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一失去理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每天报纸社会版新闻一堆因为争风吃醋而引发的凶杀案,在现今社会可是比比皆是,什么事都不能拍胸脯挂保证。
“你放心,我打从一出生就认识他了,可从没见过他为什么事失去理智过。”别人她不敢担保,想要让劭漮抓狂,看来大概只有等世界末日,或诌:还有可能。“好了,我很累想回家休息。”
戏演到这里就行了,她可不会真的当傻子花几千块和他到凯悦去当冤大头。
“你现在怎么可以回家?”沈俊安拉住她,开什么玩笑,他花时间来这里陪她演一场戏,怎能毫无代价就回去。
“为什么不行?难不成我真的要请你到凯悦去吃一顿吗?”他还真敢狮子大开口,路边摊有得吃就偷笑了,还吃凯悦咧!
“你想想如果你现在就回家去,那不爆底了。况且我都已经说要请你去凯悦吃晚餐,如果他们不相信你,也跑到凯悦去,结果没看见我们,那也是一样泄底。”
黎若耘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难道说她真的要白请他一顿吗?
唉,算了,谁叫自己找他帮忙呢!
“就算是我恭喜你平安退伍好了。”
“你放心,这一餐你不会白请的,戏我会继续帮你演下去。”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谁叫这个烂办法是自己想出来的。
∞ ∞ ∞
劭漮从公司回家时已经十点多,黎若耘却还没有回家。从不到六点和那个什么学长一起出去吃饭,竟然能一吃就四、五个小时。
洗完澡,又看了些书,时间一晃已经十二点。
走出阳台,看看黎若耘房间的灯竟然还是暗的。
难道她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他跃过栏杆,来到隔壁的阳台上,试着打开落地窗,并未上锁,房间里静默无声,只有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
劭漮并没有走进去,而是倚靠在栏杆上。
回来都三个多月了,除了“三个朋友”网路公司是在自己计划与掌控中的事,其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出乎意料之外。
尤其是若耘,小时候的她是“麻烦”代名词,而印象中最深的则是她身上从没间断过的伤,以及没有一件没补过的衣服。
不过老天待她还真不薄,他只不过是被打破一次额头,就得到医院缝丁十几针,留下一道永不抹灭的“记忆”。而她不管是脸上,还是手上、脚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点疤痕。
她那白皙如雪的皮肤,令多少女人既嫉妒又羡慕。现在的天气,太阳大到螫人!她却可以顶着大太阳,不用撑伞、不需涂涂抹抹那一大堆保养晶,肌肤还是如此晶莹剔透。
保养品的广告若是找她来拍,一定具有说服力。
终于……黎若耘在十二点多回家了,只是令劭漮升起一把无明火的是,她竟然一个人回家!
在这样三更牛夜,和男人约会完竟然是一个人回家。
劭、黎两家住的是高级住宅区,却是在最里面的两间房子,从巷子头走到巷子尾也得花上五分钟的时间,若是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
他原本只是想确定她平安回家,就回自己房间,现在却反而走进黎若耘的房间。
黎若耘拿出钥匙开门,进门之后,抬起头看一眼劭漮的房间,灯亮着,那表示他已经回来了。
希望今天晚上他不要再来找她麻烦了!
其实她和沈俊安吃完饭后,差不多八点多两人就分手了。
但是她却不想回家,一个人在路上晃来晃去,后来又一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散场时已经快十二点,赶了最后一班公车回家。
她已经很久没感觉到这么累了,脚累了,心好像也累了。
脚会累是因为她今晚走了太多路,所以脚累了;只是她的心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疲累呢?
是否只因自己费尽心力想将劭漮赶出她的心房,却又徒劳无功,才会这么累?
黎若耘进屋后,尽量压低声音,父母和若耕都已经入睡了,她不想吵醒他们。推开房门,按下门边的电灯开关,房间一亮,她却被吓得差点惊声尖叫。
“你怎么进来?”她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
“你那个学长怎么没送你回来?”劭漮悠然自若躺在她的床上,双手还枕在后脑勺下,就像是自己房间一般自在。
“谁说他没有送我回家?”黎若耘急着否认,“他送我到巷口,我让他先回去。”
“是吗?”俨然在说谎。
“喂!劭漮,这是我房间,主人不在你怎么擅自进来?你知道我可以告你非法进入。”黎若耘想转移话题,如果在沈俊安为什么没送她回家上面打转,她一定会很快泄底。她向来就不太会说谎!
