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 默婵
Bonjour!
大家好久不见,我是婵子。
想想,应该有半年以上不见了吧,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我?
总之,跟大家说声安安啰!
《情迷水莲》也许大家看了之后会觉得很像《潋水情》,我要在此跟大家说:「没错,是很像。」
因为婵子很无聊的,想用不同的人物性格来表现相同的剧情,所以大家会发现到很多地方跟《潋水情》很像,但是,婵子要说,这是两个不一样的故事,婵子也是以两种心情来写的。
所以欢迎大家比较《情迷水莲》与《潋水情》的相同与不同之处。
也许大家会问:「婵子失踪的这几个月来在做什么?」
婵子去工作了。
所以也许无法像以前一样出书出这么快,大家也不会常常看见婵子,不过婵子会努力将故事完成,然后给大家看的。
工作的这几个月,让婵子重拾不少以前失落的心情,也更加珍惜某些人事物……这或许就叫作成长吧!
成长总是会让人忧喜参半,但对婵子而言,得到比失去多,那就是好事了吧!
总之,婵子会加油的!
我想祝福所有的读友们,希望不论是工作或是在学,每天都能快快乐乐的。
嗯,就这样啰!
大家下回见。
楔子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各位看倌上溯至祖宗十八代都还有找的以前……」
「别多嘴,快说!」
「再以前下去,就丢你花生米。」
「是、是,各位看倌,小生这就继续说下去,别急,别急呵!」深吸口气,他继续说道:「有位道行高深、足以位列仙班的修道人,好大喜功,凡见非我族类之妖、灵,尽皆杀之,还因此引起几场『天灾』,殃及人类。
天庭为此召开紧急会议,一致决议撤去他所有的法力,施咒将他的肉身化为一条不成形的龙,封锁他的元灵,将所有的记忆消去,并下咒缚将其元灵镇压于某深海下。」
「这修道人活该,本来就不该滥杀无辜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子,说书儿的,你继续,别理那人。」
「是啊,是啊,然后呢?」
说书人朝那位出面维持秩序的客倌笑了笑,「不知过了多久,化身为龙的修道人开始有了意识,然而记忆全失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等到他能于水中呼吸、泅泳时,他以为自己是条鱼,但等到他开始能幻化成人时,他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那他到底是什么?」一名客倌问。
「这……」说书人顿了顿,笑了,「其实,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心』。」
「心?」这下子又有人不懂了,「是什么东西跟有没有心有何干系呀?」
「说书的,你别净卖关子,大爷我今儿个就坐在这儿不走,等你说完故事!」
「多谢客倌,其实小生想说的是,万物众生贵在有『心』,小生接下来要说的故事,便是一个无心人找到心的故事,那个无心人……」
第一章
原本灰云占据的天空一下子便让乌云给吞噬,紧接着,一滴、两滴、无数滴斗大的雨珠犹如珍珠般倾盆而下,砸得林间枝丫撼动,砸得路上行人莫不纷纷走避……
「下雨了!」一声惊叫突地响起,隐没在滂沱大雨织就的雨幕间。
「怎地突然下起这大雨啊?」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
「我们快找个地方躲雨吧!」前者建议。
「那这只怪东西……」后者指指地上那一团不明物体,迟疑着。
「别理它,让它自生自灭!」
「也好。」后者狠狠踹了它一脚后才跟随前者的脚步消失在林中,找地方躲雨去。
「呜……」被揍得不成形的「东西」在雨的润泽下,渐渐开展其形,幻化为人。它盘坐在泥地上,妖异的双眸盯着自己的手,原本有些龟裂的麟片经过雨的浸染,愈合为光滑的皮肤。
「呃……」它动了动双手,感觉到一股不适自肩胛骨传来。
它微眯起眸,艰困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右肩,瞧见上头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于是,它不假思索地伸出舌头舔舐,伤口没多久便止住血,然后它碰了碰那伤口,不适感再次传来,让它拧起眉头,妖眸升起无限疑惑,似是不知如何处置肩上的伤?
