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练拳?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报仇,我要让她因为想要替她父母报仇,而继续留在我身边。”
“孝勋,你棗”张舜仁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可是他真的忍不住希望,如果孝另能在伤害她父母之前,看出自己的心就好了。
如今这场爱恋该如何收场?
就算是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路晓聪当时对他的话:除非我的男朋友先对不起我,不然我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展孝勋做了这样的事,怕是再也得不到她的谅解;而身为他的朋友,张舜仁还是希望能帮助他。
“别又在忙着分析我,我不需要多欠一个人情。”展孝勋忙着挥手阻止他。
“的确,光是伯父的恩情就够压得你喘不过气了。”张舜仁不以为然地说。
“舜仁,你无法明白我的感受,你有自己的父母,所以你不会了解当时是孤儿的我,对于伯父的伸出援手心里有多感激。”
“我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女孩比你更难过?她原本有父母,对她也是呵护有加,突然间失去至亲,是不是比你更值得同情?”
“我会补偿她。”展孝勋本来就有这个念头。
“你认为补偿她就能让她重拾快乐心情?孝勋,你未免太可笑了。”
“舜仁,你喜欢我一拳打烂你的嘴巴吗?”展孝勋横眉竖眼,拳头一放一缩的。
“你最近真的很会发火,你是不是应该干脆放她走,好让你也不用这样一触即发,情绪绷到最高点?”张舜仁提议道。
不过,张舜仁心里十分明白,真放得开她,今天他也不用情绪这么恶劣了。
“你喜欢管闲事,建议你不如去当个义工,替社会大众服务,还会有人感谢你,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展孝勋起身,赶人的表情相当明显。
“孝勋,我才来一会儿,你连一口茶都没请我,你怎么好意棗棗、、好、好!我自己会走,你不用送了!”张舜仁边说边退后,一直到门口才肃穆地看着他,然后消失在门口。
展孝勋不是不清楚张舜仁的肝胆相照,只是这一刻他还有许多事情不能告诉他。
夜里,一阵轻微,不仔细听还听不见的脚步声,从路晓聪的房间走出。这个脚步声先转到厨房,而后又来到客房隔壁的主卧室,门把轻轻转开,房门推开没多久,脚步声跟着踏进主卧室,来到床畔。
床上的人睡得很香甜,呼吸声充斥在房间四周,不只是他的,就连站在床旁边的路晓聪也听得见自己正狂乱的心跳。
她不该紧张,甚至连害怕的情绪也不该有,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毁了她的家人,是这个男人让她爱上他,最后又逼得她不得不恨他。
她该是下得了手,她肯定自己做得到,可是此时此刻路晓聪发现自己的手竟是颤抖的,刀子在她手上摇晃个不停,极有可能在还没杀他之前,她会先伤到自己。
从就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想要伤害人的一天。爸妈一直教诲她们,一个人最大的罪恶,就是在于他有一颗想要伤害别人的心。
所以长久以来,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抱持着她仁慈对待别人,别人也会仁慈待她的理念。
可是,今天这个理念让她失去父母,许久以来的理念全部毁在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身上。
他该死!要报仇就趁现在,路晓聪心里想着,便把心一横,手中的刀子高高举起,但她在挥下手中刀子的前一刻,还是不可避免地迟疑了一下。
而就在这关键的一刻,展孝勋睁开眼睛,用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抢走她的刀子,丢向一旁。
路晓聪虽然知道计划失败,仍奋力挣扎,急于挣脱他。
展孝勋脸色一沉,透出危险讯息,轻易的一个翻身便将她整个身子压倒在床,对于她从喉咙所发出的叫喊全然不加理会。
“你不该自己送上门来,晓聪。”展孝勋柔声道,然后他俯下头,将湿润的唇复上她的,也同时盖上她的叫喊。
路晓聪第一个反应是纯然的惊愕;她早该料到他会来这一招,而当她从惊愕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便开始奋力挣扎。
“不要抗拒,晓聪,我等了好久,就是希望能再像上次一样亲吻你。”他的声音沙哑且具说服力,双手捧住她的脸,用急切而渴望的唇攫住她的。
路晓聪将手置于他的肩膀,使尽全身力气推拒他的靠近,结果就像在推一堵墙一样,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让她的手动弹不得;路晓聪只好拼命的告诉自己,最好的解脱法就是无动于衷,越反抗他只会更加刺激他征服她的欲望。
但是强迫自己静立不动,所得到的结果是他更深入的,用他的舌分开她的。
这可真吓坏了她,路晓聪扯开自己的唇,大叫:“放开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你,让我走!”
