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湛云边忍笑边出价三百二十万。一旁的风清扬老大不开心的皱起英眉,「笑什么?」
「莫怪乎你誓在必得。」「追云情事」五幅画画的全是风清扬本人,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不肯让给别人。
「向先生,三百二十万。」
祁晴看了向湛云一眼,讶异他也是个识货人,她抬手开价三百五十万。
「祁小姐,三百五十万。」
吓!一听见介绍人喊出祁晴的名字,向湛云转头看她,她是存心还是故意的?
「祁晴,二十四岁,MTA金融控股集团董事长千金,哈佛教育学系毕,目前一边兼任XX幼稚园老师,一边攻读教育学硕士。」消息灵通的风清扬在他耳边喃念。
「你知道她?」抬手加价,向湛云轻问。
原来疯女人有显赫的家世。
「向先生,三百七十五万。」
祁晴微皱眉,冷紫臣的画爹地很欣赏,所以她要标到送给爹地,让他开心,怎麽这个姓向的每次都来阻扰她!
「祁小姐,四百万。」
「啧,她又来搅局。」向湛云不悦地攒眉,抬手加价。
「向先生,四百二十万。」
「她是我们风家最近要合作的对象亲属,怎麽可能会不知道。」风清扬对商业的事不了解,但不代表他不关心。「你们认识啊?」
「谁认识她谁倒楣。」向湛云完全不想和她有所交集。
「她不错啊,听说很多世家子弟对她充满兴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出席宴会就当哑巴,很少讲话。」
「是对她家的钱有兴趣吧?」向湛云对这种事屡见不鲜。「哑巴?她要是哑巴,全世界就没聒噪这个名词。」
「祁小姐,四百二十五万。」
「向先生,四百五十万。」
「怎么她好像跟你杠上似的。」风清扬作壁上观,提出疑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得替你标到这两幅画。」向湛云对於自己与她之间的纠葛,不愿多谈,彷佛出口一次就会倒楣一次。
「我嗅到一点不对劲哦……」抱著看好戏的心情,风清扬调笑。
「关你屁事。」向湛云乘胜追击地将价位抬到五百万。
「向先生,五百万。」
啊……五百万……祁晴咬著下唇,迟疑著该不该出手,这痞子哪来那麽多钱?
就在出价与不出价游移的瞬间,祁晴听到成交的锤子声,因而挫败地垂下肩,而这头的向湛云则露出微笑,跟著工作人员去开支票。
「怪了,怎麽向家的大儿子,向湛云这次会出席宴会啊!」
「他这个败家子,我儿子要是像他,我会亲自打断他的狗腿。」
「真难为他还生为台湾政界名人的儿子,丢脸哦!」
身旁的耳语不断,祁睛难得侧耳聆听,原来他叫向湛云。
一晚上下来,她听到不少有关向湛云的流言,但他本人面对这样的耳语看似完全不在意,与友人谈笑,但友人离去後,他一人则又闪到适才的阳台去抽烟,置身世外的模样让她不由得心生欣羡。
目光飘到外头的庭园,举步想走出去,一道黑影立即出现。
「Sunny,愿意赏脸跳舞吗?」名单上的某位才俊堵住她的去路,展露笑脸邀舞。
祁晴闻言只能忍住心底的叹息,微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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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梦方舟制作====== 向湛云拿了杯马丁尼往庭园中逛去,夜晚凉冽的空气让他清醒不少,虽然房子不怎麽样,但他很喜欢这里的庭园设计,感觉就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神秘,让人不由得期待在那蜿蜒曲折的小径後头是什么样的景色。
有些异声响起,让他心起探究之心,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他怎么也没料到,会让他撞见这种情景!
「呃,不好意思,打扰了。」他没有看清楚在地上交缠的两人,低声道歉,才想转身就走,背後即教一股力量冲抱住,他及时站稳,手被没喝完的马丁尼泼湿。
「救我……」略带哭意的女声幽幽传来,让向湛云明白刚刚那场情事并非你情我愿,那脆弱无比的求救让向湛云心生不忍。
「先生,虽然我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强迫一名女性,不太好吧?」向湛云回身将那女子护进自己的臂弯,微扬唇角,态度轻松自然的说。
「你多管什麽闲事?」西装革履的男人不悦的声音传来。
「这不是闲事,你总不会想被控以强暴罪吧?相信你的身分不能有这种污名跟著。」会来这次宴会的,不是政客就是商人,再不就是所谓的名流,丢不了脸的那种,向湛云相信不会有人想要冒这个险。
男人一听,低啐几声,微喘著气自另一头离开。
见他走远,向湛云才抚上她的臂膀,拍拍怀中颤抖不已的她,轻声安抚著。「没事了,你安全了。」
「谢……谢……」细若蚊峭的道谢声断续地自她口中说出。
显然跟男人到这儿之前,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遭到这样的待遇。
「下次小心点,别不抱戒心就跟人出来,这种地方很适合幽会。」对於这样的情形,也只能说是她自己太不懂得保护自己。向湛云出口警告。
「他……他只说要……要出来走走……没……没想到……」她真的不知道,所谓的才俊也有这一面,她以为才俊都是事业有成,彬彬有礼,怎知……他也有披著羊皮的狼。
幸好有他路过,不然她不敢想像她要怎么回家去。
「别哭了,小心妆花掉。」唉,他的衬衫。感觉胸前一片湿润,想也知道是这位小姐的杰作。
「对……对不起……」她抬首想好好跟救命恩人道谢,却在四目交会的瞬间呆住。
向湛云!
