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地将他拉了起来,~路半拖半拉终于将他带进寝房,行经梅香时,她还不悦地偷偷踹了梅香一脚。
此时,她料大王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进到寝室里,胡丹立即迎上去帮着明媚将金兀蟒扶到床上躺下。
旋即两人窃窃私语起来。“公主,谢谢你……”胡丹充满感激说道。
明媚眉头深锁,努力想压抑心中那英名的酸意。挪么大王我就交给你了,他已经被我灌醉,剩下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当然……公主,一旦大事底定后,我一定会帮公主向大王求情,好让公主早日回大宋和你的心上人共结连理。”
明媚额眉轻蹩,眉间一抹轻愁,听到即将可以回大宋见林云飞,她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她想到大王是那样的信任她宠爱她,如今她这样做等于是出卖了他,她又想到大王昨夜给她看的那支镖……那时金兀蟒深情款款的叙述着他是如何的钟情于她,如何的恋着她,那么多年过去始终没有改变,现在她这样做,等于是背叛他,待金兀蟒醒来后,她实在是不敢想像他将会多么震怒。
明媚看了床上金兀蟒一眼,他仿佛睡着了,她摇摇头相甩掉那沉沉的愧疚感,她仰起脸对胡丹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希望我们都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祝福你跟大王,那么,我暂时去梅香的房里歇着,一切就照计划行事。”说罢,她苦涩一笑,转身离去。
抹地,~只粗大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硬是扯了回来。
金兀蟒?!
床上的金兀蟒淬然睁开锐利的黑眸,他坐起,声音冷酷。“想去哪?”他用冰冷的眼神直瞪得她血液结冰。
明媚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她被他眼中的震怒惊慑得定在原地。
胡丹怯怯地退了几步,她忙打了个揖。“大王——”
“你们俩好大的胆子,竟设计了这出戏戏弄本王,胡丹——”
胡丹立即跪下来。
金兀蟒冷酷道:“你身为御帐亲军的分队长,竟然和公主串连一气来戏弄本王,简直岂有此理,这可是杀头之罪——”
那冰冷的声音令胡丹当下脸色惨白,啜泣起来。
明媚见状连忙护着她。“不关她的事——”她怕胡丹为此丧命,硬着头皮迎向金兀蟒冰冷的眼眸。老天,她抖得几乎站不住脚了,这么庞大的人震怒起来仿佛能让整间房子结冰。明媚努力地隐藏自己的恐惧,她用着略微颤抖的声音帮胡丹脱罪。
“真的不关她的事,是你硬逼着要娶我……我因为想回大宋才出此下策,加上胡丹她很喜欢你,所以我就想……我就求她……”她颤抖地说着,把错全揽到自个儿身上,她害怕这个盛怒的男人会杀了深爱着他的胡丹,那么她将会内疚一辈子。她没有自己想像中勇敢,她发颤的声音泄漏她的恐惧。
他真想掐死她,她践踏地对她的信任和宠爱,他的声音很轻,却冰冷得足以令她毛骨惊然。“所以……你就想撮合本王和胡丹,然后你就可以高高兴兴回大宋跟那个男人继续份情,是吗?”金兀蟒说得咬牙切齿,表情冷酷而愤怒。“你自己胡闹就算了,还拖着我的人下水,没有想到你这么善于利用人,我这样信任你,一而再,再而三包容你,而你竟然胆大妄为到漠视我的存在……”他隐忍多时的耐心终于消失殆尽。
明媚愣愣地看着他,面对他的震怒她怕得真想昏倒算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知道他这次是真的气坏了。她五脏六腑全纠结在一块,双手开始汗湿。他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一再地包容她原谅她,而她的确也一再地激怒他,这一次,她不敢多说什么怕激起他更大的愤怒,她索性闭上嘴,硬着头皮承受他想杀人的目光。
她的沉默反而今金兀蟒益发愤怒,他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深怕下一刻就要冲动地捏死她,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然而他正逐步地崩溃,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他的脸色十分阴郁难看,声音冷酪得教人发寒“你的算盘打得可好,明媚,你以为我会放你回去吗?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去适应这里的环境。既然你不领受,那我也不用再等你了……”金兀蟒朝外头大声咆哮。“来人——”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名番兵急忙冲进房里。
金兀蟒震怒的命令:“将永真公主架到本正寝宫,锁在寝室内——”
两名番兵听令,立即~人~手将明媚架住往门外拖。
明媚奋力挣扎,又踢又叫,美丽的眸子射出愤怒的火焰。“你胆敢这样对待本宫,你胆敢让这些下人碰我,我可是大宋公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好大的胆子,你这个野蛮人……”明媚气得破口大骂,此生她从未受过此等羞辱。
金兀蟒不理会她的咆叫,只是冷酷地吩咐:“快将她架下去——”
明媚被两名番兵硬是拉了下去,而她诅咒大王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歇,在门外的长廊上久久回荡。
金兀蟒在烈酒的催化之下,那双愤怒的眼眸益发令人胆战心惊起来,他绷紧的面容透露出他想杀人的冲动,他傲然抬高下巴,硬邦邦对跪在地上的胡丹说道:“胡丹,没想到你居然联合公主一起来蒙骗本王,你可知你伤了本王对你的信赖?”
