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费麒居然抱著她经过床边,往另一扇门走去。老天!他究竟要带她去哪儿?丝丝恐惧已慢慢地由她心底攀升,但为了假装老练,她连问也不敢多问。
想不到,他居然将她抱出阳台,来到他专属的空中花园。老天!这里虽不是寸土寸金的东京,但他一个人住在那麽大的楼层,还真是有钱呢!
花园内栽满了花卉,自然的香味弥漫四周。他先将她放在圆椅上,「我猜你喜欢喝咖啡,夜里在这儿边赏夜景,边喝点儿东西是最合宜的。」
「啊?好……」早忘了第一次来这里时要了杯咖啡的宫本晴子,正暗自思忖他怎麽知道她喜欢喝咖啡?
咖啡是她失眠时最佳的夥伴,虽知道愈喝愈睡不著,可她却非常沉迷於它那微微苦涩却带著浓烈香郁的美味中。
当费麒端了咖啡出来後,宫本晴子立时浅啜了一口,刹那间整个人为之一愕!
她想起来了!上次她以「宫本阳子」的身分来这里时,他也曾泡了这麽一杯咖啡给她,难道他……
「好喝吗?」他眯著眼,邪气的眸光盯著她的不自在的小脸问。
「嗯……好喝。」她紧抓著咖啡杯,低声问:「你为什麽把我带来这里?」
宫本晴子发现这里虽是一处空中花园,但他细心地以玻璃帷幕罩上,形成一道私有空间。
「你不是要跟我亲热?这里不好吗?」他嗤笑地问。
「什麽?这里?」宫本晴子突然站起身,差点撞翻了手中的咖啡。
他……他是在说笑吧?
这里虽然围了玻璃帷幕,但那可是透明的,而且,这里是高级住宅区,几乎每户人家都有花园,彼此紧邻著,她……她才不要!
她丢下咖啡杯,转身便往後逃,再也不想要与他独处了。
「怕了?你不是很开放吗?要不然那天怎麽会勾引起我这个陌生人呢?」费麒霸道地阻止。
「我……好!你不怕,我就不怕!」她决定赌了,反正现在已是半夜,也没人看得见。
「有勇气,那我们就等天亮吧!」费麒邪魅地扬起嘴角。
「天亮?」她猛地抬头看他。
「这样更刺激不是吗?」他以挑衅的目光撩勾她,「别太紧张,住在这里的人都很开放,在这园子里做爱的人不少,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
宫本晴子吓得几乎要尖叫出声,甚至想大骂他变态,可还是被她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怎麽样?」他又问。
「我……」宫本晴子咬著下唇,急得满脸通红,但又不愿屈服认输。
「别急,现在离天亮还早,我们可以先聊聊。」
聊天?那还好,她轻喘了一口气。「聊什麽?」
费麒扶她坐在另一张长椅上,他一手搂住她,让她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肩头,按摩著她的颈後穴道,「就谈谈我的人生观吧!」
宫本晴子噗哧地笑出声音,仰头痴迷地看著他帅俊的脸孔,「这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谈的,你那麽年轻,有什麽好说的?」
「我没资格吗?」他低头攫住她的眼光。
「不……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谈谈你的花名册。」被他这一瞧!她猛地一震,立刻避开了脸。
「你真以为我很风流?」他惊讶地大笑。
「难道不是?」她紧贴著他的胸膛,听著他平稳的心跳声。
「嗯……可能吧!」他收起笑容,淡漠地说。
事实上,哪个男人没年少轻狂过?他自然也有为寻找刺激而有的一段放浪形骸的时光。
「过去我有----」
「我不要听这个,还是谈你的人生观好了。」她突然发现她讨厌这个话题,立刻阻止他说下去。
「你还真难搞!」
费麒低头看著她黑色的发丝,禁不住伸手摸著她乌黑亮丽的秀发,慢慢的诉说起一些关於他的琐事……
累了一天的宫本晴子在他轻柔的抚弄下,以及他平稳的心跳声与磁性低沉嗓音的催眠下,渐渐的沉睡了。
「喂!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发觉她的呼吸变得深沉,一动也不动地靠著自己,费麒已能猜测出她已睡著了。
他不禁摇头轻笑,笑她竟如此疏於防备,居然在一个还算陌生的男人面前睡得这般安稳,她未免也太大意了吧?
