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柳浩扬现在的能力,要想对付大哥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就是这种男人,才教人难以抗拒,也不枉她曾经迷他迷得要命。
思及此,陶美莉暗暗吐了吐舌头,这心事可不能教她的另一伴知道,她的老公可是百分百的醋醴子哩。
“美莉,我想去自首。”陶佑民突然有此一说。
“自首?为什么?”她又是一惊。这件事不是没有他人知道,柳浩扬也不准备告发大哥了吗?为什么大哥还是要去自首?
“我该为我所做的事负责,我不能让人以为我是敢做不敢当的男人。”他不愿让人看轻,更加不想在柳浩扬的仁慈下过一辈子。
“大哥……”陶美莉还想再说点什么。
“不要说了,美莉,我心意已决,等我再次出来,大哥会重新做人,你不要为我担心了。”
陶美莉于是不再多说,她相信大哥是真的重生了,也或许是柳浩扬不予追究的态度,让大哥看清了一切。
不过她心里明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方若盈在大哥面前咬舌自尽的那一刻,让大哥彻彻底底地醒悟了。
就不知方若盈此时可安好?
无论如何,她在这里默默地为她献上祝福。
第十章
柳浩扬的公寓里,此刻正一片混乱,只见柳浩扬正忙着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苏盈盈做急救动作,一旁的柳母则着急地不停在原地踱步。
“浩扬,她流这么多血,你怎么不送她去医院?”柳父脸上也露出担忧。
“爸,我是医生,我知道如何处理。”是他珍爱的小女人,他要亲手救回。
当年他让若盈断气在他怀里,这一回他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浩扬,你可得救活盈盈,盈盈肚子里面怀着的是你的孩子,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柳母为了媳妇和孙子,再也不想隐瞒下去。
“妈,你明知道孩子是祺炎的。你不用这么说,我也会尽全力医治好盈盈。”他明白母亲这么说是想让他更有决心救回盈盈。
其实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不会放弃盈盈。
“是你的!盈盈肚子里的骨肉真的是你的,浩扬!那一天盈盈是趁着你因为方若盈的忌日而醉得不省人事时,爬上你的床才有了这个孩子的。”柳母把一切说了出来。
柳浩扬持着工具的手一停,他很快地想到几个月前那一场如真实情境的春梦……
看来有些事他真的是要好好查清楚了!盯着犹昏迷当中,不知现实的世界早已变天的苏盈盈,柳浩扬眼一沉,打定决心和阎罗王抢人。
好痛!
苏盈盈恢复意识后,最先出现的便是嘴巴里面那令她椎心刺骨的疼痛。
好痛哪!
叫都叫不出声的难受,令她当下泪水奔流,频频发出抽泣声。
她的哭泣声,总算让守在一旁的柳浩扬在意到她已苏醒。他随即俯下身,探视她的情况,见她红着眼眶,无法忍住痛楚地皱起小脸,他缓缓地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很痛的话,你也只能忍一忍,不要急着说话。”他提醒她,以棉花棒沾水在她唇上滋润着。
“痛……”她轻呼,泪如雨下。
“不准哭,敢做傻事就不许掉眼泪。”他脸色一沉,就是拿她的泪水没辙。
她趁着他醉酒硬上他身的事,他都尚未找她算帐,她还敢先惹得他心疼?
他该好好教训她的胡来!敢设计他,等她伤一好,他非先打她的小屁股不可。
“呜……”
他的痛斥令她哭得更是难以控制,不顾会扯开伤口,嘴一张便想放声大哭。
“该死!”见此状,他随即咒骂一声,连忙弯下身子靠近她。“别哭,盈盈,我的小宝贝,你现在不能扯动伤口,乖,听话,不哭了。”
“呜……”她努力扁扁嘴,想听话地忍住眼泪。
“乖。”他知道她在努力听从他的命令,为此他心里再有多大的怒气,也舍不得对她生气。
红着眼,苏盈盈的视线从不曾移开他的脸,像是不敢相信他就在她眼前,正细心地轻哄着她。
她以为这一次肯定是和他永别了,以为她真的再也不能再见到他,她以为她的一切努力都要付诸流水,没想到再次醒来竟可以见到他。
所以她才会哭得唏哩哗啦,其实是因为她太高兴,忍不住就泪流满面了。
“你没事了,不要再伤心。”他揉了揉她的发,哄着她。
她不住地点头,却泪流不止。
“唉!真的那么痛吗?不哭,嗯?”
整个房间不时传来他心疼的安慰语,以及她低低的抽泣声。
柳父和柳母站在房门外,注视着这一幕,两人脸上都带着十分欣慰的表情。
苏盈盈的伤口在能说话的第二天,柳氏夫妇就又被儿子赶回自己的家了,似乎是明白儿子打算和媳妇算总帐。向来疼爱盈盈的柳母,立刻有意要替她的干女儿说话——
“妈,你放心,我只是想好好和她谈谈,不会欺负你的干女儿。”柳浩扬无奈地说,并送他父母来到大门口。
有时他不禁要感叹到底谁才是他们的孩子呢!哪有像他爸妈这种将媳妇看得比自己儿子重要的双亲呢?
