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说呢?男人一旦认清一个女人的迷人之处,欣赏的立场就会变得模糊,连同自制力也跟着消散了。”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颚,眼神危险。
她生气的拍掉他的手。“你……你是故意要吓我的,是不是?”“不,你不知道,其实你打扮起来满有味道的,那天在米歇尔的服装发表会上,你已经展露了深藏在你体内的魅力,而那种魅力正是以烧掉每一个男人的理智。”他又伸出手指来回摩挲着她的脸颊。
“这只是一种假象,不是我真正的样子。”她又想起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了。
看着镜中改变模样后的自己,她总是以为自己带着面具,一极伪装的脸孔,欺骗了所有的人。
“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他又想吻她了,细长的丹凤眼,性感的唇,她有着非常独特的美,今夜,正是这份美搅乱了他的心。
“很……很抱歉打扰你,我……我要去睡了惫晓净推开他,奔回自己的房间。
趴在床上,她的思路异常清晰,嘴唇上也还留有丁翊唇上传来的热力……
她还是早点离开香港比较妥当!
晓净把脸埋进枕头里,对这种转变和紊乱感到无措。丁翊的吻像烙印般在她心中烫穿一个洞,她怕到时候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会填不满这个深不见底的空洞,一旦到那种地步,她就再也救不了自己了。
所以,这种激情能避免就避免。她太了解自己是什么身分了,她没有本钱与这种公子哥儿谈短暂的恋爱,况且,五行麒麟对她而言太遥远了,与她平凡而现实的生活有相当大的差距。
二十八岁的女人不该再作不切实际的梦!一夜失眠的她这么告诉自已。
第六章
结果,事情并不如她想像的简单。
在香港的最后一天,丁翊一听说其他四个麒麟分别要请她吃饭,就推掉所有的工作,陪着她一同出席。
因此,午餐是在乌烟瘴气的情况下结束。方腾与林剑希站在同一阵线,不断地与丁翊抬贡,谈的是晓净听不懂的什么“出卖”印案背拧惫。
然后,晚餐时更热闹了。
武步云和江澄也加入战场,五男一女招摇地在一间高级餐厅互相炮轰。
“奇怪了,晓净说要多住几天,哪里惹到你了啊!惫武步云首先对丁翊抗议。他对她的称呼已从丑女升格为直呼其名了。没办法,谁教她变美了,让他想凶也凶不起来。
“她继续待在香港,只是让刘伯伟父子更有机会逮住她而已。”丁翊烟不离手,还是坚持晓净早走早好。
“我说,你怕的不是刘伯伟吧?你是怕你自已会不小心爱上她!”方腾毫不避讳地把事情掀开来谈。
“喂,你们别说笑话了──”晓净尴尬地想阻止这个话题。
“你别插嘴。”等着看好戏的林剑希要她住口,怕她坏了这千载难逢的批斗大会。
“我会爱上她?”丁翊瞥了晓净一眼,神色不屑,但心里却因方腾的话而警报频频。
晓净的心被那鄙夷的目光刺痛了一下。也有可能昨夜的吻纯属意外。
“不然,你今天干嘛跟出来?怕她被我们吃掉啊?”武步云再度逼问。
其实,早在丁翊逼他们替晓净造势之前他们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丁翊对女人一向是玩票性质,至今仍没有固定的女友,他把她们视为一种消遣娱乐,可以玩,但不能沉迷。他从不曾真正动心,连许多美丽非凡的女人对他而言他只是所谓“普通朋友”而已。
但是,自从遇见俞晓净之后,丁翊有点变了。方腾对丁翊的态度尤其敏锐,在服装发表会上丁翊的眼睛都没离开过俞晓净,而且丁翊居然会为了他邀晓净出游而大发雷霆!他们两人之间会没什么?谁相信?“我知道你们不安好心,才会跟出来看看。”丁翊泰然自若地吃着丰盛佳肴。
“咦?几时见你这么关心过其他女人?”林剑希也加入讨伐的阵容。
“你们都想歪了,晓净拥有金麒麟印石,也就等于见我的恩人,只要她没离开香港,她的安全就是我的责任。”丁翊的理由很纯正。
“哦?是吗?”其他四个男人都很怀疑。
“好了,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会消化不良的,快点吃吧,吃完我好回去整理东西。”晓净不得不出声打圆场。她无辜地成为五个男人唇枪舌剑的标靶,这顿饭吃得委实辛苦。
“你还是决定明天回去?”方腾坐在她旁边,皱着眉头问。
“是啊!我打扰丁翊太久了,这一趟香港之行很高兴能遇见各位。”她免不了要客套一番。
“少来!你心里可不见得高兴遇见我们,别忘了,早先我们还对你严刑逼供呢!”武步云马上戳破她的话。
“但起码现在看起来像是朋友。”晓净微微一笑。
“谁说我们是朋友了?”林剑希冷冷地说。
“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我自己这么认为就行了。”她太了解这群男人心里气傲的脾气了。强硬的面具之下,他们都是极义气的好汉。
“既然当我们是朋友,那麒麟玉玺的事该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交代了吧?”祥和会馆的长老们快急昏头了。”武步云又把话题绕回麒麟玉玺上。
