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你说我们还能干么呢?”他直盯着她在会场已事先卸了妆的清秀脸蛋,那不施胭脂的纯净脸蛋才是他所欣赏的模样,一如她的清纯无瑕。
“我们还没结婚,不算是正式夫妻,你不能……你不能……”她慌了,慌乱得语无伦次,虚软的脚步直往后退。
“我等不及了,我无法忍耐一个月,四年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忽地,他一手抱住她的纤腰,一手打横抱起她的双膝,将她整个人往床上带去。
“不要……我不要……”被强压在床上的她根本无法动弹,巨大的恐惧感吞蚀掉她所有的勇气和力量。
他正动手解开她洋装上的钮扣,狂热的吻沿着她的粉颈一路烙下记印。
天啊!有谁能够救她,有谁能够带她离开这里……梦雪无助的在心中吶喊。滚烫的泪水早已迷蒙她的眼……“放开梦雪,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忽地,无仇的声音传入耳中。
一睁开眼,她见一身黑衣的任无仇正跳下窗棂,如侠盗般地从窗外闯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披上面具的白马王子!”陈庆甫见到他的瞬间,眼神闪过一抹错愕。
任无仇的突然现身,显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我没兴趣跟你斗嘴,我要带走梦雪。”他来到凌乱的床前,距两人仅几步之遥。
“好狂妄的口气!”他取笑道。“你这个只会用面孔骗女人的小白脸,竟然想要带走我的未婚妻,你凭什么?”他起身,鄙视地站在他面前。
“凭我的拳头。”话未说完,他便一拳挥了出去。
猛烈的拳头不偏不倚的正中目标,陈庆甫当场应声倒下。
“我是没啥本事,年轻时候只学得一身打架本领,你这书呆子想扁我,还早得很。”无仇不屑地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陈庆甫,当他的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梦雪身上时,凶狠的神情忽然凝住。
眼前的她满脸泪痕,不整的衣衫微露出她诱人的香肩,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极了单梦霏。
“梦雪……”他缓步来到她面前,缩躲在床铺一角的她全身颤抖,像只受了极度惊吓的小动物。
她没有说话,没有抬头,只是怯怯地直发抖,紧紧缩躲着。
“梦雪,是我。”他爬上床,伸手掳住她骇然不已的身子。
当他一眼望见她颈上的清晰吻痕时,他很明白她的恐惧何来。因何颤抖。
“愿意跟我离开吗?我带你走。”他伸出手,温柔地轻抚她的短发。
她没有回答,以不确定的眼神回视他。
“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的。”他低头吻额,吻去她不知所措的颤抖。
他轻柔的吻安定了梦雪的不安。
“你要带我去哪里?还有什么地方是我去得了的。”她满是哀伤她望着他。
“我的怀抱。”他认真低视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无仇……”她怔然了,不敢相信他竟然口出此语。
还来不及好好感动,他在匆忙之间迅速带她离开陈家。
两人逃得远远的。
远远的……
为避免惹人注目,无仇带着梦雪来到小旅馆休息。由于事出突然,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两人都显得相当狼狈。
梦雪穿着单薄的衣衫,身上没带任何金钱证件,就连鞋子也在匆忙之间遗落一只,而一身盛装的无仇,除了身上的大哥大和少许现金,一样身无长物。
在离开陈家的过程中,两人被突来的冬雨淋了一身,投宿旅馆后,经过简单梳洗,身体总算寻回一丝温暖。不过,在衣物尚未风干的窘境下,梦雪仅能以雪白床单里住身子,再覆以温暖的毛毯。而刚从浴室梳洗出来的任无仇,仅在腰间围了条浴巾。
梦雪坐在床上,默默地盯视无仇的一举一动。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无仇这身打扮,但无仇的俊脸和诱人身材太引人遐思了,她的脸蛋依然羞得绯红。最后,她不得不把视线转移到自己跟前膝头上。
他为何出现?又因何而来?远在日本的他又如何得知自己的现况?有大多的疑问想亲口问他,无奈心底的问题就是梗在喉头,开不了口。
她有什么资格去探究他心里的真正想法呢。如果他不愿主动告知,她的问题显得多余且愚蠢。
“会不会冷?”他拿着毛巾擦拭半湿的头发,低声问。
一个月不见,她的短发长了些,增添了些成熟韵味。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她答非所问地低喃,双手卷曲在膝上,落寞的视线直盯膝前。
“我是不应该出现。至少,不是现在。”他的动作因她的话而停顿,他缓步来到床畔。
他顺着床沿坐下来,灼热的视线落在她清纯可人的脸蛋上。
“我不明白,那你为什么……”她抬起头,晶眸迎上他的灼热。
瞬间,她怔熬了。他眼波中所流转的情意令她困惑。
“这个问题……你问倒我了。”他低头,温柔的吻上她。
炽热的气息迷惑了她的思绪。