“你哪一次不是要我放心?真要我放心,就让我和你爸留下来。”柳母不是这么好打发。
“妈,你总要给我和盈盈单独相处的时间吧?我保证过一阵子你和爸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好吗?等我和盈盈的事谈清楚以后,我还需要你帮我照顾盈盈呢!”眼前他需要的是一段可以和盈盈独处的时间,他要好好地拷问她。
而让他母亲留下来只会坏他的事,却一点助益也没有。
“你不会责备盈盈吧?”柳父也不太放心。
“爸,我不会。”他在脸上堆满笑容。
他是不会责备她,他有更好的计划等着她。
“浩扬,盈盈她是因为太爱你,才会——”柳母早将前因后果对儿子说过,再次提起是想替媳妇求情。
“妈,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不过你们该走了。”他笑着将他爸妈推出门,接着把大门当他爸妈的面关上。
“浩扬——”柳母大叫一声,和丈夫相视一眼,还是很难相信他们的儿子,就这样将他们关在门外。
有事不对劲,苏盈盈坐靠在床上看着已经进来老半天却未曾开口的柳浩扬,总觉得怪怪的。
“你……有什么事吗?”由于舌头上的伤刚好,她说话显得有点大舌头。
“你哪里最怕痛?”他问,坐在床畔的身子突然靠向她。
她不解地眨眨眼。
“说啊!”
“你问……这个干嘛?”
“你只管告诉我就对了。”
“屁股。”为了保险起见,她挑了个全身上下内最多的地方。
“我也这么想,我们很有默契嘛!”他说,双手轻柔地将她提抱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
“啊!”她叫一声,羞红脸,这种姿势让她想起那一天她和他亲密的画面。
“想起什么了?”他的眼眸像具有魔力地注视着她。
“没……没有。”她更是胀红脸,直摇头。
“你知道我现在想要对你做什么吗?”他呢喃着,嗓音又轻又柔。
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星眸有着期待,双唇更像是早作好准备地微微启开,等待他如蜜般的亲吻落下来。
“盈盈,待会儿你千万要小心,不要在尖叫之际再次咬伤舌头。”他柔情似水地提醒她,另一方面他的身体早已因望见她诱人的一面,而产生极大的反应。
若不是他有计划要进行,这会儿他已忍不住将她压倒在床上,狠狠地爱她几回了。
“嗯……”她羞怯地点点头,整张脸因为他暧昧的言语而染上一片嫣红。
“那么我可以动手了?”他再次体贴地问道。
她的头轻轻点了下。
眼里闪过一抹光芒,柳浩扬轻翻过她的身子,让她趴在他的腿上。
“咦?”她纳闷的音节才响起,臀部猛然传来的痛楚,令她在下一秒尖叫出声。
“不许叫。”他警告,大掌一再落下。虽然她怀有身孕,不宜这样打她屁股,但他是医生,自是知道轻重,掌下的力道只会教她的屁股吃痛,而不会伤了她肚里的小baby。
“啊!好痛!你打我,啊!不要。”她痛叫着想翻过身,却又教他的大掌按回去趴好。
噼哩啪啦的一阵拍打,让她的屁股像被火烧般的痛了起来。
她一再大叫,却不见他手下留情,依然一下接着一下,准确的掌打在她挺翘的臀部上。
“为什么打我?”她控诉道,眼泪夺眶而出。
因为她这么一问,柳浩扬打得更加用力。敢问他为什么打她,他就打到她自己明白为止。
结果苏盈盈就净是一味地埋头痛哭,根本不明白他何以莫名其妙地在戏弄她之后,又打她的屁股。
看着她又一次使用眼泪攻势,这次柳浩扬打定主意硬是狠下心不予理会,手掌继续落下,只是力道明显减弱。
“呜……”再轻的力道仍教她痛呼出声,两条腿开始往上踢。
“你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他问,大掌压住她踢动的腿。
“不知道!”
