点。」
邢君忌在她面前蹲下。帮她脱下鞋子,轻柔地按摩她的脚踝。
孟荷难为情地想缩回脚踝,「邢君忌,不要这样。」
皎洁的月光将室内染成银白色,他们在月光下凝视着彼此。
「让我爱妳。」他征求她的同意。
她羞红脸的点头。
这一夜,孟荷被邢君忌柔情蜜意的温柔席卷,与他在月光下一次又一次欢爱,她希望能这样缠绵到永远。
第六章
翌日,楼下传来的怒吼惊动在床上熟睡的爱人,邢君忌和孟荷同时醒来。他一清醒,嘴就愉快地亲上她的。
「邢君忌,有人来了!」孟荷焦急地阻止他。
「别管他们。」他执意的时候,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
邢君克用力踢开大门,接着是他似打雷般的怒吼,「除非邢君忌病死在床上,否则我绝不放过他。搞什么鬼,让我和几个大股东痴痴等了三个小时,他一定是故意!」
「君克,不要诅咒自己的亲弟弟。」卓玲受不了老公的暴躁。「搞不好君忌真的生病了。」
「生病?妳这个笨女人。」邢君克气得连老婆也骂。「邢君忌一定是玩过头了,我敢说他身边一定有女人。」
「不可能!我当君忌的秘书五年了,每天都跟在他身边,他从不曾因为任何女人上班迟到。」孙柔嗲声的反驳,接着又担心地快哭了,「他一定生病了。」说完,她迅速奔上楼。
看孙柔一副做作的样子,卓玲还真希望邢君忌身边藏了一个女人,好挫挫孙柔的气焰。
房门突然打开,孟荷及时躲进被单里,但单薄的被单根本遮掩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形。
「哈!」邢君克冷声嘲讽道:「老婆,妳看吧,我就说邢君忌一定是玩过头了。」
卓玲没理会老公的话,她忙着看孙柔脸部精采万分的表情变化。
「君忌!你真的为一个女人而没有上班!」孙柔伤心地大喊。
邢君忌坐起身,愤怒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君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孙柔气得哭了出来。
「柔柔,别哭。」邢君克连忙安慰她,然后看向邢君忌责备这:「邢君忌,还不快向柔柔道歉,她以为妳生病了,从早上担心到现在。」
「柔柔,找我有事吗?」
「混帐,你让我和六位股东足足等了你三小时。」回话的是邢君克。
「君忌,你真的忘了今夫要签合约吗?」卓玲实在很想走过去掀开被单,她真好奇是谁能让有「工作狂」之称的邢君忌忘记工作。
邢君忌瞥了眼墙上的钟,不禁在心中呻吟一声。他当然记得今天要和邢氏运输签合约,只是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可惜,他都想好耍怎么刁难邢君克了。
「柔柔,把合约拿来。」
卓玲见孙柔不动,不客气地从她手上抢过合约递过去。
看邢君忌干脆地在合约上签名,她笑着说:「君忌,这不像你的作风喔。」
「算妳丈夫走运。」邢君忌瞪了邢君克一眼,把合约还给卓玲。
卓玲开心地接过合约。「托你女朋友的福,麻烦你帮我约她,说我请她吃饭。」
邢君忌本想一口回绝,但想孟荷可能没什么朋友,而他一向欣赏胡雪芬和卓玲,于是点头答应,「我一定代为转答。」
卓玲原以为邢君忌会回绝,没想到他却一口答应,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各位,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请回吧。」邢君忌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他爽快地签下合约就是要他们快滚。
「是,我们快走吧。」卓玲拉着老公走,还故意对着孙柔甜甜地说:「别打扰床上那对恩爱的恋人。」
「柔柔,还有事吗?」邢君忌冷声的问。
「没。」孙柔沙哑地只能说出一个字,然后全身僵硬地走出去。
***
「出来,胆小鬼。」邢君忌轻拍被单的说。
「他们是谁?」
「别管他们。」他拉开恼人的被单,忙着亲她通红的脸蛋。「真甜美。」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不用,今天的事都办完了。」原本他排一天的时间要和邢君克「讨论」合约,现在他保守估计,他在那份合约中会损失两亿。
邢君忌的手伸进孟荷的腿间,她瑟缩了一下。
「还很酸疼吗?」他立刻抽出手,他的精力虽旺盛,但从不对女人过度的索求。
