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对不起,我还有事,没办法跟你多聊了。”
柯嘉琪意在伤人的话果然让粉虹很受伤,但她仍表现出最佳风度,才不会让情敌看笑话哩。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偏要自取其辱,我就帮不了你了。”柯嘉琪不安好心地又补上一句。
她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哇哩咧!粉虹不爽地顶回去。“不用担心,不属于我的‘东西’,送我我也不要!”
可恶,把她包粉虹看成什么啦?她才不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哩。
“那最好。”柯嘉琪眼见奸计得逞,得意洋洋地转身离开,留下一室浓郁的香气,久久下散,正如同她带给粉虹的伤害,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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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点,粉虹还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桌上的文件资料一个字都没看进眼里,因为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东方睿身上。
自从柯嘉琪来向她呛声之后,她已经躲了他一个星期了。
她这一个星期每天早出晚归,故意错开他的作息时间,就连周末假日都自动跑到法院加班,为的就是避开跟他碰面的机会。
她知道他来找过她好几次,因为每次回家都会发现门板上贴有他的留言,但她仍然选择避不见面,不想让自己越陷越深。
既然他已经跟前女友重修旧好,她就不该再痴心妄想,否则只会让自己越来越难受,越来越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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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都已经一点多了,她还不回来!”东方睿不住地打开房门窥采隔壁情形,却始终只看到一片漆黑。“她到底在搞什么?”
连续一个星期看不到她人,他的情绪已经濒临失控边缘。
他知道她这几天都有回家,因为他留的纸条都被撕下,但他不懂的是她为什么不来找他!
他纸条上写得很清楚,只要她回来,不管几点,都可以来敲他的门,但让他失望的是,他始终没有等到她。
直到今天,他终于领悟,原来她在躲他。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她气到避不见面?
他最近接的案子都有经过高道德标准的严格筛选,完全符合她的正义公理原则,他都已经做到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可恶,今天非跟她问个清楚不可!她做事不能“虎头蛇尾”,既然一开始是她缠著他不放,她就不能在他已经习惯她的存在后,对他“始乱终弃”!
要不然,他渐渐遗落的心,要跟谁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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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粉虹拖著疲惫的脚步轻声爬上楼梯,经过东方睿的房门时,她的眼睛不自觉地流露出依恋,随即痛苦地别开脸。
不该再想他了!
也许她该另找住处,以免触景伤情……
“为什么躲我?”一个声音突然从黑暗的角落蹦出,吓得她的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哇……!”她受惊吓地拍拍胸部,恼火地怒斥凶手。“你这么晚了干么躲在这里吓人哪?”
“你为什么故意躲我?”东方睿从暗处走出来,脸色比黑夜还阴郁。
“我哪有……”她心虚地看著地板。
“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若不是他今天打定主意不睡,在这里埋伏,可能还碰不到她人哩。
“那又怎么样?”她也火大了,飙出心中的委届。“你有女朋友,我当然要避免瓜田李下,不能跟你走太近,否则又要被你女朋友警告。”
她都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思念了,他还想怎样?
“女朋友?”他立刻想起那号问题人物。“你是指柯嘉琪?”他不懂为什么又扯出柯嘉琪来?
她不说话,表示默认。
“我说过,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跟她已经是过去式。”他再度澄清。
“可是她说……啊!”粉虹恍然大悟。“她骗我?”她竟然被那个女人骗了!
“你相信她的鬼话?!”他的嘴唇立刻抿成一条直线。
“我……”她心虚外加悔恨,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明白写著被背叛的眼,那会让她更觉无脸见人。
“你宁可选择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而不是我的保证,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她的不信任,让他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胸口闷得很难受。
自从他父亲过世后,他就武装起自己的心,没有人伤得了他,但他今天却有受伤的感觉,看样子,他已经在她身上放下太多……
“对不起,我不应该听她的一面之词。”若不是因为太在乎他,她也不会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算了……”他又恢复初见面时的冷淡表情,决定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距离。
他不要再受伤了……
“等等……”她赶紧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决然离开的脚步。
“……”他冷漠地看著她,不发一语。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一脸陪小心地笑著。“对不起嘛……我下次不敢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嘛……”
“我明天要开庭,还要准备一些资料……”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就这么让他离去,她可能就再也看不到那个会跟她斗嘴的东方睿,只剩下冷血无情的“东方不败”!
