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世颖了解的点下头,跟着林宣逸出去!
“林!”他们追上疾步行走的他。
“做什么?”林宣逸皱起眉头盯着他们两人,很不耐烦的问。
“我们跟你一起回去吧!”柳世颖亲热地勾住他的右臂,左臂则挽着杨昊予。
“做什么?”林宣逸想甩开她的手,发现杨昊予虽然臭着一张脸,却没动手拉开娃娃,心下明白他们的忧心。“安心吧!我想我妈已经动手了,我回去只是想解救源若紫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妈整人的手段,我可不想没问到口供,就让她把源若紫整得不省人事。”
“言下之意,你也想轧一脚啰!”柳世颖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面朝杨昊予,“对不对?”
“嗯。”杨昊予酷酷的点头。
“所以我们也想凑热闹。”她笑容未变,又转向林宣逸,“喔?”
林宣逸眉头紧拢,最后轻叹口气,“好吧!不过只准在旁边看,不准插手。”
伤了小桶的人,他要亲自解决。
“YESSIR!”柳世颖行个军礼。
林宣逸轻拉开她的手上前开车门,柳世颖和杨昊予对望一眼。
杨昊予俊脸这才微露笑容,“他很体贴我。”
“哼!”柳世颖嘟起小嘴别过脸,然后绽出笑颜,“小彤会幸福的。”
“她现在就很幸福了。”杨昊予拨开她被风吹乱的短发,眸里有着深情挚意。
“嗯,我们都会幸福的。”她把头靠在他的臂膀上,往林宣逸的车子走去。
“若紫,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不然等我儿子回来,我可保不了你。”林陈蕙兰手执郁金香造型的白瓷杯,细嫩的指尖轻掐着银匙压挤置于红茶内的柠檬切片,如小提琴般流畅的嗓音听在源若紫耳内,无疑是撒旦的哀乐。
“夫……夫人,若紫真的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源若紫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名妇人不是简单人物,还有老爷也是。
原以为风扬的父母都只是平凡人物,看来她错估了。
打从林陈蕙兰自医院回来后就将她唤到客厅来,然后无所不用其极地整她,她快被整死了,林陈蕙兰才在丈夫的劝阻之下停手。
四方的成员都神秘不可测,她却犯下了最不可犯的过错──轻敌。
“若紫,你是不是想捐眼角膜?”林陈蕙兰微绽笑容地问。
“若紫不懂夫人在说什么!”那天晚上的事真的不是她做的,不是她!
林伟杰突然看向关黑的花园,微扬起一道眉毛,“亲爱的,儿子回来了。”
“唉!”林陈蕙兰哀声叹气的搁下瓷杯,“儿子回来了,可怜的若紫,我保不了你了。”
“夫人!若紫说的是真话,真的不是若紫做的!”源若紫慌了,她想起风扬八年前是怎么毁掉蔷薇夫人的集团的。
“妈,你有事没事吓她做什么?”林宣逸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含笑望着源若紫,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漫步进客厅。
林宣逸的笑容和关承羿最大的差别在于──他的笑容能让人感受到利刃刮过的疼痛,进而意识到自己的小命不保。
源若紫虽慌,可是见了林宣逸的笑容,却犹如扑火的飞蛾般着迷地凝视他,“少爷。”
“儿子,你不知道我是在替你教训这个内奸吗?”林陈蕙兰十指交叠,斜眼睨着林宣逸。
“内奸?”他走近源若紫,笑容愈来愈危险。
“少……少爷,你一定要相信若紫,那件事真的不是若紫做的!不是!”源若紫本能地想逃开,意识到飞蛾扑火的危险而要抽身已经来不及。
“是吗?”林宣逸弯身轻捏起她的下巴,四眼相对,源若紫看清了他眼里飓风般的杀意。
好迷人的眼睛,源若紫再次忘了危险,小手伸出想抚摸林宣逸的眼,却因他加重捏住她下巴的力道而痛得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小手握上林宣逸的手腕,用尽全力想拉开这弄痛她的祸首。
“日本黑道在神原组溃败之后,动作最积极的就属黑泽组。源若紫,日本黑道黑泽的得力手下之一,擅长狐媚术。”林宣逸语音轻柔若微风地背诵着,一边直起身子,本来跪坐于地的源若紫被他掐住下巴,不得不跟着起身。
呼吸……她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她,林,别白费心机了,她只是奉命前来夺刀及拿下你的人头。”杨昊予见林宣逸发泄到一个段落才出口,“不是她做的。”
林宣逸并未因杨昊予的话而放轻力道,源若紫光是被他掐住下巴就快失去意识,她知道风扬的危险,可不知他彷若千变万化的风,杀伤力十足。
她不如他,她深切地知晓自己的失败。
“告诉你的头子,如果他想还要项上人头的话,最好别惹火我。”林宣逸在她耳边呼出弱而无力的话语,下一秒,源若紫感觉到下巴的力道减除,剧烈的疼痛使她只能用手捂着下巴,颤抖着唇,无法发出声音。
好可怕,却又迷人,好想、好想杀死风扬喔!
