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有个自中国发源,慢慢扩散、蔓延往世界各地的一个龙族传说;正是加今主宰世纪的几道强猛洪流之中,最为人所知而不敢侵犯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的主人们,正是由世界各地亚裔所掌控的“阙龙门”。
根据侧面了解,阙龙门对黑白两道皆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不管是在黑道、商界、政治界间,都拥有一种奇异的超然地位。既非主流黑道,亦非单纯的一个商业组织;听说各国许多足以动摇经济的金融机构、连锁企业体,背后暗存的那只辅助遥控的“黑手”,便是这个惊人的庞大组织。
虽然众说纷纭,然而阙龙门实分九门,亦由九位龙主所领导。
以日本的“暗龙”为首,九龙散布于世界各地,各司一片天地,带领着阙龙人与日俱增的庞大组织。
而阙龙门龙首唐傲雨,在隐退前几年,另外建立了一个影子组织。
这个藏于阙龙门底下的组织,在暗处以稳固的方式形成、建立雏形。
影子组织所训练出来的“影子”,主要分发到阙龙九门的各组织,影子除了像日本忍者般擅长隐身、身手利落、能成为影子般的隐形保镖之外,也专长于搜集情报,以助于阙龙门的组织发展,并用来和各国机密机构交换情报。
自唐傲雨认定隐退时机已到,便将全部心力转入影子组织,更加巩固这个他另花心血成立的组织,使其加速成长。
各国政府定难以料想,如今其下各个机密机构的高级情报人员,许多便是出自这个组织。
近两年,唐傲雨所训练的影子组织,已能自行运作不息。
而此时坐镇指挥影子组织,则是唐傲雨亲自挑选出来,被称为“七色影”的七个领导人——红雁、橙凤、黄雀、绿骛、蓝凰、青鸟和紫鸢。
七人自行推选,以蓝凰为首。
说起来,他们最大的共同点是——
从遇见唐傲雨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和过去的生命一刀两断,以唐傲雨所给的代号为名,都成了奉他为主子的影子。
影子组织的领导,在阙龙门里的阶级很暧昧,但绝不是泛泛之辈。
影子们,有着属于自己的传说……
第一章
影子组织里,人人处于警戒状态。
除了全神戒备之外,影子们亦有着惶恐不已的忐忑心情。
在影子组织严苛的训练下,被要求不管面对多艰难的挑战,都必须超乎常人冷静,并不被允许表达情绪,所以天塌下来也未必会皱眉的影子们,行径会稍微失常通常只为了一个人,就是说来就来的主子——唐傲雨。
对主子,影子们是又敬又爱,还有说不出口的无奈。
此刻,影子组织的七个领导人难得齐聚一堂,只为了唐傲雨的大驾光临。
说他们是严阵以待也不为过,因为只有在唐傲雨光临之时,影子组织的下属们才会看到上级有如此战战兢兢的态度,让人毋需怀疑七人重视唐傲雨的程度。
上级们都如此小心翼翼,基层的影子们自然加倍紧张。
让蓝凰等七人略感好奇的是,唐傲雨这回光临不仅仅是一个人来,还带着一个负伤昏迷的男子。
唐傲雨像在来影子组织的路上,随手捡到一只受伤的流浪狗似的,将那名男子丢在他们面前。
七人居高临下睇着昏迷的男子,对他的伤势显得漠不关心。
本来就是,这男子是死是活,根本与他们无关。
睇了未死的男子一眼,蓝凰转向唐傲雨,缓慢却十分恭敬地问道:“这只半死不活的落水狗,主子希望我们怎么处理?”唐傲雨丢给他们的东西,大多是他自己感兴趣的“玩具”。
被唐傲雨视为“玩具”的人,活着未必比死愉快就是了。
“就抽签吧!”
目光在眼前各有所思的七人身上转了一圈,唐傲雨的黑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呼了口气,他只是笑笑地回答,心情显得很不错。
他最近闲到快发霉,正需要消遣,就冒出一个家伙自己送上门来,自然令他龙心大悦。
“抽签的意思是?”紫鸢提高了警觉。
唐傲雨十分开心地笑道:“嘿嘿!我准备了七支签,看谁成为签王,就代替我照顾这个朋友哕!”
瞧,十分公平,他完全没有偏袒谁的意思。
“主子,‘照顾’的意思是?”青鸟跟着唐傲雨嘿嘿一笑,却笑得不是很自在,怕自己得照顾个男人,跟亲爱的老婆更没啥时间相处。
照顾女人也就罢了,他可没兴趣照顾一个落魄的大男人。
唐傲雨一脸轻松地耸耸肩,“跟在他的身边,直到他痊愈,然后助他一臂之力,帮他完成一件他决定要做的事情。”
听起来,的确是很轻松的任务没错。
“他会想做什么?”察觉主子的笑容很诡异,黄雀禁不住想确认一下任务的内容;看唐傲雨的态度,黄雀知道躺在地上的家伙必定来头不小,会受这么重的伤自然事态复杂。
背景愈复杂的人,想做的事就愈难令人预测得到。
“那就要看他了,成为签王的人,只要从旁协助他就可以。”唐傲雨有问必答,脸上始终漾着诡异的笑容。
唐傲雨说得很简单,反正要接手这个麻烦的人不是他自己。
看着唐傲雨的笑脸,六人的视线一致落在蓝凰身上,不意外瞧见蓝凰的脸上也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对主子的要求并无太多质疑。
对主子的任何要求,蓝凰的态度向来如此,仿佛主子指派的任务全是好差事一般。
无论如何,他们就认命抽签吧!
