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妮秋差点冲动地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可当她一想起自己的计划,不得不压下满腔的怒火,匆匆地在他的脸颊上轻印一个吻。
“这样可以了吧?”大公狼!
“勉强啦!”为了成全她的计划,狄文杰也不再刁难她。
现在就等着看这小妮子到底想怎么做?而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我们现在上路上喔,我先送你上旅馆休息一晚,等明天你自己再开车回家,这样好吗?”
当然,这也是伍妮秋计划中的一部分,而那名叫沙蔓的大美女现在正等在旅馆里。
“你不留下来陪我吗?”狄文杰故意把手搁在她的大腿,更得寸进尺地一步步往上挪移,侵略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伍妮秋一把将他那只不规矩的手拍开,还装出一脸假笑反问:“你想这有可能吗?”
“唉!我知道了。”知道归知道,但他有可能放过已然踏入他所编织的蜘蛛网里的小昆虫吗?
哈哈!到时端看各人的本领,瞧瞧是她设计他,还是他在设计她?
* *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伍妮秋好不容易才把昏昏沉沉的狄文杰扛进自己预先订下的旅馆房间。
“呼!好重!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这么重。”张着一双清澈的眸子,伍妮秋斜觑那早已昏睡在床的狄文杰。
看他睡得那么沉,她才放胆低语:“其实这样的牺牲也算值得,至少计划进行到此,一切都还算顺利,现在就等……嘿嘿!便宜你了,告诉你,今晚我帮你找的女伴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女呢!”
话才说到此,突然——
原本闭着跟睛的狄文杰霎时睁开了眼,用一双精锐犀利的眼直瞅着那早被他吓呆的伍妮秋,邪邪地道;“我这个人一向不贪心,对美女我也不怎么有兴趣,今晚有你相陪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你没喝下那杯饮料?”看他眼神清明而且精神奕奕,伍妮秋不笨,当即明了自己竟然反中他的诡计。
“该死!”她一回过神,身子立时一转,拔腿就想逃。
“哪里逃?”狄文杰长手一伸,捞住她那纤细的柳腰,更霸道地将她拉上床;为了阻止她的挣扎,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放开我!”伍妮秋气愤地大吼,气恼自己居然如此粗心大意,才会反被他耍了一道。
“放开你?你想可能吗?”狄文杰不顾她微弱的挣扎力道,开始动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今晚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真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能怪我。”
“不要!”伍妮秋猛力挣扎,好不容易一只手挣得自由,她马上扬手一挥,狠狠地赏他一个熊猫眼。
“可恶”虽然疼痛难当,狄文杰依旧不肯放手,更狂肆地扯掉她身上所有衣物,一点儿也不温柔。
“狄文杰,你别让我更加恨你。”在无他法可想、又挣扎不开的窘境中,伍妮秋只能不顾一切地威胁他。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他边吻边摸索她细纤光滑的身子,抱着豁出去的决心,采取更加猛烈的攻势。“反正你本来就非常讨厌我,再加上一个恨字也相差不到哪里去。”
在他的撩拨逗惹之下,伍妮秋根本克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他太过老到,而她则太过青嫩,再如何压抑也抗拒不了他热情的攻势。
于焉,一场男人与女人的大战就此展开,直到许久以后——
伍妮秋一身赤裸,全身上下布满狄文杰留下的印记,她自觉无颜见人,把头蒙在被子里头,气恼他的霸道,更恨自己的脆弱。
为何她就是抵御不住他的侵略呢?第一次失身于他,她可以归咎自己多喝了几杯;这次呢?这次她又该用什么样的藉口来原谅自己?
“好了!别再躲了,反正这房间里也只有你跟我而已,你躲个什么劲?”不管三七二十一,狄文杰霸道地将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抢,展开第二波的攻势。
直到伍妮秋再也承受不了他的蹂躏,才结束一切的缠绵旖旎。
第二天,天方大亮,突然一堆记者撞开狄文杰与伍妮秋共宿的房门。
那些记者有的拿着照相机猛拍,有的拿着麦克风不停地追问“狄总,有位无名氏打来的电话爆露,说现在睡在你旁边的这个女人将会是你未来的妻子,此话当真?”
