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敌毫不客气地将面前的女人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还好嘛!也没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不过,他不否认她是长得挺漂亮的。他沉吟了—下,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慕容舟边揉额头边抬起眼,这才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没有权利把我软禁在这里。”她说得咬牙切齿,激愤不已。
“与我无关。”火敌无关痛痒地说了句。他老是觉得她有点眼熟,却怎么也想不出个端倪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明明就是他把她绑架到这儿来的,现在却说与他无关。
她肯定是把自己误认为却了,火敌微锁着眉头,仍在思索他是否和她见过面的问题。
“放我走,我不要待在这里。”她叫喊出心中的渴望,表达得非常之清楚,声音之大恐怕上达天听都绰绰有余,“我要回家。”
火敌的眼探向床铺,上头的枕头和棉被都排放得很整齐,显然却还没享用她。也许待会儿却就要过来了,他们最好别留在这儿当电灯泡。
“小蛇,走了。”他旋身打算离去。
慕容舟却看准他转身毫无防备的时候朝他扑了过去,大有全豁出去的气势。
火蛇见状要上前去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火敌的背后仿佛也有两只眼睛似的,身形微微一动,避过了她那扑过来的身体,毫不怜香惜玉地看着她一头撞上门板而后头昏眼花地跌坐在地毯上。
他是可以出手拉她一把,让她不用撞得一头包,不过,他为什么要?因为找不到出手拉她一把的理由和动机,所以,他冷眼地旁观她撞上门。
“自背后偷袭人不是件光荣的事,可一不可再,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因为却要她。
慕容舟自地毯上爬了起来,依旧不死心,“难不成我还得以君子之礼来对待绑匪?那未免太可笑了吧!我要回家。”不晓得无过是不是还在幼稚园里,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火敌懒得跟她多说,再度举步。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的话呢?我根本不是什么飞的,到底要我说几次才行?”她束手无策,明白以自己单薄的一己之力是无法脱困的。
“什么飞……的!”闻言,火敌的眼睛一亮,又回过身来,“你指的是阿飞吗?”
慕容舟以极其怪异的眼神打量他,“不久前你还用那个名字叫我的,忘了吗?”她更肯定了一项事实——他绝对,百分之百是个神经病。哦!天哪!她为什么那么倒楣,连在街上走动都会被神经病绑架,而且这个神经病还是个非常有钱的神经病呢!
叫她阿飞?!阿飞……阿飞……“啊——”火敌盯着她,忘情地叫了一声。
“二少爷,怎么了?”火蛇不明所以,看二少爷脸上欣喜的表情,该不会也迷上这个小姐了吧!不会吧?她是大少看上的人耶!兄弟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可不是件好事。
火敌由衷地笑了,“肚子应该饿了吧?”难怪他老觉得她很眼熟,原来是和秋火科技集团所属S研究室制造的机器人——阿飞有相同的脸!而却八成以为她是机器人阿飞了。呵呵呵!有趣极了。
火蛇杏眼圆睁,心想怎么可能!二少爷居然也会关心其他女人了?
经他这么一提,她的肚子像是在附和似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的脸微微一红,不过,仍是倔强地别开头去.“不用你假好心。”
“看来你的肚子比嘴巴诚实。”火敌的心情好得十分诡异。
慕容舟脸上的红潮更盛,心中的气愤也更多,如果不是他强迫性地把自己抓到这儿来,她也不会落到这等田地。
“小姐你……”火蛇好心地想给她建议,惹火二少爷可不是好玩的,不过却被打断。
“我是慕容舟。”她可以感觉得出这个娇小且美丽的女子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火蛇也回以一笑,“我叫火蛇,这位是……”她还想替二少爷作介绍,却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嘴巴,回过头去,果然瞧见了二少爷。
“不必费事替我作介绍。”在还没确定这女人在却心中的地位之前,他和她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也就毋需认识彼此了。“吩咐下去,待会儿给这位小姐送晚餐过来。”却一定认为机器人是不必进食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只不过她可是如假包换的真人耶!而且,还是个女人。
火蛇这一回可真算得上是大惊失色了,二少爷曾几何时这么关心一个女人过?这个慕容舟可算是破天荒的第一遭耶!
久久没有听到火蛇的回答,火敌一眼瞟过去,“小蛇,你在发什么愣啊?”
“呃!”她猛一回神,“我这就去。”
“不必了,只要让我离开这里,晚餐的事我会自己解决。”慕容舟真的想不透,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把她抓到这儿来又有什么目的?
火蛇领命后,便下楼去传达命令。
火敌淡淡地朝慕容舟投去一瞥,“想离开这里就得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她可是却掳回来的,更何况又没沾亲带故,自己干么帮她啊!
