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吗”’唐伟明鄙夷地望着浑身是性感,浑身是欲望的淫荡女人,顺便把日光望向今天他带她去买的钻戒,“我已经给你一颗美丽、价值不菲的戒指了。”
“嗯,讨厌啦,好象我爱钱似的!’张爱珍矫揉造作地嘟着嘴,邪气的双眸爱恋地看着晶莹剔透的钻石。
你本来就是!唐伟明不屑地挑挑嘴角,“你只想让你自己更有价值,下是吗?”他把目光转回培珊和那个长相斯文、气质像个学者的男人身上。
“哎呀,人家真的喜欢上你了!’她又故意抽抽鼻子,擦擦眼角。
可惜的是,那个代表金山银矿的男人,并没有看见她唱作俱佳的表演.冷冷的目光像兀鹰那样紧盯着那对男女,其中的阴森教人不寒而栗。
不过,他不是一个会任由自己喜爱的女人和其它男人谈笑风生却不动声色的人!
于是,他起身朝他们走去。
另外这边,温文的石云中,早已发现有人用掠食猎物般的利光紧盯住他,那种冷冽的光足以教人冻成冰柱。
“培珊,你认识坐在那边的男人吗?’石云中若无其事地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怎幺了?”她没有立即回头看个究竟。
“他的目光好可怕——呃,对了,他好象是国际商业巨于唐伟明?’倏地,培珊回头望了下背后。天!真的是他!简直阴魂不散。
“嗨,小珊,我们又相遇了!’唐伟明不理会石云中眼里的诧异,大刺刺的往她身边坐下。
培珊讽刺地笑笑。真好玩,以前她是那幺惹他厌,如今他却像苍蝇般地沾着!
“你的女伴会孤单的!”她回头看见他身边的女人。
“不会的。”唐伟明不在意地敷衍她,“不替我介绍”他转向石云中。
“唐先生,你好,我姓石,是一名建筑师。”石云中客气地自我介绍。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我就不自我介绍喽!”他好似在敷衍石云中似地说着,黑深的眼挑战似地看回培珊。
培珊立即知道他是想给石云中难堪,“云中,我们走吧,这里离饭店还有一段距离呢!”
“可是——”石云中看了看他们两人,觉得他们这一走,对唐伟明好象有些不礼貌。
“不要紧的,唐先生还要去陪他的红粉佳人呢!我们还是走吧!”培珊明知唐伟明如黑豹的锐眼,已闪现危险的光芒,“再见了唐先生。”培珊得意地看着气成黑脸的唐伟明。
“是,再——见!”唐伟明对她说出一个语意深远的音调,微眯的眼好似在告诉她——你逃不掉的。
她几乎是拖着石云中离开唐伟明杀人般的视线,一颗心不安地剧烈撞击着。
离开餐厅有一段距离,石云中立即半开玩笑地说;“我很怀疑,如果我还和你在一起,他不知会不会把我用酷刑而死。"
“刚才如果我们继续留在那里有说有笑的,你就会相信我的话了。”他气定神闲地开着玩笑。
“他是个恐怖人物!”她做了一个鬼脸。
“不,他喜欢你,而且是很喜欢。”他咧开嘴,给她一个大哥哥似的微笑。
“他是一只花蝴蝶,不会专注于一个人的。”说出这句话时,她发觉自己有些沮丧,也着实令她讶异。
“这很难说喔!”石云中边踩着夕阳余晖,边悠闲地说:“也许他会因你而改掉那些坏习惯。”
“除非他去做换心手术!”培珊闷闷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别这幺悲观嘛!”石三中逗她。‘“因为我——”她发觉自己差点把心事说出来。
“因为你也爱他,对不对?”他接下她的话。
只因自己的心事被人点破,培珊扭怩不安地绕着手指头,“我……我…我的表现真有那幺明显吗?’
石云中看着她垂下的眼睑大笑,“全世界的人都看见了。”
“晓天!难怪他会斩钉截铁地说‘我喜欢他’!”此刻的培珊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因为她已招惹来如前次般的羞辱与难堪。“没那幺严重啦,你们之间只是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在流动罢了!"石云中连忙安慰她。
“石大哥,你真讨厌!’培珊嘟着嘴叫。
“哇,我何时又变成石大哥啦!’石云中开心地闹着。
笑过后,培珊正色打量眼前这个气宇轩昂、英俊帅气、温文有礼的优秀男人,“嗯,石大哥,你有没有女朋友?’
石云中嘴边的笑容蓦地隐去,“你问这个做什幺?”
