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罗杰没想到会有人出手帮安以乐,大吃一惊。
“你不是看到了?”雷掣伸出双手,手与手之间金色电流互相交错,形成一团光芒。
“你……你是……”罗杰想起安以乐说的灵力俱乐部和“闪电”。
“你欺负了我的雇主,小子,这可不行哦!”雷掣的眼神阴深,那双绿眸在灯光下竟闪动着令人心寒的邪气。
“你就是闪电?”罗杰不住地倒退。
“没错!记着这个名字,这样你下地狱通关会比较快些。”类掣手里的电光已射向他,那可与几万伏电压媲美的电波能让一个人烧成一堆枯骨。
“啊——”罗杰痛苦地呐喊着,全身里在电流里痉挛,在地上滚来滚去。
“把你杀人的动机说出来,我就饶了你。”雷掣笔挺地矗立在他面前。
“我……是……是……”罗杰迟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快说!”
“是……我……”他才发出这个字,就缓缓倒下。
雷掣以为他就要完蛋,收回电波,谁料他却利用这段空档冲出大门,雷掣立刻追出去,但理应无法遁逃的罗杰竟然在夜色中消失了踪影。
被电到这种程度还能跑,看来这个人……不太寻常!雷掣面无表情地暗忖。
他又在房子四周巡了一下,才回到屋里。
安以乐衣衫不整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她的头发凌乱,表情呆滞,整个人好像被抽掉魂一样,只剩躯壳。
雷掣脱下外套,丢在她手上,不带感情地说:“你的警觉性太差了,安小姐,是你自己让歹徒有机可趁。”
安以乐又杵了许久,才将衣服紧紧抱在胸前,不停喃喃自语:“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
“清醒一点,你如果这样就被吓坏,还谈什么复仇?”雷掣拉起她,迅速地替她将外套穿上,扣好扣子,并拍拍她的脸颊,要她回神。
“我不明白……”她抖着声音,眼泪不知何时流出眼眶,此时,她早就忘了绝不在闪电面前表现文弱的誓言,她的思绪已经被这突发的状况全打乱了。
“我倒觉得多了一条线索。放心,我有感觉,线头已经冒出来了,接下来,只要紧抓住线头,真相就能大百了。”他掀了掀眉说。
“是吗?”没有硬咽,没有鼻音,可是她的泪就是止不住,一串串像珍珠般的泪水在她苍白的脸上滑落,让人为之动容。
雷掣看了她半晌,忽地揽住她的肩,第一次以一种安慰的语气对她说:“是的,相信我。”
这一瞬间,安以乐掉入冰窖的心才真正被拉回,再次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他的话意让她在这三个多月的彷徨无助中,真正找到依靠。
闪电.其实并不那么令人讨厌。
“现在我要到书房找一下东西,我看完你父亲的小说了。” 他放开她, 走进书房开始翻找,并对着跟到房门口的她问道:“你看过你父亲的小说吗?”
“最近的吗?”
“在报纸上连载的。”
“没有,我那几个月很忙,忙着和一个禽兽交往…”她又哭了,今夜的泪水未免太多了。
“有时间掉泪,不如告诉我那个男人的来历。”他最气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
“他叫罗杰,罗杰威尔,是我们学校企管系四年级的学生,平常在学校是个温文的人,谁知道他会…”她将要流出的泪硬是挤回去。
“仅此之外,你了解这个人吗了?”他又问。
“了解?”说真的,她和罗杰接近也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而已。
“女人真是种只用感情不用大脑的动物,只要感觉对了,总是没头没脑地栽进去。”他刻薄地说。
“要骂尽管骂吧!反正从一开始你那张嘴就没出现过好话。”她觉得委屈,忍不住损回去。
雷掣看了她一眼,嘴角忽然往上扬起,只可惜安以乐看不见,否则她会知道他的利嘴笑起来帅得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你喜欢听好话,当初就应该选追梦帮你办事。”他想看看温柔多情的幻夜神行怎么哄一个瞎了眼的女人。
“谁是追梦?”她奇道。
“俱乐部里另一个会员,他的嘴是灌了蜜的,相信这种小女生会比较喜欢他那一型。”他的话里全是轻蔑。
“我不是小女生!”她反唇辩解。
“是不是都一样,只要是女人,就是麻烦。”他说着站起来,翻遍了书房就是找不到与稿子相关的东西。
“你到底在找什么?”
“你父亲的稿子。”
“稿子?小说稿吗?”
