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紧绷着一张酷脸,想也知道他又被她惹毛了。其实他对她真的已经不是一个“好”字可以形容了。
她知道为了尊重她,有好几次在亲吻中他差点失去控制,却仍强迫自己从她身上离开;他是个好男人,虽然她也想在结婚之前把自己给他,但看他能为了尊重她而强迫自己不动她,她又怎能做出不尊重自己的行为?
好好保护自己,在新婚之夜交出自己最完美的一刻,那才是彼此相爱的最好证明。
巧笑倩兮的把细长的手臂勾住他的颈项,她踮起脚尖,送上一记亲吻,并轻声说道:
“好嘛,我只是在开玩笑,不过你真的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一整天了,我当然会生气啊。”
“你干嘛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不是可以去找王子妃和忆萍?”
“冰正忙着接见新进的一批侍女,哪还有空。忆萍则和她的新婚丈夫史维·伍德跑去北挪威度蜜月了,你忘记了啊?”
“所以你受到冷落了?”他低头笑看她努起嘴巴抱怨的俏模样。
看他分明是在取笑她的表情,蓝娉如气煞地抡起拳头捶向他。
“哇!你谋杀亲夫啊!”他叫,抓住她的手腕,将她轻推贴向窗,夸张的俯下头亲吻她噘起的红唇。
蓝娉如的背宛如弓弦般地向后弯,在他的揽抱下才没有跌出窗口,这使她将他抓得更紧,勾住他的颈项丝毫不敢放松;对于他越来越热情的亲吻,她除了沉醉其中,也别无他法。
南·雷恩用舌头挑开她的嘴,滑进她的口中,游移地探求其中的甜蜜,一股强烈的渴求不断涌现,迫使他更加热烈的吮吻她。
天啊!他多么想要她!他的身体因渴望占有她而刺痛着,如果他不是十分清楚自己正拥着这辈子最令他心动、并发誓要永远珍惜的女子,他会在此刻让她成为他的。好几次他几乎忍不住想这么做。
但就是因为她是他最珍惜的女人,所以他强迫自己绝不能在这种匆促的情况下带她上床。
虽然这么做往往会令他疯狂,但南·雷恩还是勉强拉回了自制力,就像现在他仅仅只是轻柔地搂着她,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恢复正常,心跳也逐渐稳定。
蓝娉如温驯地被他搂在怀中,一点也不想出声破坏这微妙的时刻。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咳嗽声,骆冰和两名侍女不知何时已站在房间门口,笑望着里头相拥的两人。
“冰?”蓝娉如赶紧从南·雷恩的怀抱中离开。
“我可以打扰你们吗?”骆冰走进来,一面指示随后的两名侍女跟进来。
“你真的打扰到我们了。”南·雷恩咕哝,走向一旁。
即使听见南·雷恩的抱怨,骆冰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挥手让两位显然是新面孔的侍女上前一步。
“冰,这是?”蓝娉如指着她们,纳闷地看着她。
“这是我特地挑选来服侍你的两位侍女,最近实在太忙了,差点忘记要差人过来服侍你。”
“我不需要侍女。”蓝娉如并不像骆冰那样已习惯了有侍女在旁的生活。
“你需要的。来,我告诉你她们的名字。”骆冰拉着她到两位侍女面前。
“冰。”她觉得别扭极了。
“这位是云彩,这位是法茜。云彩、法茜,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你们要服侍的主人,她可是将来的右护卫夫人。跟着她,你们会有好日子过,可得好好服侍她。”
“是的,王子妃。”
“冰,你怎么——”蓝娉如真是拗不过她。
“娉如,我还有事不能久留,她们就留在这里了。”骆冰打断她的话,挥挥手迳自走开。
“冰——”蓝娉如正想追上去。
“别追了,这是宫里的规矩,你必须要有侍女跟在身旁服侍。”南·雷恩把她扯回怀中,完全不理会两位侍女在旁。
他可以不予理会,蓝娉如却无法把她们当透明人。别扭地推开他,赤红着脸往后退一步。
看着她嫣红的脸蛋,南·雷恩决定不为难她,遂潇洒的摊开双手,做出邀请的动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冷落了你一整天,不知可否邀请你一同出游?”
