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月咬牙道:“我没事!”
“我知道了。”南宫涛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就算樽月的手会因此而废掉,也阻止不了他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魅罗强忍着头部的晕眩,睁开双眼。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记得她正在校门外等史密斯先生派来的车,后来有人用一条带着奇怪味道的手帕蒙住了她……想到这里,魅罗不自觉地全身发冷,莫非——她被绑架了?!
她反射性地冲到门边,正如她所料门:由外被反锁了!究竟是谁想要绑架她?她并不记得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绑架了她,歹徒要向谁勒索?
这是一间极为华丽的卧房,看得出来是个女孩子的房间:粉绿色的窗帘、粉绿色的床罩、乳白色的小化妆台,以及一架乳白色的钢琴。而阳光正斜斜地透进屋里,照得一屋子暖意。
阳光?这么说……她已经昏迷一个晚上了?魅罗下意识地看向腕表上的口期,然后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老天!她竟然昏迷了两天?!不,她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她要逃出去!既然大门被反锁,那么,惟一的出口就是窗户了。
魅罗跑向窗户向下一看,不由得心灰意冷。那里是悬崖!就算她有本事从这栋房子逃出去,也绝对活不了命!
怎么办?魅罗害怕得连指尖都在发抖,可是她知道,害怕或是流泪都解决不了问题,她必须坚强才行!
魅罗忍住眼泪,开始找东西试图撬开门锁,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大门传来轻微的声响,有一个人走进来了。
“你是……史密斯先生……”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贯穿她——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日安!你六年没踏上中国的土地,这一觉睡得还好吗?”詹森?史密斯——不,或许该改口称为“詹森?华特”才对,他看着魅罗,笑得狰狞。
“这个房间如何?为了请你来‘做客’,我特地找人布置的,你喜欢弹钢琴,所以,我也替你买了一架,喜欢吗?”
原来这里是中国!她说过绝不会再踏上的国土——中国!
“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的必要,魅罗只想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
她与他并无过节啊!为什么要绑架她?她不明白。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詹森冷笑道,“‘鬼面罗刹’西本樽月什么也没有告诉你?”
听见樽月的名字,魅罗心中一痛。
“什么意思?”这与樽月有什么关系?魅罗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告诉你也无所谓,”詹森径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笑道,“你的父亲——西本樽月跟我们组织‘宙斯’有过节,他处处与我们作对,所以,我们决定给他一点教训……当然,‘四方罗刹’每个人都该死,我们一个也不会放过,不过……既然先调查出西本樽月的弱点,我们决定先拿他开刀,而你——就是我们的诱饵。”
宙斯!那个无恶不作的恐怖组织!魅罗心跳得飞快,感觉血色自脸上倏地流失。
“用不着紧张,小姑娘。”詹森走近她,托起她尖尖的小下巴,眯起眼,审视她白玉无瑕、如搪瓷娃娃一般美丽的小脸,“在西本樽月尚未上钩之前,我们
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虽然说你是那么美丽……”他的手指沿着她颈项优美的弧度轻滑而下,而后停在她的胸前。
“我真想尝尝东方佳丽的滋味,只可惜……这么做打击不了西本樽月。”他别有寓意地道。他的笑容下流而狞恶,但魅罗凛着小脸,告诉自己绝不在他面前示弱!
“史密斯先生,恐怕你打错如意算盘了。”她冷冷地道,“西本樽月虽然是我的父亲,但是,我们早已断绝所有的往来,你以为绑架我就能让他束手就擒,未免太天真了!”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会放过你,没有用的!”他才不上她的大当!
“你不相信是不是?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等看,看看西本樽月会不会来?”
詹森看着魅罗,半晌,缓缓地笑了:“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西本樽月,小姑娘。”
“什么意思?”
