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维持的友谊及爱情,全被他一手摧毁了┅┅这下她一定恨死他了。
「沁儿。」他一刻也不停留的追下楼去。
富丽堂皇的客厅中只见到一群正在打扫的仆人,不见颜沁踪影。
「夫人呢?」欧诺斯问了其中一个仆人。
「夫人出去了。」仆人指着院子。
欧诺斯奔出大门,一望无涯的草园上杳无人烟,只见到一个年轻的园丁,他不想叫园丁来问话,但这个园丁竟刻意压低帽檐,行色匆匆的离去。
欧诺斯注意到了,但他急着找颜沁,并没有多去留心。
他四处找她,但游泳池、温室花园、健身房┅┅都没有发现她。
「有没有看见夫人?」他心急的到宅院的大门口,问了门房。
「夫人大约在半个钟头前步行出门了。」
「什麽?!」她会去哪里?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虽然曾出去逛街,但都有家教及司机陪同,如今她单独外出英语又半生不熟 欧诺斯额上淌下不安的冷汗。
「叫司机备车。」他紧急的命令,也许她没走远,他追出去还来得及。
「是。」门房立即领命行事。
就这样欧诺斯穿着睡衣就出门去找人,但从早上到中午一直没找到她,他心急如焚的回家等待,仍旧是音讯全无。
直到傍晚警局来了一通电话!
「欧诺斯公馆吗?有位女士疑似偷渡,她说身分签明文件放在欧诺斯公馆,是否可请您协助调查?」
颜沁不言不语的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她低垂着头,长发微乱,神情落寞如同一只落难的小猫。
她这个单独在路上游荡的「老外」身上没有任何身分签明文件,自然而然被洋警察当成偷渡客「逮捕」。
洋警察问了她许多问题,但她都不想答,她只说护照在欧诺斯家,她不愿意说自己是欧诺斯家的人,因为尊贵的欧诺斯根本没当她是家人,他不但随意践踏她的自尊,还严重损毁她的人格!
她好想家,想爸妈,想姥姥,他们才是她的家人,台湾才是她的家。
想念令她的心隐隐作痛,一颗颗伤心的泪又垂落。
蓦然中一片阴影将她笼罩,一双光可鉴人的皮鞋映入她的眼帘。
「跟我回去。」是欧诺斯。
颜沁沮丧地流泪,没有抬头,她并不想看到他。
「我带奶的护照过来了,可以回家了。」欧诺斯恨不得紧紧将她拥入怀。
「我要回台湾。」颜沁沙哑地说。
「中国人说嫁鸡随鸡,奶该清楚。」欧诺斯知道自己该先道歉,但他更加想惩罚她的不告而别。
颜沁抬起凄迷的泪眼,幽怨地瞪着他。「你真是个无情的撒旦!」
「走吧。」欧诺斯不理会她的指责,威严的命道。
「我要回台湾的家。」颜沁心碎地说,小脸上泪雨纷纷。
「我家就是奶家。」
「才不是,我要回台湾。」
「不准。」欧诺斯一口回绝。
「我想回台湾还要你批准?」她的小脸苍白得像张纸。
「我不想和奶在警局吵架,跟我回去。」欧诺斯强行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
「不要!」她挣脱了他的手。
「好吧,那奶就留在这里好了。」欧诺斯当真转身就走。
颜沁见他离去,眼泪不自主的奔流,但她强忍着不哭出声。
欧诺斯深知她执拗的性子,无奈地又踅回来。「我数到三,如果奶再不走,那我就真的走了。」
