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命令。
「他不是我喜欢的人。」她眼帘半垂,怕他识破她心绪。
「哦。」他的低吟不知是惊叹还是疑问,令人费解。
「你另有『晷欢』的人?」他质疑。
「这……不干你的事。」她心底一悸,闪烁的眼眸垂得更低,执意守住这属于她自已的秘密。
蓦然间他沉默了,微冷的空气中漫游着死寂的因子,令她感到无助。
「你可别忘了你和我回日本的目的!」石野森焰冷冷的提醒。
「我没有忘。」幻蝶怯怯地点头。
「即然你有了喜欢的人,如何扮演我的女人?」他怀疑道。
「昨晚我不也成功的勾引了克里斯!」幻蝶一脱口而出,旋即后悔!因为石野森焰投来了不以为然的眼。
「我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女人勾引。」
幻蝶好羞恼,但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抬起眼睛用珍教她的柔媚神态注视他,坏壤地问了他一句:「是吗?」
他怔了一怔,被她纯真中交错着挑情的眸子揪住心神。
「你不妨试试。」他眯起眼,讳莫如深的扬起唇角。
这下可难倒她了,她怎有勇气去「试」引
「怎么,光说不练吗?」他邪佞地嘲笑。
「你若被我勾引了呢?」她媚笑,将柔软的身子靠向他的胸膛,其实一颗心正怦跳不休。
「算你行。」他说得漠然。
当下,她纤柔的双臂像蛇一样的缠住他的颈子,粉嫩的唇瓣轻轻烙上他带着淡淡烟草香的唇,柔润的舌款款探入他的口中,温柔地挑逗。
他的气息令她陶然醺醉,害羞催化成热情,胸波上青涩的小花蕾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摩挲成尖硬的小珠玉……
「如果这叫勾引,我看你不如改行!」石野森焰一把将她推离,不留情地揪住她的手,无情地嘲讽。
她羞耻得无地自容,她竟然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勾引。」他恶魔似的俊脸逼向她,倏然掳获她的唇,厮缠住她的舌尖,放送出雷电交加的力道,瞬间收服她的灵魂,强烈的电流窜入她的心海,在腹下掀起奇异的浪涛!快慰的战栗令她双腿瘫软……
她以为即将结束,但他却将她搂得更紧,吻得更深、更狂野,大手探进她的衣内,捕捉了一只柔波,魔法般的手指揉捏着上头的蕾心,她的心神着火般的燃烧了起来,就在她情迷之际,他冷酷地推开她!
她摇摇欲坠,衣衫凌乱的靠在冰冷的墙上,意识飘浮在迷蒙的边境无法收回,而他的唇边噙着抹邪恶的笑痕,嘲弄地命令。「待会儿到书房来见我!打通电话向那老头报告,我被你『勾引』得神魂颠倒,就要随你回日本。」
他没有停留,如旋风般的离去,门「砰」的一声,将幻蝶由失神落魄中拉回,一颗灼人的热泪无声地滚了下来,她心碎了。
她心怡的人,竟用最残酷的方式羞辱她!
她还要傻得去迷恋他吗?
不了、不了……任由泪雨纷纷,幻蝶感到心好痛。
第五章
日本
秋高气爽的早晨八点左右,石野驯在接到一通越洋电话后,血压突然升高。
「稳着点,老爷子,赶紧把药吃了!」随待的特别护士西川芳华机警的视状况给了他下降血压的药。
石野驯服了药,躺在轮椅上,面露喜乐,微微的喘息,说道:「我儿子要回来了!」
西川芳华感到惊讶,她照顾这顽强的老者约两年光景,头一次见他露出笑容。「真是恭喜您了。」她委婉地道贺。
「我这儿子顽固得很,但人生得俊又多金。」石野驯突然这么对芳华说,且用奇异的眼神打量她。
西川芳华有特别的一双单凤眼,微笑时会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皮肤白晰,身形娇小,是个标致的小美人,石野驯老早就很注意这个小护士,更暗中查过她的身家,她虽出自小康之家,但家世清白、生性纯朴。最重要的是,她灵巧听话,可轻易受他控制,是他心目中真正理想的媳妇人选。
西川芳华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老爷子,您休息,我下去了。」
「慢点,我有话对你说。」石野驯笑逐颜开地留住她。
「有什么话,您直说。」西川芳华礼貌地道。
「你有没有中意的对象?」石野驯问。
「还没有。」西川芳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想不想当我的儿媳妇?」
「媳妇?」她大大的意外了!