“就像一团包着冰的火焰;西本樽月越是在意一个人,表现得就越是淡然。他这两年多以来,一直以剿平‘宙斯’为主要目标,他之所以疏远你,就是为了
保护你……”他得意地道,“所以,不要妄想三言两语就想松懈我的戒心。”
魅罗震住了!原来——樽月并不是忘了她,而是为了保护
她……
那一瞬间,仿佛积在心头多年的大石头突然消失了,魅罗感到既轻松又难过,因为,她竟误解了他这么久。
“好好地待在这,我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想耍什么花招,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撂下狠话,詹森走出了房间,交代手下严加看管之后,再度将门从外面锁上。
魅罗虚软地倒在床上,一滴泪缓缓地爬出眼眶,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泪珠极快地落在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樽月,对不起……
她一直没发现他是用怎样的心情在守护着她,过去她认为只有她因为这段感情而痛苦,却完全没想到樽月同样也不好受,而她就这么忍心恨他、无视于他这么多年。
对不起!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从这一刻开始,想念他的心再也没有一刻止息。
我好想念你,樽月……
第九章 魅月
樽月与南宫涛飞车赶回总部,一见到樽月,北堂千雪与东方崩云立即迎了过来。
“魅罗现在怎么样了?”樽月急切地问。
“还不知道,目前还没有她的下落。”北堂千雪回答。
“该死!”樽月立刻坐到电脑前面,下达一连串搜寻指令。
十分钟后,世界各地的分部陆陆续续传回了消息,电脑上出现的字幕一概是——正在搜寻中。
“怎么会有这种事?”南宫涛不敢相信地在自己的电脑下达各种不同搜寻指令,结果与樽月所得到的消息相同。
东方崩云冷冷地道:“我怀疑这次魅罗被绑架的幕后主使者不是普通人物。”
北堂千雪点点头,脸色凝重:“樽月,我猜,这次对方是冲着‘四方罗刹’而来。”
她曾被攻击过几次,不过,这种情形也不是没有过,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说。
樽月眯起厉眸:“是‘宙斯’?”
“目前虽然还不能肯定,不过,这是最有可能的推测。”北堂千雪说道。很明显,“宙斯”这次是针对樽月而来。
“该死!居然拿魅罗做诱饵!”南官涛忿忿地低吼。
知道魅罗是樽月最致命的弱点,这种神通广大的情报网除了“四方罗刹”之外,只有“宙斯”有这个本事。当然,要隐藏魅罗此刻的行踪,对他们而言更加不是难事。
此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樽月一个箭步接起电话:“喂?”
话筒中传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很显然,这是使用变音器的声音。
北堂千雪立刻把声波传送到电脑,开始迫寻电话的发声地点。
“你是西本樽月吧?”
“魅罗是不是在你们手上?”
“不愧是以心思细密闻名的,鬼面罗刹’,有本事!”
樽月低吼:“把魅罗毫发无伤地还给我!”
“呵呵,别急!我正是特地通知你,要劳你大驾前来接你美丽的女儿回去的,所以,也不用费神追查我的下落了。”接着,对方说出一串地址,而后又道,“如果要你的女儿活命,今天晚上你最好一个人来赴约,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语结,电话随即被切断了。
樽月挂掉电话,看向北堂千雪:“千雪?”
“声波发讯处和他说的地点相同。”
樽月点点头,拎起车钥匙就要单独赴约,南宫涛却拦住他:“你想一个人去?”
“我不想把你们扯进去,小涛,让开。”
“你说这是什么鬼话?”他不满地叫,“你不会不知道他们要你去的用意吧?”
“宙斯”真正的目标是樽月啊!他就这么一个人赴约,救不救得回魅罗是一个问题,他更怕连樽月也会出事。
“我当然知道。”摆明着这是个陷阱,可是,他还是必须去。他死不足惜,但绝不能赔上魅罗的小命!
“既然知道,就不要一个人独自去赴约,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不,我不想多拖一分一秒!”他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魅罗,总之他不能冒这个险!
“樽月!”南宫涛简直会被气死。
“让开,小涛!”
“让他去,小涛。”东方崩云出声道。
樽月看了东方崩云一眼,淡淡一笑:“谢了。”
什么也不再多说,樽月飞快地驾车离去。
南宫涛不怎么高兴地看着东方崩云,道:“你不知道樽月这么做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你能阻止他吗,小涛?”东方崩云看着他,“在‘宙斯’手中的,不但是他的女儿;还是他最深爱的女人哪!”
樽月用自己的命去换回魅罗,所以,他早就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了。
南宫涛不说话了。
“对方说只许他一人赴约,可没说我们不能在后面跟,不是吗?”北堂千雪狡黠地一笑,“我们去接应樽月与魅罗,不算违反游戏规则吧?”
南宫涛笑了:“那还不快走!”
*-*-*
打不开……魅罗挫败地丢开手中的发夹。怎么办?难道她就这样放弃了吗?不!她要再想想其他方法。
魅罗在房间走来走去,急切地寻找房间内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不幸的是,为了防止她脱逃,所以,房间内可以利用的器具真是少得可怜。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瞟过那架乳白色的钢琴,然后,她的脑中灵光一现——琴弦!对了,琴弦是用极为特殊的钢丝所制成,如果用来开锁的话……
魅罗动手解下一根琴弦,插进钥匙孔中。由于她没有开锁的经验,所以,只有胡乱地东绕绕、西转转,没想到门居然被她打开了。
太好了!魅罗丢下钢琴线拉开门,然后,她看见詹森与他的手下就挡在门前。魅罗狠狠地倒抽一口气!