“今天是Aroma召开复出记者会的日子,还来不及参加记者会后的餐会,他就跳上飞机来到台湾。因为自从他接到帖子的那刻开始,他的脑海无时无刻不被一抹倩影占据。原本他只是想躲在暗处偷偷见女主角一面,并且诚心祝福她,没想到他无意中得知这出婚约的内幕。听说,她不是真的想嫁给那位新郎倌……”他深邃的眼凝视她,低诉道。
“你救了我,却毁了你自己的大好前程。何苦呢?”她该是感激他的,然而激动的心绪中却有爱恨交杂的矛盾,为他不顾一切救了她。
“我很傻,是吗?”他自嘲一声。“过去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为的就是重新复出的今天,然而我却为了一段假戏真作的情感投下赌注,赔上我的所有。”他若有所意地望着她,难掩心底苦衷。
她回避他的眼,轻别过头。“姊姊不能没有你,请你回到她身边。好不好?”她恳求道。
“不可能,我不可能回到她身边。”他摇头,断了她所有希望。
“为什么?你宁可为了我冒险出手打人,为何不愿意去探视姊姊?就算是一眼也好,一眼也好啊!”她激动地抓着他的肩,语气哀伤。
“我不能再冒险了,方才出手救你,只是一时之气。你可别把我当作白马王子或英雄,我任无仇承受不起这种盛名。”他自嘲一声,轻佻的语气回到当初。
一时之气……她的心全都碎了。他的骤然出现好不容易给了她一线希望,现在他又狠狠地毁了它,这个男人当真无情啊!
“姊姊一直深爱着你,一直一直爱着你……”她的泪水如雨般落下,迷蒙了视线。
“我爱的女人不是梦霏。”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如果你不爱梦霏,那你为何亲口答应要照顾她一辈子?”她吃惊地望着他。
“那是戏中的角色罢了。”他的答案相当冷酷。
“戏中的角色?”她激动地紧咬着唇。“那么你现在又在扮演哪个角色,现在在我身边和我说话的人又是谁呢?是任无仇,是Aroma,还是另一个我不知道的角色身分?”她低吼着,泪如泉涌。
她恨他,她好恨他啊!
“从懂事以来,我一直在演戏,不管是戏剧或真实生活中,任无仇一直扮演着另一个人的角色。久而久之,真正的任无仇早被遗忘。哪一个是真正的我,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哪一个是真正的任无仇,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他笑了笑,显得落寞无奈。
戏中的Aroma,可以给对方任何承诺,现实中的任无仇,却连最简单的承诺都给不起。他最害怕面对的,其实是心底深处的声音。
因为害怕,所以只能不断逃避,戴着另一副面具生存下去。
“可是我在乎啊,我在乎哪一个是真正的你。因为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究竟爱上哪一个你?”她掩面而泣。
她终究是说出自己的心意,彻彻底底地背叛梦霏了。
“你……爱我?”他受宠若惊地反问。放荡不羁的冷漠神情瞬间怔住。
“嗯。”她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强烈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我……不值得你爱。”原本的惊愕转为黯然。“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他怜惜地抚上她的颊,轻啄她的红唇。
“你说过,当我有一天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情感,你将会告诉我你心底的真正情感。我不奢望你爱我,我只想知道,在你心中,是否曾有我的存在?哪怕是一瞬间的悸动。”
她渴求他的真心意,过于虚假的情爱不是她所想要的。她要他的真心,他的真意,就算他不爱她,也无所谓。
她要的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我说爱你,你相信吗?”他深邃的眼直揪着她的。
她怔熬了。
“你不信,是吧?”他自嘲一声,搂她在怀中。“过去这一个月来,我试着忘记你,脱离那剧中人的角色,然而你的身影却无时无刻都在我心中。我愈是要摆脱那感觉,它就愈紧咬着我不放。若要我说出真心话,恐怕不是“爱你”这两个字就能简单交代的。”他温暖的气息团团包围住她,神情温和认真。
“无仇……”
这种真心话从他口中说出,就似甜言蜜语般令人质疑,要人相信也难。不是他的错,是他说的太顺口、太漂亮了。
“虽然爱你,却无法给你任何承诺,这样的我,还值得你爱吗?”他苦笑一声,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心扉。
“我不要你的承诺,只要知道你心中有我,这就够了。”她摇头,淡然一笑。
能够知道彼此真正的心意,已经足够。两人的未来,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盼,那种感觉太苦、大痛了。
“和陈庆甫的婚约,你打算怎么办?”对于自己和梦雪的未来,他同样不敢奢望,爱情一旦附上太多期待,往往以悲剧收场。他不乐见两人走到那般田地。最美好的回忆,就此止步。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世上我所在意的,只有梦霏一人而已。至于我自己的人生……已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她凄然一笑,淡然态度下是无可奈何的哀伤。
