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珍十五岁就被父母卖到酒国夜总会,幸得于方莉莉的照顾,教导她如何避开男人的纠缠才没有失身,又让她和同龄的于忧一同上学,所以于氏夫妇对家珍可说是恩重如山。
“我也是开玩笑的嘛,这么用力打人,会痛耶。”于忧揉着被打痛的手臂,同时强颜欢笑地安慰家珍,不希望她太担心。“你放心,我妈是何等人物,不用我们做小辈的操心。”
“但愿如此。”
“安啦,我妈是著名的老鸨,什么人没对付过,尤其是对付狐狸精最内行。倒是你,小心你富翁老公被抢走。”
家珍绽放幸福的神采。“哼,就凭于妈传授给我制服男人的本事,谁能抢走震东?”
“还是小心点,我老爸那种货色都有人要了,更何况你的英俊老公。你看看,宴会里所有女人眼巴巴地看你老公的样子;像恨不得抢走似的。”
“你要对你的好妹妹有信心。”家珍拍拍于忧的肩。
“你老公就像你手上的蛋糕,她们想把它一口吃掉的意图很明显,这种老公要小心拴住。”于忧警告着。
“你别为我瞎操心了,我齐家珍的本事你还怀疑吗?”家珍很有自信地笑着。
“说的也是,你对男人的那一套我怎么学也学不来。”于忧和家珍虽是好朋友,也同样有美丽绝伦的脸孔和魔鬼般的身材,但对异性的吸引力,两人却有天壤之别,家珍不时放荡地散发自身的性感魅力;而于忧则散发自然清香的吸引力,她从不主动放电勾引男人。
家珍笑道:“我现在整天在家,什么事也不必做,唯一在做的事就是思考如何拴住老公。”
“那凌震东铁定无路可逃了。以前你对男人就很有一套了,现在想必功夫更到家了。”于忧好生羡慕家珍美满的婚姻生活。“你真好,钓到一个英俊、潇洒又有钱,最重要的是还很有品味,风趣,幽默的老公。”
“这就是今天我叫你一定要来的原因。”家珍把她拉近。“我保证过一定帮你我个有钱的好老公,这回这个你一定满意。”
“又有好货色了?”于忧感兴趣地问,自从家珍结婚后,她寂寞的芳心也蠢蠢欲动,常作起婚姻的美梦。
家珍得意地回答:“不错。”
由于家珍知道于忧以凌震东作为择偶条件,所以这一年来,她不断为于忧物色一位符合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
虽然很多男人在于忧倾倒,但于忧都不为所动,还戏称他们是有残缺的白马王子,她才看不上眼。
“哪一个?我怎么没发现。”于忧眯起眼睛,一一逡巡宴会中的每一个男土。
家珍指示着方向。“站在右边数来第三根柱子旁的男人,他被一群人围住了,你还看不到。他才刚到宴会,待会他周围的人少些,你再找机会接近他。”
“他姓啥名何?是什么来头?”看她得意的脸色,于忧好奇地问。
“他叫柯漠,来头可大了。”
“我知道。”于忧惊呼。“他是‘五巨头’的头目。”
“没想到你也听过联洲的五巨头。”家珍对她刮目相看。
“当然,我是个妙龄女郎嘛。凡是台湾的未婚女姓,谁不知道联洲集团的五巨头是五头肥羊。”于忧白了她一眼。
“听说柯漠是被连浚邀请到来禧度假中心,否则连震东都很难请到他呢,他们五个多半住在国外,很神秘和高贵的,鲜少出席台湾的社交场合,仿佛瞧不起台湾的社交圈。”家珍兴奋地叙说。
“听说他非常有钱呢。啊,谁要是嫁给他就太幸福了。”于忧说出普天下女人的心声。
“有钱的男人未必好,不过这个一定好。”家珍说得很小声,怕别人听见她们对柯漠失态的偷窥和算计。
于忧大声地倾吐,“错,有钱的男人一定好。”她其实是暗指苏美丽那种女人的心事。
幸好她们附近没有别人,否则一定听得见于忧的声音。
“未必。”家珍反驳。“你听过五巨头的连浚吧?”
“听过,听过。”于忧猛点头,同时心生厌恶地问:“这个柯漠和连浚是同伙的吗?”