“是的,你父亲在报纸上连载的小说稿还有二篇就结束,可是,这二篇却在案发当天就不见了。”他走到另一个书架上翻找。
“不见了?不会啊,爸爸总是将稿子交给他的秘书保管,等出版社来拿……啊!等等,爸爸前阵子改掉用打字机的习惯,在出事前三个月,他都试着用笔记型电脑打稿。”她眨了眨没有焦距的眼睛说。
“那电脑呢?”他并没看到电脑的踪迹。
“不在这间书房里吗?平时爸爸都将笔记型电脑放在书桌上。”
“很显然是被那个歹徒拿走了。”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歹徒要电脑做什么?”她想不通。
“我觉得你父亲的死很可能和他的小说有关,安小姐“小说?怎么可能?”她惊道。
“说不定你父亲的小说有牵涉到个人隐私。”他侧头看她。
“不可能!我爸爸写的都是杜撰的,对了,他喜欢在报纸中寻找灵感,有一次他看完报纸后对我们说,这个社会的乱象好像可以归类出一个脉络…”她急急替自己的父亲辩解。
“什么脉络?”他立刻追问。
“他说每一个案件看似独立,但他认为背后似乎有某种团体或人在操控一切,是有计划性的。”她回想着父亲的活。
“哦?”这种见解倒满特别的。
“真好笑,我妹妹那时还插嘴说会不会是外星人,把我们全家都逗笑了,不过,爸爸倒很认真地说这个点子还不错,他可以写在小说上。”那温馨的回忆唤起她久违的微笑,想着爸爸和妹妹的脸孔,她恍然有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错觉。
“外星人?”雷掣没有笑,相反的,他的表情非常沉重,他隐约觉得事情可能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
“妹妹像爸爸,很有想像力……”她沉溺在对家人的深切怀念之中,神色变得清柔美丽。
雷掣盯了她一会儿,她孑然的身影映在书房的墙上,细瘦的模样完全没有自卫的能力,让人忍不住为她担心。
“走吧!我送你回葛蒂家。这阵子尽量不要出门,罗杰负伤逃走,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度找机会伤害你,你自己要小心。”他对自己难得的同情心感到奇特,也无从解释,因而口气变得有点僵硬。
“我知道。”想起罗杰的狂暴,她忽然希望闪电能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可是他早就事先声明她的安危不在他的任务范围内,所以她只能将恐惧深埋,不想也不愿厚着脸皮开口求他。
大不了一死!她这样告诉自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两人在夜色中离开安家。他们都没发现,一双鬼魅眼睛已经盯住他们,他们渐渐卷入风暴的核心而不自知。
“外星人?”雷掣没有笑,相反的,他的表情非常沉重,他隐约觉得事情可能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
“妹妹像爸爸,很有想像力……”她沉溺在对家人的深切怀念之中,神色变得清柔美丽。
雷掣盯了她一会儿,她孑然的身影映在书房的墙上,细瘦的模样完全没有自卫的能力,让人忍不住为她担心。
“走吧!我送你回葛蒂家。这阵子尽量不要出门,罗杰负伤逃走,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度找机会伤害你,你自己要小心。”他对自己难得的同情心感到奇特,也无从解释,因而口气变得有点僵硬。
“我知道。”想起罗杰的狂暴,她忽然希望闪电能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可是他早就事先声明她的安危不在他的任务范围内,所以她只能将恐惧深埋,不想也不愿厚着脸皮开口求他。
大不了一死!她这样告诉自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两人在夜色中离开安家。他们都没发现,一双鬼魅眼睛已经盯住他们,他们渐渐卷入风暴的核心而不自知。
第四章
回到葛蒂的住处,雷掣看着安以乐摸了半天还找不到开车门的把手,于是探过身子伸手帮她开了门,两人的身体相隔不到五公分,安以乐感到他突然的欺近,吓得不知所措,只能往后顶住椅背,任他男性的气息在她的鼻息间回荡。
“门开了。”他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旁。
“谢...谢谢....”胸腔中乱跳的心音是怎么回事?她不明白。
“门在车门正前方,小心走。”他静静凝视着她,向来凌厉的眼已收敛不少。
“哦......再见。”她慢慢下了车,往门前模去。她已渐渐敢一个人在黑暗中跨出步伐,只要方向没错,她知道她的目的地就会在前方等着她。
雷掣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一步步小心地走着,心里想真门后还有三层阶梯等着她,然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倏地冲下车,一把扶住她走进公寓大门,上了楼梯。
“闪电……?”安以乐愣了愣。
“我送你上三楼,免得你还没走到就跌得鼻育脸肿。”他的声音还是很冷淡。
安以乐心中滑过一阵暖意,对他乍然表现的体贴又惊又喜。
他的手不再粗鲁地拉着她,那不同以往的对待方式是不是表示他之前的凶恶全是装出来的?
安以乐不太敢承认短短的一个晚上就对他产生依赖,可是,他给她的安全感却是无庸置疑。好奇怪,她从没看过他,也曾经讨厌他,为什么现在却会这么信赖他?