真是昏了头了,慕容舟自嘲地想道。把她抓到这儿来的人就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放她走呢!既然如此,她也只好靠自己了。
她再度使出全身的力量朝他撞了过去,想逃出这个房间。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相同的把戏不要重复使用?”火敌轻轻松松地闪了开去,伸手准确无误地揪住她的领子,微一使力将她扔回床边的地毯上。
虽然没有直接跌落在冷硬的地板上,不过情形也差不多了,她全身的骨头都在痛,像是被拆开来了似的,尤其是臀部。
她咬紧牙关忍住不出声。下午的他和晚上的他怎么有若天壤之别,虽然下午的时候他强行将自己掳到这里来,但至少过程中还算斯文温和,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粗鲁!
要是真被她那斗牛似的攻击给撞倒在地的话,才叫阴沟里翻了船呢!“愚蠢。”他下了评论。她真以为能撂倒他,逃离这里吗?太天真了。
火蛇又回到火敌身后,对于眼前所见的情景无法理解,二少爷不是对慕容舟有意思吗?怎么又把她当垃圾般扔出去?
“你就乖乖在这儿住几天吧!”等却发现事实后就可以离开了,他想.“小蛇,锁上门。”
“是。”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慕容舟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完全被隔绝在房间里。
火敌咧着大刺刺的笑踱回他借宿的房间。
二少爷笑得好像开心,那么他到底喜不喜欢慕容舟呢?火蛇还在想。
火敌走到床沿突然停住,转身。
想得出神的火蛇一古脑地撞进火敌的怀中,“唉哟——”较为突出的鼻子当然是首当其冲地撞上火敌宽厚结实的胸膛。
火敌是四胞胎里最高大强壮的人,至于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句话有没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他伸手扶住火蛇小而圆润的肩膀,笑谑地道:“今晚你打算同寝吗?”她在想什么这么专心?
下一秒钟,火蛇立即倒弹了出去,“二少爷,你……你……”吃惊的程度让她说不出话来。
怎么?!他看起来像欲求不满的人吗?“我……我……怎么样?”他故意学她说话。
在说话的同时,他解开衬衫上一整排的钮扣,并将衬衫下摆自裤头里拉了出来,健美的胸膛随着敞开衬衫而展现出来。
“你不是喜欢慕容小姐吗?”心跳加速了,她又不是第一次看二少爷光着上半身,有什么好紧张的?火蛇这么安抚自己。
火敌正打算脱掉身上的衬衫,闻言,力道一个失控将衬衫撕裂开来,只留下右手臂上的一只袖子。
火蛇想笑又不敢笑。
身为夏火国际集团的总裁,他当然是全身上下的行头都出自SHIAHHU00这个品牌,就他刚刚失手撕裂开来的一件衬衫便值数十万元。
火敌扔开少了一只袖子的衬衫,“你打哪儿看出来我喜欢那个女人?”另一只袖子留着也没用,他顺手也取下扔了。
“这可是你头一次对其他女人表示关心。”她说的句句属实。
有吗?火敌的眼神中透露出不认同。他自己怎么一点也不觉得?
火蛇又作说明,“你担心她饿着,特地吩咐要人送餐点过去,不是吗?”
“不想见她饿死,当然得给她食物了。”他踱向吧台拿出需要的材料,简单地弄了杯深水炸弹。
饿死?不会吧!大少爷看起来不像那种会不给饭吃的人啊!火蛇闪着疑问的眼眸望向那拿了杯酒又踱了回来的火敌。“大少爷不像会那么做的人。”
火敌狂妄地笑了开来,“见过阿飞吗?”他问得十分突然,和上下文完全扯不上关系。
“阿飞是谁?”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之前慕容舟也提到过。“大少的初恋情人吗?”
