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祺脸色蓦然一沉,“不然你希望看到谁?”
“呃,你说什么?”下意识的举起一只裸臂,让指尖滑过他的脸庞,像是想证明他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不过,这举动反倒像是在挑逗他。
玄祺瞇起双眼,两只手肘定在郝青青的身子两侧。
“已经打算开始执行你今晚的任务了吗?”
他在说些什么?郝青青才想挣脱脑中的睡意,毫无预警的,两片樱唇便同时被攫住,整个人也在剎那间惊醒过来。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住地在舔着她、轻吮着她的双唇,那温软湿润的触觉究竟是什么?
郝青青吓呆了,根本不知道男人会这样碰女人!
“把嘴巴张开。”她表现得连亲吻都不会,是装出来的吗?
陌生的感官刺激着她,这也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她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不晓得该作何反应。玄祺的嘴唇或缓或急的在她唇间撩拨厮磨,手臂也跟着加重力道,将她搂得越紧。
她被吻得浑身轻飘飘、脑袋昏沉沉,任玄祺的唇舌在她口中放肆的翻扭,娇躯本能的跟着燃烧。
“唔——”她身子颤动得更厉害。
玄祺松开她的唇,深沉的眼瞳饱览了秀色,狂野的爱抚起身下玲珑丰润的娇躯,一面俯视她脸上的反应。
“你不是专程来诱惑我的吗?凭你这点道行可是不成哟!”低柔的男中音里夹杂着讽刺。
郝青青的脑子一片空白,身子无助的扭动,“贝勒爷,你要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像雪似的快融化了。
“这不是你们处心积虑想达到的目的吗?为什么反倒问我要做什么?”当他摩挲着她胸前那两粒因激情而挺立的珍珠蓓蕾时,也同样刺激了他的男性。
“我……不要——”她在他身下蠕动着娇躯,陡地睁大圆眸,开始急速的挣扎,“不可以——贝勒爷……”
玄祺无视于她的抵抗,企图以长指插进她双腿间最神秘的地带,当他面对敌人时是可以很残忍的,而这动作也引出了郝青青的泪水和低泣。
“不要!好痛——”她哽咽的推拒着,依然影响不了他执意探访的决心。
她好小、好紧。玄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两侧肌肉将他的手指紧紧包里住,让他的行动增加了困难,也唯有处子才能这般紧窒,难道真是外界的谣言让人们对她产生误解?当他的指尖赫然触及了她深处的阻碍,眉梢不禁一拢。
“放荡格格”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这证明了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只是被渲染出来的,可每个人竟然都当了真,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玄祺抽回轻薄的手指,“对不起。”
“呜——”郝青青的泪水已然泛滥成灾。
她那泪湿的晶莹眼眸和楚楚可怜的神情惹人怜爱,他低头啄吻一下她的额头,轻哄道:“嘘!不哭了。”
郝青青哭了一阵,才惊怯的间:“贝勒爷,咱们这样是不是已经算……圆房了?”
“不!还没有,这只是开头。”他淡淡笑起,温柔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
她征愣住了,他们竟然还没有圆房,那么待会儿他们是不是还要从头再来一遍啊?她本能的拉起被子,然后退到床角缩成一个小人儿。
“呃!那能不能等改天再、再圆房?”想到才起头就这么痛了,她不确定自己能完成它。
玄祺了然的浅笑,“是不是我刚才那样吓到你了?”方才他的确是太粗鲁了。
“有……一点,你不会生气吧?”她偷觑他一眼。
“当然不会,今晚你就留在这儿睡,我不会再碰你了。”
郝青青一得到他的保证,连忙捡起一旁的衣物,以棉被为屏障,将它们重新穿回身上,仿佛怕他反悔似的。“那我先睡了,贝勒爷晚安。”
“晚安。”
他鲜少主动对女性产生兴趣,可是,现在他倒想研究一下刚娶进门的“妻子”。今晚发生的事打乱了他精心的布局,原先他的计划是以温柔的丈夫模样哄得芄兰格格相信他已经爱上她,也让穆家的人全都以为计划成功,等他们正兴高采烈之际,再以芄兰格格早已失身在前为由,堂而皇之的休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不过,玄祺突然不想放她走了,因为她的娇憨羞涩在无形中吸引了他。
第五章
卓成门北大街醉陶然酒坊
“札伦泰,你何时回京的?”
纤长俊逸的翩翩俊公子惊喜不已的步上阶梯,直上二楼靠窗雅座,虽然他们两人相识不过短短三载,且多半只用书信往来,却无损两人的情谊。
玄祺说话的对象是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从他脸上、身上的皮肤可以看到烈日曝晒过的痕迹,再由他一身虎背熊腰的体格及凶猛的气势来看,此人必定是在沙场上经过长期征战的猛将。
“回来快三天了。”札伦泰咧开大嘴一笑,那张原本应该予人压迫感的刚峻脸孔,却露出属于大男孩才有的笑容。“一回到京里,我就听说了你的喜讯,需要我向你道声迟来的恭喜吗?”
