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该告诉她?她是我们的雇主,万一你想对她不利,那……」韩奇担心她的安危。
「我不会对她不利,我说要打她只是夸大其词,我顶多只是拍她几下屁股罢了 !」
韩奇还是警戒地盯着凌云二。
「我知道你们满需要钱的,枫儿开价多少,我加一倍。」他拿出生意人的手腕,欲说服韩奇。
「不,别想贿赂我,我不会背叛她。」韩奇犹警戒地看着他。
「我没有想收买你们的意思,我只想把指挥权移到我身上罢了!我们还是照样去上官家,反正我刚好趁这机会看看我未来的岳父、岳母。」
「这……」韩奇这下可犹豫不决了。
「我除了加价外,还附带一个条件。」凌云二笑了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我说过我不接受贿赂的!」人要有志气。
「我没有贿赂你们,我只是在讲条件,你听过神医——冉震川吧!」
「他是人人皆知、首届一指的神医,任何病情到他手上都能迎刃而解。」韩奇当然知道他。
「那你应该也知道他早已归隐山林,但他有传人,也是他的儿子叫冉平宣的人吧!」他见韩奇点点头,迳自又说:「他很巧是我的朋友,我愿意请他替你母亲治疗,在她疗养期间,一切费用由我出,你们可以住在我家里,这样如何呢?」
「你,你到底是谁?」他觉得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好似不是泛泛之辈,再加上他似乎不像她所说的是个掌柜之子,掌柜之子会有了得的武功吗?又会有这种尊贵又迫人的气势吗?
「我?你对于你要绑的人还下清楚吗?我是京城『凌家庄』的凌云二。」他简单地说。
「『凌家庄』!是京城七大富豪之一!」韩奇会听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凌家庄一向以吃闻名天下,而且每年都可以听到凌家庄的善举呢!一般人对凌家庄都相当的尊重,风评一向很好。」
凌云二赞赏着:「你还不错嘛!还听过『凌家庄』,不像那个丫头连凌家庄的名号都没听过,还把我当成『店小二』!哎呀——」讲到后头,他是叹息着,
看看凌云二身上的气质及打扮,韩奇知道他的身分毋庸置疑,唯有富豪之家的人才穿得起这种袍子;唯有富豪世家的人,才有这种气势及威严,这是一般凡夫俗子没办法装出来的。
知道韩奇眼中已信服了些,他把他的无言当成是赞成。「对了,我要知道你们怎么跟我家的人说我不在的理由?」
韩奇耸耸肩。「我们留下一张纸,说你们两个人……私奔了。」
凌云二失笑。「我爹一定不相信,我们都快要成亲了,何必来个私奔,多此一举呢!」我看我还是再写一封信回家去好,不过得要麻烦你替我弄出去,现在我可还是『被俘虏』呢!」他打趣道。
「寄信,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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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官枫和韩匀回来时,韩奇正在外头守着,而凌云二正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上官枫坐进车内,自顾自地说着:「哇!还没醒呀!看来,药下得太重了。」她微嘟着嘴。「亏我还买了你的份,没关系,那我就把你的份给吃掉。」说着,就拿起包子作势要咬下去。
「这么没良心,存心要饿死我呀!」凌云二张开眼瞅着她的脸瞧。
她差点把包子吓掉。「你你你……醒了呀!真是吓死人了!」她拍拍惊魂甫定的心脏。
「你干么绑我?」他又把绳子绑了回去,假装不悦的怒瞪着她。
上官枫嘴角扬了起来,一边喂他吃,一边解释着:「我突然想回家,就离开凌家了。」
「好吧!我愿陪你回去,你替我松绑吧!」他想了良久才说。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偷溜呢?」这可不行,她知道他会武功,所以他不仅是手绑在后头,脚也给绑住了。
「难道你要一直绑着我,那我的手脚会很酸麻耶!」他对着绳子皱眉,企图博取她的同情。
「应该不会呀!之前我交代他们不要绑太紧,不然这样子好了,脚上的绳子我可以帮你松开,但……你不能偷踢我!」
「我哪有你这么小——」不用想就知道下面是个「人」字,不过凌云二没机会说出口。
她又塞了一大口包子在他嘴内,刚奸止住他以下的话。「嘿!第一次看到你得乖乖听命于我,早知我就赶快绑你一块回家,这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唔唔……唔……」被包子淹没的嘴,只能模糊地发出几声抗议声。
而上官枫将他的声音直接翻译成:「啊!肚子又饿了呀!」说完,又猛塞一个包子到他口中。
凌云二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祈祷到上官家时再好好和她算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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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在日夜赶路的奔波下,他们已进入杭州。
哇!真是一帆风顺,没有追兵,想不到凌家的人相信她胡谄的话!
