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只要老子喜欢,有什么不可以?」薛镇祺一脸得意的说。
「你妈妈是这样教你对待淑女的吗?」她拼命想拉开他的手,声音尖锐的问道。
「我妈妈就是这样教的。」
「你骗人!」
「不信,等我们忙完后,我带你去见我妈妈,让你亲自见识一下。」他边说手更加肆无忌惮的游移。
「住手!我叫你住手!我命令你住手!你听见了没有!」她声音尖锐的喊着,不能接受他当众这样羞辱她。
薛镇祺神情突然转为严肃,语气认食的说:「你要什么,只要你开口,老子上刀山下油锅都会为你办到,但如果老子再听到你说想离开,或是不许老子碰你的话,老子就会让你彻底的明白,谁才是说谎的人,懂了吗?」
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正经的一面,陆忆娟不由自主的点头。
「说,还想走吗?」
她本想回答要走好气气他,但他脸上警告的神色让她乖乖的说出他想听的答案:「不走了。」
「许不许老子碰你?」
粉颊霎时红成一片,为难的看着他,眸光埋怨着他不该当着众人面前问她这么露骨的问题。
「不回答?好老子会让你亲口对老子说愿意!」薛镇祺低吼着,低头覆上她的唇,准备将她拆吃人腹。
「不要这样啦!」她娇喘连连的喊着。
「愿不愿意?」他的大手移至她的大腿内侧,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依她对他的认识,只要他想要,他绝对敢做,她不能够因为睹气,而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演出热情戏,她娇羞的轻点下头。
薛镇祺粗犷的脸庞扬起得意的笑容,动作飞快的抱着衣衫不整的她直奔楼上的房间,根本忘了那群笑到肚子痛的手下。
「这位是我母亲。」薛镇祺指着一名中年美妇介绍道。
陆忆娟讶异的盯着闷不吭声坐在沙发上的妇女。薛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从她脸上的线条看来,薛母当年必定是个大美人,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薛父那个大老粗呢?
「小子,一大早跑来找我老婆,有什么事?」薛父沉着脸对唯一的儿子吼着,很不爽薛镇祺跑来打扰他的生活。好不容易在十年前,儿子满二十岁那天将他轰出去,顺便把焰帮副帮主的职位扔给他负责,自己则清闲的过日子,他没事跑回来做什么?
「这是我未来的老婆,我带她回来给你们看。」薛镇祺搂着陆忆娟的腰笑道。
从小到大,他跟父母的感情并不深厚。老爸一忙起来就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一回来就把粘着母亲的他扔出房门,霸占温柔美丽的母亲。等他会走路,老爸就以他会妨碍父母的感情为由,一天到晚的要他念书学打架,让他连去看看母亲的时间都没有。
「我才不是。」陆忆娟气愤的瞪着自作主张的他。
「老子说了就算!」薛镇祺蛮横的宣布。
「果然有老子当年的气魄!好,喝喜酒那天再通知我,你们可以走了。」薛父满意的拍拍儿子的肩,顺便下逐客令。
陆忆娟懒得理这对粗野的父子,迳自走到脸色苍白的薛母面前,好奇的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喂!别碰老子的女人!」薛父注意到她的举动,气急败坏的吼着。除了他,谁都不许太过接近他老婆。
薛母眸中浮现出惊吓,无助的望着眼前的年轻女子道:「带我离开,求求你,救我出去!」
陆忆娟讶异的发现她微微颤抖着,为证实自己的想法,她拉开薛母的衣袖,发现白皙的肌肤上有着尚未消褪的淤青,登时一股怒气上涌,转头对着要冲过来的薛父骂道:「你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婆吗?你怎么可以打老婆?」
「老子高兴打就打,你管得着吗?」薛父扬掌想赏她一记耳光,却被薛镇祺挥开。
「不许打我的女人!」他怒火冲冲的瞪着父亲。
「带你的女人滚回去!」薛父暴跳如雷的吼着。
「不用你赶,老子也不要待在这里。」薛镇祺拉着陆忆娟想要离开。多年没有回家,没想到此番回来,还是一样的结果,被轰出去。
「要走我也要带伯母一起走。」陆忆娟像保护弱小动物似的环抱着薛母,语气坚决的说。
「妈的,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许带走她!」薛父气急败坏的吼着,想将胆敢拐带他老婆离家的女人碎尸万段。
薛镇祺为保护心上人不受伤害,闪身档在她面前,「不许动我的女人!」
「把你的女人带走,把我的女人留下来!」薛父对着挡路的儿子狠狠的放话。
「我要带伯母走。」陆忆娟才不理薛家父子会不会打起来,她的目的只是要带走薛母。
「你给我站住!」薛父冲过来想将她剁成碎块,丢到荒山野岭喂野狗吃。
为救自己的女人,薛镇祺毫不迟疑的扑过去阻挡,父子俩跌在地上,激烈的打起来,而陆忆娟则带着薛母趁乱溜走。
第十章
陆忆娟带着薛母回到陆家,心想刚才薛镇祺说她是他未来的老婆,那么等他寻来时,相信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没想到一进家门便看见她父亲和其他的陆家人一脸的伤,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拜薛镇祺之赐,她气得暴跳如雷。
陆母眼眶含着泪水的看着女儿说:「都是妈妈没有用,才会说出你的下落。」
「妈,这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这个仇我会替你们报的。」虽然家人对她无情无义,可是她却不能够对他们无情无义。
「你们说的薛镇祺是我的儿子吗?」一直沉默聆听的薛母惊讶的问。她们口中那个恶棍,会是自己想念多年、疼爱万分的乖巧儿子吗?