「一,二,三 」他数完了,但她不为所动。「我数到十好了。」
「笨蛋!」颜沁突然起身奔出警局。
「世界上只有奶敢这麽骂我。」欧诺斯很快追上她,攫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
「我恨你,我恨死你┅┅」她不断地捶打他,激动地挣扎,眼泪飞散在夜风中。
「对不起,对不起┅┅」他立刻道歉,不断地道歉,任她发泄情绪,直到她筋疲力竭地倒在他的胸膛上啜泣。
他紧紧地抱着她,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心痛地揉着她的发。「奶害我急死了,到处找不到奶,如果奶再擅自离家,我一定狠狠打奶一顿屁股。」静夜星空下,他醇厚温柔的嗓音传达着无限的情怀。
「你怀疑我,把我贬得一文不值,何必找我!」颜沁失神地倚着他问。
「对不起,请奶一定要原谅我┅┅」
「我恨你。」
「我爱奶。」这是他真诚的情感。
「真心的爱情是必须绝对的信任。」颜沁合上眼帘,泪在风中化成寒冷的冰,她无法轻易去接受他,他已深深地刺伤她。
「我相信奶。」
「太晚了。」她摇头,猛然地推开他。
「不,不晚,现在才晚上十点。」欧诺斯又把她扯回怀里。「我们回去吧!」
「护照还我,我现在就要回台湾。」颜沁冷淡地回应他的玩笑。
「回台湾可以,等我有假期,我陪奶回去,现在必须回我们的家。」欧诺斯低声下气地说,拉着她的手走向座车。
颜沁一点也不领情的扯回自己的手,立在原地固执地说:「还我。」
欧诺斯深邃的瞅着她,沈静的面容令人看不透心思,蓦然间他的和颜悦色转变成威胁。「奶是要自己进车里,还是要我架着奶?」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颜沁绝丽的小脸十分坚定。
「我不同意。」欧诺斯酷笑,从容的开敞车门,冷硬的大手一把定在她的腰间将她扯进车里,关上车门后他很快的上车将车开走。
暗暗的郊区路上渺无人烟,车子疾驰中颜沁突然打开车门就要跳车。
「别做傻事!」欧诺斯被她疯狂的举动给惊吓到,及时踩了煞车,拉住了她。
「放开我,我要下车。」颜沁哀怨的心没有一刻能平静。
「我绝对不许。」欧诺斯奋力将她扯进门内,迅速关上车门,上了中控锁。
「你到底要怎样!」颜沁对他大叫。
「如果奶不肯原谅我,至少先回家再说,千万别拿生命开玩笑。」欧诺斯低声恳求。
「我宁愿跌出车外也不愿意回你家!」颜沁掩面哭泣。
欧诺斯深深凝视她,苦恼的叹了一口气,但他不再开口央求,转动方向盘将车驶离。
眼看「家」已经到了,但颜沁只是愣愣的坐在车里,不肯下车。
欧诺斯亲自为她开车门。「进去洗个热水澡,我去吩咐厨子弄吃的,奶肚子一定饿了。」
颜沁低垂着脸,不肯回应他,她是一整天滴水未进没错,但士可杀不可辱!她不想被他的软言软语蒙骗。
「好吧,奶可以进去收拾行李。」欧诺斯改以柔性政策。
颜沁奋不顾身地下了车,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奔进屋内,她当真要去收拾行李回台湾。
欧诺斯吁了口气,狡诈的眸光追随着他心爱的人儿,唇边挂着笑意。
只要进了这个门,他绝不会放走她!
