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要不要考虑离开他,投进我的怀抱?”
“藤木先生,请你别再开这玩笑了。”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是你一直把我的话当作开玩笑。”
其实藤木拓人的个性说起来和程骥还真有一点像,两人都有着游戏人间的态度,说的话有时让人分不清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又是假话?可偏偏又能从他们的脸上看见那不协调的真诚!
这样的男人,却又充满着独特的魅力。
诺斯佟若不是先与程骥相识而相爱,对于藤木拓人这样的男人,怎能拒绝得了?
“你这臭小子,就是你在骚扰我老婆!”程骥一走进画廊,就看见一个男人在骚扰他老婆,走过去一看,才赫然发现原来是藤木拓人这小子!
“你别冤枉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我的梦中情人是你老婆!”
“你们认识?”诺斯佟瞅着藤木拓人看。“刚刚你不是才说你一个市井小民,怎么可能会认识骥这种大人物吗?”
他搔搔头,对于自己的谎言马上被戳破有些尴尬。
“佟儿,你说他是市井小民?”如果藤木拓人算是市井小民的话,那日本还有儿个人算是真正的有钱人?
“程骥,咱们这么久没见,也别一见面就掀我的底。”
藤木拓人尴尬的笑了笑。“再说,你还算朋友吗?连结婚也没通知一声,我怎么会知道她会是你老婆。”
“所以你就动她的脑筋?”
“难得遇上一个令我心动的女孩,我当然想追她了。
再说我儿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妈妈,我总得替他找个妈妈呀!”
“那也不能动脑筋动到我宝贝女儿的妈妈头上。”
“怎么,你不止结婚,连女儿都生了?!怎么……”藤木拓人充满着惊愕。
程骥打断他的话,“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儿子?”
“是呀,他叫雅也,他周岁生日时,你还抱过他,你忘了吗?”他记得他结婚时,程骥还说过他真是头壳坏掉,才会年纪轻轻的就跳进婚姻的坟墓。没想到当初信誓旦旦说一辈子不会被一个女人绑住的人,现在也往婚姻的坟墓跳,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那个臭小子就是你儿子!”
“什么臭小子,他可是个天才,我的宝贝儿子。既然我追不到斯佟,那就让我儿子长大后来追你女儿。”
“做你的春秋大梦。”程骥的脑海闪过一个画面,忍不住浑身颤抖,一想到就感到很恐怖。“佟儿,你别生女儿了,还是生儿子好。”把女儿嫁给藤木拓人当媳妇,那铁定会被他虐待。
“你说什么傻话,生男生女可以由你决定的吗?”诺斯佟被他的傻劲弄得啼笑皆非。
“搞半天,你连儿子都还没蹦出来。”藤木拓人一脸恍然大悟。
“你别小看我,我的宝贝已经在佟儿的肚子里。”
藤木拓人认识程骥好多年,他还头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以前见到他对女人的无情,分手之后从不回头看的作风,原来他也只不过还没遇上一个真正让他爱的女人。
如今遇上了,他和每一个男人都一样,也只是爱情的奴隶罢了!
“走吧,我们好久没见了.我请你们一起去吃个饭算是我恭喜你终于失去自由。”
“吃饭就吃饭,哪有这么多的借口。”
诺斯佟始终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特殊的谈话方式,她知道,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一种感情。
最近诺斯佟感觉到程骥的一些行为举止特别的神秘诡异,她曾问他有什么事,他也只以没什么回答她。
而他不在家的时间变多了,有时甚至还会掩掩藏藏的带一些东西回家,不让她发现。
面对他的怪异行为,她的心愈加的不安,再加上怀孕的关系,又特别的会胡思乱想。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不该怀疑他,但是她就是无法停止胡思乱想!
这一天晚上——
“佟儿,我明天要去巴黎一趟。”
“你怎么突然要去巴黎?”
“公司临时有些事,一定要我去一趟。”程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中想要吻她。
诺斯佟却躲开了他的吻,推开他,“骥,带我一起去。”
“佟儿,我也想带你一起去,但是你现在怀孕,不能长途旅行。”他又再度将她拉回自己怀中,双手圈在她的腰上,防止她再一次的逃跑。“我答应你,事情一办完我就回来,最多四天。”
“骥,不可以让别人代替你去吗?”
