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讨厌……和我想的都不一样……”眼睛仿佛装了开关,香缇说完,又自动合上。
原来在说梦话!“你想说什么?哪里不一样?你说清楚啊!”
好吵!香缇避开他的拍打,一径往他的怀里钻去。嗯,好舒服喔……
“卓香缇!”她那两条手臂像藤蔓似的,环得他死紧,鼻尖不断在他胸前摩蹭,痒死他了,也暖昧极了!
“卓香缇,张开你的嘴巴。”硬是掰开她的下颌,丁悔之喂她喝下快要变凉的开水。
香缇恍恍惚惚的,头重脚轻,全身轻飘飘的,好像快飞起来一样。
“唔……”香缇神志不清,嘴巴张张阖阖的,未入喉的水沿着嘴角流下,滴湿了前襟,隐约显出底下肌肤的颜色。
丁悔之好不容易调匀的气息更加紊乱了,双眼因此刺激而焚红。
该死,她以为醉酒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还是认为喝醉了,所有的行为都可以免负责?
“我好热喔……”翻了身,香缇整个人巴上他,手臂圈住他的脖颈,“丁大哥,好热喔……”
姿势使然,她的脸颊就贴在他的耳畔摩蹭,像极了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火,烧起来了,然而,始作俑者却是一点知觉也没有!
丁悔之气煞这些无意识的挑逗,“我抱你回房间,你最好给我乖乖睡觉,不要再搞些有的没有的事来烦我!”
他决定远离这个祸水,远离这个表面清纯、实则擅长诱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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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哥,快说你喜欢我嘛……其实我是个美女喔,你别被我的外表骗了……嘻……”躺在床上,香缇的身子感到舒适地半蜷曲,嘴上的疯语没有停止。
“是,你是美女!”习惯了她的疯言疯语,再听见这些不合宜的爱语呢哝,丁悔之渐渐地不将它当一回事。
“美女……”一阵虚空袭来,双手在空中舞动扑找,星眸半阖的样子看来颇为诱人。
“对,美女。”丁悔之随口附和几句,真心的成分尚待商榷。
她的酒品实在有够差,平常时候的胡言乱语已经很令人头痛了,醉了之后更是让她没有忌惮,聒噪不停。
“好热喔……”陡地,像条毛毛虫,她在床上蠕动了起来,“好热!谁帮我穿那么多衣服—….”
扯着T恤下摆,慢慢往上撩起——
丁悔之大惊,连忙上前压住她的动作,“你想干什么?”她不会想表演脱衣秀吧?
“我要脱衣服啦,好热……”两条腿不依”地踢呀踢.身子不住扭动着。
“谁要你喝那么多酒,像个女酒鬼一样!”
“人家心情不好,都是丁大哥害的……”抽抽鼻子,她缓缓道来心中的委屈。
丁悔之看傻了眼,她是真醉还是假疯?醉丁还不忘抱怨他,可见她真的很恨他,不过他还真不晓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严格说来,一直都是她在劳烦他。
“嘻……”香缇冷不防的咯咯笑了起来,嘟起鲜红欲滴的唇瓣,“我今天擦了口红喔,漂不漂亮?”
“你快睡觉,行不行?”别再折腾人了,他只是个男人,不是圣人。夜深人静加上刻意的催情诱惑,是男人都会变狼人。
“不要!”任性地撇头拒绝,一会儿后,又转回声源处,“你帮我脱衣服,好不好?”她裒求道,“我好热……”
手指抓了抓颈子,难耐地嘤咛,在丁悔之分神之际,成功掀开了T恤,撩至了胸脯上方。
“好凉喔……”滑白的腹部在凉被上摩蹭,双腿更是夹紧温度较低的丝被而摩擦。
此情此景引得丁悔之喉咙发干——
床上的女人面露桃腮,迷醉蒙胧的眼涣散着妩媚的流光,娇嫩的肌肤暴露在仲夏微凉的夜晚,性感的黑色胸罩紧紧包裹着胸前的浑圆,衬得肌肤更显雪白。
原来她的品味表现在蔽体衣物遮掩之下,她的内在美比她的外衣看来顺眼多了。
他不得不说,平日对于外在穿着打扮不讲究的她,内衣的选色与款式却是眼光独具,完全刺激了他的视觉感官。
全身血液瞬地一滴不剩地冲向脆弱的部位,立时的痛楚令他脸上的线条变得僵硬,强烈的欲望猛力冲刷他濒临崩溃的理智。
蓦地,她停下了动作,坐了起来,目光望向他所在的位置,“丁大哥,是你吗?”
“不是我,还会有谁?”还会有谁这般容忍她?
吐了口气,丁悔之走到床边拉起薄被,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倒卧床,“你醉了,有话明天再说。”
大手一张,扬起的被褥像羽毛般缓缓覆上诱人的裸露娇胴,他站直背脊,僵硬地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盖上被子不到两秒钟,香缇鬼魅似的由薄被里钻了出来,满脸绯红地低嚷:“不要走嘛……”双手胡乱捞抱,抓牢他的手腕。
热呼呼的馨香近距离地骚动着丁悔之的耳廓,猛一侧脸,不设防地看见她迷醉娇媚的神情,心头震悸。
“你又想干吗了?”