祁晴!
向湛云完全没料到自己还会再与祁晴碰上面,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也有些愣住。
「呃……」见她的礼服有些残破,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技在她肩上,「穿上吧,你的……」他尴尬的比比肩膀,示意她的衣服有微露春光,「掉了。」
「谢谢。」同样不自在的祁晴畏寒地将他的外套拉紧,带有他体温的外套贴上她冰凉的肌肤。良久,她才嗫嚅道:「谢谢你救了我。」
看出她的不情愿,向湛云也不在意,只道:「下次男人跟你说要走走的时候,别天真的以为真的只有『走走』,那通常是带有『性』意味的暗示,尤其是这种宴会。」
「我知道。」祁睛不喜欢他像对孩子般对她训话。「我只是……一时没想到……」忆起适才的恐怖经验,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走吧,我送你回屋里。」见她受打击的模样,向湛云还比较怀念她张牙舞爪乱咬人的样子。
「不……不用了……我想回家。」宴会已近尾声,她家的司机应该已经在等她,她不想被人撞见她这副狼狈样,只想回家。
「那我送你到停车场去吧!」晚宴未结束之前,司机是不会将车子开到门口来迎接主人的。
「嗯。」比起适才的才俊,祁晴反而比较信任向湛云,即使自己与他见过几次面就吵过几次架。
「不客气。」向湛云听够了她的谢语,赶在她出口道谢之前堵住她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要道谢?」祁晴扬眉,拨开微乱的头发,在昏黄的幽径中漫步著。
整座庭园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谈话声和脚步声相伴,不会过度破坏庭园原有的静宁,也不会抢走夜的丰采。
「因为我有绅士风度。」向湛云听出祁晴的气焰渐渐高扬,不由得一笑。
疯女人还是这样比较顺眼,刚刚那个哭得像小媳妇儿的人根本不是她。比起那样,他宁愿跟个牙尖嘴利的小疯子说话,那对他而言比较熟悉也不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情感。
「绅士?」祁晴冷哼一声,犹带泪的黑眸不屑地上下打量他後,冷哼一声,冷哼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意,因而又带著高昂的语气重复一次,「绅士?」
「怎麽?你有意见?」向湛云低头看她,眼含笑意。
「没有。我哪敢有意见,绅士先生……」她抬头,正好擦过他的唇,震愣之际,一道闪光飞过,两人都没注意到周遭的变化,眼中只有彼此讶然的眼神。
「你变态!」一声尖叫外加「啪」的一声,一个锅贴贴上向湛云的脸颊。
她以为他真的是绅士,没想到才一转眼他就掀开他野狼的真面目。
「喂!你为什么打我?」向湛云无辜至极的指著祁晴,感到莫名其妙。
「你亲我!」可恶!她回去一定要努力洗澡刷牙漱口!
「你搞清楚,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抬头啊!」向湛云捂住自己的脸颊,为自己喊冤。
「你非礼我!」祁晴吸吸鼻子,一天晚上连遇两只狼,她真倒楣!
「谁非礼你啊!」向湛云吼得比祁晴还大声。
「你偷亲我!那不是非礼难不成是我自愿的哦!」祁晴捉了向湛云的外套袖子死命的擦嘴,不料,嗅进的气息全是带有向湛云气味的空气。
带点烟味和淡淡古龙水的清爽气味,让祁睛紧绷的心不由得放松些讦。
「会场那么多人,我何必挑你这个小女生!」那分明是意外,而且刚刚她被做更过分的事情时,怎麽没想到要这样反抗?
