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我终于踏上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如果我哥哥知道我来了,他一定会很高兴。”她心里溢满着感动。
“如果不是你不想我留下来,我真想留下来陪你。”
程骥真的舍不得离开她。
“我们都是女孩子,你留下来不太方便。”诺斯佟虽然也想他留下来,但碍于还有海莆和怜心她们,最重要的是雷凯也来了,她到现在都没有告诉程骥。若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答应让她来。
一步入入境大厅,她就看见骆海莆和楚怜心还有另一个她没见过的女孩子等在那里,她一定就是程垲侬,季骐的女朋友。
“斯佟,我们在这里。”骆海莆怕她没见到她们,挥着手,扯开喉咙大声喊着。
诺斯佟小跑步的奔过去,她后面的程骥也拖着小行李箱跟了过来。
“海莆、怜心。”诺斯佟一一和她们拥抱着。“我好想你们。”
“我们也很想你。”楚怜心说。
“这一位一定是程垲侬。”诺斯佟走到程垲侬的面前,漾着笑容说:“我叫诺斯佟。”
“很高兴见到你。”她也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海莆和怜心已经告诉过她很多有关于她的事,对于诺斯佟她已经是耳熟能详。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走吧!”骆海莆接过程骥手中的行李箱。
“可是……”诺斯佟回头看程骥一眼。
“你不是说他搭下一班飞机直接回日本?”
“是没错,可是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要三个多小时。”就这么把他丢在机场,她于心不忍。
“你放心啦,机场里有咖啡厅和餐厅,他自己可以打发时间。”骆海莆才不会理他会不会无聊。
程骥先是恶狠狠的瞪了骆海莆一眼,一会儿转向诺斯佟时,眼神却又温柔得甜死人,“你跟她们先走吧,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谁说女人善变,真正善变的是男人!
诺斯佟还是有些担心,“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
“斯佟,走了,他会自己打发时间。”骆海莆拉着她就往外走。
程骥目送着随海莆开车离开中正机场后,由入境处要往出境大厅走去。距离Cnekin还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他决定先到咖啡厅喝杯咖啡,打发时间。
程骥刚点好咖啡,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些文件来看行动电话却响起。他心想一定是斯佟舍不得他一个,在机场,要回来陪他。
他很快的按下通话键,“喂,是佟儿吗?”
“我是老爹。”电话里传来葛野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在台湾,我现在正在机场,准备搭晚一点的飞机回日本。”
“你不用回来了,先直接去騄的饭店等我们,我们晚上就到。”他只是简单的交代着,便把电话给挂断。
程骥随即收拾好文件和物品走出机场,搭上计程车,直奔裴騄在一年多前在台湾买下的饭店。
“我收到消息,最近恐怖行动的目标锁定台湾,有可能是在机场,也有可能是在任何一架飞机上,更有可能直锁定在科技重地的新竹科学园区。不管在哪里,你们一定要去查个清楚,绝不能让事件发生。”
葛野和裴騄及管骈和季骐四人在晚上七点抵达中正机场之后,马上赶到饭店与程骥会合。
“老爹,这次的恐怖事件和去年九一一事件有关系吗?”季骐问。
自从九一一恐怖攻击事件发生后,引起了世界的恐慌,主谋者只要一天没抓到,每个人就会一天不得安宁,每天皆生活于恐惧之中。
现在美国与世界各国政府不但倾全力追捕其主谋者藏身的地点,奈何他实在太过狡猾,到现在还无法查到他真正的下落。
当然也有一传说,那就是主谋者其实已经死亡,其手下才会想为他报仇,而展开一连串的报复行动。
“有可能有关系,也有可能没有关系。”
“老爹,关于这次的行动有没有任何资料可查?”季骐边问边打开手提电脑,想借由网路到各个国家的资料库去追踪、拦截所需的消息。
“没有。”葛野一脸的面色凝重。“因为这次的事件很紧急,可能会造成的伤害也很大,因此你们四个必须尽全力去调查。”
“老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不让恐怖事件发生。”
“水、风,你们两个负责机场部份,冰、火,你们负责科学园区的调查。”
“是的。”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还有我知道怜心她们几个现在也都在台湾,为了她们的安全,你们暂时别跟她们有任何联络。”
“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季骐代大家回答,他们的任务是必须绝对的保密,就算是对他们最亲的人也是如此。
“只要有任何的消息随时跟我联络。”葛野站起来离开饭店。
三合院前,几张长板凳,热气不断往上冒的水泥地上铺着一张草席。长板凳。坐着几个人,而骆海莆就这么躺在草席上,双手枕着后脑袋,瞪大着双眼仰望着黑暗天空中的璀璨星斗。
都市中有太多的光害,使得天空常灰蒙蒙的一片,只有在这乡下地方,没有高楼大厦、没有七彩霓虹,处处可见亮丽的星光。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不过住在这乡下地方却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一到晚上蚊子特别多。
骆海莆被叮得不禁脱口而出一首经过改编的诗“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巴掌声——”
楚怜心替她接了最后一句,“不知死多少!”