“如果不趁你不在时进来,又怎么会发现你的秘密!”劭漮知道她想转移话题,他也不想再追问。
“秘密?”黎若耘走进去,将包包随意丢在一张椅子上,走到床边,双手扭在腰际。“我的什么秘密?”
“你暗恋我的秘密呀!”
“我暗恋你!”黎若耘好似听到一则大笑话般,一脸无稽之谈。
劭漮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如果你没有暗恋我,干吗将我们合拍的相片摆在床头?”
黎若耘想抢回他手中的相框,却抢不到“这根本不是我放的。”
劭潍将这张相片放进去后,她也不以为意,反正只是一张相片,也没想过会被劭漮看见。
现在她倒更成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是你放的?”
“是潍潍放的。”臭潍潍,真会被她给害死。
“就算是潍潍放的,如果你没有暗恋我,你早该将相片抽掉了。”其实在自己床头柜上,潍潍也替他放了同一张相片。
“你把它还给我。”
劭漮把这相框放在另一边床头柜上,“你放心,我不是个吝啬的人,不介意晚上陪你人梦。”
“你——”她不被他给气死,他是不肯善罢甘休。
她伸长手,想拿走那个相框,当着他的而将这张相片撕成千万碎片。然而床上有个障碍物,让她没那样轻松,她单脚跪在床上,趴在劭漮身上想夺去相框,却没意会到这样的动作看起来是多么的亲密。
劭漮的眼眸闪出狡黠的光芒,闪进她的眼中。
黎若耘这时才惊觉自己的举动是那么……
她想起身,然而劭漮的双手不知在何时已经环上她的背后。
“你放开我!”
“我没有理由放开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还真舒服。
投怀送抱!
当她是妓女吗?主动投怀送抱!
“你不放开我,我叫人了。”
劭漮笑了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气得黎若耘恨不得撕了他那张脸,真是欺人太甚了。
“你再不放开我,你别后悔!”
“后悔!我还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她的身体好柔软呀!抱着她的感觉真棒,多抱一会。
黎若耘的脑袋很快转动着,然后想起他曾经被她无意踩到的那地方,她决定利用惟一能用到的膝盖,给他一腿。如果他从此不能人道,也怨不得她,她已经事先警告过他了!
劭漮从她的眼神,得知她的意图。这女人还真狠,竟然想攻击男人最强,同时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如果让她得逞,他一辈子的幸福不就从此完了!
黎若耘期待着看他整张脸扭曲在一起时的痛苦表情,哼!活该!稍稍弯起膝盖,正打算用力一一顶时
一切怎么和她所预想的都不一样,劭漮抱紧她,一个翻身,两人的位子就这么调了过来。
趁她惊讶时,他再一次吻上她的唇,又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离开她甜蜜的唇,然后离开床站了起来。
“你也累了,赶快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下午再去公司就行了。”
一切的反应是那么快又突然,然而黎若耘是真的被他给吓到了,不是因为那常被偷袭的吻,而是当他压住自己时,仿佛有个坚挺的东西顶住她最敏感的地带,身体竟然起子一股燥热,全身好像有无数把火在燃烧般。
怎么会这样?
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为什么她对这样的感觉会感到那么的陌生?
劭漮什么时候离开,她浑然不知,仍陷在那股陌生的感觉中。
第七章
黎若耘依然两三天就会收到沈俊安请花店送来的玫瑰花,每次都是十一朵,每天一通电话,也不时的见面。
只不过这些在劭漮眼中看来,就像是两个小孩的游戏。
两个星期后,黎若耘不得不承认失败,要沈俊安别再送花了,不用每天打电话给她了。
而她和劭漮之间的相处,一如往常,没有任何改变。
不,没有改变的是表面上,在她的心里早就起了很大的化学变化,她变得会胡思乱想,变得常常莫名其妙发呆,变得会咳声叹气,变得不可理喻,变得……变得常常会想到他,愈是想将他赶出脑海里,却愈加根深蒂固,怎么赶也赶不走。
所以她的脾气也就愈变愈坏,为了不想将脾气随便发在别人身上,她只好尽量少说话。
她知道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劭漮,而会让自己如此烦躁不安的另一个原因是——自己好像爱上他了!
爱上劭漮!
所以她害怕、她不安、她烦乱!
“对不起,我先下班了。”黎若耘向大家说着。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走。”劭漮将电脑关了,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到她的身边。
怪了!他今天怎么会这么准时下班?
