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抹璀璨流金色彩映入眼帘,他的双眼暴凸,“你怎么穿成这样?”险险被春光闪盲了眼。
“不好看吗?”况泯甜甜地、嗲嗲地笑说:“我以为这样很美。”
今晚的她,宛如希腊女神的化身,一袭抢眼的V 字低胸金色礼服,勾勒出完美的体态。
“是很美没错,但不适合让那么多男人欣赏。”若是他去接她,他根本不会让她穿成这样来出席宴会。
闻言,况泯心头喜孜孜的,这算占有欲吧?
不愿彰显内心的喜悦,她清清喉咙后才说:“上次记者会蚓风采全让你抢光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输你。”
“穿成这样你想引诱谁?”随着她的每个走动,冷则涯可以刘碍地看到她白嫩胸脯的微微晃动,如此引人遐思的画面,令他妒火狂燃。
“你管我!”真是一个完全没有想像力、连一滴滴罗曼蒂克的基因都没有的蠢男人!况泯恨恨地瞪视他。
她是喜欢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没错,女人就要这样才有魅,力,但并不包括莫名其妙地吃飞醋……他就不会想,她如此精心打扮的目的,为的是要与他匹配吗?
最近媒体非常关注他们两人的发展,表面看似平静无波,暗地理却一直小心跟踪,生怕打草惊蛇的安排眼线;而她既然清楚这次的露面,免不了又要被圈成一对,为了画面好看,也为了顾全报导的文字叙述,她将记者的犀利用语一道算了进去,以求冷则涯与自己之间的协调,没有谁高攀谁的争议。
“我当然要管你!”他靠在她耳边低吼,厚掌自然而然地滑上她的背,发现接触的不是衣料,而是一大片冰肌玉肤之后,他的脸色霎时涨成猪肝红。
“不是跟你说过了,不准穿这么性感的衣服!”他用力把她扳过来,差点扭断她脚下三寸高的细跟高跟鞋。
“你做什么啦!”下意识地低头检视价值不菲的高跟鞋,不涮地怒斥。
看着她眸中完全不赞同的眼色,冷则涯也不耐烦了,“横竖你是跟定我了!”他在她唇上重重落下一吻,当作印记。
“你的身材与肌肤的细致,只有我能欣赏与碰触!”他专制地订下规则。
“那我就先行告退,你自己去参加宴会。”况泯气结,用力挤出一朵笑花,她扬了扬手,真的打算一走了之。
冷则涯急忙拉住她,“站住!我不准你走!”
“好,那你道歉!”停在原地,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好不高傲的神气姿势。
“你——”气息一窒,他瞪着她的后脑勺。
这个女人居然要他道歉!?有没有搞错?
“没有道理每次都是我委屈。”话虽这么说,却无法漠视狂噪的心脏。
她豁出去了,决定试探他的心意一回,虽然心里极度害怕他转身走人,不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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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这么多个年头,没有爱过任何一个男人的她,克服挣扎的心境,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对他心存好感,甚至只要是他出口的命令,她都可以乖乖顺从……
从父亲的背叛,导致不信任天长地久与不切实际的爱情,至现下的臣服于他,一切都是他纠缠来的。
因为他不放弃的死缠烂打,辅以富有魅力的狂霸之气,令她拒绝不了如此骄傲的男性气息,甘愿敞开胸怀相信他一次,全盘接受全部的他。
他让她领略了爱情之路的患得患失。
见她态度执拗,冷则涯检讨自己,发现对于这一段感情,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心力,对她,他已经够包容了,岂知她仍有怨言地要求公平。
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好!”吸了一口气,再用力吐出,“我道歉。”他走至她面前,瞅视着她的神情,颊畔的肌肉隐隐抽动。
然而,卑屈的求和是有附带条件的,“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许穿得这么清凉出席任何活动。”
况泯蓦地笑了,笑在心里,他毕竟是不能容忍其他男人分享她的美丽。
“没问题。”
一个目中无人的男人肯道歉,她想,他应该是爱她的,纵使他从不启口说爱。
* * *
进口房车在一栋高级公寓前停下,况泯下车的动作有些慌急——
“哥,谢谢你送我过来!”挥挥手,她没有看他,接着小提包就要往内奔去。
“泯泯!”邹中玉下车唤住她。
“啊?”况泯回身,站在原地问他。
“过来。”脸上噙着调侃的笑意,他向她招手。
“有事吗?”还是坚持站在原地,频频抬手看着表上的时间,五官揪皱一起了。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了,像他那样没耐性的男人,一定会认定她是超级麻烦的女人,出门前的打扮是件浩大的工程……
“我有话跟你说。”他刻意绊住她,想要一瞧究竟她失去镇定是怎样的神情。
“什么事?”况泯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整个人看上去很忐忑。
“泯泯,放轻松,你的表情太僵硬了。”邹中玉忍俊不住,轻掠了唇角,双手按摩她紧绷的手臂肌肉、轻拍她的脸颊。
“哥……”况泯不依的跺脚,快急哭了。
“怎么了?”他佯装不解的问。
“你到底有什么事嘛……”终于出声催促他了。再不上楼,冷则涯绝对会发飙。
邹中玉了然,又笑,“这里该不会就是冷先生的住处吧?”