源若紫发出这样的强烈心声,杨昊予微蹙眉。这女的自找死路。
林宣逸扬起冷酷若南极寒风的唇线,俊逸的黑眸睨了眼源若紫,听身连步伐也未踏出,即感应到背后传来的劲道,他只是随手从西装口袋中摸了个硬物准备倒射回去,回身就见源若紫张大眼眸,口吐鲜血。她转头想看清是谁由背后偷袭她,但眼前一黑,什么都感应不到。
原熏雨收回穿透源若紫心脏的手,安之若素的神态好似他刚刚没有空手穿过源若紫的心脏,让她因而死亡。
“熏!”柳世颖叫出声,收回自腰际掏出的麻醉枪。
“熏,你弄脏我家的地毯了。”林陈蕙兰对于源若紫的死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倒是皱眉嘟嘴埋怨原熏雨让源若紫的血污染了他们家的地毯。
“夫人,救了你儿子的命,应该有一百万美金可以拿吧?”原熏雨朝林陈蕙兰行了个弯身礼,水蓝瞳眸不现一丝波澜。
“一百万美金,叫我儿子付吧!”林陈蕙兰收好夹于指间、原本要射杀源若紫的玫瑰,要原熏雨找儿子拿钱。
“熏雨,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林伟杰也将手术刀归于怀中,疑惑于原熏雨的突兀出场。
“我忘了告诉院长要留下完整的眼角膜,所以前来提点,适巧遇上。”原熏雨和林宣逸交换个眸光。
林宣逸微颔首。
“这下可好,要怎么把她搬到医院去啊?”柳世颖原本对源若紫存有的一丝怜悯在见着杨昊予扬眉的动作时荡然无存。
“眼角膜、肝脏、肾脏、骨髓。”林宣逸和原熏雨快速处理源若紫尚留余温的尸体,“她可以救不少人。”
“别忘了赔我一条新的地毯。”林陈蕙兰在儿子和干儿子、女儿要离去之际提醒他们。
“是的,明天就会送到。”杨昊予朝林陈蕙兰眨眨眼,转身牵起柳世颖的手跟上林宣逸及原熏雨的步伐。
“希望小彤能平安无事才好。”林陈蕙兰悠然叹息,“为什么干儿子们谈恋爱轻轻又松松,我儿子却得面对那么多的磨难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也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呀!”林伟杰轻拍妻子的肩,笑道。
“真是如此就好了。”林陈蕙兰突感一抹寒意窜上心头,不由得偎紧丈夫,汲取他的温暖。
四方集团附属医院的夜晚是静寂且安宁的。
但今晚的医院在魅影幢幢的月光笼罩之下,反而有种诡谲的气氛。
“蒋小姐,我将灯关掉了喔!”护士在盯着蒋冰彤吃完药后如此说道。
“麻烦请留个小灯好吗?”蒋冰彤含笑要求。
“好的。”护士小姐回以一笑,虽然明知蒋冰彤看不见,但她的笑容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表达善意,“好好休息以应付后天的大手术。”
由于林宣逸不知打哪儿弄来一副完好的眼角膜──据他的说法是有个受刑人身亡,因此将所有的器官都捐了出来,以遗爱人间,四方集团“恰巧”荣幸无比的拿到这些器官。是以她后天即可动手术替换眼角膜及取出脑中血块。
由于一次要动两个手术,时间过长,为了手术能顺利进行,林宣逸这些天都忙着安排手术事宜,不过他一天会过来看她两次,审视她的情形。
“谢谢。”蒋冰彤握着项链安下不少心,觉得四周似乎有股暖风缓缓拂进心田。
病房门被阖上的轻响听在她耳内犹若安眠曲,她躺下拉好被子,手中仍紧握着项链,唇畔绽着初开的花蕊入眠。
同一时间,医院的急诊室送进了三名在附近出车祸的伤患。三十分钟后,这三个人即从急诊室平空消失。
整间医院进入紧急状态。
第九章
蒋冰彤的病房位于十二楼,整个房间是柔和的粉紫色系,有着沙发、电视和冰箱,活像个人小套房。
病房的门无声息地被人打开,一道人影在小灯的映照下现出半边脸庞,他关掉小灯,也破坏了病房的监视系统。
在黑暗中靠近床上熟睡的蒋冰彤,却被床头柜毫无预警便响起的行动电话铃声吓了好一大跳,他盯着行动电话,再见蒋冰彤已有转醒的迹象,遂退离床畔一大步,静观着情况。
蒋冰彤是被行动电话的声响吵醒的,她眨眨眼,伸手在床头柜那儿准确的摸到行动电话,按下通话键。
“喂。”她饱含睡意的应着。行动电话她一直随身携带,就怕公司会跟她联络,要她临时取消假期去工作,幸好这段期间行动电话没响过。
但近一个月没响过的行动电话却挑在这个时候铃声大作。
“老大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电话那头传来助理小游兴奋的叫声,背景音乐是嘈杂鼎沸的人声和重金属的打击声。
蒋冰彤被吵得有点受不了的皱起眉,“现在是几点,你们人在哪儿?”