私奔……唔,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当初绑架他的最大动机是希望到她的地盘上后,以她家的势力让凌家退了另一名无辜少女的婚约,仅让他娶一名妻子,那名妻子当然是她喽!既然他也不讨厌她,而她也挺喜欢他的,所以喽,她就得让他一辈子都不能「甩掉」她,唯一的办法当然是成亲了。
谁叫他胆敢骗她,娶到她算他活……不,是他幸运,而她很委屈呢!没错,就是这样。
凌云二神色正常,沿路上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你不怕我家的人追来吗?」
「不,我之前留了字条,所以他们不会追来。」她老神在在地笑着。
「是吗?你写些什么呢?」他故意问着,总得装一下吧!
「我写说……我们私奔了!」上官枫预定他一定会气极败坏的,想不到她料错了。
凌云二只是扬起眉。「哦,这样呀,那我们现在刚好可以去度蜜月游山玩水喽 !」
「你没有生气?」她提高了声音问。太奇怪了!
「为何我要生气呢?我本来就认定你是我的未婚妻,私奔也好,正好游一趟江南。」
上官枫更是怪异地瞪着他。「这么快乐呀!等一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无动于衷 !」他若知有一场婚礼等着他,不知他的表情又如何?
「试试看呀!」他挑拨着。
上官枫淡淡地笑着,她自认聪明;但地下知道他更是棋高一筹,早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久,马车停下来,她往外一看,到家了!
她立即如出笼的鸟儿般愉快地飞下去,一入眼帘的是貌比潘安的大帅哥——上官鹰在上官家门口迎接她,她飞进他怀中。「鹰,我回来了!」
上官鹰会在门口等她是在他们进到杭州时,她已先发信通知了。
「你可回来了!害我们担心得要死。」明知道她就在凌家庄,却要说谎话还真有点痛苦,不过,想她倒是真的,怪怀念她的伶牙俐齿。
「我也好想你呢!」她也暗中补了一句:「想念和你斗嘴的日子。」
上官鹰警觉到一对尖锐的眸子,本能地搂紧枫丫头,瞪着这个从马车上下来的伟岸男子。
「他是谁?」上官鹰和凌云二异口同声地喊着。
上官鹰瞧他的样子,他看起来好似……抓到妻子偷人,看来他应就是枫丫头的夫婿了。
凌云二一股怒气缓缓地升起,那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搂着「他的」枫儿呢!
她对上官鹰说:「他是我未来的夫婿——凌云二。」
「哦!是吗?」上官鹰用兄长的眼光看着凌云二。哦!就是他呀!长得风采翩翩、一表人才,是个人中之龙,嗯,配上官枫还可以啦!就是差他一点点啦!
「枫儿,你给我过来!」气这个小妮子,明明介绍他是她的未婚夫,还让那个男人搂在怀中!任何一个再有风度的人也会发飙的,更何况,他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上官枫没有移动,皱皱鼻子,撇着嘴,对他扮个鬼脸。「不要!」叫她过去,她就过去,那她有没有「人格」呀?
「不要吗?」凌云二走近她身旁,她摇摇头直笑,一副有恃无恐的践样,因为……嘿!嘿!凌云二的手正被绳子绑着,她才不相信他有隔绳捉人的功力呢!
韩奇和韩匀在一旁看好戏,韩匀也知道凌云二的身分了,两人都站在一旁,看着凌云二要如何治她。上官鹰也在一旁纳凉,想看他会如何收拾淘气的枫丫头,以他的姿势来看似乎被绑着,枫儿绑他做什么?算了,等一下再问她好了。
凌云二一个跨步,便伸出手把她抓到他的怀中。
「你的手……」她惊呼,他不是被绑住了吗?
「你还真以为我被绑住呀!我早就解开了!」凌云二微怒地瞪着她,这小妮子真的该打。
上官枫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呀!你小人!你既然早就解开了,干么还装蒜呢?」想到之前她说的那些话,她就觉得情况对自己相当不妙。
「让你有成就感呀!尤其是你那么高兴我被你困住了,总不能破坏你的兴致,不是吗?」他促狭地反问。
「你好可恶!」她觉得被人给愚弄了!死命地挣扎,想甩开他的箝制,灵机一动,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地踹了他的胫骨。见他皱起眉头龇牙咧嘴,她有种报复的快感,仰起下巴看着他,一副「你敢对我怎么样」的表情。
凌云二收起手臂,算是回报,他不悦地说着:「给我安分点,否则先前的帐,我会提早跟你算。」威胁的语气十足十。
她知道他是指迷昏和绑架他的事,她嘟着嘴,没有说话。暗想:我才不怕呢!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
「他是谁?」凌云二再问她一次。
说他是她的情人,让他气死好了。「他是——」
上官枫尚未说完,上宫鹰先开口打岔。「你们不用当作我不在场的样子,我自己开口,我是上官鹰——枫儿的哥哥,你好。」
「哦!你好。」知道他的身分,他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了下来,他不希望在此发现她的爱慕者或是旧情人。
「枫儿没有太为难你吧!」上官鹰是站在凌云二这边,光是想到他很可怜地当了枫儿的夫婿,他认为他就该站他这边。
凌云二瞥她一眼,见她正张牙舞爪地瞪着自己,他清清喉咙。「哦!还好啦!」他没有说任何「有」字边的字,但上官枫还是不满地咳声抗议。凌云二假装不知道的还拍拍她的肩头。「呀,你受风寒了呀!怎么不早说,我们找大夫给你看病去。」
她呻吟了一声。「没有,我没有生病,我只是……刚才喉咙不太舒服,所以才咳了一下。」老天!她最讨厌看大夫了!
