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别人。」她困难地发出声音。
「为什么告诉我?妳不知道事实很伤人吗?妳不会说谎吗?」邢君忌发狂地怒吼,觉得疯狂的嫉妒快撕裂牠的心。
「对不起……」她只觉一颗心被他的鄙夷击成碎片,「对不起,我应该说谎。」说完,她轻轻推开他,扑到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
他大步走向床,一把拉起她,这才发现她满脸都是泪水。
她的泪水让他恢复冷静,邢君忌恍然觉悟刚才的态度伤了孟荷,他把她的脸按在胸前,她立刻崩溃地哭出来。
「别碰我!」孟荷不断反抗挣扎,哭着吼道:「你不怕碰了我,会弄脏你高贵的身分吗?」
邢君忌紧紧地抱任她,「对不起,该道歉的人是我。当初我不该那么毫无人性把妳推入张老大的魔掌。」
不,不是他,真正把她推入魔掌的是母亲。他们两人都知这,是邢君忌纾尊降贵地道歉。
孟荷哭了许久,渐渐恢复冷静,她轻轻推开他,「我没事了。」
「真的好了?」邢君忌不放心的问。
闻言,她朝他绽露笑容,「嗯,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而且都过去了。」他和她之间也快结束了。
那一颗颗珍珠般的眼泪,在她美丽的脸上晶晶闪闪,既使人怜又教人爱,邢君忌不禁看傻了。
「你不是说要出去吗?」孟荷站起来,走到床尾拿起他的衣服,却红着脸,迟迟不敢把头转回丢。
第七章
孟荷缓缓步下楼梯,低垂的小脸还挂着红苹果般诱人的红潮。「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邢君忌起身,抽出花瓶里的一朵红玫瑰,走到楼梯口迎接她。「孟荷,妳比这朵玫瑰花还亮丽动人。」
「这朵玫瑰好漂亮。」她的小脸在他的赞美下垂得更低,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他。
「送给妳。」
「谢谢。」孟荷接过玫瑰花后,视线就停留在花上。
「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说完,邢君忌朝她伸出手。
「嗯。」她拿着玫瑰花的手勾住他的手臂。
门口停着邢君忌特别为她选的敞篷车,他绅士地为她开门,她客气地道谢。「谢谢。」
待她坐定后,邢君忌倾身在她的红唇重重吻了下。「我们已是极为亲密的情侣,何必如此生疏呢?」
她伸手按着唇,看着他高大俊挺的身躯绕过车子,坐进她旁边的驾驶座。
亲密的情侣?孟荷突然渴望他们真的是,他可以以爱来爱她,而不是以欲:她可以以爱回报他,而不是防备。
「想去哪里?」他发动车子时问。
孟荷看着车子驶出山庄,她的思家情绪突地涌起。她突然好想她的家,好想外婆。
五年前外婆因得到老人痴呆症,所以住进养老院。她每个星期都会到养老院看外婆两次,但自从她被张老大带走后,就不曾去看过外婆了。
「想去哪里?」他又问了一次。
孟荷好想告诉他,却又不敢。她的时间是属于他的,他买了她不是吗?
「随便,你想去哪就去哪。」
邢君忌满意地点头,他早已计划好了,他要给她一个又一个的惊喜,满足她所有的虚荣心。
他计划先带她到「城堡旅馆」,那里有全世界最棒的牛排。然后带她到「福金珠宝公司」,他上回去时,看中一套价值千万的粉红珍珠项链,正好配得上她白皙柔润的美丽肌肤。再去「欧风意大利精品服饰」,买一整柜的服饰,还要一个亮丽的皮包取代她手中破旧、不起眼的那个。
可是对他完美的计划,孟荷并没有如他所预期的兴奋。
在城堡旅馆时,孟荷的表现可圈可点,她享受美食,享受他的陪伴,微笑地与他天南地北地聊天,邢君忌发觉她幽默、开朗,是个聊天的好伴侣;在他所认识的女人里,很少人有这项优点。
但到福金珠宝公司时,她几乎变成另外一个人。她不曾把眼光停留在老板、店员或珠宝上,面对老板和店员热诚招呼,她回话的语气却让人以为她是一个高傲的女人。他找她谈天时,她也冷淡得爱理不理。
买好珠宝后,他们在珠宝公司的老板和店员的欢送下离开。
一上车,邢君忌立刻恼怒地间:「喜欢我送妳的珠宝吗?」
「喜欢啊。」孟荷顺着他的心意,小声地回答。
他的眼眸危险地瞇起,「我送妳的珍珠是什么颜色?」
珍珠还能有什么颜色?她纳闷地回答,「乳白色。」
果然,她根本就不喜欢。
邢君忌转头恶狠狠地瞪她。「是粉红色的!我买那套粉红色的稀世珍珠,是因为它把妳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柔嫩。如果妳不喜欢可以说嘛,妳可以挑别的,或买妳自己喜欢的东西。」
孟荷脸色苍白地看着前方,并未回话。
「该死的妳,妳说话呀。」他愤怒地吼道。
他又生气了,她冲动地开口,「对不起,扫了你买珠宝的乐趣。」