“没什幺,只是好奇地’看着石云中嘴边的灿烂光芒消逝了,她便明白他必有难言之隐或是无以言喻的痛楚。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不自在地耙了把头发,“我曾经有过女朋友,她很美,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也好娇柔,柔弱得使我时常要担心她会飘然离去。”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空洞的瞳眸凝望着深紫色的天际,使人感觉他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
“那她人呢?”培珊意犹未尽地追问道。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在释放内心的苦痛,“她…她已离我而去,天人永隔了!"他的语音满载着刺人的悲伤。
“怎…怎幺会这样?”培珊对于此种答案,感到十分震惊。
“她死了,她在与我赴约的途中被一辆突然闯出的丰子当场撞死。”他颤抖的手盖住他扭曲不成形的脸,“在我的眼前,她死在我的眼前…”
看着他悲恸难以自抑,培珊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也许人生最残忍莫过于如此!
“呃,石大哥,你不要再悲伤了,我想她如果地下有灵,看到你如此伤心,大概也不能安息。”这是陈腔滥调的安慰词,却也是最受用的几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止住决堤的悲伤,“我…对不起,每次一想到她,我总是悲痛难忍。”
多情总被命运伤!难怪他对与他擦身而过的女孩都视若无睹,原来在他的心中早已烙下了一个永难痊愈的伤痕!培珊叹息着。
“唉!对不起,石大哥,我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她道歉地说。
“没关系,也许时间会治愈一切,也许以后再想起,便不会有锥心之痛了。”石云中苦涩地扯出笑容。
培珊抬头望向夜幕低垂的天空,“我们走吧,我可不想错过饭店的用餐时间。”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俩踩着灰暗的步伐,走向那金碧辉煌如宫殿般的美丽建筑。☆★☆
回到房间,培珊和石云中约好七点一起用餐。
刚洗好澡,穿好一件粉蓝色、腰间有一条金色腰带的轻便洋装,化上最轻淡的妆后,她便听见有人在敲她的房门,而且力道愈来愈重,好似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以为是斯文的石云中,可是刚打开门,她便见到一个有如怒狮的男人冲进来。“他在这里是不是?’
“谁?”培珊也被他的唐突激怒了。
‘那个和你共游一整天、故作斯文的家伙!’唐伟明一双如铜铃般闪着高炽怒火的眼,扫视着房间。
“你凭什幺管我的事?”培珊冷着睑地看着这个如维京海盗那样粗犷、英俊和野蛮的唐伟明。
“凭…凭你喜欢我!”他胡乱地找了一个借口。
“我喜欢很多人。”她冷笑着。
“你——我不喜欢和你玩文字游戏,反正我不准你接近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他阴沉、咬牙切齿地说。
“你以为你是谁?是一国之君?还是管人生死的命运之神?”她不屑地瞄了他一眼。“我高兴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用不着你管!”
“如果我想管呢?”他带笑的眼里,含着一丝阴冷,宛如毒蛇的目光。
培珊心生畏惧的往沙发边退去,不自觉解释着:“他只是我旅游的同伴!”她的心在打哆嗦。
“我不管,我不喜欢他和你太亲近!”他步步逼近。
“你和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吧!”培珊不喜欢他把她当成所有物的口气。
“陌生人?你的影子分分秒秒缠在我的心坎,时时刻刻浮在我的脑海,使我对任何事物起不了兴趣,甚至是别的女人也取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影子!”他微眯的黑眸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我我没有!”她退至沙发边时,跌坐在那上面。
“没有?’他又向她节节逼近。
“那…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培珊畏缩地说道。
“一厢情愿?好,我倒要试试,是一厢情愿,还是两情相悦’他说到这里,结实修长的双腿,已紧贴住她裙摆上的膝盖。
“别过来——”她想推开他。
但是这个像美洲豹的危险男人,已将她一把拥人宽厚的胸怀中。
瞬间,他身上特有的古龙水香味直袭她的脑神经,好似夺走她的神志般,她只觉一阵意乱神迷……
“你还想抗拒我吗?’他充满魅力和果决的话语,如丝绒般地掠过她的心。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一直对他深爱着,但她从不想泄露心底的秘密,因为她知道她爱上的只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心男人,爱上他就像自取灭亡!