“我真的不记得张马文说的任何话了,真抱歉。”这件事帮不上他们的忙,她也满无奈的。
“算了,反正我们也得从另一方面着手去找。”方腾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说,如果丁翊不想再让你住他家,你可以搬到方腾那里,他也是独居在外。”武步云的提议让丁翊皱紧了眉心。
“是啊!方腾应该不会介意才对。”林剑希瞄了丁翊一眼,阴险地笑着。
五个男人之中,只有江澄一直在看热闹,但他眼中的蹊落比谁都明显。
“真的……不用了。”晓净见到丁翊结冰的脸,更加不敢取消预定回去的时间。经过昨夜的事,不知为何,她有点害怕单独和他在一起;而他则是一副“你最好快滚”的表情,很是吓人。
“这样太可惜了,我们正想好好照顾你,方腾还说他想追你哩!”武步云大声嚷嚷道。
“嘎?”晓净的心又忡忡乱跳。方腾要追她?开……开……开什么玩笑?“这都得感谢丁翊,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朋友三两下把你弄得人模人样,看久了也不觉得丑了,方腾一定是被你外貌的转变给『煞』到了,是不是?方腾。”武步云最拿手的就是瞎起哄。
“嗯,你的确变得让人心动……”方腾伸手拂开她腮旁的发丝。
晓净被这种太过亲匿的动作吓得身子一僵。
“够了吗?别再玩把戏了!”丁翊怎么会看不出这些兄弟的矛头全是对着他来,只是他们也未免玩得过火了。尤其是方腾,他的手还这么不安分……
“哟,有人吃味了!”林剑希挖苦地说。
“别故意拿她来闹我。你们省省吧!我还是坚持她明天就回台北。”丁翊用眼尾瞄着晓净,似是警告她最好别有留下来的打算。
“哎,大家别为了我伤和气,我已经定了机票,明天是一定要走的。不过,有空我还是可以来香港,或者你们可以到台湾找我。”晓净尽量保待偷快的笑容,虽然心里早已兴起了淡淡的离愁。
“这样啊?好吧!如果你执意要回去,那么,这一餐就当作是送行。老板,拿酒来!”武步云哇啦地大喊。
“酒?不行,我没什么酒量。”晓净想起恕案一杯即住惫的酒精容量,忙不迭地想阻止他。
“放心,就算醉了,丁翊会送你回去的,相信丁翊一定习惯了这种事惫林剑希见哪壶不开就特别提哪壶。
晓净又想起第一次喝醉被丁翊带回家的情景。真不可思议,当初哪里想得到她会和他们变得这么融洽,那时她还恨不得将他们全都踹死呢!
丁翊不置可否,他是需要一点酒来麻痹太过敏感的神经。他不断地告诉自已,他是不会爱上俞晓净的,绝对不会!
武步云替大家斟上了酒,又是嘻笑又是劝酒的,大家轮流灌晓净和丁翊,就就这么闹了一个晚上。
十点半,方腾他们在餐厅前送走醉得一塌胡涂的晓净及带着三分醉意的丁翊,见他们出上计程车走后,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期待今夜会发生什么好事。
“如果可以,真想跟上去看看。”武步云意犹未尽挤地摸摸下巴。
“还玩?点到为止即可,接下来,咱们等着看好戏上场吧!”方腾笑着朝他们点点头。
他们开心地大笑。分别回家。
※?※丁翊的酒量很好,不应该这么容易醉的,只是他心情不太好,才会加诉酒精的效应。
回到丁家门口,他搀扶着晓净下车,两人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才开了门,然后跌跌撞撞地进入客听。
晓净一直笑着,觉得天地都在旋转,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躺在棉絮中飞翔。
“我……我好开……心……”“是吗?”丁翊扯开领口的钮扣,让晓净坐在沙发上,进厨房找冰水大喝一口,才稍稍提神一些。
“丁翊……你放心……我会离……开香……香港的……”晓净还在那里说着言不及义的醉话。
丁翊拿了一条冷毛巾回到她身旁,替她抹把脸。
冰凉的湿气顺着张开的毛细孔直窜脑门,晓净顿时觉得脸上的燥热褪去不少,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好舒服!好……想睡……”“回你房里去睡吧!”丁翊扶起她才走两步,她整个人就软趴趴地倒下,他乘势一把横抱起她,带她回到她的卧室。
晓净蜷在他怀里,还是咯咯笑个不停。他叹了一口气,从没有见有像她这种酒品的女人。
“喂,安静点,该睡了。”他将她放到床上,坐在床沿,轻拍她的脸。她要笑到什么时候才停啊?“我……我怎么……一直笑呢?……丁翊……”她的问话实在滑稽。
“我怎么知道?你已经醉了。”他的手在半空中迟疑了几秒,才慢慢抚上她的额头和耳垂。红通通的脸,迷茫的醉态,还有那张红艳欲滴的唇,似乎都在引诱着他吸吮掬饮。
“我……真的……要谢谢你,能……能认识你……真好……呀!你别晃啊……”晓净的双手突然勾住他的颈子,把他的头拉低到自己眼前。
“晓净……”他的定力变弱了。在这种时候,他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你不是……都叫我……俞小……姐吗?”晓净低低地笑着。
“但我现在想喊你的名字。别笑了,否则我要吻你了……”望着近在咫尺的粉红脸蛋,他的自制力已在毁灭边缘。
“吻……我?奇怪,虽然你……你可能……吻过很多女……女人,但是……但是我还是……喜欢你……的吻……”就是这句话击碎了他所有的理智!
