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找错人商量了。」向湛云盯著辛济清的脸,撇撇唇角。
「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不关我的事。」辛济清倒是一派清闲。「我的建议是,把祁晴拐上床,让你发泄兽欲,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像个思春的小夥子。」
「去!你以为拐上床事情就能解决吗?下一次若是再出现像乔斯一样的人,我还是会不高兴啊!难不成都要用身体来平抚内心的不安?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向湛云大力反对用上床这种手段来解决两人之间的分歧。
「这不就得了。」辛济清的眼神落至门口,微微一笑,「也许你该回你的办公室去抽烟了。」
「啊?」向湛云不解。
「喏。」辛济清指指门口,向湛云顺著他的方向看去,只见祁晴倚著门,不知偷听到多少。
「祁晴娃娃……」向湛云的错愕只有一下子,他转头恶狠狠的瞪著辛济清,後者只是无辜的摊开手,撇得一乾二净。
「阿向,我想我们到办公室谈话会比较方便吧?」祁晴笑若灿阳,却无法让向湛云感同身受。
「好。」都是你!向湛云大力揿熄烟,用眼神责怪辛济清。
「别忘了带上门。」辛济清带著笑意的声音自他身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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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关上吧!」一进到向湛云的办公室,祁晴看不出情绪的道。
向湛云头皮发麻的合上门,即使祁晴没有张牙舞爪,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安。
「对不起。」祁晴一开口就是道歉。
「为什麽道歉?」向湛云一头雾水的问。
「因为我让你没有安全感啊!」祁晴走进他怀里,环手拥抱他。
「不生气我的猜忌?」向湛云不知怎麽面对这种心情,但他明白若是他无法调适好,他和祁晴之间会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
「老实说,我会比较希望你坦白跟我说,而不是去找辛巴狮王商量。」祁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男朋友找人商量情感的事情,让她很不开心。
但对象是他的好朋友,如果是她,她也会找朋友商量,只是,亲耳听见他对自己的不安,心里总是不好受。
「你又吃阿济的醋。」可怜的辛济清。
「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别的女孩都是吃女生的醋,我吃的却是男生的醋。」祁晴为自己抱屈,一边将头枕上他的肩。
「我说过他是朋友啊!」将她抱紧,向湛云深吸口有她的空气,籍以平息内心的起伏。
「可是你却找他说我的事。」鼓起腮帮子,祁晴虽不悦却也没有生气。
「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有时候,沟通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尤其是感情这种事。」他见过辛济清试图与前妻「沟通」却屡「沟」不「通」。
「不试怎麽会知道?你能保证所有的女人,包括我,都像你认知的那样吗?」祁晴好笑道,「你说过我很自由,却没有想过我的自由是因为有你的包容啊!」
「我没想过。」向湛云眯起眼来,看著祁晴的笑脸,暗自回忆著他与她认识到交往的过程。
很快速,却没有任何突兀,但正因为快速,才会让他有种不安定的感觉滋生。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想。」祁晴捏住他的脸颊,往两个不同方向拉。「你知不知道我连你的秘书也会嫉妒啊!」
「啊?」没事嫉妒他的秘书作啥?
