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我老婆一整晚,就一句道欢这么简单?”
JEFF被那人语间透着的恐布吓着了。“不然……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哈,我想怎么样?”那人大笑,自怀里取出一张借据。
“在上头签字。”看出JEFF的迟疑,他朝身后的男人使个眼色。
那男人马上揍JEFF一拳。
JEFF痛得捂住下巴,未敢迟疑的签了名。
那人审视了一遍,才满意的点点头,而那女人也不知何时站在那人身边,嘲弄似的望着他。
JEFF顿时明白整件事从头到尾是个骗局,他激动的冲上前去想抢回那张借据,但才动了下,立刻被那个像是保镖的人捉住。
那人邪笑了下,“现在……JEFF.BACON先生,请你跟我们合作完成一件小小的事,你的借据就可以要回去。否则……就请你在三天之内还清借据上罗列约三百万美金。”
JEFF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来台湾两年竟然会被设计,可是,他有办法吗?如今……
他有办法吗?只能怪自己笨。
“什么事?”他恐惧的问。
“我知道你是宏儒信息的程序设计师,我只要你替我们在贵公司即将推出的软件做一点小小的改变……”那人带着阴沉的笑容将计画说出。
只见JEFF愈听,脸色愈苍白……
热……好热……
君樵在熟睡中扯扯自己的睡衣,踢开被子,想为自己已被汗浸染的身子挣得一点呼吸的空间。
她不安的扭动着,觉得身体好重,好重……她整个人几乎要让床吞噬了!
“嗯……”君樵沉重的呼吸着,却觉得房内的空气像被人抽光一样,她非但不能呼吸,还感受到无数的压迫直朝她而来。
——而她无力抵抗。
她用尽气力才撑开如千斤重的眼睑,想看清笼罩着黑暗的房间是否存在着什么,但她什么也看不见,反觉自己的视界像是被黑暗侵入一般完全丧失了视力,那暗黑的气息化为一只只令人恐惧的魔怪朝她涌来,她想躲开,却是动弹不得。
“呜……”君樵发出一声赢弱的呻吟,软弱的发现自己已遭床囚住。
她感觉有股热流以右手的伤口为圆心,成漩涡状将她整个人卷入这股热流内,她无力反击,心口闷得像有石头压着一般难受。
君樵力不从心的想起身,可她的气力不知何失已全数散失,谁……谁来救她……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谁救她……颖……颖豪……
君樵的泪无意识的滑落眼眶,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点也不喜欢……
就在她即将向死神举白旗时,有人扶起了她孱柔的身子,谁?
君樵看不见这个人的样子。是谁……她羸弱的问着,但发出的声音只有呻吟。
“张嘴。”那人命令着,低柔而不容置疑的声音穿透她混沌的脑子。
君樵微喘着气,颤着唇瓣,无意识的依从命令。一道清凉的液体滑过她干涸的喉咙,但于事无补,这点水根本解不了她的热。
紧接着她被扶躺下来,枕在一个冰冷的东西上,方才觉得舒服了些。
在她的意识尚有些清醒之际,她一直听见那个低沉舒缓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奇迹似的,她觉得好安心,好安心……
颖豪盯着微喘着气昏迷的君樵,心慌的大口吸气,不敢想象要是他到隔天早上才发现君樵的情况,后果会有多惨,他实在太庆幸自己半夜突然清醒想喝点水,才会听到君樵房里传出的微小呻吟。
他实在太疏忽君樵了!
凝视着君樵,他只专注于君樵的脑子这时才想起要叫咏欢来看看她的情况,她突然的发烧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连忙冲出去打电话,咏欢在十五分钟后抵达。
“怎么回事?”咏欢一进屋就问。
“她无缘无故发高烧。”颖豪拉着咏欢进房说。
咏欢忙检规君樵的情况,替她打了针退烧剂,“是伤口引起的高烧,幸好及时发现。”
她收拾着用具,替君樵开了一些药方。
颖豪蹙起眉,“她的状况稳定了吗?”
咏欢回头望眼睡得很安稳的君樵。“暂时稳定了,可是她需要有人看护。”
“交给我就行了。”颖豪无法安心的吁口气。“怎么会……这样子呢?”
“受伤的缘故,人体的抵抗力会减弱。”咏欢拍拍几乎比君樵虚弱的颖豪。“放心,只要烧退了就没事。”
颖豪点点头。“我送你。”
“不用了,好好照顾她,有事再找我来。”咏欢含笑拒绝。
“嗯。”颖豪的注意力回到君樵身上。
咏欢别有含意的望眼颖豪守着君樵的背影,微扬唇角,心中已经肯定颖豪够格当她“侄女”的丈夫。
出神的凝睇君樵,不用太大的刺激,颖豪已经醒悟到自己对君樵所抱持的感情。
他用毛巾轻擦去她流下的汗水,在她发热的颊上印下一吻。
君樵是因阳光肆无忌惮的射进房内而醒来,她别过脸以躲避阳光的照射,想要继续睡她的觉,可是她觉得全身都黏答答的,让她好不自在,怎么才一个晚上她全身就黏得难受?