“才不,我帮你调查过了。”家珍瞥了她一眼。
“我会那么缺德吗?把像连浚那种男人介绍给你。”
“那就好。”于忧夸张地吁了口气。
“你不常出席社交圈,怎么也听过关于连浚的事?”家珍这一年来,几乎每天晚上陪着老公出席社交宴会,可说是万事通了。“算了,别谈人是非,多没水准。震东要我培养气质。”
于忧露出厌恶的表情,扯回八卦话题,“什么没水准、没气质?连浚那种人我们还跟他客气什么。”
“也对。”
“你一定听说了他和情妇签的契约了吧?”于忧问。
家珍点头。
“很恶心,对不对?情妇就情妇,还用契约,简直把女人当母鸡交易,”于忧义愤填膺地批评连浚的作为。“他以为他是谁?哼,冷血魔鬼一个。有钱就了不起?我当他狗屎不如。”
家珍摇头,“真正令我讨厌他的原因不是这点。”
“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没人性举动吗?”于忧可好奇了。
“我前不久新交的一个朋友曾是他的女人之一,我的朋友和他分手时对他表明爱意,他却很无情地甩掉她,就像甩掉一包垃圾一样,然后很快就另有新欢,连我的朋友为他自杀了三次,他也拒绝到医院探视她的病情,如此无情的作为太令人心寒了。”
“好过分!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不曾听过这么无情的男人。”于忧也不禁为家珍的朋友抱不平。
“他的花心、浪荡是属于残酷型的。”
“偏偏这种男人却有很多女人爱。”于忧讲出在厕所遇到的三个为连浚争风吃醋的女人。
“那三个女人是不是叫苏红、王美音、陈真真?”
于忧点头,“好像是吧。”
“你没惹那三个女人吧?”
“何止惹,我还狠狠臭骂了她们一顿,骂得她们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她说完后得意地喝下一大口酒。
“完了,那三个是社交圈出名的黑寡妇,她们很有男人缘,相对的也很有势力,并以整人出名,和她们结下梁子的女人都没好下场。听说以前有个女孩就被她们整得很惨,不仅没人敢帮她出气,大家还更巴结她们三个。”
“社交圈不会这么黑吧?”于忧怀疑地问。
这时,柯漠换了个角度站,正好让于忧看到他的翩翩风采,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的英俊和优雅吸引住了。
家珍也看到了柯漠,再看看她呆愣的可爱样,“你看呆了呀。”
于忧这才不好意思地回神,“他太帅了。”
没想到除了先前倒楣见到的鸭子外,还有更帅的男人。柯漠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高贵的气质,不像鸭子那般暧昧。
“难得有这度好的机会,我一定全力帮你。”家珍是个很够义气的人,她在人群中发现到了凌震东。“我过去叫我老公尽量把柯漠周围的女人引开,让你有机会吸引他的注意力。”
于忧想了想,开着玩笑说:“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吸引恐怕太慢,直接勾引才有胜算。”
“对,机不可失,我赶快过去。”家珍小跑步地跑到老公身边,踮起脚跟小声地附在他耳上说话。没多久,柯漠身边的人果然被凌震东用计带开。
他们可真卖力,再加上柯漠真的给人感觉很好,所以于忧决定配合。毕竟,哪个少女不想嫁入豪门?
当于忧正要跨步时,整个人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拦腰抱住,旋即被人从阳台拖了出去。
第二章
“喂,还不放手!”于忧认出了这位失礼的人。
连浚拖住她,直到隐密的树林里才停住。他笑咪咪地放手,“谨遵女士的吩咐。”
于忧才想好好钩一个老公,就被他破坏了。待看了他的无赖相,更是生气。“你什么意思?干嘛强拉我到外面?”
“喂,别这么凶嘛。”他点起烟,找了张石椅舒服地坐下,“好歹我们也有一面之缘。”
她满怀怒气地走到他跟前,他的野蛮行为真不可理喻。“你也记得我们仅一面之缘,那找我出来干嘛?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我的好事。”
“柯漠吗?”他绽出迷人的笑容。“他不值得你如此费心。”
“难道你建议我把青春浪费在你这只臭老鸭身上?”她气得满肚子火,完全不受他刻意要吸引女人的致命笑容的影响。
连浚被她有趣的言词逗得大笑。“你说话真有趣。”
“我却对你完完全全没兴趣!”她几乎要大吼了。
“因为我没钱吗?”他挑起一道眉,半笑地问。
“因为你很讨人厌。”
“大多数的女人都认为我很可爱。”
“她们都爱吃鸭,我不爱。”她不客气地回应。
连浚又大笑了。“我倒是从没遇见过像你这么可爱的女人。”
“这不稀奇,因为在你的工作圈内,你对女人并没有太大的选择权。”她说得十分老实。
他脸上的笑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停过,突然问,他一把将她拉到他旁边坐下。“坐下,我想找人聊天。”
她跳了起来,两手叉腰,一脸不服。“除非得了爱滋,否则别想我会陪你这只臭老鸭聊天。”
他不在乎她忤逆的举动,只是倾过身子让自己更靠近她。他仰起脸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庞,“如果我不是只鸭子,你还会对我如此不近人情吗?”
他的气息吐在她的小腹上,她的下腹部竟然有灼热,发烫,燃烧似火的感觉。
“我们根本不认识,干嘛亲近。”
“如果我为你放弃鸭子的工作,你愿不愿意接受我?”他带着似认真又玩世不恭的表情。
于忧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顿时为他的前途着想。‘你大……大可不必这么做。说实在话,你的外形满适合当鸭子的。”
“你的意思是愿意?”和她在一起,连浚无法遏抑开怀的好心情。对他而言,她充满了新鲜和新奇。
“不是。”面对追求者,她的态度变得客气起来,口气也柔软多了。
“不愿意?”