“喔,半夜两点。”小游看了下表,随即大喊:“老大姊,这次我们发了!”
“花了?”蒋冰彤听不清楚小游说的话,“什么花了?”
“是发了,我们公司今年的年终奖金就全靠它了!”震耳欲听的乐声让他捂着耳朵朝电话大吼。
听到这儿,蒋冰彤总算凭着过人的听力,猜出小游话里的玄机。
“接了大案子?”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无力的问。
“对,大哥大今年的四篇广告全交给我们来做,你说,是不是不得了了?”
“是是是,不得了,不得了到你半夜两点打电话吵醒我这个正在休假的人啊?”蒋冰彤为了动手术,已经二十四小时没进食,连水都不能喝,又饿又想睡。
“嘿嘿,我太高兴了嘛!大伙一到PUB庆祝就想打电话给你。对了,对方指定出你来担任这四篇广告的编导。”小游顿了顿,“我说老大姊啊──”
“嗯?”半睡半醒的蒋冰彤漫应着,但一股突来的寒意使她整个人精神一振。
这房里……似乎另外有人在……
“你也该销假回来上班了吧!公司没你坐镇,可是少了一大半的生气呢!”
“放心,等时间一到,我自然会回到工作岗位的。”蒋冰彤翻身下床,赤脚数着步数来到窗旁,打开窗户,一阵阵凉意扑入房内,令她寒毛直竖。在静寂无声的病房内她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却故作镇定的继续与小游交谈,一边在病房内走动。
来人没料到她会有此举,怕在她绕着病房走时避开她的身子。
“老大姊,时候到了是多久啊?”小游苦着脸问。
有人,这房里另外有人,她得冷静,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
离开,她得离开……
上次的教训教蒋冰彤不敢掉以轻心。“很快的,你放心吧!”
抡紧拳头,蒋冰彤冷汗涔涔的笑出声,“小游,你很想我呀?”
“当然,少了老大姊你,我们这些手下多没气力做事呀!”小游谄媚的说,未听出蒋冰彤语气间的紧迫。
“你们偷懒都来不及了,还会想到我?”门口,门口在哪里?
蒋冰彤随便绕着,终于摸到一道门,这……这是……厕所?应该是吧!
那门……门在哪儿?
别慌,蒋冰彤,别慌!
来人皱起眉盯着她的动作,终究是觉察到她的意图,迅速来到蒋冰彤身后,高举手中泛着寒芒的刀子。蒋冰彤背脊一冷,转身把大哥大去向身后的人,拔腿就跑,误打误撞中推开了病房的门,丧失了方向感的她只能随意挑个方向跑。
“该死!”来人咒骂,捂住被行动电话打中的头,追着蒋冰彤出去,他就不相信一个瞎子能跑多远。
“老大姊,老大姊……”在电话那端的小游因话筒内传来巨响而皱起眉头,但因久久没得到响应,微有醉意的他也就不在意的挂断电话。
林宣逸一记旋身踢,踢倒石川,石川不敌倒地。
他上前捉住石川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后扳,“人呢?”
“什么人呢?”石川嘴硬的瞪着林宣逸没有表情的俊脸。
“神原彦。”林宣逸冷冷地址出这三个字。
“我不知道。”石川喘着气,忍着痛硬是不肯说出主子的下落。
“林。”杨昊予捉了另外一个人过来会合,他将那人像去垃圾一样地丢到石川旁边“井口,少爷呢?”石川一见那人,马上气急败坏的问。
“他上十二楼去了,我就知道他要去杀那个婊子。”井口话音方落,背部即被林宣逸重重一踩。
“她的眼睛是谁弄的?”林宣逸降至绝对温度的寒酷语气,冻得两人心生惧怕。
“谁的眼睛?”石川一生对神原家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让神原家唯一的血脉出事。
“是神原彦。”杨昊予在石川及井口讶异的瞪视之下说出事实真相,“这个井口非常嫉妒你,林。因为不只源若紫,连神原彦都对你有意思,而伤害蒋冰彤的人就是神原彦,他受不了你身边出现除了他以外的人。”
林宣逸闻言反露出笑容,若挟带石子的劲风般刮伤所有的人。“受人欢迎你妒忌吗?
唐,我相信他们非常想死在神原组祖传的宝刀之下。”林宣逸语毕,人即如旋风般卷上十二楼。
唐皑钧微挑眉,不知从哪儿取出他们两人再熟悉不过的刀。“我是不会真照林的话去做的,只是……”
两道蓝芒交错,石川和井口的惨叫同时响起,他们的手筋、脚筋全让唐皑钧挑断。
柳世颖打开计算机和S1连上线,“S1,指出小彤的位置。”
S1沉寂一阵之后大叫:“四楼。”
四楼?!柳世颖没时间多想,切入医院的广播系统,随即整幢医院都回响着:“冰桶在四楼等待有人去清除。”的广播。
关承羿拿了行动电话报警。
没有人愿意为他们施行包扎,只因医生的仁心只用在有需要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