难不成因为对象是他,她才敢造次?向湛云十分厌恶这个想法,却无力阻止它占满他的思绪。
「我怎麽知道……」祁晴委屈的吸吸鼻子,眼里的泪凝聚。
为什麽她得站在这儿跟向湛云争论这个问题?她已经够委屈了……
「算了。你别哭。」向湛云对女生的眼泪很没办法,他的脚步不由得跨离她一大步,戒惶恐惧的看著她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眸,在昏黄的光影下闪著微光。「我承认我一时眼花去亲到你可不可以?」
「还有这麽勉强的哦!」祁晴眼泪簌簌地落下,觉得自己很没价值。
她每来一次这种宴会就觉得老天待女人实在太不公平,她不想当花瓶,却每次都被逼来当,而分明她什么也没做,却也能招来一堆这种事情。
她的运气好背,尤其在遇到向湛云後更背了。
「好好好,只要你不哭,你怎么想都可以。」天要亡他,遇上她,准没好事。
「我能怎么样!」为什么她这么倒楣?
「好啦!拜托你别哭,好不好?」向湛云如避蛇蝎般的将手帕递给她。
见她一边擦泪又一边走路,一边又哭又跟他说话,向湛云无言的双手插在裤袋,一路陪著她走到停车场去。
第四章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辛济清大难临头般瞪著报纸某版面上头的照片,门也不敲的踹开向湛云办公室的门,话还没说完即自动删去话尾。
只见向湛云沉岩的脸色,头上乌云密布的在讲电话,「……我不要跟老头说话,省得我被他气死……我说了,我不知道为什麽会有那张照片……死老头休想利用我去勾搭MTA,我又不是牛郎……拜托,那又怎样……不管了,反正我有标到两幅画,你别忘了把我的Ferrari开来给我便行。」
「当」的一声,向湛云甩下话筒,瞧见辛济清手里的报纸,於是一把抢过来看,只见开展的扉页上头有他和祁晴两人两唇相触的照片,标题还下得很劲爆,光是「乖乖女被引诱?!」这几个字就足以将他的身分定位。
「Shit!我就知道跟她址上关系一定会倒楣到家!」向湛云郁结在胸腔的怒火,让他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定。
「才想问你这篇新闻是怎麽一回事的。」辛济清接过秘书小姐送进来的两杯咖啡,示意她离开後才将其中一杯递给向湛云,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
「那不是真的。」向湛云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背到这种地步,只不过不小心跟那个疯女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而已,隔天就登上八卦小报,又惹来远在台湾的「皇帝老子」的关切。
「想也知道,不过照片上那女的,很像是小耀的幼稚园老师。」辛济清想起今天早上看见她的模样,有点睡眠不足又强撑著精神的模样。
「什么很像,她根本就是。」向湛云有些无力的啜饮咖啡,被家里说到晕眩的头终是挣得一丝清醒。
「哦,那请问一下,你昨晚怎麽跟她凑在一起的?」辛济清比较有兴趣的是不对盘的两人在哪儿都能碰头。
「她是祁家的大小姐,我是向家的大少爷,都是受邀去砸钱的客人,为什么不能凑在一起?」向湛云眯起眼,狐疑的望著好友,臆测这只面善心恶的老狐狸在盘算著什么。
「哦——」尾音拉长,辛济清高深莫测的微笑著,隐於镜片反光下的黑眸笑眯眯的,反而让向湛云心起戒心,随时做好往外奔逃的动作。
「你想做什麽?」
「没什麽,只是有位小姐在外面等你很久,我可以让她进来了吗?」辛济清的微笑渗入一丝恶质。
「谁?」向湛云没有跟女性同胞有所交集,除了工作的事。
「我没问,只是进来负责传话而已。」两手一摊,辛济清将咖啡一饮而尽。
「什么时候我的秘书变成你了?」从三个人的小事务所发展到现今他们每个人各有一名秘书,外加跑腿打杂的工读生,可是经过一番寒彻骨的,没想到辛济清竟然如此「缅怀」那时的日子。
「我是临时的,我去请那位小姐进来。」辛济清说著,带著轻松自在的微笑往门外走去。
就在向湛云还在猜测辛济清的举止带有什么意含时,门扉被轻敲了两声,他回过头,不由得一呆。
祈晴穿著—恤和长裤,头发扎成马尾,与昨晚的打扮全然迥异,清纯的像个学生般站在门口。
「这个你的办公室?」祁晴以为向湛云还在大学念书。
而且,昨天那些咬舌根的人也说他是万年不败的大三生,好几年都升不上去,也没被学校退学。
这办公室小虽小,但很整齐,办公桌上有两台电脑相互运作著,旁边还有一张绘图桌,小小的书柜上摆著一些书籍,因反光的关系,她无法得知是什么书,但不太像是她所知道的政治家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