邢君忌听了火爆地吼:「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扫了我买珠宝的乐趣?我买珠宝是为了我自己吗?」真是气死他了。
「难道不是吗?」孟荷埋怨地喊。「你把珠宝挂在我身上,只是为了炫耀你的财当,炫耀你对你的情妇很慷慨大方。」
牠是真心想买东西送孟荷,讨好她,她却这么误会他。
邢君忌头一回有被伤了心的痛感,不过他将伤心转成狂暴的怒气,「收回妳的话,否则妳休想我再送妳任何一件珠宝。」
「我早就说过,我不会要你任何东西的,那套价值连城的珍珠我会传给你的下一任情妇。」
「妳--」邢君忌第一次被气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若不是他正在开车,他一定会掴她一巴掌。
这时他的行动电话响起,他立刻接起来,不再看她,脸上的神情彷佛不愿再见到她般。
他的神情让孟荷的心揪了一下,她转过头茫然地望着窗外,不想再在意他。
「什么事?」邢君忌的语气好不到哪里去。
「君忌,听说大哥、二哥要联合起来对付你,你快回公司处理。」孙柔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
几天前,孙柔就知道邢君岩、邢君克打算连手的事,但先前因为太气邢君忌在他们面前对她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所以故意不说。不过,现在孙柔打算用公事把邢君忌拉回她身边。
「宣布了吗?」邢君忌冷静地问。
孙柔在电话中和邢君忌商谈了许久,最后邢君忌要挂电话时,孙柔突然问:「君忌,你要马上回公司吗?」
「不。」
「什么,你不立刻回来怎么可以!」孙柔无法相信他竟然会给她这种答案,「君忌,这次的问题真的很严重,你花大半年恐怕都弥补不了大哥、二哥对我们银行造成的亏损,你还不快回公司处理你捅出来的楼子。」
「孙柔,妳别忘了妳只是个秘书。妳只要负责执行我的命令,其它的妳不够格过问。」邢君忌刚好把气都出在她身上。
孙柔惊喘一声,「君忌,你竟敢这么说我!你一定是被那个你花十亿买回来的狐狸精迷住了,竟变得如此散漫,我一定要告诉邢伯父。」
「柔柔。」邢君忌的语气柔了,可是威胁更剧。「我随时可以另外找一个秘书取代妳。」
「君忌!」孙柔忿忿的唤了一声。
「帮我订一张今天晚上到香港的机票,订好机票妳可以考虑滚蛋,或留下做我的乖乖牌秘书。就这样了。」说完,邢君忌立刻挂掉电话,随即把车停到路边。
「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可以坐公车回去。」孟荷连忙说道。她的心升起一股希望,也许她可以去偷看外婆。
「闭嘴:」邢君忌冷冷地瞪她一眼,「到了,下车。」
孟荷这才看到他把车停在欧风意大利精品服饰豪华店面的门口。「你真的还要送我衣服吗?」她有点吃惊,他不是才说……「对,我还要送妳任何东西。」邢君忌的反击是极端的残忍。「我喜欢像妆点圣诞树般,在妳身上挂满我喜欢的礼物。」
「圣诞树……」他的侮辱让她的泪直冲上眼眶。
邢君忌冷笑地板过她的脸,「孟小姐,记住妳的身分,妳的工作是供我寻开心。」
他好过分!孟荷感到心在淌血,哽咽这:「是……我会谨记在心。」
该死,她委屈的小脸、珍珠般的眼泪又在撕扯他的心了。邢君忌软化地再给她一次机会,「妳有其它更好的节目吗?」
他的话让孟荷愣了一下,她猛地抬头看他,他的黑眸依旧深黑,看不见她想看见的情感。
她失望地摇摇头,「没有。」
「很好。」邢君忌哎着牙,抓住她的右臂走进欧风意大利精品服饰。
欧风意大利精品服饰的老板张耀华是邢君忌多年的服装顾问,也是世界顶尖的服装设计师兼造形师。
张耀华一认出邢君忌的车,立刻走到门口迎接,「君忌,什么风把你吹来?」
邢君忌握住他的手,为两人介绍这:「耀华,这位是孟荷,她需要一系列居家、外出、宴会的衣服。对了,还要睡衣、晨褛。」
原来她就是报上登的那个让邢君忌花十亿买下的酒家女。张耀华热情地握住她的手,「能认识孟小姐,是我的荣幸。」
「谢谢。」孟荷冷淡地微笑,不习惯地缩回手。
张耀华愣了一下,邢君忌的情妇一向是热情如火,频送秋波的女子,而这位孟荷显得小家碧玉、稚气未脱,却与她清丽的外貌、轻盈诱人的体态,组合成一股独特、不凡的魅力,难怪能让邢君忌不惜大手笔的买下她。
张耀华圆滑地忽视孟荷的冷淡,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入贵宾厅,并吩咐店员,「吴小姐,请先带孟小姐到试衣间量身。」
孟荷站起来,正准备和吴小姐走。
「不用了,我告诉妳就行了。」邢君忌立刻说出孟荷的尺寸。
「张先生……」吴小姐一脸的为难,不知咳如何是好。
孟荷则是难堪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张耀华大笑道:「就信任他吧,我以前和他比赛过,这家伙比我还行。」