“佟儿,别说傻话。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先到骈那里住,我已经交代他了,他会替我照顾你。”
诺斯佟靠近他的怀里,知道自己不该无理取闹,但她的心中就是十分不安,总觉得他有事欺骗她、瞒着她。
“那明天让我送你到机场。”
“那当然,就算你没说.我也会要你送我去。”
程骥俯下头,攫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温柔的亲吻着她,慢慢的将她带往床上,快速的脱去两人身上的束缚。一想到有好几天无法拥有她,他就忍不住的想要一次将她好好的爱个够。
十指温柔的抚摸着诺斯佟雪白滑嫩的肌肤,他更是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烙下属于他的吻痕,他要她将这些吻痕留到他从法国回来为止。
若不是为了要给她一个充满爱的婚礼,他才非得亲自到法国挑选她的白纱礼服,否则要他在这个时候离开她身边,就是拿枪逼他,他也不会答应。
诺斯佟完全沉浸于他带给她的欢爱之中,忘却了不安和恐惧,她的心早被他满满的爱给填满……
“你要快点回来。”第二天早上,诺斯佟和程骥由他公司里的一名员工开车送他们到机场。在机场大厅,她仍不放心的叮咛着他。
“你放心,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只要事情一处理完,我就马上回来。”程骥吻着她的唇。“有什么事就找骈。”
“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纯一还在车上等你。”
诺斯佟执拗的说:“我看你进去,我才回去。”
“好吧。”程骥提着公事包,再一次吻着她的唇,才向她挥挥手走进海关。
诺斯佟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才慢慢转身要离开。就在此时,她却看见几名穿着制服的空中小姐也走进去。而会吸引住她注意力的原因是她们其中有一个正是她曾在中正机场和飞机上见到的那名空姐!
这个时候进关?
难道说她是飞往巴黎这班飞机上的服务人员!
这是巧合,还是事先安排的!
难道说程骥一直和她藕断丝连,甚至在她不知道时,有着更亲密的关系?
今天并不是巧合,而是事先安排,趁着这个机会,一起飞往浪漫之都过着属于他们甜蜜的两人世界?
谎言、谎言,一切都是谎言!
欺骗、欺骗,自始至终都是欺骗!
她竟然还傻得去相信他的谎言和欺骗。
她以为他对她的爱是真心,到头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编织的美梦罢了。
赌一次,她已经输了,赌第二次,只不过输得更加彻底!
双手不自觉的摸着仍然平坦的肚子,现在她该怎么做?到底有谁能够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做?
诺斯佟心痛得快要死掉,然而她却流不出一滴泪来,难道说心已死,连感觉也跟着死了吗?
第十章
“斯佟,你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骆海莆一回到家,就看见诺斯佟一个人失神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诺斯佟仍是维持着相同的动作,一动也不动!仿佛她的灵魂已经出窍,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一具空了的躯壳。
“程骥才离开日本不到十二小时,搞不好连巴黎都还没到,你就已经这么想他了。”骆海莆想逗她笑,才会开她玩笑。
怎知,诺斯佟一听,泪水却如决堤般夺出眼眶狂奔而下。
骆海莆见到她哭,整个人都慌了。她是听过孕妇的情绪会比较难以控制,但是程骥只不过是去巴黎几天而已,该还不至于让她的情绪Down成这个样子吧!
“斯佟,你别哭,程骥很快就回来了。”
“海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诺斯佟无助的靠在她肩膀上,寻求一些些的依靠。
她心里一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斯佟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斯佟,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到……我看到……”她一想到那一幕,心就像打破的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你看到什么?”
“海莆,你知不知道,她——程骥搭的是她的那班飞机。”
“她?!你说的她,是指飞机上那名空中小姐吗?”骆海莆不安的问。
他们先前发生的误会,众人约略知道了大概。
“嗯。”诺斯佟用力的点点头。“我看到她在同一个时间也进关。”
“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他们两人是在同一班机上。”
“海莆,我不会再白欺欺人了!”那个时候日亚航的班机就只有这一班,就算她想再替程骥找借口,也找不到了。
“斯佟,你别胡思乱想。”骆海莆也不知该怎么说,当初她的确也看见程骥的脖子上有吻痕。“程骥不是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
“都怪我太傻,才会去相信他一连串的谎言。”诺斯佟拉着她,如在茫茫大海上抓着一块浮木,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被无情的大海吞噬。“海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你先别伤心,这件事等程骥从巴黎回来再听听他怎么解释。”
“不要,我不想再见到他,我不要再见到他。”傻一次已经够了,她怎能再继续被他的甜言蜜语欺骗呢?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情很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可以毫不考虑带着一颗碎裂的心离开。然而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一条生命,孩子是无辜的,她怎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父亲?