***************
衰毙了,她是走狗屎运喔!
橙凤瞪着自己的右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开始走霉运了?要是衰神准备跟着她了,她最近得少出任务,以免事事不顺才行。
该死的衰神,千万不要爱上她啊!
“别瞪他们了,不是你的你求不来,该是你的你跑不掉。”
在众人一一散去,唐傲雨也说想要跟蓝凰私下聊聊,两人就一起走开之后,唯有青鸟还留下来,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橙凤懊恼的模样。
忙归忙,青鸟依旧是个很爱凑热闹的人。
橙凤咬牙瞪向不知死活的青鸟,踢了躺在地上的男人一脚,转眼间却假装不再愤怒,态度变得十分大方地道:“你好像很羡慕我的样子,我看我把这个表现给主子看的大好机会让给你吧!”
她脚下的人无辜地成了出气筒,因为毫无疑问的,她想用力踹他两脚的人,是她眼前这个白目至极、耍白痴也不会挑时间的笨青鸟!
情绪差得很,她无法忍受任何挑衅。
光想到沉重的工作压力外,还要多照顾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被打得满身是伤的软脚虾,她就忍不住心情恶劣。
她向来瞧不起没本事的男人,尤其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家伙。
“我是很想接受你的好意,可惜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份好差事你就自己留着吧!”青鸟在替死鬼的身边蹲下,对他投以同情目光。
无聊之余,他忍不住伸手在男子胸前还流着血的伤口上戳了戳,“说真的,这家伙的身材不错耶,说不定你真的赚到了。”
咦,倒霉男在皱眉头呢,不会快被他戳醒吧?
呵呵——
那他就……当然得戳用力一点。
“赚你的头!中看不中用男人,根本不值得女人多看他一眼。”
橙凤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又毫不留情地踢了昏迷的男人一脚。
对她而言,弱者就是弱者。
“你太苛刻了。”
青鸟挑眉一笑,发现倒霉鬼又动了动。
橙风再这样不分轻重地踢下去,这男人本来不死也会被她踢死,直接省了她的麻烦,她就不用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下任务。
就不知道她会怎么跟唐傲雨解释,躺在地上的家伙为何突然暴毙就是了。
可以的话,他倒想在一旁听听,看她能掰出什么好理由。
“一只被打败的落水狗,不值得我同情。”
只要是唐傲雨宠爱的人,就算是落水狗都比他们尊贵。
“尽管幸灾乐祸,别以为只有我会遇上这种倒霉事。”
橙凤扯起嘴角,暗示青鸟别忘了唐傲雨的个性,总有轮到他倒霉的一天。
轮到青鸟走霉运的时候,她绝对会笑得很大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青鸟对她咧嘴一笑,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不知死活地补充道:“做人,就是要学着认命嘛!”
瞪他一眼,橙凤懒得继续理他。
她还要处理一只落水狗。
***************
青鸟走掉以后,就只剩下橙凤还瞪着躺在地上的大块头。
没办法了,既然是唐傲雨的命令,她不照办都不行。
橙凤突然拉起男子的两条腿,直接拖着他往影子组织里,属于她个人的地盘走。
咚的一声,橙凤微微皱眉,很不耐烦地回头看发生什么事。
显然,在她拖着“体积庞大的重物”走出大门的时候,男人的头应声撞上了门槛。
“蠢女人!你想杀了我吗?”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叫属下替她抬人的时候,男子已愤怒地进出骂她的话。
事实上,他在橙凤踢他两脚的时候,就已渐渐恢复意识,只是意识还有些混沌,一时张不开眼睛也没有力气说话,只能愤怒地听着她所说、侮辱他的话。
如果不是身受重伤、身子无法动弹,他绝对要把这女人恶毒的嘴缝起来。
他曾几何时听过这般不堪入耳、侮辱他的话。
不仅如此,她竟然抓起他的两条腿,把他当垃圾一样拖走着,让他感受到一种宁死也不愿受到羞辱的感觉,恨不得能亲手宰了她。
这不是他应该受到的待遇!
他不能接受这种侮辱!
“你……还活着?”
真可惜。
橙风神情麻木地望向他,对于自己粗鲁的举动竟然没让他死亡;似乎有些大失所望。 ·
这样还弄不死他,期望他“自然死亡”是不可能了。
“有人告诉你,我是具尸体吗?”