“是个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机器人,全球目前唯一的一个。”这还是极机密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疆也不打算公开发表。“阿飞和那个女人有一张相同的脸,就像是双胞胎。”
“有一张相同的脸,就像是双胞胎?”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明眸中倏地掠过一抹惊诧,脱口喊出,“大少爷把慕容小姐当成阿飞了。”
火敌跷起二郎腿,“正确答案。”
“我们应该跟大少爷说清楚,也好让慕容小姐能够早点回家。”她并没有想及其他。
他啜了口酒,有抹得意在眸底深处跳跃舞动,“由他自己去发现。”他的口气极为专制。
谁教不久前却在纽西兰北岛摆了他一道,用催泪弹招待他,害他把两只眼睛哭得有若核桃一般肿,还有自己的爱马也一样。为此他特地休息了一天,一方面是视力不良,另一方面是见不得人。
想起这段令人郁卒的遭遇,火敌又是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夜星般的眸子里燃起两簇熊熊的火焰,可以将人烧得尸骨无存,就连额上的两簇火焰纹印也仿佛自刘海的缝隙间吐出红色蛇信。“清楚吗?”他问道。
“清楚。”她赶忙点头。虽然她的良心有些抬头了,却仍是敌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句名言。尤其二少爷此刻浑身有烈焰环绕,她的良心当然得逃之天天。
世界上或许会有三个没有血缘的人长得极为神似,但是,不会有人长得和机器人相像,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设计之人以某人为模特儿,而阿飞和那个女人的情形应该就是如此吧。
却是因为太沉溺于初见阿飞的喜悦,所以才会看不清事实真相,不过这样子也才有戏唱嘛!他好像被夕传染了爱看戏的嗜好了,人生多了一项乐趣,也没啥不好的。
只不过他很好奇,当却弄清楚一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应该很精采吧!火敌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 * *
今天是慕容舟被绑架的第五天。
那个绑匪经常会来看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一个人独自过来,一会儿又带着火蛇同行,当他只身前来的时候,性情温和,俊脸上挂着笑;有火蛇相伴的时候,他脾气暴躁易怒、粗鲁无礼,老以“女人”来称呼她,不过,自始至终,她都不曾给他好脸色看。
她不只一次地想趁佣人送食物进来的时候逃走,却始终越不过这道房门。可恶!可恶!她要怎么做才能逃离这里。
每当夜晚来临时,她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无过伤心无助的模样,一颗心就仿佛被揪住一样,痛得她无法呼吸、眼泪决堤。
思及此,慕容舟的眼眶又徐缓地红了,难道今后她会被软禁在这儿,永远也出不去吗?那无过该怎么办?她可怜的孩子。
这不公平,她又没有做错什么,没有道理要她接受这一些待遇。不能就此放弃,为了无过,她必须振作起来锲而不舍地努力才行。
此时门无声无息地往内推开来,一抹颀长俊挺的身形随之出现。
慕容舟双眼冷冷地瞅着他,一眨也不眨。
过长的刘海依然盖住了火却额头正中央的一簇红色火焰纹印,他提着一个工具箱走来,反手将门关上,“阿飞,我会帮你把病治好的。”他有把握。
病?!“有毛病的人是你。”她的视线由他手上的工具箱移回他的脸上,毫不客气地反驳。她会相信他是医生才有鬼哩!她不只一次地说明自己不是阿飞,他却又一次一次地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真想把他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头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
他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迳自蹲下身将工具箱搁置在地上打开来,里面延伸出五层,放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工具,应有尽有。
一看到工具箱里面所装的东西,慕容舟的眼睛陡地瞪大,她早猜到他不会是医生,但是,他要拿螺丝起子那一类的工具替她治病……她看是要他杀死她才对吧!要是不逃走,自己铁定会死在他手上。慕容舟感到有股寒意自脚底窜上来,直冲脑门。
火却戴上了手套,挑了几样用得着的工具,转头朝她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相信我的能力,你会好起来的。”他真把她当成阿飞了,丝毫不觉得怪异。
迷失在他的笑容里,她不自觉地想点头,头才点了一半便发觉不对,“开什么玩笑,相信?相信你我会死得比较快啦!”她鸡皮疙瘩都爬满全身了。
火却也不再多说,仅仅是命令道:“把衣服脱了上床躺好。”
把、衣、服、脱、了、上、床、躺、好?!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石块似地砸得她满头包,眼冒金星。
有没有搞错啊?把衣服脱了上床躺好?这不啻是在邀请别人来侵犯她!慕容舟仍处在极度震惊的情形下。
“台……台湾是有法律的地方,要是你敢碰我一下的话,我一定会告你。”她强忍心中的恐惧,出言恫吓。心想他果然露出真面目来了。虽然她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可她毕竟也只有二十四岁而已,还很年轻。
火却好笑地瞅着她,“不碰你我怎么帮你把毛病治好呢?”他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子,“乖,快点照着我的话做,脱掉衣服上床躺好。”
她的魂魄又差点被勾了过去,“不要。”她告诉自己不能看他的眼睛和笑容。
“阿飞……”他打算好言相劝。
“我的名字叫慕容舟,不是阿飞。”到底要她说几遍他才会懂。
他相信机器人也有自尊心,所以,他没找助手来也不打算硬碰硬。“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来代劳?”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若是她再如此不合作,他也只好硬来了,而那免不了会比较粗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