面对这场混乱,狄文杰第一个反应是赶紧拿起被单,把伍妮秋全身上下包裹得密不透风,而后才一脸慵懒地回答记者的问题。“没错!现在躺在我身边的女子,就是我将来成婚的对象。”
害人不成反害己的伍妮秋悔恨不已,小脸更是一片惨白,她躲在被单下几乎无法动弹,若非狄文杰手脚够快,反应也好,她当场会成这这条八卦新闻的女主角。
可瞧他竟然没反驳记者的问话;还大方承认这条绯闻,被子里头的她气得要死,两指成剪狠狠地掐他一下,要他节制一点,别再说出令她难堪的话。
“哇!我未来的老婆已经在对我抗议了,能滞请你们这些记者好心点,给我们俩一点私人的空间,至于今天你们来些的目的,我狄文杰用个人的信用保证,只要时机成熟,一定给大家一个确定的答案。”
他给了这番安抚的话,一场混乱不堪的局面才画下圆满的休止符。
只可怜了伍妮秋这位想害人却反受其害的“受害者”呜……事情闹到这等地步,她想自己得回老家避避风头,要不,到时真要死无葬身之地。
* * *
在伍妮秋的屏东老家——
一个年轻女子提着好大一袋饲料,往鸡舍的方向而行,这名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闯了大祸便抛一大堆麻烦事、独自逃回老家韵伍妮秋。
“咕咕咕,来吃饭啦!大鸡小鸡公鸡母鸡,你们该开始用餐罗。”伍妮秋招呼着鸡群。
说起她家,养的可不只鸡而已,连猪、牛、羊也有,一样不缺,这可是那位独自把她扶养长大的阿母大人的功劳呢!
伍妮秋五岁就丧失失了父爱,若非她母亲够坚强、脑筋够好,单靠她老爸留下的那几分薄田,母女俩别说过日子,就连三餐都成问题。
也因此,伍妮秋特别尊崇自己的母亲,更发誓这辈子绝对要好好孝顺她那伟大的母亲。
当然,伍太太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女儿孝不孝顺她,只因这几年下来,她靠着饲养的副业也赚了不少钱,不只让她成功地把自己的女儿扶养长大,甚至还帮女儿积蓄一笔不少聘金,现在等的就是有哪个小伙子敢娶她家那“恰北北”的好女儿。
回想起母女相依为命的日子,伍妮秋心里有很深的感触。
一个女人可以不必依靠男人过活,但就是不能自暴自弃、自怨自艾,老叹息自己的命不好;正所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努力,只要肯奋力向上,不管在哪一行都有成功出头的一日。
就在伍妮秋边回忆小时候,双手有一下、没—下地捞起袋子里的饲料鸡舍里扔时,突然看到一辆非常眼熟的汽车正缓缓往媳家大门驶近。
一见那辆车子,伍妮秋一张小脸倏地发白,马上扔下满袋子的饲料,往家里奔去,随即将自家大门紧紧关闭,说什么也不让那意外的访客踏入一步。
狄文杰大老远就看见伍妮秋一个人在喂鸡,可他想不到那小妮子竟这么胆小,一看他来便忙着躲入自己家中,还过分地关上大门。
这简直明摆着不欢迎他这位访客。
直接把车子开入她家庭院,狄文杰也不管他人心里会怎么想;一下车就猛敲她家的大门,不顾形象地朝里头大叫:“伍妮秋,你最好现在就把门打开,否则我保证叫得你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我之间所生的一切。”
这是威胁,但伍妮秋就是不想甩他。“你走!你现在就马上给我滚,我家不欢迎你来。”
“我不走!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少时间跟周芷妤慢慢磨,好不容易才从她那里探知你屏东家乡的住址。这么辛劳,我怎可能不求任何回馈就走?”简单一句话就要他走,免谈!
“你不要脸!人家芷妤姐都已经结婚了,你还去叨扰她,这样的你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
话说回来,今天她若不是为了芷好姐,又怎会走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但她不怨芷妤姐,只怪自己思虑不周,才会误踏那狡猾男人的陷阱。
“伍妮秋,不是我在说,你真的很笨。”看她到现在还误会他的心意,狄文杰快气疯了,“告诉你,从头到尾我的目标一直就锁定你,不曾有任何改变。”
闻言,门内的伍妮秋心跳频率不由得加快,她竟然感觉自己心中窜上一股欣喜之情,在又惊又喜的冲击之下,她差点想向他屈服,打开大门欢迎他的莅临。
可……当她想起这男人的狡猾,以及他在女人方面的辉煌记录,她又忍不住踌躇,炉火中烧,“哼!你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我相信你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可不曾听那男人在她面前吐露过“我爱你”这三个字的神圣宣言。
“好!那由你来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狄文杰拿她没辙,又不甘心就此退缩回家,索性让她自己开出肯嫁他的条件。
“你又不爱我,我何必对你多提要求?”她闷闷地说着,语调有些哽咽。
“我不爱你?”天啊!这女人的脑袋瓜子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废料?为何平时机伶无比,一旦面对感情这档子事,又变得那么白痴迟钝?“我如果不爱你的话,我又何必费尽心机,就为了要把你娶回家?”