「因为她比我早认识你,比我还要知道你的习惯,而且她可以一天跟你相处八小时,我却只有几个小时。」
「我们彼此都有工作,加上你又还在念书。」当然会不够时间相处。
他不晓得祁晴也会像他一样,惶惶不安。
「所以罗!你怕我也怕,尤其你长得又很不赖,虽然是东方人,可是你知不知道,东方人是很吃香的,加上你人够高,身材够好,走在路上很多女人都会回头再三看你两眼,你知道吗?」祁晴愈说,口气愈急,小嘴也嘟得愈高,一副狂喝了N桶醋的嫉妇样,看得向湛云都觉得酸了起来。
「呃……我没注意过。」向湛云走路就是走路,很少会注意身边的事情,像大部分的纽约客一般,只专注的赶著时间,快步走,只想省下每一分每一秒,以求达到最高的效率。
「可是我有。」祁晴要不是观察过向湛云,她也会很生气。「不只是你不安,我也很不安啊!因为……因为我们两个人进展得太快了,所以我会很希望不让一些事情影响我们,造成我们之间的裂痕。」
信任、不安、猜忌、嫉妒,伴随两人的交集愈深,这些负面情感也会随之而来,让他们想躲躲不开,想防也防不了。
「我不喜欢乔斯。」即使他先误会人家打了他一拳,但那一拳不足以消去他心中的厌恶。
「呵。」祁晴听到向湛云吐实,反而笑出声来。
「你笑我。」向湛云眉头纠结,不是很开心听到女友如此的笑法。
「对,我笑你。」祁晴开心不已,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後脑交握,关起脚尖,大力地吻上他的唇。「我好开心,你嫉妒了。」
「你很开心?」向湛云觉得祁晴此时比拿到OMEGA表时还要高兴,但他不明白。
「是呀,原来我对你这么重要,呵呵。」狂笑出声的她,没多久笑声即消失在向湛云低俯下的亲吻中。
「你可开心了?」向湛云抱著她坐在沙发上,搂住她贴向自己,大力地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脸倾靠在她的肩窝,不住地摩掌著。
「女孩子都会因为男朋友为自己吃醋感到开心的,这是我们一点点的小虚荣心。」祁晴放松自己倚在他怀里,脸颊摩掌著他的头发。
「只有一点点?」向湛云才不相信,烙下一个专属他的红痕在她颈侧,与她娇白的肌肤相衬十分显眼。
「呃……很多点……哈哈……别闹,好痒哦……」祁晴瘫在他怀里,无力的躲著他的攻击。
「嗯哼。」向湛云闷哼一声,含住她的耳垂,引发她一阵轻颤。
「我们在办公室……不行……」祁晴好困难、好困难才吐出这句话,她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散了般。
「嗯。」向湛云依依不舍地在她耳後的肌肤啄吻著,手也没空闲著。
「我说真的……嗯……」本欲拉开他放肆的手,祁晴无力地覆在他的手上,低低地喘息著,连带地,身体内部好似有个地方产生高热这份高热,渐渐地扩散。
「我留好记号了。」抑住逐渐高扬的欲望,向湛云喘著气说。
「什么记号?」脑袋渐教那热度融成浆糊的祁晴还不太能思考,只能捉住关键字却无法做任何反应。
「让人对你不会有非分之想的记号。」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向湛云露齿一笑,漾著浪情的笑容倒映入祁晴眼底,让她心跳一下子快上好几倍。
「你没事绝对不可以对别人露出这种笑容!」她捧住他的睑,狠声告诫。
老天!她不敢想像卸下凶狠暴躁冷然面孔的向湛云要是变成温文有礼又多情的男人时,会有多少花蝴蝶飞过来,不行,她要杜绝这种可能性!绝对!
「我没事对别人笑干嘛?」向湛云亲亲她的额头,含笑俯望。
「不管,你绝对不可以对我以外的人笑,尤其是年轻貌美又未婚的女人。」揪住向湛云的衣领,祁晴气嘟嘟的宣告。
「那男人就可以?」向湛云低问,他可没忘祁晴的酸劲大到连辛济清也吃。
「不——行。」堵住向湛云渐渐「应对得体」的嘴巴,她狠狠的为他的嘴做「消毒」。「总之,不可以。」
「哈哈……」向湛云终於明白为何祁晴听到他说不喜欢乔斯时的反应了,因为那正是代表对方重视自己,即使是充满独占的宣言,仍是会喜不自禁。
「笑什麽?」祁晴觉得自己好像在无意识之间说了什麽笑话,可她是认真的。
「没,我答应你,不会对别人这样笑,只对你这样笑。」向湛云朝她展露笑容,语结,还吻上她的唇,做为承诺的封印。
「也不可以这样吻别人。」祁晴环著他的脖子,让他环著自己的腰,额抵著他的。
「好。」向湛云也想不出有谁能让他有亲吻的冲动。
「等……等等……」祁晴被他亲近的吮吻弄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你……你以前真的没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吗?」
他的吻带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却又似水,让她直想溺毙在其中。
「欣赏的有两个。」向湛云实话实说,他是真的鲜少与女性有来往。
「啊?」欣赏两个什麽?