“你为什么自己跑去见陶佑民?”这是令他百思不解的地方,也气她不知死活地自投罗网。
“我……”她抽抽搐搐地说不出话来。
“你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我会有多担心吗?”他沉下声,想到自己在那两天所受的折磨,他就禁不住对她横眉竖眼。
“我……对不起。”听出他的关心,她不再反抗,趴在他腿上,任由他处置。
见此状,他再下得了掌才有鬼。他反而叹息一声地将她抱起来,面向他,嘴唇吻去犹挂在她睫毛上的晶莹泪珠。
“盈盈,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失踪时,我有多慌乱吗!又当我看见你竟然为了反抗陶佑民而咬舌自尽时,我有多想杀了陶佑民和我自己吗?如果不是因为和我在一起,你不会被波及到,更不会因此受到伤害。”他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亲吻。
“对不起,我当时只想替你解决事情,完全没想到事情的后果。”她伸手摸着他认真的脸,细细触摸着。
这一刻她心里已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爱她的,用不着更多言语以及行动证明,他的表情、他深情的眼已说明一切。
盼了这么久,她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盈盈,不准再这么做了,知道吗?不准你再随随便便就轻生,你听明白了吗?”他板着脸警告她。
“我不会再随随便便就轻生,我会很慎重、很慎重地结束性命,这样好不好?”她朝他顽皮的一笑。
“盈盈!”他眼一沉,表情则更加严肃,表示他是认真地在警告她。
知道这会儿他认真得开不得玩笑,她努努嘴,跟着收起笑脸。
“我知道,浩扬。知道你爱我,我不会再想不开了,永远都不会。”这辈子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说我爱你?”他挑高眉斜睨她一眼。
“难道不是!”为此她努高嘴,等他回答。
柳浩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抱着她靠在床头上,让她可以舒服地依偎在他怀里。
“浩扬?”她等不及地催道。
他轻吻她的额头作为回答。
“你一定得说出来,我才能把一件秘密告诉你。”她相信他听了一定会欣喜万分,而她也等着和他分享那分喜悦,就等他把最重要的三个字说出来。
这是她和老祖先爷爷的约定,他非得说出口才算完成约定。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笑笑地指出。
“你知道?”他知道才怪,她白了他一眼。
他非要这么不合作不可?
“是关于你肚里的孩子的事吧?”他勾了勾嘴角,扬起笑容。
她总算决定告诉他了,为此他的心情很愉快。
苏盈盈愕然的眼睛睁得好大,她的表情让他很快地明白她根本不打算将她怀有他骨肉的事告诉他。
这么一意会,柳浩扬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大动肝火了!搞了半天她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她到底打算要隐瞒他多久?
“你还不肯老实说?敢爬上我的床,却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所做的事?”他将她拉至一臂的距离,恼火地瞪着她一脸心虚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是爸妈他们告诉你的?”她嗫嚅地说。
“如果没有人对我坦白,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让我知道?我刚才不该对你手下留情,你这个小坏蛋。”他龇牙咧嘴地直说道,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掐死她。
“才不是!我只是找不到适当时机把事实真相说出来而已,而且……我也怕你不相信我啊。”她讷讷地。
“我是这种人吗?告诉你,我早就对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产生怀疑,若不是刚好碰到祺炎出事,你不会有机会隐瞒这么久的。”
“祺炎的事我很抱歉。”她低下头自责道。
“关你什么事?”
“如果不是我要祺炎赶来目睹我和你发生关系,他也许不会……”她的话声停止,因为他以吻堵住她的唇,也堵住她再出声的机会。
“不是你的错,盈盈。祺炎会死,全是因为我和陶佑民的私人恩怨,和你无关。”他的唇移开后才说道。
他不希望她因此而感到内疚。
“提到陶佑民,又怎会和我无关?一切都因我而起啊。”她喃喃着。
“盈盈?”他不解她和陶佑民之间有何牵扯,正想追问个更明白,却教她的手心捂住了嘴。
“你爱我吗?浩扬?”她径自转回她最想知道的话题上。
他必须说出来,这关系着一切。
“盈盈!”他有着无奈,话题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
“你爱我就说出来,浩扬。”她迷 大眼直直望着他,眼里浮是期待。
“我爱你,盈盈。”拗不过她眼里的央求,他坦露心意。
她则飞快地抱住他,对他又亲又吻,将他的俊容沾得满脸都是口水。
一面吻,她一面说着:
“浩扬,我爱你!比谁都爱你……”
柳浩扬却因而皱起眉头,这句话他不只听过一次,因为这也是若盈经常对他说的话。
盈盈怎么也说起相同的话,在这个时候?
“我爱你,浩扬,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唔!”她都未把话说出口,他又一次地以吻堵住她的唇,吻得她娇喘咻咻,差点摊软在他身上。
好半晌他们彼此拥着对方没有说话,一直到苏盈盈心里涌上一股好奇心,她于是抬起头,问道:
“浩扬,你爱那个方若盈多一点,还是我多一些?”她纯粹是好奇地想知道。
柳浩扬却脸色一变,为难地看着她,接着才以慎重的口气缓缓说道:
“盈盈,我不能欺骗你说我心里没有若盈的存在,她之于我,就如同你对我,两者都一样重要,所以我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我,除非你要我忘记若盈。”“你做得到?”她睨着他打趣道,见他神情一黯,她笑得更是开心。“傻瓜,浩扬,你根本用不着感到为难。因为我就是方若盈啊!”她终于等到可以说出事实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