蓝娉如假装侧着头考虑了许久,南·雷恩则保持邀请的动作不变,也不开口催她,他不会不明白她是故意在吊他胃口。
果然,过了不久,蓝娉如就吃吃地笑出声,清丽的脸庞上有着俏皮的笑容;她上前勾住他的手臂,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拉着他走向门口。
“我们走吧,今天你就教我如何骑马,好不好?”她等这一刻可是等很久了呢。
来这里这么久,骆冰都把孩子生下来了,可到现在她却还没学会骑马;骆冰都能骑着马逛一圈,她却连马背都没上去过一次。
“你又来了,不是说过你的身体不适合骑马吗?”南·雷恩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身体。
最近她常常要求学骑马,完全不体谅他心里的担忧。
“我身体很好,自从再回到挪威之后,就没有再昏倒过了。”她抗议的声音不断。
“是,我知道。”
“那我可以骑马了?”她仰起头,带着祈求的问。
南·雷恩叹了口气,终于说道:
“和我共骑的话就可以。”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和你共骑?”那一点乐趣也没有,她想这么说,可是她也知道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除非和他共骑,否则她永远也别想有坐在马背上的一天。
“你考虑得如何?”他知道她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好吧。”她勉为其难地说,眼里却闪闪发亮,充满了期待。
见状,南·雷恩不由得露出笑容。
保护王子殿下的安全一直都是左右护卫的职责所在,因此当王子殿下又带着妻子私自出宫,迪克·霍尔还是得紧跟在后。
至于右护卫南·雷恩一大早就带着他的未婚妻跑得不知去向;也许又专程回去探望住在另一处的母亲。总之,联络不到他,跟随者就剩迪克霍尔一人。
可来到市集之后,迪克·霍尔就被通知不准再跟在王子殿下的后头,以免引起更大的注目。
王子殿下和王子妃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变装成功的,对于只会让人更加注意的左护卫,当然还是不要让他的存在坏了他们出游的乐趣。
于是这会儿迪克·霍尔只能独自站在市集的某一处,等候王子王子妃玩累了,再出现为止。
目光一直注视着远方,他就像是一座雕像般,动也不动,繁华热闹的市集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而王子殿下的安危,他更是不担心,原因是他老早就趁王子不备之际,在他身上装上了追踪器,如此王子的安危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市集里依旧是人潮不断,穿梭的人群更为美好的一天作见证。迪克·霍尔不经意地浏览了市集一眼——突然,他眯起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前方走去。
那抹身影他依稀记得,就是那个中国女孩。自从那一天见到她之后,她的容颜与娇小浑圆的身材,他一刻也没忘记;虽然他也曾抗拒过,但不可否认的,她的确让他牢牢刻印在脑海里。
敏捷的身手继续追寻着前方女子消失的方向——那分明是被人捆绑的身子,他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正准备了解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如果那女子真是王子妃的朋友,她为何会被人强行带走?
事情很不对劲,而他绝不容许在挪威境内有如此不当的行为存在。
很快地,他追到离市集有一段路的暗巷里。迪克·霍尔发现自己的猎物消失了踪迹。
仔细以眼睛搜寻暗巷的四周,迪克霍雨发现暗巷的最里头有一扇几乎和墙壁同色的铁门。
他刻意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来至铁门处,果真听见里头传来有人以着挪威语互相交谈。
“老大,我已经把人带来了,这种货色可是千载难逢,不是处女也会是新鲜货。”里面某个声音说道。
“你碰过了?”另一人的嗓音比原先那人沉了几分,且更具威胁性。
“绝对没有!老大,这种新鲜货色自然是越清纯越能卖到好价钱。”
“说的也是。不过看她虽娇小,身材倒是挺有看头的,如果不是马上要拍卖她,是该先好好享受一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说着,之后是一阵平静。
里面静默了许久,就在迪克·霍尔忍不住想破门而入时,里面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痛骂声;而后是铁门被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出来,正好撞进他怀里。
低头看向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的她,迪克·霍尔眼神冷咧地将她拉至自己身后。感觉到她正强烈的颤抖着,这使得他的眼神更加冷酷了几分,那宛如要致人于死地的阴暗眼神,几乎让随后追上来的人当场跪地求饶。
他们都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是王子殿下的左护卫——那听说是残酷无情的男人。
“左……左护卫大……人?”
“你们在从事拍卖女人的勾当之前,可知道这等罪名在挪威国里,即是死罪一条?”迪克·霍尔朝他逼近。
那号称老大的人及他的手下,被吓得节节后退,面如白纸一般。
“我们只是跟她玩玩,绝不是玩真的。”的确不是真的,这不过是一场为引起他注意的戏码罢了,若因此而丧命,实在太不值得。
“不是玩真的?”迪克·霍尔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已被逼至墙角的两人。
“是,不是玩真的。”二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回到牢里再去申辩吧。”他转身面对她,发现她发软的身子自动靠了上来,正要命令自己不要心猿意马,却已稍嫌慢了一步。
“没事吧?”他抓她至一臂之远,意外地看见她眼里竟有着恨意。
恨意?针对他?