“我做不到,晓聪,我有话要告诉你。”
“我不要听!你烧死我父母,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必须求老天保佑你不会让我找到机会杀死 你!”她恨恨地怒吼。
“听我说,晓聪。”
“我不要听你说话!我就是听了你太多话,才会上你的当,才会踩进你设计好的陷阱里!我再也不会听你这个杀人凶手的任何一句话!”他扯开喉咙大叫。
“听我说,晓聪,你父母他们并棗”突然的声响让展孝勋停了下来,仔细听着房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不要出声,跟我来。”他起身,并把她一起拉下床。
但路晓聪不肯合作,张口就想大叫,他即时用手掌抚住她的嘴巴,让她发不出声音来。
“嘘!你以为外面是什么人?!有可能我和你都会死在这里。”说完,即刻明白她就是这么希望,霎时他的心刺痛了起来。
如果事情能重新来过,他知道自己还是会这么做,只是不同的是,他不会再对她放进任何感情。
就在这时候,房门外传来特别明显的脚步声,展孝勋十分清楚对方已朝着这房间走来,随即,他抱起路晓聪往窗外走,一个楼抱便将她置于窗外的安全铁窗上,自己也跟着踩上去。
“你棗”
“嘘!我要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他把她拥进怀里,一面专心潼着房间里的任何动静。
不出几秒,房间门被打开,两个相当魁梧的男人走进来,察看了浴室后,一个男人说道:
“妈的,两个都不在,我们要怎么回去交差?老板交代今天一定要把那个女的带回去,现在连个影儿也没看到。”
“走吧,回去就说女的被姓展的带走了,等老板怪罪下来再说。”
另一个男的把话说完,两人一起走出房间,然后是公寓的大门。
一等他们离开,展孝勋目光转为阴冷恐怖,教路晓聪见了,心里也不免要升起恐惧之感。
“下来吧。”展孝勋朝她伸出手。
她缩着身子不理会,他只好上前将她抱下,等一安全着地,她马上跳开。
“那些人是谁?”
“你真的想知道?”他直直看着她。
“没错。”
“是铁岳凯的手下,他们大概是想趁我睡觉之际,把你带走。”
“那你把我藏起来做什么?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因此感激你吗?”
“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就算是铁岳凯也不行。”他用手抚触她的脸,一面徐缓地说。
路晓聪厌恶的撇开他的手,身子往后退,他却直直跟上来,让她一直退到墙壁,无法再退之际,才捉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接受他的狂吻。………………
第七章
展孝勋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路晓聪面前,把手中的湿毛巾丢给她,随即低头闪过她迎面而来的拳头,并抓住她挥过来的手,没说话,只是替她把手套解下,再捡起地上的毛巾。
“我不要休息,我一定要练到可以打倒你为止。”她说着,拿起手套想套上。
他再次抢过她手中的手套,扔向一旁,接着,不理会她的挣扎,拖着她走进浴室,重新洗过毛巾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
“你怎么对我都没用,我恨你,我还是会杀了你!”路晓聪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毛巾。她不是看不出他一直试着对她好,似乎是想补偿她所受的伤害。
但是,她所受的伤害,不是他对她好、想补偿就能痊愈的,他害得她失去父母,又让她背上间接害死父母的罪名,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想恨我杀我是你的事,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展孝勋对她的要胁无动于衷。
“你不怕我在马路上推你一把,让你变成车下冤魂?”她当然希望能找到这种机会。
“只怕你没这能耐,你那双小手根本推不动我。”他完全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她冷哼。
“要不要现在就试试看?”说着,他走向她。
光是看他眼中透露的讯息,路晓聪也知道他又想吻她,遂地,她丢开毛巾跑出浴室。
“去换件衣服,我等你。”展孝勋跟着出来。
路晓聪理都不理他,赤手空拳对着沙袋攻击着,而才挥没几下,她的手马上被展孝勋抓住。
只见他太阳穴上青筋跳动,目露凶光,怒气冲冲地警告她说:
“再让我看见你没有带手套打拳,我会先痛揍你一顿!”
路晓聪被他脸上的怒气吓住,下意识的对他点头,而后像是发现自己同意了什么,立即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口,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恶!她实在搞不懂他,明明可以把她和爸妈一起解决掉的,为什么却留下她?
他根本不可能喜欢她,否则就不会狠心到杀害她父母。可是,为什么他要留下她这个活口?
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
想到这儿,路晓聪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两个妹妹,而这是不是说明了展孝勋把她留下来的原因,正是要把她另外两个引过来,然后再一并杀害?!