昨天……对啊!她怎么对昨天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她发觉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睡觉之前,她记得睡觉的时候房间突然变得好热,好象没空气一样让她无法呼吸,只记得好象有把火在烧她,好热,好热……
“醒了?”颖豪的脸映现在君樵困惑的眸里。“早。”
见着君樵醒过来,他才稍微定下不安的心。
颖豪?他怎么在她房里?
君樵开口想问,出乎意料的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慌乱的想起身之际,更是骇然的发现她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惶恐的倒吸口气,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别慌。”颖豪伸手扶她坐起靠在床头,侧过身到床头旁的小矮柜上拿了个盛着水的杯子,坐上床沿。“张开嘴巴,我喂你喝水。”
君樵本想自己来的,但她连抬手的力量都缺乏,只好乖乖的让他举杯就她的口,如愿的喝到水,一连喝了好几杯,她才觉得喉咙的干涩情形改善了些。
“我……我怎……怎么……”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否则,颖豪不会一大早就出现在她的房间。
“你昨天晚上因为伤口的关系引发高烧,直到今天凌晨才退烧。”颖豪举手摸她的额,一只手则放在自己额上,探着她的体温,笑道:“咏欢说你烧一退就会没事。”
君樵恍然大梧,原来她昨天一直觉得好热是因为她发烧了。
睇着颖豪,他的下巴有一些新生的胡髭,眼底有黑眼圈,看来像是一夜没睡,“你一直……在我身边?”
颖豪带笑的眸子望入她的瞳底。“不然,还有谁会陪着你?”
君樵心一揪,虚弱的道句:“谢谢。”
颖豪闻言一笑,“你饿了吧?来,吃些粥。”
见颖豪拿着碗,舀起粥细心的吹凉,君樵心头霎时像塞了什么一样鼓鼓的,好难受。
“吃吧!”颖豪笑着将汤匙凑近她的嘴,君樵眨眨眼,顺从的吞下粥,颖豪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她吃,然后喂她服药,才扶她躺下。
“再睡一下,嗯?”他轻声问,语气柔得像水。
君樵为颖豪温柔的态度感到脸颊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不少,她略显赧然的轻点下头。
颖豪替她盖好被子,君樵在睡着之前突然想到颖豪陪了她一夜,那她听到的温柔的声音,不就是……来不及细想,君樵已在药力的催促下跌入梦乡。
颖豪见君樵沉沉入睡才收拾东西步出房间。
第六章
君樵在床上躺了两天,休养一天之后才销假上班。
她一到公司便发觉自己成了全公司的焦点,有人对她表示敬意,也有人对她抱以不屑的态度,令她觉得好笑的是整个文具部竟然全体支持她,说她前些天做得对,为他们文具部扬了眉,吐了气。
君樵啼笑皆非的冷笑下,她只不过是自卫,竟可以遭人扭曲成这样,可见人的嘴巴真是不够诚实。
然而最好玩的就是每当她送什么文具到某个部门去,再也不会这受到忽视的待遇,真是好笑!若非她已经要辞职了,她会把这些人的嘴脸全数拍下来,让他们看看他们虚伪的嘴脸有多可笑。
“君樵,你看,是董事长的秘书耶!”一个座位和她相邻的人突然“滑”过来,用手肘推推她,一脸兴奋的说。
她跟她很熟吗?君樵淡淡地扫她一眼,记得自己根本没和她说过话,怎么她叫她的方式好象她们两个已经认识很久一样?
“哦?”她漫应一声,将绿精灵打开,用没受伤的左手连头也没拍的打着她昨天打到一半的辞职信。
“我看啊!她一定是来找你的,一定是董事长要召见你。你真好,可以得到董事长的青睐,像我这种没什么美色的人就吸引不了董事长的注意……”
咦?不能适应工作环境的适应怎么写?君樵停下手中撰打辞呈的工作,径自思忖着,不理会身旁聒噪的女人——但是……这么吵她怎么写?君樵微蹙眉,不是很高兴的望向一旁说得口沫横飞的人。烦死了!她都已经想不太出来怎么将心中的话用中文表现出来,她还在那边制造噪音扰乱她。
“……像我们这种没学历没背景的人,靠的也只有这么一张表皮。君樵,如果你当上了咱们公司的董事长夫人,别忘了在董事长面前美言听句……”她倏地消音,因为君樵停下手边的工作,朝她露出一个笑容,笑得她整个人从头冷到脚底,不住的发抖,连忙“滑”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不敢再靠近君樵半步。
此时,邢炎的秘书张琳也站到君樵的座位旁。“风小姐。”
君樵抬头,见她这么有礼貌也回以一笑,“我是。”
张琳不禁一愣,这么漂亮的女人难怪公司那群邢炎的爱慕者会发飙,只不过,真是她将那群爱慕者搞得叫天喊地吗?她看起来这么纤细,可能将一个人的手腕弄到脱臼吗?