她不要他再戴上面无表情的面具!可是现在满脑子浆糊的她却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展现诚意,让他转怒为喜。
看著他决绝的脚步,她焦急万分,话就在下一秒突然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
第八章
话一出口,粉虹自己也愣了几秒,但是仓皇恐惧的心却在瞬间一一归位,浮动不安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
没错,她不要再偷偷摸摸喜欢他,这种懦弱的行为,一点也不像她!
如果连坦诚面对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她就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包粉虹了,她要用力承认自己的心!
“我已经喜欢你好一阵子了,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才会被柯嘉琪骗得团团转,这是我的错。”她直率地为自己的愚蠢道歉。
“你……”她突来的告白让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瞪著她。
虽然多多少少有察觉到她的情意,但是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直接撞击他的心,让他毫无防备地再度接受她!
原本害怕会被伤害的心,竟然因为她的声声告白而完全痊愈。
这家伙就只会投直球吗?不管是在工作或是感情,她的处理方式都是一个样。但是不可否认,这却是最能让人信服的方式。
“你呢?你喜欢我吗?”她决定了,如果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她就要搬离他远远的,不再受他影响。
“我……”她突然传回来的超快速直球,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么一记强球,要接下吗?还是躲开呢?
虽然他也喜欢她,但他就是没办法像她一样直率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了……”粉虹误会了他的沉默所代表的涵义,她强忍心中的刺痛,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对不起,就当我刚刚是在胡言乱语,没事的……”
“我……”他知道她误会了,也知道自己不该再保持沉默,但……
“对不起,我累了……”她轻轻地说,暗示他该离开了,让她自行疗伤。
她真的累了,单恋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比工作还耗费精力。
她也许不适合谈恋爱吧?
“呃……”他只好尴尬地转身。“那我走了……”
他就要走了!她难过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隐隐作痛……
告白失败后,他们两人大概再也回不到抢食物吃的“朋友”关系,好吧,她也该再找新的住处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不是因为被“遣散”而搬家呢!
此时,东方睿迈开步伐定了两步,又突然踅回来,用力抱住她。
“你……”他干么啊?安慰她吗?
“我也喜欢你。”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抱得好紧好紧。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呆滞得像个木头人,只能僵硬地倚在他的怀里。
这是真的吗?不是整人游戏吧?
“对不起,我没有跟人说出心里感受的习惯,刚才才会是那种反应……”对于自己的死个性,他只能道歉。
工作上,他是一个斩钉截铁、慎谋能断的狠角色;但在情感处理上,却是个连小学都还没有毕业的小学生。
他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感受,甚至没想过要让别人知道,担心这会成为他人伤害他的把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做法竟会伤害到他喜欢的人。
为了她,他愿意改。
“没错,”她使出全力回抱他,娇嗔道:“你害我的心差点碎光光了啦。”
她的嘴里抱怨著,但是心却在歌唱。
“对不起……”他轻柔地摸著她粉嫩的脸颊,就像对待一件上好的瓷器,接下来,他忍不住诱惑,低下头轻轻吸吮她柔软的唇办,用心品尝。
他他他……吻她!第一次尝到初吻的粉虹只觉得有道电流贯穿身体,她的心跳加速,心脏简直就要从喉咙跳出来了。
“你抱起来好舒服,好像暖炉喔,暖呼呼的……”她舒服地窝在他怀里磨蹭。
“呵……”再次听到同样的评语,他忍不住失笑。
“你笑什么?”她好奇地抬起头。
“这是你第二次跟我说同样的话。”
“第二次……”她不解地望著他。“我跟你说过?什么时候?”她怎么完全没印象?