龙翼咬着快咬破唇的牙,又气又呕地闷哼。
令他最难堪的事,无疑是他如此气愤,还是只能任由她摆布.完全没有力气挣扎,让她继续粗鲁无礼地像抓着树干一样抓着他的两条腿。
可恨的女人!
“你是不是死了,我能够判断。”橙凤扯起嘴角说。
她没真当他死了,只是希望他最好尽快变成死尸,替她省省麻烦。
落魄的男人,在她眼中是没有太大的生存价值。
“你!等我恢复力气……”
龙翼咬着唇瓣,死命地瞪着橙凤,仿佛想用凶狠的目光将她杀死。
他恨自己力不从心!
“怎样,想将我大卸八块?”睇他一眼,橙风挑了挑眉,“如果你打算送我去见阎王,我随时候教,就算死了也不怨谁,不过……”停顿一会儿,她以把人看扁的口吻道:“你想要我的命,也得具有撂倒我的本事才行。”
虽身为女人,但她并非泛泛之辈。
同时对付几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对她而言绝不困难。她和紫鸢,跟影子组织的其他五个男性领导人,从小就接受严苛的训练,所以她的表现不逊色于男人。
冲着“女人是弱者”这句话,不愿服输的她更要争一口气。
紫鸢没丢女人的脸,她比紫鸢更要面子、更逞强。
总之,她不愿意被男人踩在脚底下。
“你等着,我……”
一阵将要撕裂他般的剧痛,让他咬牙皱紧眉头,死都不愿意在她的面前叫出声音来。
已经羞愤到了极点,他不能忍受更多的耻辱。
“我等着。”
橙凤冷笑,“不过,你最好有命活下来。”
瞧他伤势颇重,能不能活过今晚都有问题。
***************
戳一下、戳一下,唉——好无聊。
太无聊了,再戳一下吧!
戳戳戳,橙凤还是一肚子闷气。
冷不防,全身缠着白色绷带、只能躺在床上养伤的龙翼,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吼:“不要戳别人的伤口,好吗?”
在他清醒的十分钟内,橙凤少说戳了他十几次。
宁可昏迷不醒,他也不想和她大眼瞪小眼。
像是见不得他的病情好转,她这两天根本以刺激他的伤口为乐。
“你是不是男人,这么一点痛也哇哇叫,丢不丢脸啊?”
心情不佳,橙风俨然拿他当出气筒,毫不客气又朝他的伤口戳一下。
一个黑道分子受不了这点痛,简直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橙凤从一早就事事不顺利,到了下午还是一样倒霉,一整天心情不好,晚上回到组织看到清醒的他,她俨然看到现成的出气筒,脾气自然全上来了,只好算他倒霉。
事实上,从抽中倒霉签、不得不照顾他开始,她的运气就没好过。
答案很清楚——
一定是他把她给带衰了!
她不找他发泄怨气,要找谁?谁带衰她,她就找谁泄愤,情绪差,橙凤脱口而出的话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她讽刺人的口吻硬是不给对方留面子。
反正这家伙也昏迷了,随她怎么侮辱他也不会伤得更重。
“就算他是落水狗,也是一只主子丢来的落水狗,你不好好伺候他都不行。”看了一眼紧闭双眸的男人,青鸟眸中闷过一道光芒,随即起身拍拍橙凤的肩膀,状似在安慰她道:“他走运碰见咱们的主子,但算你倒霉哕!”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心情不好,她也不会随便抓一个无辜者或下属开铡。
“谁哇哇叫了!”
龙翼牙一咬,气得酷脸涨红。
“不就是你吗?像个娘儿们似的,八成是母乳没喝足,这么大个儿了还没断奶。”
橙风鄙夷地扫视他一圈,不客气地消遣他。
“臭女人!你说什么?”
伤重的龙翼奋力起身,整个人差点翻下床。
无视于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他只恨不得能亲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让她的脑袋搬家,永远封住她那说话口无遮拦的大嘴。
他不介意弄脏双手亲自拿锄锹埋了她!
“臭女人、臭女人地鬼叫,你以为你现在落在谁的手里?”将他无计可施的愤怒模样看在眼里,橙凤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变好,因此更加故意挑衅他。“我高兴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本事你封了我的嘴,教我一个字也哼不出来。”
既然他瞧不起女人,她更要他栽在女人的手里、被她羞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乐意挫挫一个不长眼家伙的锐气,顺便娱乐自己一下。
反正她最近都没遇到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就拿整他充数吧!
“你最好给我闭嘴!”
不然他一定会开了杀女人的先例。
“除非我不想说话,还是有个有本事的人杀了我,否则谁也不能教我闭嘴。”像是盯着一个笑柄瞧,橙凤缓慢却清楚地讽刺道:“至于你,只能用一张大嘴鬼吼鬼叫,连床都下不了,摆明是病猫一只,你以为你有本事教谁闭嘴吗?”
纸老虎一只,他以为他能吓唬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