玄祺咧着笑容,“你这是挖苦还是调侃?何时变得这么幽默了?”
“这儿又不是战场,让脸部线条轻松一点,以免吓坏了路人。”札伦泰抚了抚自己粗糙的脸颊,这张脸皮在打仗时可是会让敌人吓破了胆。“指婚的事还真出乎人意料之外,我原本还以为穆尔托会先打珣梦的主意,毕竟葆真贝子哮想她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想不到他会选择你下手,啧、啧!我真要对他一掬同情之泪。”
“你该同情的是我才对。”玄祺不满的说。
札伦泰闻言旋即拋了一记大白眼过去,“同情你?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不是有句话说,外表看来越是无害的东西,其实才是最可怕的,穆尔托惹上你算他倒霉。”
整个北京城的人都当端王府的玄祺贝勒是头温驯的小猫,却忘了小猫也是有利爪的,他喜欢凡事以理性、圆融的方式来沟通,心平气和的处理每件事情,可是一旦有人惹到他最不容侵犯的领域,他便会马上予以反击。
在玄祺温和的表象下,往往给人一种“很好商量”的错觉,却不知其中包藏着的是一颗冷酷的心。
啐!把他形容得像怪物一样,玄祺淡认道:“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穆尔托以为只要有皇上指婚,把女儿嫁进端王府,从此就可以官运亨通!亏他还与你共事半年多,却一点也不了解你,我看很多人都被你这张温文的笑脸给骗了。”
玄祺扮起无辜的笑脸,“有吗?”
“可惜我没办法待太久,不然还真想留下来看完整出戏。”
玄祺正色的问:“这么快就要走了?”
“你也知道,虽然大清已经平定了噶葛丹,扫清漠北的动乱因素,可是,这十多年来噶尔丹的侄子策动阿拉木坦为首的准噶尔势力,正在收集旧部,壮大势力,拒不归降,还伺机侵犯哈密、青海、西藏,所以,皇上也时时刻刻在严防策妄阿拉木坦趁隙起兵造反,所以我这次回来不会待太久。”
“那么你去看过‘她’了吗?”他随口问道。
札伦泰怔了政,泛出一丝苦笑,“看了又能如何?现在的我有资格说什么吗?等到我得到更大的封赐,才能坦然的出现在她面前。”
“若你真想见她一面,我倒可以替你安排。”
札伦泰敛去笑容,内心在天人交战。“不用了,我自知现在的我还配不上她,就让事情顺其自然吧!”
玄祺直直瞅进他的心坎,“万一哪天她被皇上指给了别人,到时看你怎么办?”
“我——”札伦泰的心猛地抽紧,手中的杯子便“喀啦!”一声脆响,捏成了粉碎,他强忍着痛楚,“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就只有祝福她了,也许到现在她都还不晓得我对她的心,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霙儿和元勋同样都是那种不把感情表露在外的人,他们的个性虽然冷傲了点,可是心思却比一般人来得敏感,不可能完全没感觉到你对她的心意,或许她也在等你向她开口。”
“你不必再安慰我了。”札伦泰用帕子随意在手上缠了两圈,将话题扯回原点。“对了,你打算怎么对付穆尔托?”
他的狡狯、聪颖全藏在温吞的笑容背后,“你说呢?”
“哈!我真要拭目以待了,来,我敬你!”
“干杯!”杯与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忽地,大街上传来斥喝声,他俩不禁将头探出窗往下看,就见十几名官差衙役正在到处搜查,不管是茶楼酒肆还是客栈皆不放过,搞得人心惶惶。
玄祺兴趣缺缺的饮酒,“今儿个还真热闹。”
“你还没听说吗?好象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军机大臣毕大人在自己府里被人给杀了,胸口被人连刺了十多刀,看来凶手似乎跟他有深仇大恨,刀刀致命。”北京城里什么新鲜事没有,可是,朝廷命官被杀倒是满骇人听闻的。
“毕大人被杀?”难怪今日不见他的人影。“可知凶手是谁?”
“听说是他在府里养的一名像姑,只知那人姓朱,不过为什么总督衙门的人会插手管这档子事呢?”札伦泰不解的问。
朱?
玄祺脑海中浮起一张早熟的年轻面孔,和蕴藏着恨意的双眸,会是他吗?