“记得第一次我来你这里吃火锅吗?我们各喝了一罐啤酒,你好像喝醉了,你就是那个时候跟我说的。”
老天!她羞愧地双手掩著脸哀嚎。“除了这个,我到底还说了些什么?请你一并告诉我吧。”
“你说我的胸膛很性感。”
“天啊!”她真想撞墙自杀,她的“酒后吐真言”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假话。
“原来你觊觎我的胸膛很久了。”他坏心地故意调侃她。“早说嘛,我可以免费借你。”
“说,你对几个女人说过这句话?”小脸上醋意横生。
他爱怜地点点她的鼻头。“当然只有你啊,小醋桶。”
“嘻……”她满意地再度窝回她专属的暖炉。
他也喜欢她,嗯……好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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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星期后,礼拜天的晚上,粉虹跟东方睿出门吃完晚餐,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却发现她的房门前站了一对年约六十的夫妇。
“咦?!”粉虹惊喜地迎上前去。“阿爸、阿母,你们怎么来啦?”
“村里的旅游刚好来台北玩,我们就顺便来看你了。”包母嘴里虽然回答她的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瞄向她身旁高大的东方睿。
这个像流氓的人是谁呀?眼神好凶喔!
“粉虹,他是谁呀?你是不是惹上流氓?”包父赶紧将女儿拉到一边,小小声地问,但是大嗓门的他,音量控制得并不好,清楚得让在两公尺外的东方睿听得一清二楚。
“你太大声了啦!”包母尴尬又害怕地拉著包父提醒。
“真的?”包父紧张地偷偷看著东方睿。“啊可是我已经尽量小声了啊……他会不会揍人啊?”
“我也不知……”包母也畏惧又防备地瞄著东方睿。
“阿爸、阿母,我跟你们介绍,他是我的男朋友,叫做东方睿啦。”粉虹快速打开自己的房门,让所有的人都挤进小房间后,赶紧澄清他的身分,以免这对宝贝父母跑到警察局报案。
“阿睿,”她紧接著转头跟他道歉。“对不起,我阿爸和阿母说话比较直接,不过他们没恶意啦。”
“没关系。”他早就习惯被当成黑道了。
“男朋友!”包家父母两人一阵错愕,异口同声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认识三个月了,他是我的邻居。”说来真该感谢他,若不是有他这个军师,她哪能在—个地方待超过两个月。
“他是做什么的?”包母担心地看著他长得很黑道的外表。
“他是律师啦。”
“律师喔,那就好。”起码是正常职业,包母兴致勃勃地打量他。“你今年几岁?”
“我今年二十九。”
“人家说逢九不能结婚,那就明年好了。”
“阿母!”粉虹受不了地制止母亲跳跃式的想法,她也想得太快了吧。
“我说得没错啊。”
“太快了啦……”他们交往还不到一个月。
东方睿好笑地听著她们的谈话,这才是家人应该有的正常相处吧,也是他一直很向往的感觉,可惜他只拥有过短短几年……
“我不同意。”一直保持沉默的包父突然开口。
“为什么?”这句话是包母问的。
“对呀,为什么我不能跟阿睿在一起?”
“你还太年轻……”
“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耶。”她的朋友已经有人结婚生子了呢。
“村里的阿珠二十岁就结婚了,现在都有两个小孩了,二十五岁怎么会太年轻?”包母也无法接受这个烂借口。
“反正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包父看都不看东方睿,语气硬得很,简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粉虹是家中的老么,也是唯一的女儿,是他疼到骨子里的宝贝,才不会让她随便嫁给一个陌生人哩。
“伯父,我对粉虹是真心的,而且在你放心将她交给我之前,我会一直等下去。”最懂得“察言观色”的东方睿,看出包父的心声,聪明地采取以退为进。
“这孩子真有心,不错。”包母对东方睿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甚至不借跟结婚三十几年的老伴呛声。“你就别再阻碍他们了,要不然我就跟你翻脸!”
“款……你们吃饭了没?”粉虹乘机转移话题。
“吃饱了啦,我们只能出来一下子,马上就要回饭店。”
包父要脾气不想说话,由包母代表发言。
“你们住哪一间饭店?”
“我们有带名片……款,你名片拿出来啊!”包母不爽地瞪著沉默的名片持有人。
包父闷闷不乐地从口袋掏出一张饭店的名片,马上被包母夺过去。
“名片在这啦……”包母笑得可开心了,跟包父那一张“晚爹”面孔有著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