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动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瞧,我不是在这里吗?这是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我的头发,还有--我的身子,它们全是你一个人的。”
他吻住她献上的芳唇,紧拥着她,倾注所有的热情在这一吻上,直到两人呼吸微喘才分开。
银鹰爱抚着她半敞的领口,才想到一件事:他在腰上摸索着,才找到要找的东西。
“你忘了你的东西了。”
小妍讶异地握住那条遗落的鹰坠:“它不是不见了吗?你在哪里找到的?”
“你忘了我们初次见面的小湖了吗?了,我帮你戴上。”
他细心地为她挂上,整理好她的长发。
此时,鹰坠发出异光,小妍叫道:“它在发光耶!好特别嘱!”
“它会发光是因为你在这里的缘故,这只鹰坠是我们银家的宝物,凡是注定嫁给银家男子的姑娘,带上必定会发光,银家的祖先也常用这种方法来找寻妻子。”
“万一它不发光怎么办?”
“据说,银家历代祖先所要娶的女子,只要带上它,它必定发光,或许是这只鹰坠真有灵性的关系。”
“不对,你这话有问题。万一我家公主没逃婚,上了花轿嫁给你,她带上鹰坠却没发光,你又作何解释?”
银鹰可没被她出的难题考倒,接口道:“那还不容易,你是你家公主的贴身婢女,自然也得跟着陪嫁过来。我反而没有损失,不仅娶到我命定的娘子,还买一送一,附赠一位俏公主,岂不两全其美。“
小妍闻言,不依地捶着他:“你想得真美,天底下的好事全让你占遍了,老天爷才不会对你那么好呢!”
“是,是,娘子所言甚是,老天爷是公平的。这辈子能娶到你,我夫复何求?我的回答你满意了吗?娘子。”
“讨厌,你就爱逗人家。”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见窗外夜已深沉,银鹰亲了亲她,道:“今儿个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儿个一早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以为……你会留下来。”
她羞涩地低语着。
“你知道我很想,不过,我还是得为你的名誉着想,毕竟我们还没有正式结为夫妻,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我不在乎别人的闲言闲语,任他们想说什么尽管说。”
银鹰苦笑:“我爱上了一个离经叛遭的小女巫!不过,有时候世俗的观念不得不去顾虑,即使像我这般思想开通的人也一样得稍稍迁就一下。”
“好嘛!”她不甘愿地说道。
“明早我让皋鹏帮你找个丫环伺候你,今晚就暂时由我来充当男侍为你服务,”小妍任他为她脱下外衣,卸下鞋袜,并送她上床。
“我可以要个晚安吻吗?”她现在才知道她竟对他的吻上了瘾,而且无可救药。
银鹰用力地吻了吻她,等到快失控的边缘才悬崖勒马:“我回房去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晚安,好好睡。”
“晚安,明天见。”
他轻合上房门,缓步踱回自己的住处,在他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他已察觉到屋内有人正在等他回来。
“堡主。”
沈仙儿一袭桃红轻纱,曼妙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双眼满是邀请。
“皋夫人,你走错房间了吧!”他的语气冰冷,表情凝肃。
她不畏他的冷淡,走向他:“堡主,仙儿只想来服侍堡主就寝,别无他意。”
任何男人见到她这身打扮会有什么想法,想必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必劳烦皋夫人。夜深了,为免引人误会,皋夫人请回吧!”他不为所动地下逐客令。
沈仙儿一听,几乎泫然而泣:“仙儿不求什么,只求得到堡主一夜的爱怜,堡主--”
“你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了吗?你既已是皋鹏的妻子,我岂能如此做?皋夫人请自重。”
“妻子?我从来就不曾成为他的妻子!堡主,你可曾了解我这三年来所受的折磨煎熬?”
银鹰惊奇道:“此话怎讲?”
“因为我沈仙儿嫁的丈夫竟然是个不能人道的假丈夫!多可笑啊!凭我沈仙儿的条件,却投办法勾起丈夫的欲望,哈……”她凄凉的笑声无情而放纵。
这突来的事实的确令人惊愕不解,银鹰实在无法接受。
“当初皋鹏并没有拒绝这门亲事,否则,我会考虑收回成命,只是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他娶我的理由只是想利用我治好他的病,以为我有办法能让他再度成为男人!可惜没有用,在失败后,他连碰都役碰我一下!从早到晚只有在外操兵巡视,我就像守活寡的,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快把我逼疯了。”
如此说来,是他误了她的青春,他不免有些内疚:“我会找皋鹏谈谈,也许有个解决的办法。”
沈仙儿靠向他:“只要堡主一句话,皋鹏他不敢不答应,仙儿不求名份,只求留在堡主身边就心满意足。”
“不行!”他推开她,“我不能答应,再怎么说你也是皋鹏的妻子,就算我身为堡主也无权如此做。”
她张开双臂扑向他,软的不成就来硬的,她太了解银鹰的弱点,只要她略使点手段撩燃他的欲火,他又将是她的人了。
“求你!占有我。”
她狂野地娇呼着,小手迫切地探人他衣襟内触摸他的胸膛。
银鹰退至椅上坐下来:想将她缠在颈上的手抓下来:“够了,仙儿,够了。”
她跨坐在他大腿上,柳腰扭摆着,渴望与他合而为一,红唇贴上他的颈侧,啃咬轻啮着。
“你要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还是要我的,我是你的。”
她伸手往腰带轻轻一扯,上衣翩然落下。
“你现在已经不是妓女了,别再有这种举动。”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站起身,任她跌坐在地上。
沈仙儿摆出诱惑的姿势,伸出纤纤玉手:“堡主,人家摔得好疼,快扶人家起来嘛!”