「我有个么儿,他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回来是要继承我的家业,你嫁过来就成了现成的石野夫人,也可以长期照顾我。」石野驯早就盘算好了。
「可是……我没见过他啊!」西川芳华简直是震惊极了,她对「石野夫人」这个高高在上的头衔从来没有过野心啊!回对这精明干练的老者,年轻单纯的她竟无法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那年代还不是煤妁之言,第一任老婆我连见都没见就娶了。」石野驯无所谓地道。
「可是……时代不同了呀!」西州芳华有点不知所云。
「那你就先和他交往,但是……」石野驯的眼珠子诡谲的转着。「他这次回来身边会跟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不过,我很快会安排那女人离开,到乡下为石野家生下继承人,你乘虚而入,让我儿子接受你。」
「那女人……是谁?」西川芳华疑问。
「是个不入流的小舞女,我儿子迷恋她那张睑,如果没有她,我儿子是不会回来的!不过只要他回来,我自然会拆散他们,石野家的媳妇出身一定要清白。」石野驯有意无意的藉此夸耀西川芳华,希望拉拢她。
「原来是个舞女,可是你儿子不见得会喜欢我呀!」西川芳华心思杂乱无章。
「那女人怎能跟你比,你只管放心的介入,有我给你撑腰,你只要稳稳当当的做石野家的人。」石野驯很有把握地说着。
西川芳华一点也没想过,自己原来是如此受到石野驯重视。
然而,谁不喜欢被重视呢!何况石野驯在日本商界的地位是数一数二的,若能当石野家的夫人,就像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不仅能提升自已及家人的地位,她也不必辛苦的工作了……想着、想着,她美丽的单凤眼飞扬了起来。
「老爷子这么说,我怎好拒绝。」她不再多想便答应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喜欢你这善解人意的女孩,哈哈哈……」石野驯放声大笑,暗自在内心向私生子焰下了战书--「回来吧!让我折磨你,就像你母亲折磨我一样!」
阴凉的秋风扫过他斑白的发鬓,没人理解他诡异的心绪!
法国,深夜十二点,石野森焰的书房内--
「老头子说什么?」石野森焰端坐在书桌后的皮椅上,沉静地问幻蝶。
「他很高兴,我完成了任务,还有……」幻蝶放下电话,讷讷地回答,双眼始终低垂着,和他没有交集,心神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脱离。
「看着我回答。」石野森焰似乎不怎么满意她飘忽的神情。
幻蝶密密的睫毛像不安的蝶翼,颤动望向他。「只要你一回去,他就会将巨款汇入我的帐户,如果我已经怀孕了,他会安排我到乡间去待产。」
「哦,那老头为何要安排你到别处生产?」他怀疑石野驯的诡诈!
「我……不知道。」幻蝶也无从了解。
「你就假装怀有身孕,我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石野森焰深沉地说道,幻蝶却不自主的红了脸。
「生产」这莫须有的事,在她心底造成波澜。「其实有没有怀孕,是瞒不了人的。」
石野森焰黑幽幽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瞥着幻蝶。「无论如何得瞒住他,你是唯一能帮我查明他真正意图的人。」
「如果穿帮呢?」幻蝶的担心却换来石野森焰一阵冷笑。
「就说流产,很简单,对你不会有什么损失。」他有意无意的讥诮,让她早已碎裂的心又增添新的伤痕!
「说的也是。」她只能故做轻松的耸肩,不再给他羞辱她的机会。
「好了,你去收拾行李,一早启程。」他音调平板地下令。
「是。」她安静的退下。
「慢着。」他唤住她。
「还有事吗?」她问,和他摄人的眼波遥遥相对。
「我会依约定给你一笔钱,回日本后,你要彻底放弃舞女的生涯,送你养母去治病,好好的过日子。」
幻蝶仔细聆听,却不知是要感激他的善心关照,还是该哀悼自已可悲的心情;而令她更惊异的是,她竟不以为然地对他说:「怎么过日子是我的事,我将自已决定。」
石野森焰让她略带「攻击性」的言词震动了情绪!他很想揪住她,狠狠地警告她……但他凭什么约束她,又为什么想要约束她?
她已有了「喜欢的人」了!他极力压抑自己欲强制她服从的冲动,恼怒地将皮椅转了半圈,背对着她。「随你吧!」
幻蝶不知他此刻的想法,但她也只能克制自己别再盲目释放感情,逼着自己去感受他的无情,那她才能挽救心灵深处那份悲哀的爱意。
她无声的离开,希望回到日本后,可以很快地结束这一切。
石野森焰和古幻蝶到达日本时已是深夜。
这是古幻蝶二度进入石野家,不同的是,这次她是回来「交差」的!
但从启程到现在,石野森焰一直都显得冷傲,祝她为无物,好似她是不起眼的小沙粒,两人貌合神离,没有一点默契。
「焰儿,我终于盼到你了。」石野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深夜仍亲自等在庭院里。一见到石野森焰挺拔的身影,立刻要西川芳华扶他起身迎向「爱子」。
灯火通明的庭院中,西川芳华一见到石野森焰竟是如此魔魅俊美,一颗芳心立即为之悸动。
石野森焰冷静的直视父亲,他虽语气慈祥,老眼还垂着泪光,但他却感到莫名其妙!这许多年来他对父亲的恨意并没有消失,他玩弄他母亲的感情,始乱终弃令她伤心而逝,更害死了他的心羽及孩子,他永远无法原谅他!