胡丹泣不成声;“大王……”她从没见过大王如此震怒的模样,她不知所措跪在那里哀泣。
金兀蟒显然不愿再多说什么,他残酷地拉长了脸皱着眉峰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喜欢的就只有明媚,这是任何事情也不可能改变的,今晚的事不追究你退下吧。”说罢,他大步离开寝室,留下泣不成声的胡丹。
虽然早知道她同大王是不可能的,但临到事情真的发生,当真从大王口中说出时,却仍是痛得足以撕裂她的心肺,胡丹用手蒙住脸,更多泪水从她指缝间滑落,她呜咽着奔回自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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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丹沮丧地推开大门,见父亲正坐在案前。她抹抹脸想藏住哭泣的痕迹。
胡虏抬起脸,他显然等了很久。
“丹儿,这么晚你到哪儿去了?”
胡丹用沙哑的声音回道:“爹……”她注意到爹的手里拿了一封信,那是她早先搁在房里的,是永真公主想向大宋讨救兵的信,胡丹有些错愕地踱向父亲。“爹……”
胡虏拿着手中的信,严厉地问胡丹:“你拦截了这封信,为什么不交给大王?这可是永真公主背叛的证据、你不拿给大王,到底留着这封信做什么?”
胡丹落寞地回这:“这封信要是让大王看到一定会伤了他的心,何苦呢……”
“浑帐!”胡虏狠狠地将信揉进手里,他咬牙道。“你可知这信里的讯息事关重大,这个永真公主竟然叫大宋率领十万大军攻打我们大辽,丹儿,你到底在想什么?”
胡丹抬起脸凝视着父亲。“爹,您我都明了,这封信只是永真公主一时的意气用事,况且这封信是她刚来那天写的,我想永真公主并不是真的想对大王不利,所以……”
胡虏喷出一口冷气,拍桌站起。“我——一直都觉得你笨,没想到你居然笨到这~么严重的地步,爹当然知道永真公主没有那个能力危害大王,但……但可是个很好的契机……这封信代表什么?这封信明白的告诉大王,他娶永真公主是错误的决定,丹儿,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打算,你怎么那么笨啊!”
胡丹失魂落魄坐下。“爹……”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爹,这封信千万不可交给大王,永真公主是个好人,她原本还想撮合女儿和大王,只是……”胡丹的眼泪不停涌出。“只怪女儿不争气。不但没办法让大王高兴,反而害得大王和永真公主失和,总之……爹,您千万不可将这封信交出去……”胡丹伸手欲抢回那封信。
胡虏抓着那封信,避开女儿的手。“哼!既然永真公主没法撮合你和大王,那么就由爹来撮合。”胡虏丢下这句话便掉头大踏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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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火大的拍打着寝室房门,她不停地咆哮:
“你这个野蛮人,放我出去,本宫命令你快放我出去,你胆敢关我?信不信我叫皇兄率兵灭了你大辽,你还不快放我出去,把门打开,你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她气愤地对着房门又踢又踹,这世上从没有人敢关她,她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能被人如此对待,简直太可恶了,她又咆又叫几乎要把那扇门踹毁。
对于她的咆哮,金兀蟒只是低声地在门外诅咒,他交叠双臂背靠房门,努力克制胸中簇然的怒火。
金兀蟒深深觉得屈辱受挫,他对明媚的感情竟被她如此的践踏,她竟然把他当成东西那般与人交易,只为了想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一想及此,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般。此刻的他十分不好受—一先前的烈酒令他头痛欲裂,再加上明媚的咆哮更令得他烦躁……
向来,他对于如何治理~个国家相当内行,但偏对这个女人没辙,他想处罚她却又下不了手……老天,他气自己竟这么爱她。尽管她该死的可恶,他还是爱她。老天,他该拿她怎么办?
此时,女婢传来胡统领求见的讯息。
金兀蟒穿过寝宫至前厅见胡统领。
胡虏将手里的信交给大王,他行个礼。“大王,现在您可相信下官所揣测的,那个永真明媚果然居心叵测,这封信就是证据,大主,您一向英明,何以今日却如此昏盲,宋皇根本是居心叵测,和亲根本是一个阴谋。大王,难道您要让这个女人继续唬弄您下去吗?大王,难道您想让辽国的百姓都看您的笑话吗?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把咱们辽国放在眼里,甚至,她眼里根本就没有大王,难道大王还要纵容她,继续错下去吗?”胡虏句句的逼问尖锐得像把利剑刺穿了金兀蟒的心。
金兀蟒震怒的看着那封信的内容,明媚在信里写着她被辽王残忍的虐待,甚至夸张地写着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亲见的称那个大宋男子为“飞”,信中写满对那男子的爱意,最后甚至求他率军攻打他的王国,救她离开!