眼角瞄到肩上有黑色的丝线,它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那教雨浸湿的黑丝上,尚不知如何运用的手大力地拉了下那承载着丰厚雨水的黑丝──
一股剧痛自头皮蔓延开来……
「啊呜!」它痛叫一声,惊吓万分地松开手,肩膀因急促的喘息而一抖一抖的,未久,它再尝试伸手去碰它们,这回它懂得放轻力道,得以拿起它们,而它们的长度也足够让它凑到眼前看个清楚。
它才知,这黑色的丝线是「长」在自己头上的。些微狭长、眼尾斜飞的黑眸环视着周围,大片的雨丝及绿意映入它的眼底,尔后,它体认到一个事实:这儿不是它生长的地方。
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这儿来的,只记得有人阻去它前进的路途。
之后,它全身上下皆被绑住,等到它清醒,尚不知发生何事,即被外物攻击,让它反应不及,只来得及护身。
然后……下雨了。
这倒是它唯一觉得熟悉的东西。它仰起头来,接受雨水的滋润,雨由大变小,斗大的雨珠降为飘动的细丝,骚动着它的鼻尖。
「噫……」不够,这些水不够。
于是它踉跄起身,赤脚踩着不稳的步伐,闭着眼,鼻尖动了动,往它一心向往的湿泽前去……
不知过了多久,泥地已由深棕色干涸为土黄色,它的气息也愈显微弱,脚步也跟着缓慢下来。
「哈……呼……呼哈……」在哪里?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它质疑着,怀疑自己的鼻子骗了自己。
水,水……
身体的水分随着它的行动流失,让它更加渴求水的补给,终于,它苍白发颤的手拨开一方绿叶,映入妖眸的是那一大片茵绿的湖水。它撑着仅剩的一口气,竭力冲到湖边──
「砰」的一声,它整个人趴在泥地上,挣扎地往它的归属地──水爬去……
然而,体力尽失的它犹如困于浅滩的鱼儿,只能以跳跃来抗议无法得到水的润泽。
「啊……呜……」水、水,它的水……它的水……
它张大眼,映入眼底的水是多么的诱人,它巴不得身上长翅,可一跃而进那熟悉不已的地方去……
「呼呼……哈……」发着无意义的声音,它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扭曲,任凭它怎么眨眼也无济于事。
黑暗宰制了它的视界,也宰制了它的意识……
***
苻莲樗没有见过这种生物。
即便身为医者,她见过的山林野兽算多不算少,但这种样子的「东西」,她未曾见过。会不会是蛟?苻莲樗思索着,却没个定案。该不该救?该不该碰触?这样的疑惑在她脑海里回旋着。
尔后,她轻咬下唇,脚跟一旋,想离开的念头教心上那抹情感给拭去,于是她回身放下采满药草的篮子,脱下身上的外套放在地上,上前将它拖上岸,为防它身上的麟片因她这一拖而剥落,她事先将泥土抹上它的身躯。
它的身体冰冰凉凉的,经由她的掌心直透至她的四肢百骸,几乎让她以为它已经死去,但指尖触及的脉动告诉她:它还活着。
「呜……」突来的哀叫让苻莲樗吓了好大一跳,抹拭它身体的手立刻收回,她起身跑离它,站在不远处观看它。
然后……她讶异地发现它由一条似鱼非鱼、似蛇非蛇的生物幻化为人形,它翻了个身,一切归于沉寂。
「妖……」怪!
苻莲樗硬生生地将「怪」字吞下,心惊惶地狂跳着,她动弹不得地紧盯着它,却不再见它有所动静。
逃!妳得逃!苻莲樗,妳得逃!苻莲樗不停的告诫自己,但她的脚似生了根,动也不动,凝视它的眼眸敏锐地察觉它满是污泥的身上混着鲜红的血。
它受伤了!
苻莲樗无法视若无睹,她眨眨眼睫,惶然的眼眸闪烁着,终是下定决心提起裙襬走向它,「老天保佑我没有救错人……不,是妖。」
她喃喃念着,在它身边蹲下,取出布巾小心地拭开她适才为它抹上的污泥,眸里的惊惧惶恐随着那遍体麟伤的身子映现而消褪……
「呜……呃……」水,水!
大片的光亮朝它袭来,让它无所适从,只能任那光亮带领它,飘浮不定的身体在它睁眼的瞬间落定。
「你醒了。」一张突然凑近的五官让它惊恐的挣扎着要起身。
「啊……啊……」它挥舞着双手,想要驱赶它以为接踵而来的毒打,但它的双手被一双具有热度的手给制住,它觉得深具威胁而想要躲开。
「别乱动,小心伤口,乖,别动,别动。」苻莲樗压着它,所幸它因受伤未能使出太大的力量,使她顺利地压制住它的蠢动,边柔声安抚着。
「呜……」它发出一声痛呼,利爪往她身上捉去,几道血痕立现,苻莲樗吃痛地收回手,而它将自己蜷成一团,妖眸盛满恐惧地看着她。
人类!是人类!是人类!