他为两人的空杯斟满酒,沉吟道:“显然是有其它原因,根据可靠消息指出,毕大人私底下和总督衙门的李大人经营许多不正当的生意,我看有可能是那凶手知道太多事情,让那人活命会对他不利,所以才急着想杀人灭口。”
“难怪有句话说‘遍天底下买卖,只有作官的利钱最好’,用当官的名义来赚钱,才真的叫一本万利,所以我宁愿在沙场上与敌人厮杀,也不愿看到那些贪官的嘴脸。”札伦泰鄙夷的说。
“要是每个当官的都能无视金钱的诱惑,皇上真的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玄祺的感叹不是没有道理,不论再怎么清廉公正的好官,一旦在官场上待久了,明白了当官的好处,胃口被养大了,很快的便会同流合污,真正要找个清官,可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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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你都和贝勒爷同睡一张床,怎么可能还没圆房?你可不要骗我,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看我怎么治你。”包嬷嬷声色俱厉的说。
郝青青打了个哆嗦,“我真的不敢骗您,虽然我跟贝勒爷睡在一起,可是他只是抱着我,什么……都没做。”除了头一晚外,往后他就再没有逾矩的行为了。
“怎么会这样呢?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包嬷嬷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通,老爷和夫人这两天一直派人来问,再不解决的话恐怕夜长梦多。
郝青青很抱歉的说:“包嬷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包嬷嬷狐疑的瞪着她,“该不会是你这丫头在中间搞鬼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喜欢上贝勒爷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踉跄一退。
“真的没有吗?”包嬷嬷指着她的鼻子冷嗤一声,“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乌鸦也想变凤凰!告诉你,端王府二少福晋的位子是咱们家格格的,你拿什么跟她比?再不想办法让贝勒爷跟你圆房,时间拖久了,一旦露出破绽,让人发现你假冒格格,那可是死罪一条。”
郝青青听了心惊胆战,“我会的、我会的。”
“唉!不是我要凶你,我也是被逼急了,要是老爷、夫人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只有多多偏劳你了。”
“包嬷嬷,我明白,我不会怪您的。”这几天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可是终究不是属于她的,是该早点把它还给正主了。
房外一声吆喝,“贝勒爷到。”
“太好了,贝勒爷终于肯踏进暖香苑了。”包嬷嬷心头大乐,这可是个好兆头,她忙上前耍帕行礼。“贝勒爷吉祥!”
只见玄祺迈着灵捷优雅的步姿进来,身上穿着一袭逸雅的蓝袍,虽是平民装束,却无损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帮格格找件朴素点的衣棠换上,咱们要上街去。”有时他也喜欢放下“贝勒”的头衔,当当平凡的小老百姓,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听到这话,最开心的莫过于郝青青了,“真的可以吗?”
“那怎么行?贝勒爷,格格现在是什么身分,哪能随便到外面拋头露脸?”包嬷嬷得尽量避免他们独处。
玄祺笑意沾唇,“有我陪着她,谁敢多说一句闲话?”
“可是我家格格——”
他眼神轻轻一瞟,不怒自威。“你只不过是个嬷嬷,有权利说不吗?”
“奴……奴婢知道了。”包嬷嬷即将出口的话因为他眼中的寒意而冻在嘴边,只能转身去准备衣服。
郝青青眨着一对杏眼,“我真的可以出去吗?你真的要带我上街?”
“那还用说,快进去换衣服,我等你。”
半个时辰后——
郝青青把玩着手上的波浪鼓,她开心的笑,“你看,好好玩耶!我可不可以买这个?”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一件童玩,如果能把它带回去送给弟弟,他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
玄祺望着郝青青天真的笑靥,低笑道:“都嫁了人了还像个孩子,既然你喜欢就买吧!”他掏出银子付了帐,牵着她的柔夷又往前走。
“谢谢贝勒爷。”她眉开眼笑的道谢。
“在外面别喊我贝勒爷,喊我相公好了。”
郝青青小脸红了红,“相公,谢谢你。”她永远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就不要这么见外,走吧!前面还有更多好玩的。”他拉着她又往前头逛去。在路人眼中,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更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羡熬了许多未成亲的男女。
这一切落进了不远处的轿中人眼底,却有另一种含义。
芄兰透过轿内的小窗目睹了两人恩爱的画面,一时气血直往上冲,美目燃起两簇妒火,巴不能当场将郝青青烧死。
“该死的贱丫头!居然有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的男人卿卿我我,玄祺贝勒是我的,奶娘到底在干什么?居然允许这种事发生,太可恨了。”
轿子越过两人身边时,芄兰还能听到他们的笑声,她心中像有把火在烧似的。
绝不能让那贱丫头再活下去,她不能忍受这世上有第二个她。
她每天只能躲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敢去,就算出了门也活像见不得人似的,而那贱丫头却可以大大方方的在路上走,分明不把她放在眼里。
芄兰马上命令轿夫回头,她决定要去找乐子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