但费麒还是不忍心吵醒她,甚至连动也不敢动一下,软玉温香就这麽在抱,一直忍耐到天亮……
睡梦中的宫本晴子明显感受到有东西在她颈间与胸前爬动,还搔她的痒!可是,她真的好困,从没在那麽温暖的「被窝」中睡著的她,真不舍得张开眼。
「别……走开!」她下意识的伸手拍掉在她胸前作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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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怒吼与厮哑的娇吟不停在这间房里回荡,逐渐迎向最璀璨的巅峰激浪……
「想不到你的第一次竟把我迷惑成这样!」
激情过後,费麒点了根菸,倚在床头看著仍蜷曲著身子的宫本晴子。
「哦!」她淡淡的低吟了一声。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他隔著薄被捏了一下她的丰臀。
「啊!你好吵,我好困……」她躲过他的手,嗲声撒娇著。
「你这小魔女还真贪睡。」
费麒忽地趴在她身上搔弄著她的肢胳窝,逗得她咯咯大笑。
他俩之间原本的紧绷态势似乎因做了一场爱而化解,彼此在沟通上也变得更和谐了。
「别搔我痒啦!人家最怕痒了。」宫本晴子立刻翻身坐起,亟欲逃开他的一双魔手。
「那是你太敏感了。」他终於收回手,双臂环胸,笑看著她那张红通通的俏脸。
「你……讨厌……」她不好意思地转开脸,以被单紧紧地裹住身子。
「我既然是你的情夫,你还有什麽好害躁的?」他从她身後贴近她的耳垂,轻声细语地问。
「我……」宫本晴子因他的话感到羞赧不已,她正起身想逃开之际,却又被费麒攫住一双小手,此时她里身的被单不经意的滑落下来,再一次的迷惑了他的双眼。
「啊!」宫本晴子尖叫了一声,连忙推开他,拾起被单重新绑在身上,然而,她却已羞涩得不敢再抬头面对他了。
费麒靠近她,温柔地搂紧她,「为什麽不告诉我你还是个处女?在我面前装成一副有经验的样子,对你有什麽好处?」
她吸起小嘴,仰头看著他,「那是因为你太好骗了。」
「好啊!你这个丫头 敢取笑我!」他用力抓住她的肩,故意要狠。
「我就是取笑你,怎麽样?」
宫本晴子大胆地对他吐吐舌头,用力拍掉他的双手,跳下床的她正想找衣服穿上,却才想起衣服全部都被他丢在外头的花园里。
「我的衣服……」她心急地看著费麒,对他催促道:「快啦!你快去帮我把衣服拿进来。」
老天,她怎麽忘了他刚才是怎麽在外人面前侮辱她的?而她竟然忘了把衣服拿进来!
费麒摇摇头,凝高唇角说:「你自己出去拿呀!」
他当然明白宫本晴子在担心什麽,既然如此,他何不乘机逗逗她呢?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来有意思极了!
「什麽?你要我再去面对那个变态!」
宫本晴子拉高嗓音,完全不能理解他究竟怀著什麽样的心态?
就算她是他的情妇,他也不能那麽大方的把她的身体展现给别人瞧啊!一想到这儿,她便忍不住要发火,双眼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外面没什麽变态,你误会了。」费麒邪谵地勾起嘴角,目光带笑地扫向她那张忿懑的小脸上。
「误会?,」
宫本晴子瞪著他,眼角已渗出了泪。「你分明把我当成了拜金女郎,所以想尽办法的羞辱我,对不对?但我已说过我不是妓女,你怎麽可以这麽对我?」
说著,她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滴落下来,纤细的双肩还频频颤抖著。
费麒轻喟了一声,翻身下床走向她,伸手环抱住她轻颤的身子,「小傻瓜,我怎麽舍得让别的男人看你的身子呢?」
他紧紧抱住她,额抵著她的额,观察她的表情。
「我才不信!你骗人!」宫本晴子用力推著他。
而他扣在她腰间的手臂却怎麽也不肯松开,「喂!你别闹了,听我把话说完啊!」
「我才不听!你当我是傻瓜啊?我明明看到……明明看到那个变态是用什麽样的眼光看著我。他……他不但当著我的面挤眉弄眼,还动手梳著头发,甚至还把那张臭脸贴在玻璃上,用一副恶心的目光盯著我看,你……你竟然还把我当瞎子骗!」
她气呼呼地瞪著费麒,恨他不但不知反悔道歉,甚至想再继续欺骗她,他究竟想玩弄她到几时?
她是打扮得火辣了些,但她可不是一只绣花枕头,可以任他玩弄的!
「宫本晴子,你给我闭嘴!」费麒摇晃著她的身子!强迫她正视自己,直到她住了嘴,他才不得已地叹了一口气,「上个月我去了一趟台湾,在饭店里看到一则很有趣的钻石广告。」
「广告?」
宫本晴子眯起眼,嘟起小嘴,「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这跟广告有什麽关系?」
费麒轻轻一笑,慢调斯理地说:「那个广告的内容是有位小姐经过一家餐厅,因那餐厅的玻璃墙可以反射出她的身影,於是她便停下来,以墙为镜的在那儿骚首弄姿,展现她颈上的那颗钻戒。」
「後来呢?」她彷佛被这广告内容给吸引了,急著想知道下文。
「但那道玻璃墙却是一面可从里头看到外头,却从外头看不到里头的墙面,刚好里头坐了一对情侣,男方被屋外的女人勾了魂,因此惹火了女朋友……」他讲到重点处,便主动停了下来。
宫本晴子赫然张大眼,彷佛已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指,外头那个玻璃帷幕也有这种特性了?」
「聪明!」他率性地笑说。
「那麽……那麽刚刚那个人也并非在看我,而是在看他自己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刚刚那个提示不但点醒了宫本晴子,也让她明白这整件事的怪异处。
难怪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外头对她做那种事,还故作大方地让别的男人看她妩媚撩人的表情。
原来这全都是他戏弄她的诡计!