两年前,邢君忌带情妇来光顾,他无聊地和张耀华打赌情妇的尺寸。结果,邢君忌的手竟比他这位专业设计师的目光还准。
邢君忌微笑地研究目录,「耀华,今年的设计不错。」
「嗯,有几件衣服很适合孟小姐。」张耀华转头看向孟荷,准备和她讨论,毕竟穿的人是她。「孟小姐,妳看看……」
张耀华得到的都是冷淡的响应,最后,孟荷竟不理人地离开他们坐到沙发上,目光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邢君忌瞥了孟荷一眼,倏地合上目录,「耀华,我想这本目录的服饰孟荷都喜欢,不足的你再帮她补齐吧,我信任妳的眼光。」
张耀华笑得合不拢嘴,邢君忌光顾一次就让他赚足了一个月的业绩,他还真要感谢孟荷的出现。「没问题,待会我帮你们送回丢。」
「麻烦你让我们独处一下,可以吗?」邢君忌板着脸要求道。
「当然,没问题。」张耀华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离去前语带暧昧地说:「君忌,你可以拉上落地窗帘,这间贵宾厅就会变得很隐密,门也可以由内上锁,而且隔音效果良好。」
孟荷回过神,听得脸都红了。
「谢谢。」待张耀华走后,邢君忌立刻锁上门,然后绕过沙发,走到落地窗前用力拉上窗帘,室内瞬间变得昏暗。
「你想干嘛?」孟荷惊讶地问。
「妳以为呢?」邢君忌火爆地转向她。他一定要问个清楚,她到底想干嘛?逛街是她提议的,但她的心根本不在此。她一定是有更想做的事或想去的地方,否则不会心不在焉。
孟荷看着他生气地朝她走来,她下意识以双臂护在胸前,双腿不禁夹紧。
她的防备令邢君忌气红了眼,怒不可遏地大吼:「妳以为我会在这种地方侵犯妳吗?」
孟荷害怕地往椅背缩丢。
「回答啊!」邢君忌单膝跪在椅子上,庞大的身躯胁迫地欺近她,手指不容情地扣住她的下巴。
孟荷心跳加快,撞击得她胸口好痛。她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说,妳以为我是禽兽,会在这种地方侵犯妳吗?」
邢君忌的逼问,令孟荷不得不回答,「不是。」她怎么敢老实说他这个样子和禽兽无异。
「妳说谎,妳从头到尾都在敷衍我,到底哪句话才是妳的真心话?」邢君忌狂怒地大吼,手指的力道不禁加重。
「我……我没有。」她嗫嚅的回答,继而又想安抚他狂躁的情绪,违心地说:「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好柔顺的情妇。」他嘲讽道,然后冷哼一声,「妳以为这样对我有效,那妳就大错特错。」
他不顾她的挣扎,暴戾地扯开她护在胸前的双臂。
邢君忌坚硬的膝盖顶开她的双腿,脸色阴鸷地问:「如果我是一只禽兽,妳会让我在这里和妳做爱吗?」
孟荷愈来愈害怕了,他在干嘛?测试她吗?还好她知道答案。「我……我说过你不是禽兽。」
「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她咽下自尊,苍白着脸回道:「会。」
「该死的妳,我就让妳如愿以偿。」邢君忌愤怒地把她推倒在沙发上,用庞大的身体压住她。
孟荷被他紧紧压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妳喜欢什么姿势呢?」他冷笑地问。
她别开脸,拒绝回答这么侮辱人的问题。
「妳回答啊,妳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吗?」邢君忌见得不到她的回答,他气得低下头狂暴的蹂躏她的红唇。
孟荷无助地摇着头,躲避他似火烧灼般的强吻。
终于,邢君忌野兽般的攻击令孟荷忍受不了,她崩溃地哭喊出声,「邢君忌,不要!
住手啊!」
她的抗拒就像一个开关,邢君忌立刻放开她,离开她的身体。
孟荷颤抖地起身,拉好衣服,害怕、受辱地颤声间:「你是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吗?」
邢君忌坐到另一张织锦沙发上,跷起修长的腿,眼神凶猛地盯着她。哼,这句话应该是他问吧,他才是那个被耍的人。他不悦的想。
「过来,站在我面前,我有话要问妳。」他冷声下令道。
孟荷迟疑了半晌,从他的神情清楚看出他不容许反抗,才屈服地走过去。
邢君忌突然伸手把她再拉近,她不稳地跪在他的腿间。
这才是他满意的姿势,可以明白显示两人之间的身分差距,她像个奴隶,他是无情的主人。
看着她娇柔却显得倔强的脸,他再次软化下来,耐心地问:「本来一切都很好,为什么在福金珠宝公司开始绷着脸?」
孟荷闻言,倏地抬起脸,梭巡他脸上的表情,他的温柔令她震惊,睁着一双明眸无言的询问:我能够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