※※※
颜沁忙着将自己的衣物全扫进行李袋之中,忽然间她闻到食物的香气,回眸一瞥,发现是女管家送来了玉米汤及炸鸡等餐点。
「夫人,行李我来帮奶整理,先生说最近的班机是上午七点,请奶先吃点东西再洗个澡、睡一觉,时间很充裕。」女管家恭谨地说。
「嗯。」欧诺斯总算屈服了,颜沁点了点头,看了美食一眼,发现自己的定力正受到严重的考验,刚刚是谁说士可杀不可辱的┅┅管他的!反正她要回台湾去了,没有体力怎能远行。
「夫人请用餐,我先为奶准备洗澡水。」女管家十分热心。
颜沁完全不疑有他,接受了她的建议。
「她现在如何了?」
「先生,夫人已经入睡了,不过她并不是睡在床上。」
「哦!」欧诺斯倚在书房的长椅上,唇边浮现一丝无奈的笑意。「奶下去吧。」
「是。」女管家行礼,正要退下。
「慢着 」欧诺斯叫住女管家。
「请吩咐,先生。」女管家又踅了回来。
「院子现在是谁在管理?」
「是新来的园丁洛克。」
欧诺斯回忆起上午见到的年轻人。「他也负责保管铲子这类的工具吗?」
「是的,院子里的工具都是他负责保管。」女管家回话。
「他居住的地点及工作时间呢?」
「他就住在院子后的小木屋里,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领周薪。」
「他平日为人如何?」
「十分敦厚老实,是个纯朴的农村男孩。」
欧诺斯神情掠过一阵疑云。「没事了,奶可以下去了。」
「是,先生。」女管家退下后,欧诺斯起身走向落地窗边,俯视辽阔的院子,陷入更深层的思索。
欧诺斯回到卧房时已是深夜三点,他悄声关上房门,走向沈睡中的颜沁,她已穿戴整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行李睡。
他蹲下身审视她疲倦的小脸,怜爱的拨开垂落在她颊上的发丝,发现她留在眼角的泪痕。「要我怎麽做奶才会原谅我?」
他轻柔的拭去她的泪,将她抱到床上,为她卸去衣裳再盖上被子。
「愿 好梦。」他倾身吻吻她的颊,随后将她行李里头的衣物一一再放回原处。
※※※
「糟了!」颜沁从梦中惊醒,她看看时钟已五点了,管家为什麽没有叫她?她更发现自己身上凉凉的,除了内衣她的衣服不知跑哪儿去了。
行李呢?她往地板看去 行李不见了!
惊愕中她回视大床的另一端,欧诺斯正熟睡着。
她很快地溜下床去四处找她的行李,却在更衣室中发现自己费心收拾的东西竟然全归位了。
眼看着去机场就要来不及了,这个叫欧诺斯的恶棍竟这样折腾她,肯定是要她回不了台湾!
她火冒三丈的跑到床边,管不了他睡得正香甜,狠狠地摇晃他。「欧诺斯 你这个可恶的撒旦!」
「地震了吗?」欧诺斯在一阵天摇地动中醒来。
「说,为什麽我的行李全放回去了?七点快到了,去机场要来不及了。」颜沁急得跳脚。
「谁要去机场?」欧诺斯懒懒地坐起身,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纠结的胸肌。
「你不是交代管家告诉我回台湾的班机是清晨七点吗?」
「她有说是去台湾的班机吗?」欧诺斯邪邪地笑着,不怀好意的眸子在她动人的曲线上游走。
「是你要我收拾行李回台湾的!」颜沁接收到他眼中的电流立刻胀红脸,她双手抱在胸前阻止他邪恶的目光。
「我只是要奶收拾行李。」欧诺斯一概不负责地邪笑着。
「你竟这样出尔反尔!」颜沁恨不得踢他一脚。
「什麽『耳』那麽奇怪?」他瞥着她恼怒得快哭出来的模样,矫健的臂膀一伸将她掳上床,一转身将她压在身下。
颜沁羞恼地瞪着他,澄澈的眼中满是泪水。
「别哭宝贝。」
「谁是你的宝贝!」她不愿承认。
「奶。」他笃定地说。
「你一次又一次的欺侮我,让我一点尊严都没有,我才不相信你!」
「对不起,早上我不该误会奶,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住奶,不得以才会说了谎,但这绝对是一个WhiteLie。」他温柔的抚慰她受伤的心。
「你根本是个WhiteSepulcher(伪君子)!」她口中虽这麽说,却脆弱地掉泪。