张琳敛起乍见君樵时的震撼。“董事长有请。”
君樵沉默了几秒,邢炎找她做什么?“有什么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请风小姐跟我来吧!”张琳再次因为君樵的问题而楞住,她以为君樵会兴高釆烈的跟她走,不必说明任何事。
文具部的人开始尔尔私语,君樵用眼角瞄那些人,疑问没有在她心里停留太久,她不置一词的低下头继续打她的辞呈,她今天之前要是不辞职,就无法完成跟颖豪的约定,而且咏欢在楼下等地,她可不想让那个没什么耐性的女人等太久,使自己一路被她念回家。
至于邢炎,先搁着吧!
“风小姐?”张琳见君樵不理她,遂再次轻唤。
君樵抬起头,“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忙,不能去见董事长,烦请你转告他好吗?”
张琳闻言又楞住了,她怎么……怎么会这样说话呢?“风小姐,我想见董事长应该是首要的事倩。”
“哦?”君樵这回连头也没抬。
“风小姐……”张琳怎么也没想到君樵会这么难请。
“请再等一下。”君樵将信打印出来,在末端签上自己的名字,从头到尾扫描一遍,见没什么错误才满意的折好放进信封。
然后把辫公桌上属于她的东西——一只钢笔和绿精灵——全扫进背袋里,将背袋甩上肩,拿了辞呈就往主任那儿走去,也不管主任是否准许让她辞职,放下辞呈就这么离开。
“风小姐!”张琳追了出去,但一转眼就不见君樵踪影,她不放弃的追至一楼,正好见她坐上一辆银灰色的跑车。
她见追不上,只好回去复命。
邢炎闻言,沉吟了下,“是吗?”
“是的。”张琳对君樵完全改观,本来她也认为她是那种攀龙附凤之辈,直到见着她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轻叹口气,“张小姐,麻烦你去人事部拿君樵的资料来。”
“是的。”张琳领命而去。
邢炎直到张琳离开才允许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
“君樵,那个追出来的女人是谁啊?”咏欢趁等红绿灯的时候问着已经巴着绿精灵不放的君樵。
“好象是董事长的秘书。”君樵愉快的打着字,在车上无法联机上网,设计程序也好。
“董事长秘书找你做什么?”咏欢踩下油门,驾轻就熟的穿梭在街道上。
“邢炎找我。”君樵抬头瞄眼车外的景色,注意力又回到计算机上。
“邢炎是谁?”真是的,她非得她问一题回答一题吗?
君樵不理会咏欢那近乎白痴的问题,迅速完成程序设定。
“君樵,你怎么不回答?”咏欢将车子停在位于天母西路的“今日可否屋”附近。
“你停下来做什么?”君樵不答反问,合上绿精灵,迅速浏览四周。
“下车,我请你喝咖啡。”咏欢见不得君樵每天除了公司,就是将自己闷在屋子里,颖豪也是,唉!看来她不暗中尽尽她先前的任务,做一下幕后推手,只怕他们天天大眼瞪小眼还是瞪不出个什么进展来。
“咦,我煮给你喝不就得了?”君樵不明白咏欢为何要弃她这个煮咖啡高手于旁而择别人——虽然她的技巧没昀樵和力凯那么好。
“小姐,难得我想请,你能不能乖乖下车让我请?”咏欢径自下车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硬是将坐得安稳的君樵拉下车。
“是,遵命。”君樵叹气似的抱着绿精灵下车,任咏欢拉着她进店。
一进今日可否屋,君樵心情为之一振,典雅的布置让人心情愉悦了起来。她和咏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各自点了蓝山和摩卡。
“等等。”咏欢眼明手快的在君樵再次打开绿精灵之前将手搁在绿精灵上头。
“有何贵干呀!”君樵见状,干脆挑明的问。
“邢炎到底是谁?”看来咏欢有意继续刚刚在车上的话题。
君樵啼笑皆非,“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那么很抱歉,我还是不知道。”咏欢非要君樵说出来不可。
“我都说董事长的秘书来找我是因邢炎有请,那邢炎是谁你总该知道了吧?”君樵说得这么白了,咏欢再听不懂可以准备撞墙。
“邢炎是董事长?”咏欢总算将他和董事长联想在一起。
“没错……”君樵挥开咏欢的手,预备打开计算机。
“等等!”咏欢再次阻止成功。
“你还有什么问题最好一次说清楚。”君樵语气轻柔但威胁性十足的道。
“你能不能一天不玩计算机?”咏欢没见过这么爱计算机的人,她一天到晚抱着计算机还不如去抱颖豪那个实体,至少他会说话、有体温,可以当被子当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