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刚正率领了一群侍卫赶来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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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竹身心交瘁的趴在铺有龙凤绣纹的锦被上,睡得不是很安稳,宫女没有打搅她,关上门后退出房外。
“呼──”
原本合起的门扉被人推开,将烛火给吹熄了。
她无端的从梦中惊醒,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仿佛感应到什么,让她再也无法安眠,她缓缓的起身,走到桌案旁,重新点燃蜡烛。
一条伫立在暗处的巨大身影让沈映竹心中打了个突,情绪猛地掀起一股激流,表情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阒魅!”她眼眶一热,为他展露最明艳的笑靥。
那阴影慢慢的移出来,一双狭长的邪诡黑瞳泛着愠意,薄薄的血唇不悦的紧抿着,一头漆墨般的长发半覆住绝俊的脸庞,全身罩在一团怒气中。
她骗了他居然还可以笑得出来,阒魅气自己竟会愚蠢到相信她的承诺。
沈映竹咬住下唇,任珍珠般的晶莹泪珠滴滴答答的往下直掉,将这些天的恐慌、思念、无奈全都流出在外。
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她更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若这真是她的命,她不想再逃避了。
“阒魅!”她低喊了他的名字,忘情的投进他的怀中,小手揪住他的衣襟,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深切表达内心的激动。
“你来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好怕你找不到我!”
阒魅愣住了,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投怀送抱。
“你……”酝酿了好几天的怒火在她的眼泪和哭磬中奇迹似的熄灭了。
“阒魅,抱住我!抱紧一点,再也不要让我走了!”她投降了,就算他是恶魔她也认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惊愕、喜悦的表情在他脸上交互出现,还以为她见到他找来,会极力的抗拒,甚至大声的求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反应。
“月牙儿──”
沈映竹泪涟涟的回抱他,在他的心跳声中,才确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好怕再也看不到你了……我想逃……可是没有办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惩罚似的勒紧她的腰肢,冷声讥嘲,“你以为说声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吗?月牙儿!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我知道,我不怪你生我的气。”她吸着气说。
阒魅想对她发火,可是在她的眼泪攻势下,他竟感到力不从心。
他钳住她细致的下巴,虽然火气渐消了,不过,还是很不是滋味的问:“你倒是个孝顺听话的好女儿,你爹娘要把你送进宫,你连反抗都不反抗,我不是说过敢背叛我的话,我会让你悔恨一辈子。”
“你──阒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她心脏几乎快停摆。“你杀了天下第一庄的人?还是──你杀了我爹娘?是不是?告诉我,你没有做,你没有杀他们对不对?不要、我不要!”
他很不情愿的嫩了一下唇角,“我没杀他们。”
“真的?你真的没有?”沈映竹的心跳又恢复正常了。
阒魅直勾勾的瞪她,恨恨的咬牙。“我在等找到你,然后再一起将你们全杀了!”
她喜极而泣的扑进他怀中,“谢谢你,阒魅,我好高兴。”这样是否代表他已经慢慢在改变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在没得到答案之前,他不会让她太好过。
“爹娘他们会这么做也是为我好,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真正的心意。”
“你不想当皇帝的妃子?”这可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沈映竹透过满蕴情意的泪眼,传达着无怨无悔的爱意。“阒魅,你还不懂吗?我想当的是你的妻子。”
她的话撼动了他如硬石般的心。
“怕我杀了你爹娘?”阒魅故意讽笑的问。
她红馥的唇角往上一扬,美目妩媚的流转着,如果爱上他便是天机老人所说的天命,既是注定的事,她就不要再费力去抗拒了。
“因为我爱上你了。”她轻吐出声。
阒魅震惊的低首,“你说什么?!”
“我爱你,即使在世人眼中,你是人人得以诛之的恶魔,我还是爱上你了,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什么荣华富贵都不要。”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望进她温柔似水的眸底。
她爱他?这是有生以来头一个说爱他的人。
他从来就只晓得‘要’,他想‘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在这十年之中,这个念头始终不变,可是‘爱’呢?