“帮我脱衣服。”手臂高举,头儿低垂,纯真可爱的举动,骚动男人的渴望。
“不行!”丁悔之嗓音喑哑地驳回她的要求,有她虐待他已经够了,他不想再虐待自己。
以前,他明白且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此刻却不禁深深怀疑。
因为,她穿过了他的界线,直接闯人他的心,以她独特且自由随兴的方式;一点一滴,消磨了他的主见,左右了他的生活,间接却不强烈地让他习惯她的存在,甚至允许她住进自己心里。
他对女人有礼,但不宠她们,然面对她的一些逾矩行径,他却能一再容忍、默许,其实这即是一种变相的宠溺,他心里明白,也发现了,可一直无力也懒得改变什么,如此纵容,结果竟是害惨了自己!
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女人总是惹动他的火气,这回,她挑起了真正的大火,很难扑灭的那种。
香缇生闷气不说话,丁悔之以为她闹累了,准备休息了,岂料,下一秒,在他来不及做出适当反应之下,她自行脱掉了令她觉得碍烦的上衣!
“唔……好舒服喔!”
她就坐在床上傻笑,胸罩的黑色肩带已被她不安分的手拨到臂膀上,露出更大弧度的视觉裸露,娇憨性感的姿态更加撩人心扉。
丁悔之黝黑火热的眸光,由上往下移动,越过小巧
可爱的肚脐,来到敞开的棉质短裤——那件短到不行的
衣料,有逐渐下滑的趋势,他一直看,竟巴望着它在下一
个眨眼时自她的腰间消失!
老天,色欲薰心,他的理智荡然无存,已经不顾先前是怎样信誓旦旦韵认定,自己对她绝对不会起任何非分之想。此时他压根否认不了纯粹的男性欲望。
香缇全然不了解自己挑起怎样的漫天大火,她难耐地转过身又趴回床上,细长的手臂毫无所觉地推扯着卡在腰际的短裤,她需要空气、需要降温!
她感到体内不断不断窜起火苗,一道令人无法压制的热火令她透不过气来,她需要更多氧气供应并包围。她。
“丁大哥……”没有焦距的眸光往他的方向望来,让酒精醺热的水亮眸子,多了平日没有的柔媚,看来好诱人!
“做什么?”他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听见了体内一道崩裂的巨响。
太多女人投怀送抱,他有太多选择,可是工作太忙,加上弛对主动献身的女人缺乏好感,又不喜欢没有负担的性爱游戏……原则太多、自律太久,竟酿成如今的不堪抵挡。
他抗拒不了眼前一点也不娴熟的挑逗,多年的自制岌岌可危,即将毁于一旦。
“你来……”香缇对他招招手,笑了笑,无可挽回的诱惑展现在这举手投足之间,种下了挑逗的种子。
毫无技巧、乱无章法地挑逗男人的定力,却该死地散发出天真纯洁的诱人气味,她绝对不知道,世上最高明的诱惑就是纯真,让人无力招架、难以抗拒。
该不该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碰她?他犹豫了。
“抱抱!”柔嫩的腿霍地圈住他,限制了他的活动空间,“你好凉喔……”香缇兴奋笑着,脚背在他臀部踏动,“唔,热了……你变热了……”皱起眉头,好失望。
爬了起身,脸儿贴在他的胸前,原意是想降低脸颊的烧烫,结果却是一样的沮丧,“你这儿也好热喔,丁大哥,你也喝酒了吗?”打了个酒嗝,酒气喷至他脸上,催发情欲氛围。
“嘻嘻,你也心情不好吗?”香缇无意识地呢喃,食指轻柔地在他胸前作起画来,“可是喝酒不会让心情变好喔,因为我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而且酒都被我喝光了,丁大哥还是不喜欢我……”
凝住气息,僵直的背脊证明丁悔之在最后一刻仍努力想当个君子,然而她的手不经意地摩蹭他,不是有心,却成功地崩解他再难控制的欲火。
丁悔之霍地握住她不断洒下灼热因子的魔指,将她拉起正视自己,“我没喝酒,浑身发烫是你这个小恶魔害的!”