“我恨你。”没错,苗映雪绝对是恨他的,因为他的存在,所以龙少夫要她嫁给他,一切肇祸始于他的存在。
“嗯?”他不喜欢自己所听见的,更无法理解她的恨意从何而来,他决定弄清楚这个谜团。
苗映雪举起手想打他,却被他一手架开,想以脚踢他,他却易如反掌的闪过她的攻击。
“放开我!”她大叫。
虽然这一切只是在装装样子,但她是真的不希望他碰触到她,不希望这个把她害到这步田地的男人靠近自己,即使必须让他娶她,她仍是打定主意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不要胡闹,你已经安全了。”他以为她是吓坏了。
于是弯身抱起不停挣动的她,迳自走向前,然后对着后面的两人下达命令:
“我要在牢里看见你们两人,否则你们会希望从来没有见过我。”没有人能逃过他的猎杀行动。
说完,可以想见的是那位老大和手下已手脚发软的瘫坐在地上。
第三章
左护卫从市集带回一个女人,而这女人还是个中国女子的消息,很快地就传遍了整座王宫。
许多私下偷偷暗恋迪克·霍尔的侍女们,都很好奇地想探个究竟,可却全被挡在贵宾室前,谁也没见着。
苗映雪正因为服下迪克·霍尔给她的安眠药而昏睡着,完全不知道王宫里正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热闹非凡。
首先是王子妃骆冰的讶呼声,她诧异万分的挨到床边,仔细看着昏睡、却仍十分美丽的女孩。
“迪克,你是在哪里发现她的?长得这么漂亮,当然会被拿去拍卖了,这一定是你们挪威男人的恶习,以为女人可以叫卖,太可恶了。”想起自己也曾受过这种待遇,骆冰就更痛恨这种作法了。
太可恶了,一定要想办法根绝这种恶习。
“王子妃,如果不是你暗中设计我,她不会沦落到那些人手中。”也许这就是她恨他的主要原因。
“你说什么?我暗中设计?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件事?”还有,她跟这件事有何干系?骆冰纳闷地起身。
“不是你和那算命先生设计让我相信我即将碰见宿命中的女人?”他决定把一切摊开来,明白指出王子妃的诡计,总比每天戒备来得好。
“你是说我串通那算命先生设计你?”骆冰老大不高兴地瞪着他。“连她也是?所以她会落入坏蛋手中也是我的错?”
“你不认识她?”他很难相信这一切真的不是王子妃搞的鬼。
“我认识她才怪!我也没有设计你,量我不会无聊到算计你!”骆冰气呼呼的声明,然后掉头走开,跟随的侍女急忙跟上去。
“你完了,迪克,你不该这么老实的。”南·雷恩可以想见往后迪克的日子一定难过极了。
“你怎么会以为这是冰所为?”卫昊骥走向他,有点懊恼待会儿安抚妻子的工作又要落在他身上。
“一切都太巧合,也太离奇,我不得不认为这是出自某人的设计。”
“而你认为那人是冰?”卫昊骥笑问。
“本来是这么想,但在看过王子妃的反应后,就明白我的直觉出了错。”
“冰那里有我在,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处理她。”卫昊骥说完,便离开了贵宾室。
不久,南·雷恩也留下祝他好运之类的话语,迳自离开。
倒是迪克·霍尔一直到这一刻,还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把她带回宫里。
而正如王子殿下所说的,他又该怎么处理这个象征麻烦的女孩?
才睁开眼睛,苗映雪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柔软的被窝里,眼前华丽的一切让她很快地便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成功地进到王宫里了,没想到她真的成功了!抱住柔软无比的被褥,她的眼眶含着泪水,但她没有让它落下来。
她会成功的,苗映雪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成功,然后救出还在龙少夫手中的姊姊。
“不用害怕,你已经安全了。”一进来就看见她醒来,眼眶还带着晶莹的泪水,迪克·霍尔走近床边,放软语调说道。
紧抱住手中的被褥,苗映雪抬起头,恨意又充塞满眼,她谨慎地往后退至角落。
“你不会忘了我吧?不久前你才向我求遇婚,你忘了吗?”他挨近,在床边坐下,对她和善地伸出手。
她却视而不见,恨恨地说道:
“我没忘,你拒绝了。”她对他充满敌意,就像是对龙少夫一样。
她恨男人。从龙少夫抓走她和姊姊的那一天起,她就发誓要痛恨所有的男人。
“所以你恨我?”他反而显得很平静。
他可以想象她的敌意,任何人碰上昨天那种事,大概也会有一阵子不敢相信男人。
“是,我恨你,因为我向你求婚,你拒绝了。还有,因为你是男人。”
“这点我很遗憾,来吧。”他试着伸手拉她。
“不要过来!不要用你的手碰我!”她大叫。
“你……”他不知如何开口问她是否已被那两人侵犯。该死!他该先揍他们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