“从来没有人说爱我。”阒魅迷惘的低喃着,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只有征服、血腥和掠夺,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爱。
沈映竹嫣然一笑,让他几乎要沉溺在那朵娇美的笑靥中。
“皇上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为什么宁可选择你,也不当他的妃子?”她甜蜜的笑中夹带了一抹苦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直到我被带进宫才发现,离开你让我心痛。”
阒魅淡淡的嘲弄,“我看你是怕我又杀人,所以才这么说。”
“我不否认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我怕你再造杀孽,到时,将坠入地狱中受苦,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她喉头因恐惧而紧缩。
他冷笑,“你以为我会害怕?”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怕呀!”沈映竹声音哽咽,“我怕下辈子找不到你,我们再也不能做夫妻。”
“你下辈子也愿意跟着我?”他身上的戾气在无形中减弱。
沈映竹环抱住他的腰,“我只愿生生世世都当你的妻,只要作一对平凡的小夫妻,不要再理会人世间的纷扰。”
阒魅动容的抬起手来,揉着她如云的秀发,“你倒是很容易满足。”
“富贵于我如浮云,但求一份真爱。”她叹道。
“我看那皇帝对你倒是满痴情的,让你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难怪我找了两天都没有结果。”说到这里,他又吃起干醋来。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皇宫之大,想找个人并不简单。
“这次多亏了它。”阒魅用下巴朝门口一努,和他形影不离的大灰狼就趴在那儿,懒懒的注视相拥的两人。“大概是你白天曾经到外头走动,让它闻到你的气味,我们才有办法跟踪到这儿来。”
沈映竹想到什么,“前天晚上死掉的那几个人,是不是被它咬死的?”
“人可不是我杀的。”他无辜的挑眉。
“那还不是一样。”她慎怒的娇斥,“它是受了你的指使,跟你亲自动手有什么不同?阒魅,我不希望见到你再杀人──唔……”
阕魅用火热的深吻锁住她的唇瓣,辗转吮吸那玫瑰花般的柔唇,大手不客气的卸去她身上的衣物。
“等一下,你要做什么?”她被他的举动吓坏了。
“我不喜欢看你穿这一身衣服。”这颜色让他觉得刺目。
她忙着用两手互掩胸口,以免春光外泄,“我自己来就好──哎!你怎么连里面的也一起脱了?阒魅,等一等!”
他邪笑的将赤裸的她压向锦被,“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有什么好害羞的?”
“难道你是想……”她惊慌的推开他扑压上来的身躯,“你疯了!这儿是皇宫,万一皇上突然进来──”
“那样更好!”阒魅拨开她的双腿,跪在其中,“我要他亲眼目睹你在我身下呻吟的模样,让他明白你是谁的女人,不过,他今晚恐怕是不会出现了。”
沈映竹一方面要制止他蠢动的毛手,一面又要让头脑保持清醒,实在相当困难。
“为什么?你做了……呃……”她喉头被下面的话噎住了。
“我只是给他一个警告。”阒魅狂野的手指如愿的撩起她理在体内的欲
望,要地为他兴奋。“喜欢这样吗?”
她颤抖的弓起身子,乞求他填满那空虚……这一夜,藏花合中春色无边。
翌日,宫女遍寻不到沈映竹的踪影,仓皇的向皇帝回报,而早被吓破胆的李钰轩气色灰白虚弱的瘫在龙椅上,绵软无力的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她去吧!
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女人,真把小命给丢了。
第九章
云雨过后,沈映竹还在为方才阒魅激烈的索求娇喘不已。
她转动头颅,斜睐着身畔的男人,眼皮下面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是好几天不曾合过眼,所以‘运动’过后,再也支撑不住的沉沉睡去。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吗?
沈映竹用美眸爱怜的竣巡他的五官,唇畔发出浅不可闻的笑声,食指轻划过他的额头,原本上头的凶煞之气,不知何时已淡了许多,她为这意外的发现而欣慰不已,然后顺着高挺的鼻,点上他的嘴,一眨眼,葱白的玉指被含进口中吸吮。
“呀!”她靦期的迎上一对犹带睡意的妖魅眼瞳,急忙缩回手指。“你不是睡着了?”
阒魅咧着魅惑的邪笑,“有人在引诱我,我哪能睡得着?”