「嗯。」孟荷害羞地应了一声。
邢君忌的手留恋地在她身上爱抚一会儿,即完全停手。他有自知之明,手再停留在她身上一秒钟,他一定无法克制自己。
「妳想要什么礼物?我送妳。」他大方的说。
礼物?她摇着头回绝,「不要。」
邢君忌闻言,惊讶地看着她,「看妳是想要钻石、车子、衣服,还是房子,只要妳说得出口,我都可以送妳。」
孟荷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她感到受伤地说:「我的服务大概令你很满意,你才想犒赏我吧。」
邢君忌抽着烟,心想她的话与事实相距不远。「没错,也可以这么说。」
「你已经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何必再破费。」她别开脸,音调平板地说。
邢君忌皱眉地把她的脸扳回来,不悦地瞅着她,「孟荷,我只是想送妳东西,又哪里惹到妳了?」
「我不要你的东西。」
「别不好意思说。」他才不信世上会有清高的女人。
「你真的要给我吗?」
「对。」
她定定地望着他,「好,我要自由。」
「妳真聪明,不过妳的身体是我的非卖品。」他大笑道。
孟荷受伤地闭上眼睛,「那么给我一天的自由。」她想偷偷回去看父亲,她也想去养老院看外婆。
「妳想干嘛?」
邢君忌不是真心关心她的,所以她不想让他知道牠的心事。孟荷胡语个理由,「我要去逛街。」
「总算说出来了。」他自以为是地露出个微笑。
「什么?」
「没问题,逛街就是叫我带妳去买衣服、买钻石。」邢君忌很有经验的说。
「不是,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想放一天假。」孟荷连忙否认。「你已经为我花了十亿,我不会再要你的任何东西。」
「别不好意思了,我先去冲个澡,妳先准备。」
「你真要去?」她无奈地间。
「当然。」他叼着烟下床,愉快地走进浴室。
女人总是要花很长的时间打扮,他过去的女友都知道他没耐心等待,所以打扮的动作都很快,不过孟荷并不知这。
他进了浴室后又探出头提醒她,「我等女人绝不超过五分钟,快换衣服。」
五分钟后,等邢君忌从浴室出来时,孟椅已换上白色的羊毛短洋装,头发梳理整齐地坐在床沿。
「动作真快。」他称赞一声。
见他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孟荷害羞地别开脸。「我顺便帮你挑了衣服。」
「谢谢。」刑君忌伸手要解开浴巾时,才发现她害羞的表情,不禁大笑道:「每天晚上我们都裸裎相见,妳还会害羞!」
「我先到楼下等你。」她不理他,打算先下楼。
「嘿。」他一把抓任她。
红潮迅速布满孟荷的脸,她只敢注视他的胸膛。
「帮我换衣服。」
「不要啊。」她的手和他拉扯着。
邢君忌不理会她的抗拒,径自拉着她的手解开浴巾。
「啊。」她不小心看见他的男性象征,羞得连忙闭上眼睛,全身燥热异常。
「这么害羞?」邢君忌怜惜地轻抚她红嫩的脸颊。
孟荷鼓起勇气抬起脸,睁开害羞的双眸,小声地请求,「邢君忌,你……能不能自己换衣服?」
「不能。」他语气坚决的说。
怎么办?她无声地自问。
「妳没看过其它男人的身体?」他故意这么问,以她的纯真看来,答案一定是否定的,而且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
「有。」
「有?!」她的回答令邢君忌倒抽一口气。
「张老大曾经--」
「他曾经碰过妳?!」他厌恶地大吼。
孟荷抬起脸,见他的脸上净是鄙夷,她的心像被捅了一刀。
「妳说啊,他有没有!」邢君忌抓住她的肩膀,猛力摇晃她。
她想开口,但发不出声音。
记得第一次张老大强迫她触碰男体时,她恶心地当场吐了出来,后来她一再向张老大保证,一定会让邢君忌满意她,她才不用再碰触真实的人体。
可是碰触邢君忌却让她兴起想吻他的念头,在他身下,她常觉得自己快热晕了,和邢君忌的第一次,他就扫除了她对性爱的恐惧。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贱地投入他的怀中,可是她依然太天真了,以为他的温柔是可靠的,殊不知她在他心目中只是堕落的女人。他的眼神让她觉得又重回那三天像垃圾、肮脏无比的妓女身分,让她觉得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欢愉,只是无耻、放荡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