“我不信、我不信,你的花心我见识太多了,你想我还会轻易相信你的话吗?”固执的她若无确实的证据,说什么也不肯妥协。
好!这是她逼他的!
“伍妮秋,我爱你!这一辈子我只对你说这三个字,其他的女人根本无缘听我说这三个字。我、爱、你,你到底听到了没?”
狄文杰喊得连附近的左右邻居都听得一清二楚,让门里头的伍妮秋羞红了一张脸。
天啊!这男人是唯恐天下不乱吗?被他这么大吼大叫,她在老家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
等了许久仍旧等不到门里头有任何反应,狄文杰不由得惊慌,“伍妮秋,你人还在吗?”
“我在,只要你别喊那么大声,我就在,否则我可不敢跟你保证!”为了阻止他让自己更加丢脸,伍妮秋不得不跟他来个条件交换。
他不吼,她还是一样不开门,既然如此,他索性再开口大喊:“我爱你,伍妮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
就在两人门里门外互相对峙之时,狄文杰身边突然跑出一个年纪颇大的女人,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他退到一边,由她来应付难缠的伍妮秋。
原来她正是伍妮秋这辈子最尊崇,也是最害怕的人——她的母亲伍太太。
* * *
伍太太老远就听见有个男人在她家门口大喊大叫,说什么他爱自己的女儿。
对这档子事,她本来不想干涉,可那年轻人却越说越过分,都快害得她在左邻右舍之间抬不起头来。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她这才出面干涉。
她暗示那高大俊挺的男人往后退一步,自己亲自上场,“泥鳅,我是你阿母,我要你马上给我开门。” 她阿母不只是她的慈母,同时身兼严父,辛苦地把她抚养长 女,对这般劳苦功高的阿母,伍妮秋哪敢忤逆,一听到她老人家的 声音,马上打开家门,直扯着自己阿母的手,要她赶紧踏入门内。
一等阿母进门,她天真的想再把大门给关上,岂料……
“不准关门!人家远道而来就算是我们家的客人,你不懂得招呼已经够没礼貌了,怎么可以再把人家挡在外头。”
“阿母……”伍妮秋一脸无奈地抗议。
“不用罗唆,反正你老妈我说了就算。”伍太太根本不管女儿的抗议,转身对着狄文杰道:“呃……小伙子,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伍太太一双阅人无数的精锐眸子直瞅着外头的狄文杰,看他那身气势,加上他方才的言谈举止,说老实话,她老人家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女儿是自己亲生的,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驯服得了她,她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伯母,你好。倘若不嫌弃的话,直接叫我文杰就好了。”
不等老人家的邀请,狄文杰一个跨步便大大方方地踏进伍家大门,还非常亲昵地拉着伍妮秋的小手,不管她怎么甩,他就是坚持不放手。
看他如此,再看自己女儿那闹脾气的模样,伍太太不禁莞尔。
“我刚才在外头听你说,你想娶我们家泥鳅是吗?”
“是的,我这辈子发誓非娶到妮秋不可,还望伯母能成全。”这番话,狄文杰不只说得气势强硬,脸上的神情更是坚定得让人难以小觑。
“妮秋,你呢?”看出这男人对自己的女儿有势在必得的决心,伍太太问话的语气也严厉起来。
一听她阿母的语气,伍妮秋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再耍赖;这是她们母女间的一种默契,当她阿母用这种语气和脸色对她说话时,她就知道自己得把皮崩紧一点,不然后果难以想像。
更何况她还有个把柄握在狄文杰手中,那把柄便是她早已跟他有了肉体上的关系。这个事实若让她阿母知情,她老人家铁定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包,送进他狄家的大门。
她咬了咬牙,干脆把心一横,“好!要我嫁给我他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因为他真的太过花心,所以要我嫁他可以,不过他得答应给我三年的时间,好观察他是否真有所改变。
如果他可以改掉过往那些恶习,三年之后,我自然会心甘情愿为他披上嫁衣。但若是他依旧恶习难改,这桩婚事就此作罢,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伯母,这要求……”恨不得赶快把她娶进门的狄文杰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条件,开口就想抗议。
伍太太二抬手,阻止他的未竟之言,“我女儿的要求也算合理怎么?小伙子,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们母女两人,狄文杰不得不点头,“好!三年就三年,这三年我会做给你看,直到你满意为止。”
所以,这场婚姻就这么暂时订上,至于结果……
* * *
三年后,一对新人终于踏上红毯的另一端。
当记者出现想采访这件天大的喜讯时,就见狄文杰涕泗纵横、神情激动地对着麦克风说道:“好不容易,当真是好不容易,我终于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