“对,你还是从事原职吧。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你的职业,你当鸭子可以造福许多寂寞的女人。”
“天,你可真是块宝。”连浚隐忍不住,再度狂笑。
“谢谢你的赞美。”他奇怪的赞美、奇怪的表情!奇怪的爱上她,在在让她不自然。她弯下身对着他的眼,天真地问:“你不会因为我多么一点点优点就真爱上我吧?”
“爱?”他笑着反问。“你也不会因为看了柯漠一眼,就自以为爱上他,想嫁给他吧?”
“你偷听到了多少?”她抿着唇,眼睛带着不悦的投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瞅着她。
“笑话,本姑娘怕你知道不成。”她站直身子,甩掉心中的一点点在意。她干嘛在意让他偷听到,诚如他所说,事实就是事实。
“回答我的问题。”他眯起眼,认真地要求。
“你的问题?你是问鸭子想学癞蛤蟆吃天鹅肉吗?”她俏皮地摆他一道。“告诉你吧,我们是同种同类的,血缘太近,相爱、结婚都不妥。”
头一次,他栽给一个女人。
连浚笑着摇头,他丢下烟蒂起身,握住她的下巴。
“我倒很想知道鸭子和天鹅亲嘴的反应。”
“亲……”于忧惊讶地张大了嘴。
连浚趁此机会将唇覆上她的。
于忧瞪着震惊的大眼,手握成拳捶打他结实的臂膀,然而,他的唇太热烈、太过火,侵扰她所能控制的知觉感官。他的舌头伸人她的唇内,舔砥、啃咬与戏弄交互,彻底侵略她神秘的领域。
不知何时,他放肆地拉下她的领口,温暖的大手覆上她赤裸、轻颤的乳房,她的身躯居烈地颤抖、蠕动,不由自主地试图与他平滑的肌肤更加紧密地贴合。
她沉溺得太疯狂、太狷急,耽溺得也太危险。
“于忧阿姨,于忧阿姨,你在哪里?”家珍的小侄子在庭园中四处寻找于忧,喊声四处回荡。
于忧僵住了,红着脸椎开他。
他没有放手,急促的呼吸与她的缠绕,“别管他!”
“不行!他会找到这里的。”她试着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与感觉,但立即发现在他的怀里很难。
“那我们只好进行多一点,他看了会识趣地走开。”说着,他低下头,湿润的唇找到她的胸脯后热切地贴上去。
她情急地想喊他的名字,才发觉她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他是个小孩,会解风情才怪。放开我!”
他抬起头,目光凌厉地看着她,然后才放开。“绝对没有下一次。”下次,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开她。
“对,绝对没有下一次。我们有各自的人生目标,这样不适合的激情和欲望不能再让它发生。”寻人的声音渐渐逼近,她忙乱地穿回抽子拉上拉链。
“我不是这个意……”他的心意还没表达完,就被她大力推出树丛。
“你去帮我挡住那个小鬼,我要从后门溜到厕所整理仪容。”说完她掉头就走。
“忧忧,你跑到哪去了嘛?”当于忧一进入宴会厅,家珍便眼尖地跑了过去。
“我……”她刚刚在厕所时,已尽量拖延了时间好平复激动的情绪。但没有用,臭老鸭的吻仿佛仍印在她的唇上,健硕的身躯似乎还紧拥着她。这都怪他的吻太黏,太腻,他的身躯太迷人、太性感。
可恶的臭老鸭!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柯漠。”家珍拉着她就走。
“我不——”于忧想拒绝,可是没走几步她们便已来到柯漠面前。她抬起头,惊异地张大了眼,是他!
他站在英俊非凡的柯漠和凌震东身旁,出众的高贵气质和他们如出一辙,没有半点鸭子的味道。
想起刚才的吻,她的脸微微一红,不仅是他高贵的气质令她不解,他眼中捉弄,胜利、顽皮之意也令她纳闷。
“于忧,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柯漠,柯漠,她是于优,”凌震东为他们介绍。然后他不顾妻子反对的暗示眼神,礼貌地继续为连浚介绍。“于忧,这一位是……”
“连浚。”他大方、主动地伸出手。
“你是连浚!”于忧大叫。
难怪他有那种捉弄、胜利、顽皮的表情,她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白牙,白痴也明白他的笑容带有讽刺,可恶!
连浚举起她的手,凑上唇吻她的手背,他以低沉、性感的声音说:“连浚这个名字配得上天鹅了?”
于忧的脸一片潮红,气得僵直的身躯被他带往舞池,站走后她才反应过来,一手甩开他,“你以为你是谁?可以这样捉弄人。”
“天地良心,我没有捉弄你的意思。”他将手按在胸口上,“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