「没错,你倒是挺会举一反三的。」费麒忽然大笑起来。
虽然被他这麽称赞,宫本晴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你这个大骗子……骗得我好惨……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既然已知道外人根本看不进花园内,这下她可有胆了,她再度走进花园,捡拾她掉落在那里的衣裙。
费麒也跟了过去,就在宫本晴子要穿上衣服的同时,他霍然伸手抱住她,疯狂地亲吻著她的颈项,「你是我的情妇,怎麽可以不理我,天底哪有这种道理?」
宫本晴子被他吻得浑身酥软,但在气头上的她却不肯对他屈服。
「你……你要上班了……」她随口找了个理由。
「我是老板,无所谓。」他的手心又罩上了她的右乳,不停揉搓著.
「你……你无所谓,可是我要上……」她脑子猛地一闪,倏然收住了话。
「难道你要上班?」费麒撇撇嘴,明知故问。
「不、不是。我……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在他熟稔的爱抚下,还得分散意识找理由,真是辛苦!
「你既然是我的情妇,自然得住在这里,我看,你就睡在这里吧!」
「可是……啊!」
他忽然抱著她返回房里,「没有可是,凡事你都得听我的。」
费麒再度低头含住她欲争辩的小嘴,在他大手温柔的调情下,她已渐渐软化,不久,巫山云雨再度来袭……
第八章
今天是费麒有始以来第一次迟到,当他一进公司,立刻引来不少职员的窃窃私语。而宫本晴子则对他表示白天有舞蹈课,不能待在家里,因而暂时脱离「分身乏术」的困扰。
如今,她只有抱著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倘若真遇上什麽问题,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孟佳佳见到费麒来了,立即追了过来,「麒,你今天怎麽来得那麽晚?真是破天荒啊!」
「我有事,偶一为之可以吗?」一遇上孟佳佳,费麒就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还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女人烦人技术一流,他还真是疲於应付。
「有事?」孟佳佳疑心疑鬼地追问:「那个丑女人好像也还没来公司,你们是不是……」
「拜托!你可以去查查看,整个公司有多少人请假没到,难道都得与我扯上关系吗?」费麒火大了。
她也未免管得太多了!
「可是……」
「够了!昨天我要你打的那份资料弄好了没?」他根本没精神和她理论下去,立刻切入正题。
「什麽资料?」
「怎麽了?你又忘了做?」费麒再也受不了地拍桌狂哮,「孟佳佳,虽然你父亲与我们费家渊源不浅,但你可别公私不分啊!再怎麽说,你都是我请来帮我做事的,不是要你没事四处问磕牙的!」
费麒早在心底提醒自己不知多少回,倘若她再犯一次错!他一定要请她走路。然而,每每一想起她父亲曾在他们费家困难时施予援手,他便说不出口。可是她……似乎恃宠而骄,愈来愈任性而为了!
「费……费麒你……」
孟佳佳可是头一回见他如此,一时之间傻住了,表情十分委屈。
「我受够了!」他无奈地坐日椅子上,开始翻开卷宗批阅。
看他不理她,孟佳佳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你要的资料我现在就去弄,中午之前一定赶给你。」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说:「不过,你别想赶我离开公司,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
丢下这句话,孟佳佳立即义愤填膺地离开他的办公室。
费麒猛叹了一口气,努力想将思绪放在眼前的资料上。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心绪总是无法集中,回荡在眼前的竟是昨晚那个勾媚他心神、姿态撩人的宫本晴子!
一思及她,他便勾起唇笑了,这女人居然骗他她白天有课,他就等著瞧她如何再自编自导自演下去。
突然,他兴起一股逗弄她的冲动。算算时间,她也应该来公司了,於是他立即拨了一通内线电话。
电话终於接通,却是仓田的声音,「喂,总务管理室。」
「仓田,我要找宫本阳子。」费麒明知道这通电话一定会引起仓田不小的揣测,但也不想掩饰与避讳。
仓田先是一愣,赶紧又说:「宫本阳子……她好像还没到。」
「你说什麽?她还没来?」费麒意外地说。
他暗忖,已经过了这麽久了,她不可能还没来公司,那个傻女人究竟在干嘛?
见费麒久久没答话,仓田又问:「总裁有事吗?」
「没事。」费麒气呼呼地挂上电话,又改拨家里的号码,等了许久却依然没回应。
该死!她到底是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