「我不会伤害你。」苻莲樗出口抚慰,为自己包扎伤口。
它看起来比她还怕,全身发抖的它无声地吶喊着:牠很害怕。
真好笑,她才是该害怕的人吧?她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明明只是来采药的,偏教她遇上一只受伤的妖怪,还一时心软救了它。好不容易等它醒过来了,却得到这样的对待。
「呜……呃……」咽口口水,干涩的喉咙未因此而得到救赎,亟欲回到水里的它边注意着苻莲樗,边缓缓移动。
「别动。」苻莲樗看出它的企图,连忙制止它。
牠一震,果真僵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有那双妖异的眼眸游移不定地闪耀着。
「幸好你还听得懂人话。」苻莲樗不知该庆幸自己救到一只能幻化成人形又听得懂人话的妖怪,还是该觉得不幸?她无声地叹口气,「你想要什么?」
它战战兢兢地看着她,未敢稍移,她给它一个笑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苻莲樗为自己这样的保证感到可笑,但当她见着它因她的保证而些微松懈下的神情时,她明了到这样做是正确的。「你想要什么?」
它再次吞吞口水,饥渴的眼神越过她落至她身后那泓湖水。
苻莲樗顺着它的视线转头,再回过头来看它,「你是水怪?」
此话一出,她不免为自己的大胆摇首,她该担心的是自己是否会被它吃掉,而不是问起它的身分来。
牠是水怪?水怪是什么?它又是什么?它不知道,不知道……它没有回应,眼眸定定地看着那潭湖,强烈的冀求连苻莲樗都能看得出来。
「来。」她朝它伸出手,面带善意地微笑着。
它盯着她的手,抬起自己的手,凑到眼前翻转,再好奇的看着她的手。
「一样的。」苻莲樗勉强一笑,为它眼底升起的疑问解惑,「过来,我带你到水那边去。」
理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它是妖怪,万一它攻击妳,那该如何是好?
但情感告诉她:送佛送上天,救「妖」一命,也胜造七级浮屠。
是呀,医者父母心,不该因为对方是只妖就不伸援手,她该高兴自己没有看错「妖」,否则现下只怕自己早成了它腹中食物。
「啊……」它耸起肩,发出叫声,邪异的妖眸仍余恐惧地凝望着,试探地将手递向苻莲樗,在碰到她温热的指尖时,如遭电亟般地缩回。「呼呼……」它将被烫伤的手指送进嘴里含住,又缩成一团,害怕的看着苻莲樗。
这是什么?不舒服,不舒服。未敢再靠近她分毫,只敢用眼睛看她,眼里刻画着深刻的惧然。
然而,身体发出急切渴求的讯息,让它无法忽视,但因苻莲樗挡住它的去路,让它只能待在原地,不停地发抖。
苻莲樗不明所以地盯着自己的手,明明它都伸手了,却在碰到自己的一瞬间又缩回去。她只觉得它的手奇凉无比,但没有感受到什么奇特的现象。
为何它会如此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的。」苻莲樗再次保证,只是这回不论她再诚恳,都得不到它的回应。
它视若无睹的透过她看着那几乎伸手可及的湖水,想要过去却发现自己没有气力,只能贪恋地看着它,望梅止渴。
「啊!」肩上突被一个热烫的东西碰到,它惊叫一声,挥开它,发着颤,伸出舌头来舔着被熨伤的地方。
「原来你会痛。」苻莲樗没有想到自己的体温对它造成伤害,想必先前它躲避自己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呜……呜……」水!水!
阵阵哀鸣打动苻莲樗,她不由得伸手想要安慰它,随即一顿,想到自己的手会烫伤它而未敢稍加碰触。
她四下张望,灵机一动,于是起身将内裙撕成条状,「你忍忍。」
之后她拉过它的手,不顾它的痛吼挣扎,硬是将布条缠上它的腕,打好结后,她执着布条的另一端,「好了,你起来吧。」
她拉拉布条,示意它起身。它抬眼看她,她的拉扯轻盈不伤人,不明所以的它跟着她拉扯布条的力道站起身,苻莲樗方才发觉它是赤身裸体的!她双颊一红,连忙弯身拾起自己脏透的外套,为它穿上,虽挡不了多少外泄春光,但至少能让她比较能正视它。
「来。」她双颊红云未褪,要它跟着自己的脚步前进。
它任她拉着,尾随她缓步走向湖边。
「这样我不必碰到你,你也可以回到水里去。」苻莲樗笑道,但她的笑没有得到它的回应。
直至脚边感受到湖水的浸染,它方觉得自己干枯的身躯重获生命的泉源,它深吸口气,往湖的深处走去,让自己的身体得到更多的水分。
水,是水,是水!它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全身上下充斥着活力,也有能力自我疗伤。它垂眸望着缠绕在自己腕间的布条,猛地抬首看向岸边的人类。
她察觉它的注视,唇畔的笑意未减反增,「下次别再离水太远。」
「啊……」它发出残破的叫声,妖眸凝望着她,试图厘清她与其他的人类有何不同。
「怎么了?」身子侧过一半预备离开的苻莲樗听见它的叫声,因而回头顾盼。
「呜……呃……」它张口欲言,然而发出的仅是毫无意义的叫声,它伸出手想要捉住什么似地在空中挥舞。「啊……噫……西……西……西西哩……」
苻莲樗闻言一楞,又听见它说了好几次「西西」,经一揣测,想到它可能是在跟自己道谢,于是扬起唇角,粲笑如花,「甭客气,下回小心,后会无期。」
「啊……」它低叫,伸出的手无法触及苻莲樗,仅能呆站在水中望着她拿起篮子,背起箱子,纤影教林间树木给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