「薛镇祺是你的儿子?」陆母讶异的看向她,刚才见到女儿情绪太过激动,没有注意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我有一个儿子叫薛镇祺,可是他不可能像你们说的那样过分。我儿子很乖,很有礼貌,很听话……」薛母跌人多年前那些美好的回忆中,儿子活泼的在她面前跑来跑去,天真的对她撒娇。
「伯母,刚才和薛伯父打架的人,你知道是谁吗?」陆忆娟必须弄明白薛家有几个薛镇祺,薛母那些称赞在薛镇祺身上根本找不到。
「他是淮?」薛母的眸光透露着疑问。
「他就是薛镇祺。」
「他是镇祺?!怎么可能?」薛母大惊失色的叫着,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大魁梧?而且还跟她老公有八分相像,不会吧!
「如果薛家只有一个薛镇祺,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就是你儿子薛镇祺。」
「我们家的确只有一个薛镇祺,真的是他吗?」她好多年没有机会见到儿子,老公每次都说儿子很忙很忙,没有空来看她。
「的确就是他!」众人异口同声的吼道。
薛母目瞪口呆的望着众人,喃喃的低语,「我儿子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要问你,你是怎么教他的?」陆母不悦的指责她。
「我……我根本没有这样教他。告诉我,他还做了什么事好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求求你们告诉我。」薛母神情热切的央求着众人。
深受其害的陆家人连忙把薛镇祺的所作所为,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
「放心,这个浑小子对你做的事情,我会替你讨回公道!」薛母保证道,决定要为自己迟来三十年的勇气而战。
其实陆母的遭遇跟陆忆娟有几分的雷同。当年,薛父在一次抢地盘中,薛母不小心路过那里就被他「打包」带回去,当晚就被薛父吃了,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就被人抬进薛家大门,正式当起薛家的少奶奶。
过了一年,她生下薛镇祺,薛父依然忙着逞凶斗狠,与人抢地盘,那是她和儿子最快乐的时光。直到薛镇祺五岁时,薛父也比较有空,就开始隔离他们母子,儿子永远忙着学习,她不得去打扰儿子,以免耽误他的进步,就这样同住一个屋檐下,她却鲜少见到儿子的面。
薛镇祺二十岁那年,薛父便将儿子轰出家门,要儿子滚到外面去,顺便把焰帮的重担移到他身上,然后就陪着她守在薛宅里。
「你不怨吗?」陆忆娟好奇的问。
「其实他对我很好,只是招待所坏了点,不爱有人与我接触。」三十多年的夫妻生活,薛母自然知道薛父对她的真心,只是自己过于胆小,每每与他面对面她都不敢开口说话,才会让他怒火中烧的拿别人出气,只因她会对旁人表达出喜怒哀乐。
「可是他动手打你。」陆忆娟指着她的手说。
「昨天他发现我写信给儿子才会气得抓住我的手,他没有办法忍受我的心里只有儿子,没有他。」薛母平静的笑道,她并不怪他弄伤她。其实多年的相处下来,她早已爱上他,只是面对他凶悍的外表,她就怕得说不出口。
「可是……」
「放心,你的事我会为你作主。不过首先,你得教教我,面对我儿子和老公那种凶神恶煞的脸时,该怎么说话?」
「啊!」在场的人全傻了眼,难道薛母跟薛父是不讲话的吗?