他全身血液因气愤而发热,所有神智在看到那封信时刹那崩溃,金兀蟒发出像动物般的吼叫,他挫折地掉头大踏步重返寝室。
第八章
金兀蟒一脚踹开房门,突然被踹开的那扇房间差点就要撞上明媚。
明媚被他眼中簇然的怒火给吓得退了好几步,她躲到桌子后头,浑身紧张得绷紧发颤。
房里的气氛凝重得教人窒息。
“你受我虐待?被我折磨?”他一步步逼近,此刻的她恐惧得希望就此死去。
金兀蟒将手里的信甩至地上,她瞥了~眼,倒抽一口气……那封信不是早该送出去了吗?她几乎忘了那封信的存在。
他冷笑。“你摸摸良心,试问我哪里亏待你?”他发出令人心寒的笑声,那张精明英俊的脸庞因受挫而生气胀红,他的语气除了愤怒还有受伤的痛楚。他眯起黝黑的眼睛,心寒道:“我虐待你?那个因为爱你而受辱的人是我!我亏待你?那个因深爱你百般忍让却被辜负的也是我!”他握紧拳头,血液沸腾,隔着一张桌子对她怒咆。“长久被忽略的亦是我,你是我金兀蟒的挚爱,我不在乎你非处子之身,对你我百般迁就,为了赢得你的芳心,我甚至不敢蛮悍的占有你,我耐着性子等你交心,我给你忘掉那男子的时间,难道……”他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凄厉的怒咆。“这就是我爱你的下场?”他狂笑。“我让你出卖我,我让你设计,甚至让你写信去叫你的奸夫率兵攻打我!”他的笑声令她恐惧得血液冻结。“太可笑了,我金兀蟒简直是个笑话!”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明媚惊恐得睁大双眸,寒意从背脊直窜而上,当他又往她的方向逼近,她抓起桌上的砚台颤声恐吓。“别过来!”
他无视于她的叫嚣,他恨她,恨她该死的美丽!“你是我的,如果得不到你的赢不到她半分眼角眉梢,他何必再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不了!他恨她,恨到想狠狠将她占为已有。他继续逼近……
她嗅到危险的气息,扬起砚台,她大叫:“我要你别过来,别逼我!”
“这是你自找的……”他想抓住她,想惩罚她,她是那么的可恶。
当他要绕过桌子时,她恐慌地将砚台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砸去,他轻易地闪过,他大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走开,我命令你,你滚……”她疯狂的胡乱捉起桌上的杯子、茶壶,一个劲地往他掷去,一只杯子击中他眉角,伤口渗出红色的血,这加深了他的愤恨,他冷关。“你当真想杀我是不?”他轻易的扬手将桌子劈断。
“如果你再过来,我真的会杀了你!”她豁出去他咬牙道。
“那就杀了我。”他毫不犹豫道,离地,他冲上前,抓住她双肩剧烈摇晃,对她狂咆。“你杀死我好了!你行的,你动手啊!”他的力道痛得她每根肌肉都要断裂了,她挣扎地捶打着他。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我命令你,我命令——”
“不、你再不能命令我什么,你已经毁了我!”地抓住她颈后秀发,使她的头无法动弹,他凶恶地瞪着她。他恨自己被她左右,他想勒死她,然而他只是心痛地瞪着她惊惧的眼眸。
醉酒加上愤怒,令他几近疯狂。他将她的发用力一扯,她不得不仰起脸,她痛得惊呼,他俯身狠狠占有她的嘴,想封住她所有残酷的言语。他蛮横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强迫她张开嘴,他的吻粗暴而残酷,火热地吸吮着她,饥渴得似要夺去她的呼吸,他粗糙的胡鬓磨痛她的下巴。
她挣扎着想躲开他惩罚的吻,她觉得受辱,她捶打他坚硬的胸膛,他则蛮横的捧住她的脸,逼她承受他的吻。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松了手,凝视她愤怒且胀红的面容,即使在她这么可恶的时候,她仍是美得像沙漠里一朵骄傲盛开的蔷蔽,她的刺比玫瑰明显且尖锐,她的骄傲注定要令爱她的人伤痕累累。
他粗嘎道:一他吻你的时候你也这么愤怒吗?”他的语气酸得可以。他脱口而出却马上后悔得希望自己没有问——他怕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