这一刻,况泯自他的满眼笑意中,明白自己被捉弄了。“哥!”好气地捶他的胸膛一下。
“就是因为佳人有约,所以刚才和我共进晚餐,才会一直心不在焉?”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爱娇模样,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也许冷则涯真是她的真命天子也说不定,他不曾见过泯泯对哪个男人如此在乎。
他很庆幸她还愿意接纳男人,重新定义男人的忠诚度,希望她第一次用心去爱的这名男子,亦能够用相同的心情待她,更希望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用心照顾她至终老。
很清楚父亲的负心,在她心中投下多大的阴影,很久没看到这样无忧的她了,倘若能维持永远,那么他便能卸除责任,完全放心了。
“他约我一起去夜游。”况泯娇羞地轻吐今晚甜蜜的行程。
“既然已有约会,为何还要答应和我一起吃饭?你可以拒绝我啊,大哥不会介意的;妹妹长大了,迟早都是别人的女朋友,要陪男朋友的,我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邹中玉当然明白她的个性,她敬爱他这个兄长,为了弥补平日没有住一起的缺憾,绝不会错过任何一次相聚的机会。
“大哥……你、你……讨厌啦!”
“好了,不闹你了!看你着急的模样,时间应该延误不少了吧,快上去吧,虽然等待是恋爱中男人应尽的义务,但让人家等太久也不好意思。”
“哥,谢谢你!”况泯在他颊上啵了一下,旋身,裙摆划开一个漂亮的弧度,小跑步地进入大楼。
* * *
“你……怎么了?”况泯一见到前来开门的冷则涯,马上敏感地察觉他的脸色不对。
“你迟到了。”冷则涯凛着表情,目光直勾勾地盯视她的红唇。
“对不起,临时有个约会……”他的眼神瞧得况泯莫名的不自在,甚至有些惶恐戒惧。
“和其他男人约会?”
“什么其他男人……”陡地,明白了他话中的讽意,况泯面色一沉,拉住他,“冷则涯,你最好解释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相信当事人的你理当心知肚明。”冷则涯甩开她,走向客厅。
“你到现在还是怀疑我被老男人包养?”况泯无暇换上室内拖鞋,直接蹬着高跟鞋,快速追上他的步伐,怒气冲冲的质问。
“不,我现在愿意相信,你养了一个小白脸!”突地转头,他用力攫握她的手腕,双眼焚红似火。
凭她的经济能力与开放的作风,倘若供养了男人,也是不足为奇的事。
他的动作快如疾风,让人猝不及防,如果不是有满腔怒与怨支撑,况泯几乎被这股气势给摧垮。
火气瞬间飙扬,“小白脸?谁?”她不接受这种莫须有的指控。
“你真的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以为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很好,她的确够恬不知耻,这当头还在跟他装傻。
“除了你,我一个男人也没有,你能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心安理得,况泯说起话来自然大声。
“好!”他用力吐气,吹至她额前的热气仿佛燃着焰光,“我就听你辩解,刚才和你在楼下卿卿我我、难分难舍的男人是谁!”
到底她将他定位在何种角色?他非常想知道。
万万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地让姘夫送她来赴约,就在他家楼下、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前,亲密地亲吻那名男子!
她究竟当他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免费男伴吗?
况泯僵愕着,仿佛他的置疑太过荒唐,顿时失去思考能力。
“无话可说了?”即便心中已有答案,但看到她的反应后,冷则涯更为之光火,直觉受到羞辱,恍如挨了一个讽刺热辣的大耳光,自尊的难堪胜于皮肉的痛楚。
骤发的狂怒掳获他的全部思维,将她拖至房间,用力摔在床上。
“这算什么?”
况泯震得全身发疼,一口气还没喘过来,他已经压上来了。
“你说啊!”冷则涯反制她的双手在头颅两侧,双眸闪着危险愤怒的精光,“你果然是个厉害的女人,我怀疑有多少男人惨遭你的愚弄?”
“放开我!”况泯使劲扭动,愤怒他的抹黑。
他就这样不相信她,一径认定她和别人有染?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说她大哥是靠她豢养的小白脸!?大哥若听到这段内容,肯定会哭笑不得。
“说话啊,你不是想替自己辩白吗?”冷则涯压着她的力道,毫不怜香惜玉,狂怒中的他,只想求得一个公平。
以前,他绝不在意跟别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因为他心里清楚,他并非全副精神都放在那个女人身上,可是当他要的女人是况泯,那就不许、不许、不许!