「两个人,一个是在日本认识的女孩子,後来她嫁给阿济;一个是你。」向湛云的鼻尖骚动著她颈项的敏感。
「啊?」祁晴不知道向湛云和辛济清有这一段过去,「等……等等……但是……你们还是好朋友?」她推著他的肩,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是啊!」向湛云扬眉,理直气壮的点头。
「等等……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有点弄不太清楚,他第一个欣赏的女人,是辛济清的前妻,那那那……
「这麽说吧,我认识的第一种女人是爱慕虚荣,金玉其外,那个人是我母亲;第二种女人是像阿济的前妻,温柔婉约、娇弱惹人怜,但像花一样需要人家呵护,我自认没耐性;第三种就是你,像阳光、像风、又像水。」向湛云说著说著,眼里的激情也渐渐褪去,可环著她腰的大手仍未放松。
「这么说……」祁晴有些明白了,「你只是欣赏辛巴狮王的前妻,没有介入吧?」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能让我失控的人只有你。」向湛云没遇过祁晴这种女孩子,与她相处,愈被她吸引,愈不想放开她的手。
她能与他一道成长,一道飞翔,而不会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受他的保护。
「噢。」祁睛红了睑,撤然眼眸抹上一道云彩,「你愈来愈会说话了。」
「你教的。」向湛云意乱情迷地痴望著祁晴的娇媚神态。
「我哪有教你这么恶心的甜言蜜语啊!」祁晴出口反驳。
「那我就再恶心一点好了。」塞满胸臆的柔情让向湛云头重脚轻,令他抑不住想亲近她的狂念,一再地亲吻她。
「上……上班时间……」天……天啊……祁晴软下身子,压不住心的失速,她颤抖著唇瓣,沙哑的说著薄弱的话语。
「嗯……」向湛云轻哼一声,极为克制地轻抖著手,替她理好衣服,低垂眼眸,「我想我们都需要一杯冰水。」
「两杯……」祁晴捂著被吻肿的唇,那份火辣的热望仍然在她体内燃烧著。
「好。」向湛云理好自己的衣物後起身走出办公室,没多久,手里还真的拿了两个玻璃杯外加一大壶水进来。
祁晴见状,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么?」向湛云低头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阿向。」祁晴双手支颔,漾著点点情意的眼眸直视他。
「嗯?」为两人各倒一杯冰水,向湛云将其中一杯送到她面前。
「我好爱、好爱你哦!」
「噗——咳咳咳——」回应祁晴的是向湛云喷出的水和被水呛到的剧烈咳嗽声。
「阿向,你还好吧?」慢条斯理的拿起杯子来喝水,祁晴面带笑意的问。
「祁晴娃娃……」向湛云好不容易止住咳,带著危险的笑容直朝她走去。
一声尖笑声自办公室传出,整个事务所的人全都听见,但却无一人肯前去破坏他们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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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一份调查详细的报告被丢上办公桌,向辰云错愕的抬头看向来人,发现是父亲——有名的政治家,政党的大老,向海天一睑气愤的看著他。
「老板,发生什麽事了?」向辰云在办公时严守上司与下属的分际。
「你给我看看你哥哥在美国给我搞什么东西!他竟然用我栽培他的钱去搞建筑!」向海天真不知自己倒了什么楣,造了什麽孽,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来忤逆自己。
「怎么可能?」向辰云翻开被丢在桌上的调查报告,愈看脸色愈青。
「怎麽不可能!这不孝子,非得气死我不可!若不是他先前勾上MTA总裁的女儿,我还不知道他在美国给我搞这种玩意儿!」
「父亲,我相信大哥他是有苦衷的。」向辰云一直很明了哥哥和父亲之间的心结何在,只是无力去解开它。
「苦他X的衷,你现在马上给我打电话,告诉他我要死了,叫他回来奔丧!」向海天也知道大儿子的拗脾气,不使点手段是骗不到他的。
「父亲……」
「我倒要好好看看这兔崽子怎么跟我解释!快打啊!」
「是……」向辰云莫可奈何的拿起电话,拨下他再熟稔不过的号码。
第九章
台湾桃园中正机场
秋天的气息在台湾彷若不存在似的,一阵又一阵的刺目阳光火热地打在人们脸上,毫不留情的曝晒著人们,唯有在荫凉处才能感受到入秋的微凉。
一脚踏上台湾的土地,向湛云便深觉自己受骗了。
他愈想愈不对劲。老头哪可能突然生病?选举快到了,他得忙著巩固票源、攻讦对手、打对手下马,哪有时间病倒?
向湛云才想转身到出境大厅去开票直接塔下一班飞机回美国,迎面就看见弟弟向辰云和两名保镖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哥,好久不见。」向辰云摘下墨镜,露出真心的笑容。
「见我还需要带保镖?台湾的治安坏到这种地步了吗?」好不容易才从美国那严密的航空管制出来,没想到一到台湾就得被「保护」。
「哥,只是安全措施,你知道父亲的身分敏感,连带的——」
向辰云的解释跛向湛云打断。
「我知道了。走吧,直接到老头住的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