“可是我不想跟你一起走。”黎若耘执拗的说。他已经把她搞得混乱不已,还想怎么样?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劭漮不把她的拒绝当成一回事,牵着她的手,向另外两个人打声招呼,“我们先走了。”
“祝你们今天有个愉快的夜晚。”项碚宸笑嘻嘻的对他们说。
这样才对嘛!
两个明明是郎有情、妹有意,还要拿什么乔,硬是不肯把关系往前跨一步,中间还冒个什么学长出来搅和。
“谢谢你的祝福。”
劭漮不顾黎若耘的反抗,紧紧牵着她,力道不致伤到她白嫩的手。
她几乎是被他强压上车,一上车后,她的手才获得自由。
“你真是个无赖,霸道得不可一世。”
“我把你这些话当成是种赞美。”
“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把话说清楚,是想把她弄疯才甘愿吗?
“我曾对你怎样吗?”
“你——”他就是用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逗她,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他。
劭漮开着车,载着她来到信义计划区的华纳威秀,将车停在停车场,下车后牵着她的手,走进华纳威秀。
买了两张电影票,进场看电影两个小时后,又带着她到一家法国西餐厅享受晚餐,用完晚餐,他又开着车上阳明山,欣赏夏日夜景。
劭漮将两边车窗均摇下,和风微拂,一并拂去整日的疲惫,顿然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他将椅子往后压低,闭着眼睛躺着。
黎若耘看着他,吃饭、看电影、欣赏夜景,这都是一般情侣才会做的事情,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让她愈来愈胡涂了。
劭漮虽然问着眼睛,却很清楚她正在看着自己,此刻她的心里一定充满一大缸的疑惑,而注满这一大缸疑惑的人正是他。
“我们交往吧!”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黎若耘吓住了。“反正你现在也没有男朋友,我有自信绝对比你那个学长条件要好,论外表,我绝对不输他,论事业,至少我已经有个正常工作,他才刚退伍,以后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你以为爱情是靠这些外在条件来堆砌的吗?”的确,劭漮的条件是比任何人都要优秀,但那都不是爱情最重要的因素。
“当然不是。”劭漮也不认为这些外在条件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彼此喜欢。”
“你说的没错,重要的是两个人彼此喜欢,你说我们交往,那你喜欢我吗?”
终于谈到重点了!
劭漮坐了起来,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她。“我喜不喜欢你,目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我,不是吗?”
“我……我喜欢你?”黎若耘的语气是充满诧异与震惊。
“你自己也承认喜欢我了。”劭漮故意曲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急死人了,愈是想解释,说起话来愈是结结巴巴。
“你不用解释,我懂你的意思。”劭漮发现逗弄她是十分有趣的事。“况且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要不喜欢也很难。”
“自大狂!”黎若耘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但也毋需如此狂傲不羁吧!好像全天下就他最优秀。
“虽然现在是你爱我比我爱你还多,但是,或许以后就会变成我爱你比你爱我还深。”
“我什么时候爱你来着。”他真是番王,有理说不清。就算她真的喜欢他,为了面子问题,打死都不能承认。
“好了,别不好意思了。”劭漮启动车子,往山下开。
晚上十点多,仰德大道上的车辆并不多,从阳明山上回到位于天母东路的家,花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劭漮的车一停下来,黎若耘马上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免得他又强吻她。
“若耘。”劭漮在她关门之前叫住她。
“你又想做什么?”
“我只是要提醒你,明天早上八点半,别忘了。”
黎若耘气得将大门给用力甩上,她现在的火气,足以炸毁一栋百层大楼。
∞ ∞ ∞
“若耘,这是真的吗?”劭潍一听大哥说他和黎若耘正在交往一事,马上跑到隔壁的黎家,去问个清楚。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棒了!
“你说得没头没脑,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对黎若耘来说,就好像是洗着三温暖般,忽冷忽热。
“我大哥刚刚告诉我爸妈说,你们两人现在正在交往,你知道我爸妈听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如果以后若耘真的嫁给了她大哥,那她们之间就不会有姑嫂问题。每个婚姻中姑嫂问题是仅次于婆媳问题的大问题。她可不想因为跟嫂嫂不合,而成了众人臭骂的恶小姑。
“劭漮真的跟劭伯伯、劭妈妈说我们在交往吗?”黎若耘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劭潍的手,着急的问。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我会被他给害死!”黎若耘气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恶的劭漮,竟然用这种方法逼她一定要跟他交往。“你爸妈知道,我爸妈也一定会知道。”她妈妈打从她一出生开始,就——直希望自己长大能嫁给劭漮,还认为是自己高攀了他,现在可好了,一切只能顺着劭漮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