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她完全贴合他对女人渴望的蓝图,在她眼中,他亦发觉她有与他相同的感觉,而当他们相拥时,彼此之间的线条是如此契合,更证明了她应该是他的,不属于别人。
可是,她却在其他男人的怀中,绽放了他未见过的美丽。
那样小女人的娇憨,认真想想,记忆中,他们熟识之后,她再也没有以那种风情万种又颇富韵味的模样对他撒娇了,但方才,她千真万确主动吻了那名男子,举措散发着纯真的娇美。
“王八蛋,你放开我!”况泯气了、火了,他不改口的指责,教她咬牙切齿,要挣得自由,对他拳打脚踢。
“闭上你的嘴巴!我劝你别再试图激怒我,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冷则涯警告厉喝。
“该闭上嘴巴的人是你,不是我!你这个昏昧的混帐!”况泯不停的叫着、喊着,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情绪,瞬间崩堤了。
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她真的受够了!
“王八蛋、混帐?很好,至今还没有女人用这种形容词说过我……”他睨着她,双眼细眯,“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能混帐至怎样的程度!”
“你想做什么?”心一凛,况泯全身细胞处于警戒状态。
她的喊叫没有软化冷则涯惩罚的决心,狂野的扭动反倒让男性的欲望更加勃发,更想要彻底征服她。
况泯看着他愤怒的眼神窜起两簇火焰,正彷徨着,他的双唇便闪电似地落下来了。
“不要——”
“你有没有让那个男人这样对你?”用力扒开她的衣物,粗暴地自她身上卸除。
“好痛!”他的残暴吓着了况泯,自肌肤传来的痛楚,很快地取代了害怕的情绪。
冷则涯不理会她的哀叫,俯下头,在她雪白的嫩颈上,烙印一朵朵殷红的吻痕。
从头到尾,他冷冽的寒眸未曾稍瞬地盯住她,觑着她所有的脸部表情。
他想征服她,想让她明白挑战他的下场。
只见她痛苦地咬紧下唇,一反方才的大喊大叫,偏过头去,不再瞧他。
他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手掌触到一片凉湿,是泪?
她哭了?
冷则涯扳过她的脸,只见她乌亮清滢的眼眸,挂着两行惹人怜的泪水。
第一次看到她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神情,他心头不禁震了一下,油然而生的怜惜像羽毛般轻轻触动他的心弦。
“为什么哭?”
况泯抿着唇瓣,不说话,眉头因为忍痛,几乎纠撞一起。
“我痛恨背叛。”那道陈年的伤痕,一定还存在着,否则为何他会如此愤怒?
“我没有背叛你……”况泯啜泣着说明真相,绝不认罪。
他对她做的这些举动,对女人而言,无异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送我来的男人是我哥。”
“干哥?”
“和我流着同样血液的亲生哥哥!”况泯不禁握拳,为什么每件事情,他总要先怀疑她的说法?就不能有一次完全信任她吗?
“你不是独生女吗?”不是冷则涯不相信她,而是调查资料里呈现的内容,她是父母双亡、没有其余兄弟姐妹的坎坷身世。
“因为某些原因……我和家里脱离关系了。”详细实情,她避而不谈。那件家耻,她不想让他知道。
扬眉,他细瞅她的神情有否变化,“没有骗我?”
“你可以不相信啊!”况泯涨红了脸,双手反抗地推他,泪水突然像是失控的水龙头,流得更急了。
她一个人原本活得好好的,生活一样精彩,享受男人奉承的日子,也许内心有些不踏实的虚空,但至少从未有过如同现下的情绪——
委屈、难堪、伤心,加上低声下气的迎合,如果不是他的执拗打动了她,她根本不会有机会尝到这些痛苦……
“别哭……”冷则涯俯下头,吻掉她的泪珠。
自她的表情得知,他诬赖她了,不知怎地,她的眼泪让多年不再轻易相信女人的他,因为这些仅仅只是片面之辞的解释,重新相信了她。
在她眼底,他看到了真诚。
“你……”他温柔的碰触让况泯呆掉了。
冷则涯好轻、好柔地啄吻着她冰冷的脸颊,她微颤的眼睫、微启的红唇……她的心悄悄地降服在他细腻又炽热、如同爱人般的缠绵亲吻中。
第十章
况泯知道自己的打扮与行径皆很诡异,已经引起了不少客人的侧目,但她也明白自己狂噪的心脏,绝不是难为情所致。
目光透过帽沿,谨慎地盯着咖啡厅的大门,进进出出的男女客人,完全逃脱不了她的视线。
她看得十分专心,一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