“我──才没有。”沈映竹羞窘的想躲开,他却先一步将她反制在身下。
“阒魅,你──我们刚刚才……”抵在腿侧的欲望让她红了脸。
“可是我又想要了。”他熟练的用膝盖分开那双登白的大腿,让自己紧密的嵌进她体内。
她在阒魅的挺进间逸出娇细的吟哦,“我们实在不该在……成亲之前这么做……这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该?”他在连续的冲刺中,嘎哑的仰头信咆,以为自己将会死在这种痛楚、愉悦的绝顶快感中。
沈映竹攀着他的臂膀,在阒魅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欲潮中载浮载沉。“我……只是觉得……”她的理智和身体背道而驰。
“我没有取悦你吗?”阒魅故意退离她体内。
“阒魅!”没有得到满足的渴望让她尖叫的拱起臀。“不要!求你──”
阒魅握住一只乳房,将它纳进湿热的口腔中咬吮,“你想求我什么?我要听你说出来。”
“求你──”她桃腮晕红的呻吟,剧烈颤抖的娇躯整个泛红。“求……你要我……要我……阒魅──”腿间传来的抽搐,让她顾不得羞怯的道出心中所想。
他饱尝了她的胸部,才在沈映竹的娇嗔哀求下,终于进入了那令他痴狂的柔穴中,一遍遍烙上他专属的记号。
屏风后的媚眼中燃着阴狠的妒火!珊瑚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阒魅的心,他从未像对那女人一样的取悦过任何女人,包括她自己。
过去的,他就像头没有人性的野兽,在有需要时把她召来,然后毫不怜借的在她身上发泄,哪懂得什么叫温柔?而今他的表现就像个痴情的男人,即使在交欢时,仍然唯恐伤害了深爱的女人。
珊瑚将丰满的下唇咬得都出血了,虽然当初她也是被抓来的姑娘,可是当阒魅强占了她之后,她就决定不求名分、死心塌地的跟着地,可是现在他就要娶那女人,要她如何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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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掌门。”寅夜时分,房外有人敲门。
司徒青阳披衣起身,“什么事?”没有急事,不会这么晚来打扰他。
“外头来了一位姑娘,她说有急事要见掌门一面,属下问过她,那姑娘只说要见到掌门才肯道出来意。”
他狐疑的级起灰眉,“先带她到偏厅奉茶,我马上就来。”
司徒青阳很快的整好衣服出去见客,坐在厅里的女子有着妖娆万千的体态,头上戴着黑色纱帽,不以真面目示人。
“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珊瑚细声娇气的问:“你就是司徒掌门?”她可是冒着最大的危险,离开魔域到青剑门来,没有达到目的,绝不罢手。
“正是,姑娘怎么称呼?”他端详着面前的神秘女子。
她媚笑两声,“司徒掌门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只要知道我是专程来送好消息给你的就好。”
“好消息?”
“难道司徒掌门不想替你的独生子报仇?”
司徒青阳表情一沉,“姑娘的意思是?”
“令公子为了一位叫沈映竹的女人弄得差点连命都丢了,如今成了废人,司徒掌门不想替他报仇吗?”
“有什么话,姑娘请直说。”他硬声的说。
珊瑚呵呵娇笑,“别着急,我今晚冒险来见司徒掌门,自然是来帮助你,下个月十五,沈映竹便要嫁给阒魅,令公子正在受苦,而她却不闻不问,真是枉费他一片痴情,如今还要嫁给险些害他丧命的人──”
“不要再说了!”她的话如同火上加油,让司徒青阳气愤难当。“说出你真正的来意吧!”
她娇喽的嗓音中透箸狠绝,“十五那一天,魔域的守备会比平时松散,如果司徒掌门想报仇,选在那天再适合不过。”
司徒青阳凌厉的视线似乎想穿透那层黑纱,对她的提议嗤之以鼻。
“你会来告诉我这些,因为你是阒魅的女人,现在他要娶别人,你希望我去破坏婚礼的进行吧?”
“对你来说并没有差别,除非你怕他?”她激将的娇笑,“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该怎么做,我想司徒掌门心里有数,告辞了。”
他沉凝着脸庞,纠结的眉峰认真的考虑这个可能性。
虽然司徒青阳早已暗中联合各大门派,想赶在阒魅动手之前下手为强,早一步消灭魔域势力,以免重蹈三十年前的遗憾,只不过还缺少一个适当的时机。
十五月圆,应该会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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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鬼,你想干什么?”珊瑚失声娇斥。
脸色苍白的不像活人的魇鬼只是持着一把利剑,宛如死神般的逼近她,眼中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看得她从头凉到脚。
她险些被裙摆给绊了一跤,好不容易才站稳,却因为太恐惧了,声音也变了调。
“我是魔主的女人,你敢碰我?!”
魇鬼的靠近带来死亡的气息,“背叛魔主者,杀无赦!”
“我……你乱说!我才没有背叛魔主,是谁乱造谣?”他们真的知道了,难道有人跟踪她?以前她也出去过好几次,不都相安无事,为什么这回出了岔,引起他们的注意?“叫造谣的人出来跟我对质,我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要是认了罪,就是死路一条,不能认,打死都不能。
“你半夜到青剑门做什么,恐怕只有你知道,不是吗?”他死人般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不过珊瑚宁可从来没见他笑过。
珊瑚才想张唇尖叫,有道光芒很快的从眼前掠过,不禁呆了一下。
“啊──”她惊爆出一声尖嚷,感觉到脸上的肌肤渗出微热的液体,慢半拍的发觉那是什么。“我的脸……我的脸……你居然毁了我的脸!”她最重视的就是容貌,看来魇鬼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魇鬼不像夜魄,总是习惯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杀了,干脆俐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而比较喜欢慢慢的折磨对方。
“不要!饶了我──”珊瑚原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行动,现在她后悔了。“我再也不敢了!魇鬼,我求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