“迫不及待想逃了吗?。看样子,你实在不能让人掉以轻心哪!”詹森嘲弄地说完,做了个手势,“把她绑起来!”
两个魁梧大汉抓住她的手,将魅罗往房间里拖去。
“放开我!”魅罗用尽力气又踢又挣扎,但是她怎么也挣脱不开两个大男人的钳制。
他们将她左右两只手绑起来,让她连行动自由都没有。
“我不想为难你,是你自己罪有应得;如果让你给跑了,我也会有麻烦的。”詹森燃起一根烟,朝她喷了一口烟雾,冷笑道,“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吧!你可是我重要的诱饵呢!”
“华特先生。”一个手下从外面走进来,附在盾森耳旁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他看着魅罗有些苍白的小脸,笑道:“你应该猜得出来刚刚我的手下对我说了什么吧?”
魅罗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然后,唐森接下来所说的话印证了她最担心的事情。
“没错,西本樽月到了。”他走向茶几倒了一杯水,接着取出一包药粉,倒人茶水中,茶水顿时变成一片诡异的蓝。
詹森摇了摇杯子,蓝色的液体又变成透明澄清,与一般开水无异。他拿着杯子狞笑着走向她,对着手下道:“把她
的嘴打开。”
知道他想做什么之后,魅罗的心像是沉入冰窖,冻得四肢发冷“不要……”
“张开!”魁梧大汉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詹森立即将水倒入她的口中,然后扼住她的喉咙,迫使她为了呼吸而不得不咽下茶水。
“不……”魅罗又呛又咳,喉咙因为詹森的钳制
而隐隐作痛。
“乖女孩!”他满意地笑了,“放心,这个药不会让你太痛苦,相反的,它会让你忘记一切痛苦,然后慢慢地死去。当然,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求你的父亲救你吧!”
“什么意思?”她意识到盾森灌她喝下的毒药不是为了杀她,而是另有目的。
“你很快就会知道。”詹森阴森森地一笑,然后与手下走出房间。
“放开我!放开我……”她知道她将是樽月的弱点,只要她在他们手上,樽月就必须受制于他们。
她必须逃走!魅罗开始想办法挣脱绳索,但是.她越是挣扎,头就越昏沉,她知道毒药已经开始发作了。“也许就这么死掉会比较好吧?”这样,樽月就不用受制于詹森了。魅罗不再挣扎,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候死神的到来……
*-*-*
樽月带着杀意走进詹森作为暂时居所的小别墅中。他无所惧地长驱直人,直直地走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詹森。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鬼面罗刹’西本樽月,欢迎之至!”盾森笑着对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坐下来,让我们聊聊。”
樽月眯起眼睛,丝毫不为所动:“魅罗呢?”
“别急,她毫发无伤。”詹森倒了一杯酒递给樽月,“骑瓦士不加冰,你应该会喜欢。”
樽月伸手挥开那杯酒,让杯子跌落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洒了满地:“把魅罗还给我!”
詹森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惋惜地说道:“那杯酒可是价值不菲呢!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把它毁了。”
樽月的下巴抽紧,显然他正在克制自己的脾气。
詹森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惹火了西本樽月可能会搞砸这次任务,所以开口说道:“我们不想要你女儿的命,你可以放心。我们把她绑来,主要是希望能和你谈谈。”
樽月冷冷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以为你与我之间有什么好谈。”
“那可不。因为你的女儿在我手里,你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吧?”握着这张王牌,就算他是“鬼面罗刹”也束手无策,“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你今后不许再有不利于‘宙斯’的举动。”
“我的回答也很简单——办不到。”
“我早该知道‘鬼面罗刹’是绝不会接受要胁的,所以,幸好我有自知之明,预先做了防范措施……”
樽月一把抓住詹森的衣领,大吼:“你对魅罗做了什么?”
“她在二楼房间里,现在一定痛苦得失去意识了,你何不亲眼去看呢?”
“混账!”他用力将唐森打倒在地,然后奔上楼。樽月如狂狮般冲上二楼,疯狂地一间间寻找魅罗的身影:“魅罗!魅罗!”。最后,他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内看见魅罗被绑在墙上,头部低垂,身子瘫软得摇摇欲坠。
“魅罗!”樽月肝胆欲裂地冲了过去抱住她。老天!他们是怎么待她的?她全身冷得像冰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