不由分说,用力堵住她张口欲言的叨絮小嘴。
唇瓣方触及她的温度,立刻证实了她的柔嫩,和他眼睛看见的一样……终于成全自己心底潜藏的想望,他满足的喟叹。
唇舌轻而易举地侵入甜蜜的檀口,放纵自己舔吮她唇内每一寸柔软香馥的肌肉,两个人口里都有酒味,完全不同的气味,一浓一淡,让交缠的唇舌染上彼此效呛的气息。
大掌更由她细嫩的腰际攀上她的胸。
“丁大哥……你亲我?”香缇眨着迷蒙的眼看着他,双颊比起方才更加配红。
“对,我亲你。”他还摸了她,但那又怎样,意出如今不可收拾的人可不是他。
他很君子地一再劝诫她,也保持了安全距离,是她自己引火自焚,怪不得他。
出乎意料,香缇并未生气,音调透着期待,“我的口红好不好吃?吃了会不会兴奋?”抿抿自己的唇瓣,好香的味道喔。
“会!”他该死的兴奋,全身似火烧般灼热。
“原来……”扼腕的语气,“早说嘛,原来配方得用口服的才有作用,难怪我香水几乎喷了半瓶,你还是无动于衷……早说嘛,浪费了我好多成本……”
自制香水得加好多昂贵的精油,而唇膏只需蜂腊和基底油,成本低廉多了,效果却是出奇得好……那她当初干恶毒下那么多的资本,好心疼喔!
“闭嘴,这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念个不停?”头痛。
“我好热……”
“你相不相信我更热?”
香缇的全部注意力跟着他的唇舌而走,被吻过的地方,像触电般酥麻,濡湿火热的感觉格外清晰销魂,他每落下一个吻,都可以让她敏感的肌肤泛起一阵微栗。
“丁大哥……你在做什么?”她快不能呼吸了,好奇怪……他们变得好奇怪……
“做我想了一整晚的事!”
“躺下!”
让她躺卧在床,细碎热辣的吻由她的嘴角往颈背移动,之后是裸露的肩、雪白的锁骨,轻咬、吸吮着如丝的肌肤,一一落下火热的吻痕……
第六章
一早醒来,香缇发现她的世界风云变色。
没错,她是在好友好心提供借住的房间醒来,身旁也没有躺着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一切看来仿佛就和平日没两样。然而,除了这些,其他的都不同了!
第一,她的个性保守得紧,和那些崇尚自然的女人不同,她没有裸睡的经验,即使炎热的夏天,还是习惯裹着内衣入睡,可是,当她醒来,她发现自己不但没穿内衣,连最基本的外衣也不见了!
第二,除了失眠,每天早上起床她总是神采奕奕,可是今天她只觉得愈睡愈累,而且全身有被卡车辗过的感觉,尤其是下半身,酸痛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第三,她怀疑有人趁她熟睡时偷袭,因为她的颈子与胸前一处又一处的斑红,比过敏还可怕。
最后,也是最令人震惊的发现——她的世界确实变了颜色,她的床单出现褐色血清!
所有的所有,她相信自己被男人给吃了� �
当下,她的心情只有复杂两字可以形容,不会想哭,当然也没有特别的欣喜。她很明白在她身上制造所有不对劲的男人是丁悔之,然而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她完全没了记忆!
敏敏说,倘若她能让男人与自己上床,那么那个男人肯定爱着她……丁大哥和她上床了,但他爱不爱她,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还是好沮丧,虽然事情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可是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夺走了,真的有点不甘心。
日后开了同学会,要是有人问起这个禁忌话题,她要如何加入大家讨论的行列?说她其实早就跟上了时代,而且初夜还是给了一个超英俊的有为青年,很可惜的是,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种说法怎教大家信服嘛!那些觉得她邋遢得不像女人的大学同学们,肯定对她的说辞嗤之以鼻。
大部分的人应该都是先恋爱才做爱吧?她却是本末倒置,前后顺序反过来进行,最夸张的是,她连些微恋爱的甜蜜也感受不到,甚至愈来愈不晓得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长那么大,一直随遇而安的她,第一次有了无所适从的慌乱。丁悔之对她的观感,突然之间变得重要起来,超乎她的想象,越过了原本的底限。
沐浴过后,站在穿衣镜前,仔细看着镜子中犹沾着水滴的裸体——
胸部不够大、至于腰嘛,细是细,不过好像不够紧实……臀部的话则还可以,还没下垂……
有始以来,香缇首次正视自己的裸体,这也是她第一次挑剔自己的身材不够完美。
唉,她好像真的怪怪的,明明在扮丑女,现下却一心想变漂亮,这是怎样的心态?好烦喔!
穿上衣服,烦闷的下楼,准备出门觅食,然而一到楼下,坐在客厅的男人吓了她好大一跳。
“咦……唉……你……”看看时钟,再看看他。
“我脸上长了什么怪东西,干吗一脸惊吓?”丁悔之望了她一眼,心下的情绪其实波涛起伏。
想了一晚,他仍不骁得怎么面对她清醒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
“你怎么没去上班?”快十一点了耶。
平常的他,生活规律且自制得教她佩服,即使再晚上床休息,仍有办法早起晨跑,然后八点半准时出门上班。
“今天不去。”他的回答很简洁,尽量避开她的眼神。是心虚吧,自己心里有数,昨夜的小人行径。
“你们公司放假喔?”倒是脑袋一次只能思考一件事的香缇,因这当口正纳闷他为何在家,完全忘了经历昨夜之后,两人面对面时谅有的窘涩与尴尬,看起来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