「他们一生气我就会怕,我一怕就讲不出话来。」
「放心,这种小事包在我的身上。」说完,陆母拉着薛母的手往楼上走去,决定要把她传女不传子的驯夫绝招教给她。
薛家父子俩一身狼狈的走进陆家,门口警卫在他们抵达前,已先通知陆忆娟。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不屑的打量着他们身上的伤。
「妈的,把老子的女人还给我!」薛父见到夺妻之人,火冒三丈的狂吼,有股冲动想把她那美丽的脖子折断,看她以后还有没有办法拐走他的女人。
薛镇祺伸手阻止他父亲,沉声道:「咱们说好的,不许动我的女人。」
先前他同薛父打了半天,两人难分高下,薛父虽上了年纪,拳脚功夫可没搁下,加上要夺回心爱的妻子,薛父更是费尽心力的与儿子打斗,最后两人达成协议!薛镇祺带他前来找回妻子,所有的恩怨一笔勾消。
薛父强忍胸中奔腾的怒火蹬着她,忿忿的吼道:「把我的女人交出来!」
陆忆娟毫不畏惧的迎视他的目光,发现薛家父子根本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论是相貌、身材、个性等,几乎一模一样。太多的相似引起她心中的怨恨,薛镇祺今日会如此嚣张,对她造成伤害,应该都该归功于薛父的「用心」教导。
「你是怎么教儿子的?」想到自己的遭遇,她气得用力的往薛镇祺的大脚踩下去。
薛镇祺痛呼一声,埋怨的眸光凝视着她,似乎在怪她恩将仇报,不感谢就算了,还乘机报仇。
「老子怎么教儿子,干你屁事!」薛父冒火的眸子瞅着她,气呼呼的对着她吼。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闲闲没事就来欺负我,我当然有资格管!」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他欺负你,有本事你去找他算帐,找我做什么?」薛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只想找回老婆,其余一概不理。
「他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我不我你,找谁?事情追根究底,罪魁祸首就是你!」陆忆娟伸手指着他的臭头指控。
薛父拂开她碍眼的手,转头看向儿子,仔细的打量着,「老子把这个浑小子教得如此勇猛,你还有什么好嫌的?」
「你把他教成土匪一样,见到女人就抢,根本不懂什么叫礼节,这样叫好吗?」她嗤鼻道。
「土匪不好吗?」薛父冷哼箸。
「你到底是怎么教你儿子的?」
「吃、喝、嫖、赌、偷、抢、拐骗、打架生事……」薛父扳着手指回答。
「你……你骗我!」薛母站在楼梯口,气愤的吼着。
薛父得意的神情霎时一僵,惊讶的看向自己的妻子。结婚三十多年来,她从没有用这种气愤的目光注视过他。
「你告诉我,你出高价请来国外的老师,想将儿子教育成材。所以,儿子每天忙着学习,忙着用功,没有时间来探望我,我也因为不想打扰儿子的学习,一直忍耐着。」薛母边说边走近他,他欺瞒她近三十年!她简直不敢想像她那心地善良的儿子离开她之后,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接受什么样的教育?
「这个……」薛父僵着身子不知所措的看着老婆。片刻后,他抬头瞪了陆忆娟一眼,都是这个惹祸精,害得他美丽温柔的老婆离家出走,现在还用指控的语气同他说话。
薛镇祺连忙将她搂人像里,以防父亲突然动粗。
「说呀!你今天要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薛母追问道。
薛镇祺有些狐疑的望着双亲,他记得小时候,他很粘母亲,可是有一天母亲突然不见了,陪着他的一直是那些训练他的人,偶尔凶悍的父亲会过来瞄他几眼,母亲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小小的心灵曾经想过,母亲是不是不要他了。但从他父母的对话听来,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难道多年来被抛弃的感觉,全是霸道的父亲搞的鬼?故意分开他们母子吗?
「这些事情我们回家再讨论。」薛父猛地拉着妻子就往门口走去,他心里的事他半点也不想和别人分享。
薛母愕然的被他拉着走了几步,随即回过神奋力的挣扎着,「放开我!你今天乖给我一个解释不可!」
「回家再说。」薛父不理会她的反抗,只想尽快带她回去。外面的世界太不安全了,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把他单纯柔顺的老婆教坏,尽速回家才是上策。
薛母见敌不过丈夫的蛮力,连忙对袖手旁观的儿子叫道:「镇祺,你还不快来救妈妈?快点!」
薛镇祺愣楞的望着她,不解母亲为何向他求救?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奇怪。
陆忆娟见他只是呆愣的看着,忍不住踢了他一下。「你没有听见你妈在叫你吗?还不快去!」
薛镇祺这才回过神,连忙挡住薛父的去路。
「臭小子,给老子滚开!」薛父凶狠的吼道。后悔当年为何要生这个臭小子来惹事,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
「镇祺,妈妈……」多年来首次与儿子这么接近,薛母激动的伸手碰触他的脸庞。
就在她的手碰到的刹那,薜父一把捉回她的手,气呼呼的说:「不许碰别的男人!」
「他是我的儿子……」薛母哽咽道,一只美目责备的瞪向相依相伴多年的丈夫,指责他自私的阻隔他们母子之间的亲情,害她这些年来饱尝思子之苦。
「总之,我就是不许!」薛父像头蛮牛似的倔强吼着。
「这么多年你够了吧?他是我的儿子,我的亲生骨肉,难道我和自己的儿子接近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