可是,她的自制力已被他的魅力击得溃散满地,于是她就像一个中了蛊、受制于人的傀儡娃娃那般,任他把性感的唇,肆虐着她柔弱的红唇,如狂风骤雨般……
就像过了一世纪之久,他终于满足地离开她的唇,黑阵意味深长地看着迷醉的培珊,“这像是一厢情愿吗?”倏地,她的神智回来了,心中更是涌上一股痛苦难堪的屈辱。一个用力,她推开了籍制她的拥抱,“你走——”
“我只要你远离那个男人!"眉心一蹙,他的表情转为冷漠。
“谁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对他尖叫。他幽深的黑眸好似要将她吸人,“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如果我是一个胖女人,你还会对我有兴趣吗?”她冷声地问。
‘什幺意思?”他蹩起粗黑的双眉。
“我说你只是一十肤浅的浑蛋!’她的嘴角在冷笑。
“‘哦,你认为我是一个仅仅注重外表的男人?”他绽出一个魁力十足的笑容,“如果你给我时间和机会,我会彻底的了解你。c”
“以后呢””她开始向后退,知道他可能会再发怒。
“以后””他大惑不解;‘什幺以后””
“哦,你追女人的原则便是‘我俩没有明天’,是不是”她汗湿的手心抓者裙边,因为她害怕听到她早已知道的答案,害怕自己的一片真心终究是要受到伤。
他邪邪地冷笑着。”莫非你还希望我会娶你””
“对!如果不是。那对不起,请你走出我的房门,自此不要再来打扰我。’
"不我相信每个女人都有价码,你说出来吧!不论多少我一定会接受’”他不死心。
培珊痛心地咽了咽口水’在他眼里,她毕竟是和那些贪婪他财富的女人一样,只要金钱,他就可以买到她了?
“你错了,我是无价的,而我要的,更是你给不起的。”她双手抱胸,用难以忍受的目光看他。
“一定有!"他大叫。
‘唐先生,请你出去——”
这时,有人轻敲房门。
“请进,门没有上锁、”培珊知道这回来人一定是石云中,于是便用柔柔的语气说。
她的温柔使怒气高涨。却又无可奈何的唐伟明气得牙痒痒的。
推门进来的石云中,开异地看着站在房中的唐伟明。
“唐先生——’
他尚未说完,唐伟明便大步离去,并审力摔上门。
‘怎幺回事?他好象吃了一吨的炸药。”石云中不解地看着培珊。
“他神经病,别理他!’”培珊怒气当头。
“他刚刚看我的目光,好象要杀人似的。’
培珊虚软地在沙发上坐下,‘他竟要我别和你在一起!"
“哦,醋海翻腾!”他故意打趣地说。
‘石大哥别开玩笑了,应付他就像面对凶神恶煞一样可怕。”培珊面色苍白地说道。
‘不过依我看来,他真的喜欢你,也许他早就爱上你了。”他温和地劝她。
“别人会,可是他不会。”她苦笑着摇头,“在我感觉,他对‘给予’‘付出’都相当惧怕。”
“或许你可以抽丝剥茧,找出症结点。”他在她的旁边坐下。
“不,我不想,因为我不想让这样以貌取人的男人做为我一生的伴侣。”她幽幽地说。
突然间,石云中大笑,‘培珊,你是个美丽高雅、绝尘出众的女孩,俗语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
“不,若我把真相告诉你,你就不会认为我在小题大作了!’她的目光迷朦了起来。
之后,培珊把那段受他嘲笑、不堪回首的往事,告诉专心聆听的石云中。
听完她痛苦的叙述后,石云中一语不发地看着窗外高潮迭起的海波。
一会儿,他才开口说:‘’对于这个集优秀、传奇于一身的商业大亨说来,这实在有失口德。”
“其实,以貌取人是人类的通病,更何况是他这幺一个独具魅力的男人!”她苦笑道。
“好了,别再难过了,我们去用餐吧,然后我再带你去舞池大展身手,把你脑中不愉快的记忆一洗而空。”’石云中友善地拉起一直陷于苦恼的培珊。
“只能这样了,不是吗?”她一脸哀怨地站起身,“倘若我老是往死巷里走,一定会把自己逼进痛苦的死角。”
问世间情为何物?石云中略带悲哀地无语问苍天。
见石云中门声不响,俊逸的脸上有着言语难以形容的痛苦,培珊知道自己的不堪,引起他悲伤的回忆了。
“石大哥,对不起。”培珊扯扯他的衣袖。
“啊,没关系!”他故作轻快的往门外走,但他僵硬的背影里有令人心酸的悲痛。
半晌,培珊方吸吸有些酸涩的鼻子,提起小巧的皮包跟在他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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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唐伟明由培珊的房早走出后,他愤怒的血液里有一股想杀人的可怕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