「你的病还好吧?」他冷淡地问。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石野驯感叹。
你也有这一天吗?石野森焰在心底讽刺。
「还是让我的特别护士来说明吧!」石野驯藉以推荐西川芳华。
西川芳华红着脸,仰慕地瞅着石野森焰。「老爷子患了糖尿病,造成脚不良于行。虽然病情在控制当中,但也有可能恶化,因为老爷子年事已高,各器官的功能逐渐衰退……」
石野森焰不经心的听着西川芳华的长篇大论,眸光不经意的扫过她的小脸,害得她心底小鹿乱撞,突然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还有吗?」石野森焰有点心烦地问。
「没……没了。」西川芳华脸红心跳地摇头。
「坐下吧,我推你进屋。」石野森焰对石野驯说道。
石野驯不知是真的感动涕零,还是作戏,老泪居然流了下来。「嗯。」他应了一声,坐到轮椅上,让焰推着他进屋。
在他们「父子团聚」之时,幻蝶始终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她为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感到尴尬,她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时西川芳华故意放慢了脚步,接近幻蝶,对她使了一个奇异的眼色,不引人注意的交给她一张字条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跟上两父子。
幻蝶小心的打开字条,上面写着老爷子要你明天清晨六点到书房见他。
原来如此!
幻蝶收起字条进了屋,有种踏入重重阴谋的感觉。这是错觉,还是直觉?
也许从她第一次被石野驯召见那刻起,她已卷入一场诡谲多变的阴谋之中。他们父子间的恩怨,她不想多过问,但她必须为心羽复仇,无论如何她必须和石野森焰站在同一阵线上。
石野森焰亲自将石野驯送回房中,而幻蝶一进门随即有个女仆领她上楼,进了一间宽敞舒适的卧房。
她发现自己和石野森焰的行李同时被放在同一个房间内。但,也许是长途飞行太疲惫,她没有多问,从自己的行李箱取了睡衣便沐浴更衣,上床后很快熄灯,沉沉睡去。
夜半,突来的刺眼光线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来不及看清楚床边高大的人影,那人就上床来,且占据了大半个床位,将无防备的她拥进自已裸露的胸怀中!惊讶中,幻蝶不得不彻底清醒。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有话对你说。」石野森焰把唇附在她的耳畔低语。
突来的亲昵举动令她无措!隐约中她嗅到他身上沐浴后,淡淡的清新气息,她心慌得精神紧绷!
「什么……话?」她问,难以想象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这房里有针孔摄影机!」石野森焰低沉的声音只容她一个听见,炯亮的黑眸近在咫尺,令她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心跳却不断加速。
「啊,在哪里?」原来他们被「监视」了,难怪他要这么靠近她。
「天花板上。」
「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表中有个小小的侦测器。」
「这房间为什么会装有摄影机?」她悄声问。
「那老头居心叵测!」石野森焰的眼眸暗沉了下来。
「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当心的,你……可以到你的房里去了。」幻蝶十分感谢地说。
「那老头只安排一个房间,我们必须共享一张床。」
「什么别?!」幻蝶惊呼,急急想逃开他窒人的怀抱。
他却牢牢的扣住她纤柔的腰肢,低声警告。「别大惊小怪,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总得做做样子!」
她怯怯地问:「那我该如何是好呢?」
「闭上眼睛,睡觉。」他命令,并未放开她。
「这样子……我睡……不着。」她嗫声喘息。
「那很抱歉,我要睡了!」他伸手熄了灯,搂住她柔软的女性胴体,闭上双眼。
黑暗中她再也看不见他那双黑亮的眼眸,可是他沉稳的气息却喷在她的颈窝,令她心慌意乱,枕在他的臂弯中,她根本无法合上眼。
「摄影机在黑暗中无法发挥功能的,请你放开我……好吗?」她细声请求,但却得不到回音。
「那摄影机说不定没作用呢!」她又说了一次,但石野森焰仍未理她。
「你睡了吗?」她再次地问,这次她被搂得更紧密,几乎是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她的薄纱睡衣迅速传来他身上袭人的热力,令她屏住气息。
「你再多话,我可不敢担保会用什么方式封住你的小嘴。」他的大手毫不留情的将她攥得死紧,森沉的警告像撒旦而低哮!
她惊吓的额冒冷汗,无辜的对他说:「我好热,睡不着……」
「我警告你,天花板上的是红外线摄影装置,黑暗中也有作用,万一那老头现在正观察我被你『勾引』的程度,你岂不是要穿帮!」他语带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