「这次不骂我笨蛋了?」他低声地问,吻去她的泪。
「笨蛋!」她的泪水忍不住地愈流愈多。
欧诺斯心疼的以鼻尖摩挲她的。
「奶肯原谅我吗?」他问。
她咬咬牙,迟疑地说:「勉强原谅你,如果下次┅┅」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唇堵住了。
他的吻中有着深深的歉意,许久他才放开她的唇,将脸埋入她的颈窝,轻嗅着甜甜的女性气息,虔诚地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这才像句人话,睡吧!」她放开他,钻出他的胸怀。
「不 」他坏坏的笑,把她拉了回来。「谁要奶把我吵醒了。」
他的俊脸靠向她来,绵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细腻的对她诉说着柔情,温热的大手覆上她的柔波,倾诉无限爱意。
她无言的合上眼睫,心中流转着对他的依恋。
辗转间他将柔情蜜意遍撒向她的寸寸肌肤,如同一场绵密的雨将她包围。
她的幽谷因爱情而滋润,因他的造访而饱满,当他用爱灌概她的心灵,她以诗意的呻吟回应。
他含住她娇嫩可爱的蓓蕾,加速美妙的结合,浓烈的情欲氛围令人眩惑、令人迷醉┅┅
他将炽爱化成烈火在她的深谷中燃烧,令她的神灵狂热翻飞。
她欢愉的呻吟,疯狂的喘息,身子像随风款摆的盛夏玫瑰,吐露着生命的芬芳美妙。
他神速的奔驰,以最原始的力量带给她无染的圣洁之爱,让她享有他全力以赴的热情。
渐渐的她花径紧窒,他接收了她美妙的讯息,老练地将她的蓓蕾吮得更深,旺盛的精力刻不容缓地持续展现。
一次又一次的浪涛高潮在彼此的交结处中迸裂,瑰丽的浪花被推送到神经末梢,喜悦的因子在两人心底跳动。
他们粗的喘息,深情的相拥,迎接美丽的早晨。
「你说的那个陷阱究竟是怎麽回事?」颜沁倚在欧诺斯坚实的胸膛,眼眸满是朦胧的睡意。
「把我说的忘掉,我希望看到奶开开心心地伴着我过着每一天。」欧诺斯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搂着她。
「可是如果有人真的要谋杀你,那我不就成寡妇了吗?」颜沁喃喃地说着,美丽的眼睛都快合上了。
「奶担心吗?」欧诺斯吻着她柔细的发,但他一直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他低头瞥她才发现她竟睡着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但她睡得这麽放松,看来她真的已经原谅了他。
他呵疼地将她搂在怀里,等她走入梦乡才将她放到床上。
他很快的套上衣服,单独离开卧房。
「夫人,那个陷阱不知被谁破坏了,为了不让人发现,我花了一夜的时间把土填回去了。」洛克怯懦的前来向恩娜禀报。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恩娜冷笑,鄙夷的瞪了洛克一眼,突然取了桌上老旧的烛台朝他扔去。
洛克及时躲避,瑟缩在门边!「其实害人本来就是不对的。」
「你说什麽?!」恩娜狞起眉目。「是你自己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
「可是我会良心不安。」
「去你的良心不安,什麽叫良心,这世界上谁还有良心?!」恩娜指天指地的叫骂,愤然的坐到椅子上掩面恸哭。
洛克见她情绪不稳,善意地走过去安抚她。「真抱歉┅┅」
「拿开你的脏手。」恩娜挥掉他放在她肩上的手。
「我┅┅我爱奶┅┅」洛克挣扎地透露出他隐藏已久的情意。
恩娜突然停止了哭泣,相当吃惊。
「是吗?」 凭你也配,也不掂掂自己有几两重,她不屑一顾。
「如果奶愿意┅┅我┅┅可以┅┅带奶┅┅离开┅┅这里。」洛克结结巴巴地说,脸红得都要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