“我马上叫皋鹏来扶你起来,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的话。”
“堡主,你好残忍!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她拉上衣服爬起来,哀怨道。
“小妍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这一生的最爱。”
“最爱?我不相信堡主真的会爱上一个黄毛小丫头,我不相信。”
“信也罢,不信也罢,今晚的事我会当没发生过,希望你好自为之。”
不!她绝不认输,她沈仙儿的嘴里从不会说“输”这个字,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小妍在睡梦中觉得有人在旁边望着她,不得不费力地掀开眼皮看个究竟。
艨胧中只见一名婢女打扮的小姑娘站在她床边,心想,大概是来服侍她的丫环。
“什么时候了?”她睡意仍浓地问。
“天刚亮。”
她说话的语调平板而无礼,这倒使小妍觉得怪异。
她也做过婢女,可从不敢用这种没礼貌的口气跟主子说话。
她从床榻上坐起身,揉揉眼睛,才想开口问话,那名婢女却走开,小妍这才弄清楚吵醒她的罪魁祸首。
“早啊!皋夫人。”
她打了个呵欠,动了动筋骨,脑子里可忙得很,列出好几条她一大清早找上门的原因。
沈仙儿实在看不出这丫头有何过人之处,竟能套牢猎艳无数、不甘臣服于一女子的银鹰。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小妍想了想:“还不错,这里的夜晚凉爽舒适,我们可是一觉睡到天亮。”
“那我就放心了,仙儿还怕招待不周,怠慢了未来的堡主夫人。”
她听了鸡皮疙瘩掉满地,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怎么会?倒是我和鹰突然的造访为皋夫人添了麻烦,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要说场面话,她也不是外行,大家一起来说。
“哪里的话,仙儿倒是十分感谢夫人,托夫人的福,仙儿又能再见到堡主的面;不然的话,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再与他叙旧谈心。”
小妍不得不佩服她,敢情她来是在示威,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么,昨晚她和鹰--不!她要相信他,鹰不会背叛她的。
“是吗?那我可得代鹰谢谢你招呼得如此周到。”
她双手交握在膝上,暗自忍着涌上胸口的怒火。
小妍,镇定,你可别上了她的当,绝对要相信银鹰。
沈仙儿料想不到她竟如此沉得住气:“夫人果然是明理的女子,古来二女共事一夫比比皆是,堡主即使有三妻四妾也不为过。若夫人能成全仙儿的心愿,仙儿定当尽力服侍堡主及夫人。”
天呀!好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居然大胆到要跟她共享一个丈夫!而且,她还是个有夫之妇。
“皋夫人大概忘了有皋将军的存在了。”
小妍不得不好意提醒她。
“皋鹏算什么?只要堡主一句话,他不过是个镇关大将军,能说个'不'字吗?”她轻蔑的口吻令小妍不耻。
她从来没讨厌一个人像讨厌她一样,好歹皋鹏也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她怎能这样一语撇清跟他的关系。
“皋夫人,我相信鹰不可能做出强抢部属妻妾的事情,只怕让你的美梦要成空了。”
沈仙儿妖娆地一笑:“夫人若不信,自可以去问堡主。昨夜堡主可是在枕边亲口向我保证过,他会说服你答应让我进门。”
既已撕破脸,小妍大可不必给她好脸色看。
“堡主真的这么说过吗?”
“当然,昨夜堡主的热情还烙印在我的身上,夫人该清楚堡主是个真正的男人,你该不会相信他会为你守身如玉吧?”
小妍不怒反笑:“那又如何?他有再多的女人,我依然是他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况且--皋夫人,你也是个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愈得不到的东西,愈会去珍惜的道理?”