上官鹰看到小妹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时,嘴角都快逸出声了。哈!真难得碰到一个比枫丫头还厉害的人,尤其是他也瞥见凌云二嘴边勾起一抹笑意。
「你会在这儿待多久呢?」搞不好他们哪天可以联手整整上官枫,这主意挺不错的。
「好些天呢!等我处理完她的事之后。」凌云二若有所思的瞥了上官枫一眼。
「改天我们好好聊一聊。」上官鹰立即接受凌云二为他的妹婿了。
「没问题。」凌云二笑了笑,对于他的姻亲很有好感,他会是个愉快的同伴。
上官枫见他们是越看彼此越是有股英雄惜英雄的感觉,当场隔着她——她动弹不得的被凌云二拥在怀中——谈着天、说着地,好不愉快,还称兄道弟的拍拍肩膀呢!
她嘀咕地抱怨着。「什么跟什么嘛!」
上官鹰在这时好像才发现她的存在——真是不容易!她人都快变成石雕像了,他们竟然这时才发现她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呀!和你聊天都忘了正事呢!小妹,爹娘都在大厅等你呢!」
「哇!惨了!看我怎么办?」她惨叫着,这时终于想起她跷家多月一事来着。
上官鹰一副幸灾乐祸样,犹不忘落井下石一番。「逃家几个月,顶多被罚个面壁思过上把个月罢了!小意思啦!」故意吓吓她,其实爹娘也不太敢大声骂她,他们可是「原凶」兼「始作俑者」呢!
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笑呀!笑死你算了!」气得转身要走,才发现她又忘了箍住她的大手,她瞟了凌云二一眼。「走啦,还赖在这干么!」她认了,早忘了她先前离家的事了,只想到在她家凌云二就不得不乖乖娶她。真是笨呀!希望奶奶也在,那么比较好过关。
凌云二看上官枫一脸的不妙样,他倒是觉得她不必这么担心:反正上官老太君也有一份,再加上他是不可能冷眼旁观看着她受责罚,所以,她根本没必要如此担心。
走着走着,凌云二发现上官鹰的个性和他二弟——凌浩鹏颇有类似之处,两人都很开朗,但不同的是:上官鹰那张嘴巴比较毒一点,且个性比较内敛些,这大概就是凌浩鹏长大的模样吧!
第十章
上官家,大厅。
上官枫先深呼一口气,有股从容就义、壮士断腕之表情。
进了门,见坐在上座的爹娘及上官老太君时,她请安道:「爹,娘……呃,奶奶,我回来了。」她偷瞄了上官老太君,见她递给自己一个「不会有事」的表情,心头当下大松了一口气。
上官老爷冷冷地道:「哦!你还知道要回来了哟!」
她突然觉得好对不住爹娘。「爹娘,对不起——」她的眼眶泛湿。
上官夫人突觉不忍,暗示道:「老爷,枫儿今天好下容易才回来,你就不能说说好话吗?」
上官老爷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上官枫马上用眼神向奶奶求救,爹爹以往也挺疼她的,通常都是数落地罢了!哪有这么冷淡。
上官老太君立刻开口说情。「儿子呀!枫儿都知道自己不对了,你干么板着一张阎王脸,下怕她又跑掉吗?」
「是呀!老爷,她人都回来了,你就原谅她了吧!」上官夫人也说情,虽说她一点都不担心上官枫跷家的事。
上官老爷蹙起眉头,望着上官枫忏悔的表情,考虑了好几下才说:「好吧!看在这次情况特殊原谅了你。但是下回不准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知不知道?」尤其是他「一定」要原谅她,还不能处罚她,否则他的良心会告诉自己:太过分了吧!他是「始作俑者」之一,哪敢再欺负那个被他们设计的「受害者」。所以他们早就说好不能罚她,他生气也仅是在儿女面前做做样子,否则这出戏怎么落幕呢?
老天!扮演坏人的角色真不好玩,尤其是妻子和母亲都是扮好人的情况下,他一个大男人算是被她们给牺牲掉了。下回玩这种「游戏」时,他不要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他要扮那种明明是一手导演却还让受害者心存「感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