“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骆海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和处理。
“海莆,我想回美国。”
“你回美国就能解决事情吗?”她不赞成斯佟用逃避的方式,更何况错的人不是她。“至少要程骥给你一个交代。”
“海莆!我这么爱他,你告诉我,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心痛得真想死去!“我以为他是我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骆海莆扶她起来,将她带回房间,让她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她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别事情的真相如何都没弄清楚,反而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你什么都别想,先好好的睡一觉。”替她盖好被子,留下一盏小夜灯后,她才走出房间。
管骈正好在这时开门进来,一进客厅就看见骆海莆一张义愤填膺的脸。
“怎么了,又是谁惹你生气?”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她一想到程骥那浑蛋,气得连管骈都一起骂。
“发生什么事?”海莆的个性是烈了点,他却从没见过她气到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还不是程骥那个浑蛋!”
“骥?!”他今天早上不是有事到巴黎去了吗?他又怎么惹到她了?“骥又有什么事惹你生气?”
“不是惹我,是这个王八蛋做出对不起斯佟的事。”
据他们兄弟所知,程骥把斯佟简直当成了宝,爱她、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斯佟的事。
“会不会是误会?”
“误会?!”骆海莆冷哼了一声,才将诺斯佟在机场见到那空姐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就算他们搭同一班飞机,也不能证明骥有做出对不起斯佟的事,或许这只是个巧合。”
“你是他兄弟,当然替他说话。”
“我是就事论事,不是替他说话。”
“程骥前科累累,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人都有过去你不能单凭过去的事就否定他对斯佟的爱。”真爱是骗不了人的,大家都能感觉得到程骥对诺斯佟所付出无怨无悔的爱。
“我倒相信狗改不了吃屎,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管骈笑问:“要不要打个赌?”
“赌就赌,谁怕谁。”
“如果我输了,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说个不字,可是如果你输了——”
“你放心,我绝不会输。”骆海莆信心十足的说着。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马上嫁给我。”
“好,我答应你。”到时真的输了,顶多学他们一样,翻脸不认账。
“好,我相信你。”管骈从她脸上贼头贼脑的窃笑,明白她心底的打算。如果他连她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枉称狂霸四公子了!
程骥一下飞机,马上打电话回东京给诺斯佟,可是她的行动电话始终没有开机。打到画廊,老板也说她请假没去,打到管骈那儿,她不是出去了,就是已经睡着了。
他能感觉得到,佟儿是故意避不接他的电话。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到一颗心十分的惶恐不安。打电话给管骈,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逼不得已,他在一到巴黎之后,就在一间间婚纱店里找寻着他心目中的婚纱礼服,从早找到晚,终于让他找到。
后来他又逛了十多家珠宝店,才找一组与他在美国时买的对戒同款式的饰品,包括一条项链和一对手镯、耳环。
等所想要的物品全都买齐了之后,他马上赶到戴乐高机场,等候机位马上飞回东京。
就这样,从离开东京到再回到东京,花不到七十二小时,这段距离对他来说就好像近在咫尺般。
“踏出成田机场,程骥塔着计程车直奔回狂霸集团大楼,在家和管骈那都见不到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到画廊。
他已经将近七十二小时没阖过眼,不管在精神上或身体上,他都感到疲惫不堪。到踏进画廊看到诺斯佟安然的坐在柜台里,一颗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看见她一脸憔悴,失神的呆坐着,连他走到她的面前,她也没发现。
他去巴黎的这段时间,她到底发生什么事?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风吹就倒的病容,还瘦了好多。
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非得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难道不知道折磨自己,比折磨他更让他心疼吗?
“佟儿!”
这一声温柔的轻唤,拉回了诺斯佟飘扬的思绪,她寻回了失去的感觉,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伤口再一次被掀起,鲜血直流。
“佟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别让我担心!”程骥握着她放在柜台上的手,纤细修长,一直是他最爱恋的一双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