沈仙儿瞪着一双想吃人的眼睛,仿佛想生吞活剥了她。
她太低估她了,这丫头不过十六七岁,却有着初生之犊不畏虎的魄力!显然目前她略逊一筹,不过,她会扳回它的。
“夫人可别忘了,堡主可不是普通男人,他需要一位在欲望上能与他抗衡,不论心灵、肉体都能配合他的女人,我想,夫人年轻,经验不足,只怕力犹未逮。”
“不错,我是比不上皋夫人拥有丰富的经验。不过,好在我年纪还轻,多的是时间学习,男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在丈夫身上获得实际的经验吗?”她这番话讽刺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以沈仙儿的聪明,不可能听不出来。
“你别以为你稳坐堡主夫人的位置,迟早它会是我的。”
她毗牙咧嘴的模样让她的美貌有了缺陷,任何男人此时若见了她,恐怕就不会再被她迷惑住了。
小妍耸耸肩:“有本事的话你大可来抢,抱歉,我现在想睡个回笼觉,恕我不送。”
她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呵欠,真的准备又再躺回被窝里去,沈仙儿只有沉下脸拂袖而去。
一听她重重地关上门,小妍才走下床榻,不等招来婢女,就自行换上衣装,长发随意绑了个花样。
哼!她非得去训训那处处留情的银鹰不可,她可不想以后再有个沈仙儿出现。
经过长廊,皋鹏从另一头走来,显然正欲外出操兵,一身军装,腰上配着-把宝剑。
“皋将军早。”
“夫人--”他停下脚步,眼光停驻在她脸上。
小妍心中思忖着,是她太敏感了吗?她老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对。
昨天他一见到她,虽推说身体不适,不过,她挺怀疑的,连晚膳时,她也老捕捉到他常往她的方向瞧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皋将军身子好多了吗?”身为他未来的主母,关心他的健康应属正常。
“臣服了药好多了,谱谢夫人关心。”
“那就好。”
她举步越过他的身旁。
“夫人?”皋鹏出声唤道。
小妍回过身:“有事吗?”
“臣听说夫人是黄金城人氏,自小是孤儿,被黄金城的城主夫人拾获而收留。”
他会知道这些事并不奇怪,所以,小妍点点头:“是的,皋将军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也没什么,只不过,夫人与我一位故友长得十分相像,一时好奇才问。”
“哦?皋将军的故友真的与我十分相像?”
小妍想到,或许能借此追查自己的身世也不一定,“你那故友是男是女?现在何处?”
“她已去世多年,与臣是青梅竹马,怎奈红颜早逝;如今见到夫人与她酷似,不自觉又怀念起她。”
“她过世了?”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又断了,“那么,她也未曾婚嫁,或生有一女了?”
“不,小婵已嫁为人妇;不过,孩子一落地就夭折了,小婵也因难产而死。”
“真可怜。”
她也曾听过在生产时因难产而造成的憾事,但在这时代,除了听天由命外,别无他法。
“事情已经过了,皋将军请节哀顺变。”
“多谢夫人。”
他遥望着小妍离去的身影,不只她的容貌,连她的声音、一颦一笑,都令他联想到小婵。
十六年了,他何曾有一天忘怀过她。
管子进在转角处静听他们的谈话,待小妍离开后他才跨出来:“将军至今还无法忘怀过去,不得不让子进为将军捏一把冷汗。”
皋鹏厉声道:“我的事你少过问,尤其是这件事。”
“子进是想提醒将军,这位夫人与小婵面貌相同,只怕与卫家有关联。”
“不可能,小婵的孩子一出世就死了,是她亲口对我说的。”
他抚着唇上的小胡子,沉沉地问道:“当时情况一团混乱,孩子碰巧出世;或许她就乘机将孩子送出去,找了个假坟来代替也不无可能。”
“小婵不会骗我的,这世上我是她最信任的人。”
“若是她知道将军就是陷她丈夫入狱,致使满门抄斩的凶手,你想,她会告诉你吗?”臬鹏不稳地摇晃了一下身子。
小婵她真的知道吗?假设她知道,她有千百个机会杀他,为什么她没有这么做?小婵,你告诉我,为什么?银鹰在小妍一进房时就醒了,但听她蹑手蹑脚地诡异行动,不得不继续装睡。
哈!他可真睡得有够沉,连她人都来到他跟前了也动都不动一下,大概连地震也摇不醒他,实在有够气人。
“鹰,起来,我有话问你,鹰--”她推了推他半侧的身躯喊道。
没料到他只是皱皱眉峰,顺手揽过她,嘴里呓语道:“柔儿,你真甜--让我再休息一下,等养足精神再陪你,乖。”
什么?!柔儿?!小妍倒吸一大口气,急欲先杀他而后快……不对!随即一想,以银鹰的武功,绝不可能不知道她进来;而且,昨晚他自己独眠,根本没有其他女人在,好畦!他分明是在捉弄她,看她怎么收拾他!她用甜腻得可以甜死人的噪音凑在他耳边道:“堡主昨夜好神勇喔!真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既然堡主累了,小女子也就不吵你,反正这斧关多的是男人,也许我该找别人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