丁翊再也无暇细想,猛地攫住她的双唇,像要把她全部吸入自己的心中一般,使尽所有的温柔与霸气,进占她的口舌,不停地挑动、拨弄,直到她发出轻喃为止。
晓净其实已经醉得无法分辨事实与梦幻,丁翊的吻像是引她更加沉沦的迷药,她只觉得浑身火热,每一根神经都被挑起,战栗传遍全身。
“丁……丁翊……”她唤着他的名宇,紧揽住他的双手不想放开。
他抬起上身,手伸进她的衣内,抚摸着她如玉的双峰,另一只手慢慢解开她的衣物,直到她上身全裸,他才用一种膜拜的心将脸埋进她的胸前,含住她尖挺的蓓蕾…“啊……”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禁地第一次被男人碰触,晓净对男女之间的事依旧懵懂,但当丁翊的双手撩出她深埋的情欲时,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着她的每一个细胞,让她忍不住发出娇吟。
“你好美,晓净……”丁翊已经无法回头了。藉着酒精的迷眩,他只知道他要她,今晚,她想要她!
就在一切几乎要不可收拾之时,一阵急遽的电话铃声迥汤在幽静房间里,惊醒了丁翊,把他从放纵的邀缘拉回现实,也破解了爱神下的蛊惑。
挣扎了许久之后,他才接起床边的电话。
“喂?”“总经理,很抱歉这时候打扰您。”来电的是他的机要秘书沈嘉雄。
“沈秘书?有事吗?”丁翊皱了皱眉。他的秘书这时候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最近总经理都没来上班,董事长要我通知您,他要您明天抽空回老家一趟。”他父亲找他?真难得。自从他接掌金麒麟之后,他父亲就很少管他了。
“还有呢?”他知道秘书打电话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个原因。
“另外,最近有人一直在干扰我们与长河公司的合并计画,还不时利用商业蟑螂破坏我们的信誉。听说我们旗下子公司陆续接到恐吓电话,连方氏建设、林氏财团,以及武氏船运也都受到相同的困扰。”这才是重点。
“会是刘伯伟搞的鬼吗?”他皱了皱眉。他会有这么大的胆同时挑□五大家族?“还没查出是谁,不过已经将刘家父子列为嫌疑犯。”“嗯。”“我们该如何行动?”“先别轻举妄动,明天早上等我的命令。”丁翊早就完全清醒了。虽然他对刘伯伟已经“感冒”很久了,但这一次他不相信那个有勇无谋的老头有种干出这件事。
挂断电话,他回头有俞晓净,她已经沉沉入睡,彷佛刚刚没发生任何事似的,光裸着身体,被子下的胸线还清晰可见,但她丝毫不以为意,早被酒神带入太虚梦境之中了。
他轻柔地帮她换上睡衣,坐在床边怔怔地盯着她的睡容,突然低笑出声,他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呢?认识不到半个月,要说是爱情未免太过牵强,但若说是男女之间的激情,又似乎比单纯的身体吸引多了那么一点点无法解释的悸动。
在兰桂坊初见她时,他根本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跟他有关联,那时,若不是为了张马文,他或许连看都不会多有她一眼。
然而,为何他会对称不上是美女的她动心呢?比她漂亮娇艳的女人,他随手往身边抓都是一大把,他是中了什么邪才会对她另眼相看?在推测下去,一定会弄出个可笑的结论。他不希望太早知道答案,因此,也不太想去深究这两天来的醋劲因何而起。只要送走她,一切就回到原点,她回台北当她的上班族,他则继续过他的日子,两人再也不会有交集,这对他们来说是最正确与安全的决定。
安全吗?没错,丁翊发砚,他若再和晓净相处下去,那才真的危险。
※?※翌日,晓净一早醒来,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爬上了床,与五行麒麟喝酒喝到最后,她一点也记不起后来的事,不过,她和丁翊被当成炮灰猛轰的尴尬情形她依然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