怀着心事上楼,雷掣帮她按了门铃,可是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她等了半天才拿出钥匙,慢慢摸到钥匙孔,将门打开。
“奇怪,葛蒂说她今晚会早点回来的,怎么……”她跨进大门,边走边说着。
雷掣却在门打开的一刹那间,发现了屋里不寻常的气息,他迅速地挡在安以乐身前,打开了电灯,明亮的灯光下,葛蒂全身是血的身体像棉絮般挂在沙发上,两眼圆睁,死状惨烈。
“闪电,怎么了……”安以乐从他身后探出头,话说到一半,就被房间内浓重的血腥味震住了。
雷掣转头看着她,没说话。
“葛蒂…”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味道唤起了她深藏在心底的恐惧,刹那间,爸妈被杀的一幕幕排山倒海似地向她扑涌而来,残忍的画面,母亲的哀号,,她的世界龟裂的声音,全都化为针刺向她的五腑六,痛得她不停地打哆唆。
“她死了。”雷掣轻声地说。
“葛蒂…”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她的精神支柱..... 死了?
她抖着身体往前走去,不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葛蒂没有任何该死的理由,她只不过收留了她,照顾她,在她失去所有时伸出援助的手,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会死?为什么?
“别过去,她的身上全是血。”雷掣拉住了她。
“不……不……葛蒂……”她受不了了!一个晚上知道罗杰是凶手之一已经够了,她不能再接受葛蒂的惨死,不能!
“安小姐……”雷掣攫住她的肩膀。
“不要!不要——”她倏地挣开他,发狂地扑跪在葛的面前,倾尽心力地怒喊、号跳。
又尖又急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她不停地喊,不停地叫,直到声音沙哑.直到心死.....
“镇定一点,安小姐!”雷挚被她凄厉的哭喊撼动了心神,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摇晃着她,不住地唤她、只希望她冷静下来。
“是我害的!是我害了她!是我----”几近疯狂边缘的叫声仿佛在对什么人控诉,她的心声有谁能懂。上帝啊!
“安已乐!安静点!以乐”雷挚大声的念着她的名字,然后将她战怵的身体紧紧拥在怀中。
他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原来看似平静的她内心还是对家人的死无法释怀,尤其在面对又一次朋友的死亡,她已经受不了这种打击.隐理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但是,再这样任她喊下去只会引起邻居的怀疑,他不得不将她的头按进他的胸口.试着让她停止狂喊。“我害的!我.....是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杀我啊——”她下意识地抗拒他,扭动身躯一像只疯狂野兽,听不见他的声音。雷挚别无他法,捧起他的脸,用嘴堵住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唇,也堵住她狂执的惊叫声。
安以乐怔了,哭得粗哑的声音嘎然而止,她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却两眼无神地瞪着前方.只对嘴上传处温热有感觉。
她需要一点热气来融化她结冰的心,她好冷,觉得自己正慢慢下沉,沉进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雷掣吻着她冰冷的唇,被那没有半点热度的触感挑动了心底的某一个被锁上的记忆。这时的她,与他小时候的影像重叠了。那时候的他,不也像她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蹙紧的眉锋是因为她的崩溃,以及自己心中不知名的波动。
“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看了看这房间,灵敏地直觉到有人在偷窥,于是拉着安以乐就往外走。
“葛蒂……不!我要陪着她!葛蒂……”她挣脱他的手,不愿离开。
“你......”’他才要劝她,就听见一个破空而来的声音直取她的胸部,他伸手一挥,一道电流笔直地窜向那颗从黑暗中发出的子弹,激得子弹在空中爆裂,散出一阵阵烟硝味。
紧接着,又是一发子弹从窗口射进来,他迅雷般扯过安以乐,用全身护着她,倒在地上,顺手击毁电灯和所有开关,整间屋子忽地黑漆漆一片。他利用这时机,抱起她冲出大门,奔下楼梯,将她丢进车上,然后他闭起眼睛,凭感觉查出敌人所在,随即转身伸出双手,两道电波朝左上方的公寓顶楼发去,“滋”地一声,伴随着一声大叫,狙杀的人已被他击倒。
他匆匆上了车,看了呆若木鸡的安以乐一眼,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飞快地驶离现场,不再逗留。
会是谁呢?一路上,雷掣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对方是什么来头?为了一篇连载小说杀了这么多人,“他”的目的是什么?
回到他那间一百五十层楼高的顶楼房间,安以乐不声不响地跟他进门,坐在皮沙发上,没有任何反应。
雷掣调了一杯酒,凑到她唇边,低声说:“喝点酒,然后休息一下,什么都别再想,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