“梦雪……”他动容了,刻意把持的理智已被翻搅。
“等你复出成功后,可别忘了我。至于姊姊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她浅浅一笑,真心祝福他。
“给我半年的时间,梦雪。”他突然抓着她激动表示。“只要半年,半年后我一定回来……”他未完的话被她吻去。
“不要说了,你的承诺我要不起。能够像现在这样和你在一起,知道你的心意,我已经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她的双手圈绕住他的颈项,满是依恋地倚靠在他宽肩上。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此时此刻,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哪怕是一瞬间也好。
一瞬间也好……
第十章
那夜,无仇和梦雪两人一起度过。
隔天,在天未明时刻,梦雪便悄悄独自离去。
她没有回到陈家,而是一路搭着便车回到台中,回到梦霏所在的医院。
“梦雪?你怎么来了?奶妈说你会一直待在台北陈家呢。”这天早上,当梦霏见到妹妹时,她的精神显得相当好,病痛似乎已不存在。
“姊,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她若无其事来到病床前,一脸平静。
“我昨天晚上梦到Aroma,可能是昨天电视上的复出记者会给我刺激过大,就连梦中也惦记着他。”她笑得相当开心。
“详细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吧,医生怎么说?”一如往常般,她坐在床沿,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心情是复杂的。
“我没问耶,反正还不是老毛病。”今天的梦霏显得特别开朗。
“姊……”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被蒙在鼓里的梦霏。
“梦雪,昨天我好希望能够亲自去参加你的订婚典礼,不过没关系,我会尽快把身子养好,一个月后飞到美国去参加你和陈庆甫的婚礼。”她拉着她的手,微笑道。
“姊,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她若无其事来到病床前,一脸平静。
“我昨天晚上梦到Aroma,可能是昨天电视上的复出记者会给我刺激过大,就连梦中也惦记着他。”她笑得相当开心。
“详细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吧,医生怎么说?”一如往常般,她坐在床沿,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心情是复杂的。
“我没问耶,反正还不是老毛病。”今天的梦霏显得特别开朗。
“姊……”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被蒙在鼓里的梦霏。
“梦雪,昨天我好希望能够亲自去参加你的订婚典礼,不过没关系,我会尽快把身子养好,一个月后飞到美国去参加你和陈庆甫的婚礼。”她拉着她的手,微笑道。
“姊,昨天晚上我……”
“梦雪,我肚子好饿,你帮我作份早餐好不好?这几天我都吃医院的营养早餐,难吃死了,我好希望好希望能够再吃你亲手做的食物。”不知是有意无意,梦霏一直抢话说,一反平日的沈默寡言。
“好,我马上去弄。”梦雪叹了口气,想对她坦白的勇气,瞬间已消失无踪。
她才起身,正准备走出去时,房门才一打开,冷不防地,就见到陈庆甫站在房门外。
铁青的脸色及紫黑瘀青,显示他的不悦和伤处。
无仇昨晚的那一拳,威力不小啊!
见到他找上门,梦雪并不意外,她默默地走出病房,掩上房门。不让房内的梦霏发觉一切。
“跟我走!”二话不说,陈庆甫硬拉着她进入电梯。
为避免引起骚动,也为了不让梦霏知晓一切,梦雪没有反抗,认命地跟随。
来到地下停车场后,他将她关进车内,爱恨交杂的战火于焉开始。
“昨晚,你和他在一起?”他寒着脸,冷声问。
相识四年来,她从未见过他这种怒容。
他是有理由这般生气,他该生气的。
梦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车内。
“说话啊,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他粗暴地抓着她的脸蛋,弄疼了她。
她却依然不吭一声,任由他的怒气狂扫着她。
“可恶!都怪我宠坏你,才让你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男人。”不甘的恨意紧咬着他。“你喜爱任无仇那种坏男人是吧,是不是非得逼我也变成那样的男人,你才肯多看我一眼,才会正视我的存在!”他反锁上车门,转身扑向她。
强劲的力道让她被压制在他的身躯下,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挣扎着,却动也动不了。
“是你逼我的,我要让你尝尝我心中的痛苦滋味,让你生不如死。”他箝制住她挥动的双手,伸手探入她的裙襬中,狂肆抚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