所以他才会又施展相同招式,对她先是好得不得了,然后再引她上当。
可是她已经上过一次当,第二次、甚至任何一次她都不会再受骗。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她就不该再留在这里当诱饵,她必须找机会逃出去,然后去和妹妹们会合。
也许,待会儿就是她脱离这里的好机会。路晓聪一有了主意,随即快速地换下身上的衣服。
这一刻,她已经找到逃离展孝勋的办法了。
“你喜欢我可以买给你。”展孝勋对于她一直流连在路边摊上的漂亮手饰,主动提议道。
吃完饭,她说想随便逛街,这让展孝勋感到相当讶异。
从以前和她在一起,就知道她喜欢逛街,可是他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和她一起逛街了,没想到她……展孝勋心里涨满喜悦,手里抓着一条手链,脸上有了笑容。
“啊!有小偷!”突然一声叫喊。
“是他!是他拿了你的手莲,我亲眼看见的!”路晓聪揪住展孝勋的手臂大叫,手链正好挂在他手腕上,想赖也赖不掉。
“搞什么!晓棗”展孝勋叫喊,十分明白自己中计了。由于被人围在中间,他几乎是气恼地看着路晓聪从他眼前跑开了。
她成功了!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甩了他,路晓聪高兴地加快脚步,远离人群。
走了好外,她才肯定相信展孝勋不可能追上来,于是她靠在栏杆上稍作休息,微微喘息。
就在她闭上眼睛休息时,两条手臂突然抓住她,吓得她立即飞快睁开眼睛,以为是展孝勋棗
可是这一看却让她尖叫起来!是前天晚上的那两个大汉,是铁岳凯的手下。
十分清楚这会儿被强行抓走,她会有什么下场;她奋力挣扎,几天下来的练习总算派上用场,虽然姿势还有待改进,力道也不够,但仍让这两名大汉想把她带走的行动受到了不少阻碍。
仅这一点时间就够让展孝勋赶到现场替她解围了。三、两下子打退了两名大汉,展孝勋走向她,未发一言地扛起她走向回公寓的路。
“放开我,我要吐了!”她叫,随即感到两只脚重新回到地面。
“你是个坏蛋,你和铁氏父子一样,我恨死你们!”她尖叫着,突然好想哭。逃跑计划失败,她连妹妹的面也没见到。
而这都是他的错。
展孝勋没有回答,迳自抓着她往前走。倘若她知道她每一次说恨他,无异就是在他心上划上一刀,她一定会很高兴。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表现在脸上的。
“下次再敢耍我,我会让你后悔。”展孝勋抓着她大步走着。
“我早就后悔了,我早就后悔遇见你!”她是说真的,倘若没有遇见他,她不会爱上他,她爸妈也不会死,而她仍然是个快乐的女人。
未发一言,展孝勋的表情仍是木然的。
“你是怎么回事?三番两次阻止我将人带走!”铁岳凯在看见展孝勋出现时,立即向他开火。
“我不会把她交给你,岳凯,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牢记这一点。”展孝勋是特地过来和他把话说清楚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难道忘了你是养子的身份?”铁岳凯真是受够了展孝勋的耀武扬威。
“岳凯,就是因为我是养子,所以我才会这么客气的跟你说话,今天换作是别的男人,我老早就拳头伺侯了。”展孝勋冷冷的口气直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绝对是认真的,尤其是关于那个女人。
铁岳凯不是傻瓜,不是听不出展孝勋的口气有多教人毛骨悚然。
从小到大,展孝勋一直是个异类,他可以是开朗幽默的小男孩,也可以是冷默阴沉的,所以他一直就是看他不顺眼。
也所幸在十年前他决定离开铁家,出去自立门户,铁岳凯在那一刻才总算得以在家中横行霸道,尝尝当老大的滋味。
而今因为他们被关在牢中的消息,才使得展孝勋再次露面,替他们除掉了路氏巫女。
他知道这小子向来有本事,所以就连父亲也警告他别去惹恼展孝勋;可是他实在不甘心,那路氏巫女可是他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一年多前他得不到路晓昭,而今比路晓昭更美艳几分的路晓聪,更是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无论如何,铁岳凯知道无论用什么方法,他一定要得到路晓聪。
“孝勋,你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巫女,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吗?”铁岳凯诱哄道。
“该是把一切说清楚的时候,岳凯,你口中的巫女指的是什么?”展孝勋已经不只一次听到这个奇怪的名词了。
巫女?这和路晓聪有什么牵连?
“你是说你不知道这件事?”铁岳凯睁大眼睛,似乎不能相信展孝勋竟然不知道巫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