念完,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对于从未接触过中国诗词的雷凯和诺斯佟自然是听不懂,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笑什么?
程垲侬解释给他们听,“这是古代一首很美的五言绝句,在台湾的学生一定会读到的一首诗。因为一到夏天,蚊子就特别多,所以有了这样的改编。”
她虽然在十岁时就移民到澳洲,但因父亲特别喜欢诗词,因而她也学了不少。
“原来是这样。”诺斯佟一脸恍然大悟。
“好玩、好玩,实在太有趣了。”雷凯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亦觉得有趣。
就在他们的欢笑声萦回在夜色之中时,骆海莆的妈妈端了盘台湾夏天盛产的西瓜出来。
“阿莆呀,请人呷水果。”她将盘子放在一张没人坐的椅子上。
“骆妈妈是说请我们吃水果。”楚怜心翻译给大家听。
“骆妈妈,谢谢你。”诺斯佟向骆母道谢。
骆家一家人被骆海莆突然带回来一大群人给吓到了,其中一个叫雷凯的阿拉伯华裔还是个石油大王耶!
一听到石油大王,他们惟一能想到的就是他钱多得像座山一样。
不过乡下人的待客之道一向都是非常热情,吃饭时不停的替客人夹菜,就算碗里已经堆得像座小山,他们还是怕客人没吃饱。
而诺斯佟等人也被骆家人的热情给感动,尤其是雷凯,虽然被台湾人的热情吓到了,却也爱上了这里人与人的相处方式。
“免客气,你慢慢开讲,我先进去。”骆母笑笑的转身进去。
“海莆,你妈妈人好好呀!”诺斯佟看着骆海莆一家人,不禁想起已经过世的父母和哥哥。
“人是不错啦,只不过有时一啰嗦起来可是会让人受不了。”除非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了解,别人是很难去体会。“你们知道我的英文为什么会这么好,那就是她从小拿着皮鞭不断的逼着我去补习的成果。”
“有人啰嗦也是一种幸福。”楚怜心真心的说着。
诺斯佟却在大家闲聊之中,突然沉默了下来。从小她就和哥哥两人相依为命,她知道自己还有亲人,现在就在同一块土地上。如今来台湾都三、四天了,她真的很想去找她的亲人。
“斯佟,你怎么了?”程垲侬发现她突然沉默下来,担心的问。
楚怜心亦问:“你是不是在想程骥?”
“不是。”她摇摇头。
“那你有什么心事吗?”
“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们提过,我奶奶也是台湾人的事。”
“记得呀!”骆海南点点头。“怎么了?”
诺斯佟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将奶奶和爷爷的恋爱经过,以及父母为了回来台湾探亲,不幸搭上死亡班机的事全告诉她们。
“我一直想去看看奶奶成长的地方。”
骆海莆问:“你知道她家的地址吗?”
“知道。”
“有地址就好办,我们明天就去找他们。”
“可是……”诺斯佟虽然很想去找他们,却又害怕,如果他们不认她那怎么办?
“你别担心,你是你奶奶的孙女,他们一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楚怜心知道她担心什么,便安慰、鼓励着她,更何况亲情不管过了多久都切不断的。
诺斯佟看所有人一眼,每个人都对她投以鼓励的眼神,这才让她有了勇气。
她抬起头,仰望着满天的星星,在心中默默的说着,奶奶、爸爸、妈妈、哥哥,我替你们来了。
季骐将电脑网路连线到海关入出境管理的资料上,只要有身份可疑人物出入台湾,他很容易便可查到。
另外他再利用另一部电脑,开始搜寻着关于九一一恐怖攻击事件发生时,美国政府所抓到的几名恐怖份子的相关资料,再作相关性的调查。
裴騄则化身为旅客,和航警人员达成共识,负责潜藏在中正机场,以便若有什么个风吹草动,他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管骈和程骥则南下新竹,打算做一次地毯似的搜索,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然而在他们到新竹的第二天,一家上市的联积电子公司便发生大火。大火是在晚上发生的,熊熊火焰让目睹者感到胆战心惊。
而这一场大火,也正巧被管骈亲眼目睹。
当他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时,注意的并不是眼前狂烈得足以将一切吞噬的火舌,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四周围观的人群。若这是人为蓄意纵火,那么这个纵火者一定会留在原地,看着火势的发展。
管骈的判断非常正确,就在消防人员将火势控制了下来时,一名身穿蓝色衬衫、西装裤的中年男人趁大家不注意时神色漠然的离开现场。
管骈见状便偷偷跟着他,他必须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他打了电话给程骥,让他去查查关于联积电子公司的财物状况,以及负贵人的背景资料。相信这若是人为纵火,多少有些相关性。
管骈看着这名行迹可疑的中年男人进了一栋公寓并搭着电梯上了五楼。他便搭着另一部电梯也跟上去,然后在,室外发现那人穿的鞋子,又注意到其门外有台监视摄影机,心里默记此地的地址后,他便搭着电梯离开。
只要有地址就足够他将这个人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了。
第二天,报纸便以头条新闻来刊登联积电子公司的这一场大火,内容写着——
经过警方调查了联积电子公司会在昨天晚上发生火警是因为电线走火引起,财务损失仍在估算中,目前预计损失最少在三亿以上。
这一场火灾,也让联积电子公司的股价在股市一开盘就跌停板,连带让许多的电子公司受到波及,造成连锁效应,使得原本已经够动荡不安的台湾股市,更陷入愁云惨“绿”之中。
“事情查得怎么样?”见程骥一回到两人下榻的饭店,管骈马上问。
“警方真不知道是怎么调查的,这明明是人为纵火,却偏要说成是电线走火。”他语气中添了些许的讽刺。
“你看看今天股市一开盘已是一片绿,若说是人为纵火,那不知还得面对几天的跌停板。”
“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许信文,四十五岁,联积的财务部经理,曾经在对手公司待过长达十五年,去年才被挖角到联积现任。”管骈将昨晚要季骐透过电脑查到的资料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那把火和这个人有关系?”
“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就在这时,管骈的行动电话响起。
“冰,你昨天要我查关于许信文这个人的事,我在无意中又发现他已经订了后天到泰国的机票。”季骐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好,我知道了。”简单的一句话后,他便将电话切断。
程骥问:“水怎么说?”
“他打算潜逃到泰国去。”
“这个人也真是倒霉,这件事就这么让我们给插上手了,只怪他平时没多烧点香,现在才想到泰国去拜四面佛也来不及了。”程骥戏谑的说着。
“火,把这个人犯罪的证据找出来,然后交给警方。”
管骈语气冷漠。对于做奸犯科的人,他最无法原谅。
幸好这场火是发生在科学园区员工下班之后,若是发生在大白天,将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而丧生。
这样一个纵火者,和恐怖份子又有什么两样!
“一千六百西西的福特车里,坐满了五个人,骆海莆用着她那蹩脚的开车技术,靠着她胆大的个性,再一次将车开上高速公路。
其实若真要说她的胆子大,倒不如说这几个敢坐她开的车的人,胆子更大。
下了竹北交流道,依照诺斯佟给的地址来看,她的亲人就住在竹北,只不过都已经过了四、五十年,他们是不是还住在这里,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就这么一路上边开边问,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这个地址,而很幸运的是此地还有人住。
大家全下了车,站在一间三合院前面,这里比骆海莆家的三合院还要大,现在正值收割时期,中间的庭院还晒着金黄色的稻谷。
除了骆海莆对这农村景象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其他四人可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不断喷喷称奇,感到有趣极了。
“原来我们吃的米饭就是这样来的?”楚怜心虽然从小在台湾长大,但因为一直在都市中生活,所以也没见过。
这时一个头带斗笠的农村妇人刚好走过他们身边,骆海莆赶紧叫住她。
“对不起、请问一下——”
那名农村妇人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四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外加一个中年男人。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她问着。
“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许龙谦先生的。”
“你说的是许龙谦?”农村妇人再确认一次。
“没错,就是许龙谦。”诺斯佟点点头,这是她舅公的名字,奶奶从小就要她和哥哥牢牢记住。
“他是我公公,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请问他在不在?”
农村妇人点点头,“你们跟我进来吧!”她领着他们一大群人走进中间的主厅后,便走进旁边的一扇门,再走出来时,后面跟着一位穿着汗衫的老人。
“爸,就是这几个人要找你。”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许龙谦确定没见过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