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的——”雍涯歆拦住她的腰强迫她坐在他腿上,“别太劳累比较好。”
“不用你关心!”她不愿被他抱在怀里,却被他紧紧桎梏住。“放开我!放开我!”
“我说过我就是王法!”他掐正她的脸孔,流露欲望的眸光表明他的想法。鹰—般狂炽霸道俯身掠夺她的唇。
“不……”
轻倩璇死命挣扎,不任他撬开她的唇齿,在众人面前侮辱她!
“不要碰我!”她使劲全力挣开他的拥抱,身子跌到地上,险险落下阶梯。
“少夫人!”卞大夫紧张攀上梯扶她,灰白眉宇揪在一起,“少爷……”
“不让我碰你,你要我碰谁?”雍芽歆鬼魅邪异地勾视杜芽双。
“你别乱来。”轻倩璇张开两手当他,“虽然她不是北梁将王千金,但大少爷说她是少夫人,她就是。”
“青孟天让你吃了什么药?这么听话。”雍涯欲轻易绕过她,下阶梯接近杜芽双。恣意,轻浮的抚摸她裸戽的手臂,“紧要关头不但没挺身保护你,还使劲把你推入火坑,那种男人,不要也罢,是不?”
“你不要过来……”杜芽双双手环抱前胸后退。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与青孟天迥异。
青孟天冷漠、难以亲近,但至少他的怡然气质令人倾慕、信任;而这个男人却冷酷,甚至残暴,他侵犯一个女人可以毫无理由……
“她的每个反应都像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喜欢。”
“你别乱来!”轻倩族冲下台拉住他。
“你吃味?”
轻倩璇摇头,“整件事情非常单纯,你别复杂化,让一些不相关的人牵连受累。”
雍涯歆阴冷一笑,拂开她的手,“事情复杂化才好。”
轻情璇恳求的表情转为了悟,骤然下跪,“一切都是我的错,请统帅大人降罪。”
维涯歆心有过丝诧异,咬了咬牙才有反应:“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其他人?”诧异迅速转为愤怒,他揪住她的后发强拉她起身,“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重?”
轻倩璇整个头皮发麻,倔傲不肯露出疼痛表情,“你心里明白策划刺杀你的那人是我。所以该死的人,是我。”
雍涯歆更用力揪扯她的发,拳头握得发白,“死?你要怎么死!”
“你最喜欢折磨人了,不是吗?”故作不在乎的容颜终究还是缩了眉睫,“鞭答过后,抓出去游街,然后砍断我的手脚喂给蛇鼠——或者有更好的想法?随便你,你想要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卞大夫抓雍涯歆的手臂要他放手,但他劲道强如巨石,他扳不动
“少爷,她怀的是你的骨肉呀!你别再折磨她了!”
“谢谢你再次提醒我她怀有身孕。”雍涯歆放开手,重重的呼吸,“我的想法是,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好好的折磨他——想必就是折磨你的最好方法。
“你这什么话!”卞大夫斥责他:“孩子也是你的呀!”
“太好了。既然孩子他爹要折磨他,我想外人没有说话的余地。”
“你……”卞大夫抚着胸口。雍涯歆的无情令他气结。
“够了!你们害我怠慢贵客了。”再度把杜芽双纳为目标物。
“你不可以动她!不可以——!”
“哆唆!”雍涯歆不耐地挥了下手,“送她回房!”
“是。”门外两名守卫入内,分别抓住她手臂。
“放开我!”
“至于你……虽是个冒牌贷,好歹也是个人质……”雍涯歆估忖如何处置她,“暂时麻烦你睡地牢啰!”侧头同副将道:“押她下去。”
“是。”副将拱手领命。
“等一下。”雍涯歆唤住他们的脚步,“如果轻倩璇强行要见她——”微扬唇角透露森冷笑意,举手指着杜芽双,“就把她带到我房里”
“是……”副将看得出统帅分明是意气用事,然而即使他觉得不妥,也只能恭恭敬敬地答应。
杜芽双在不见天日的地道里待过,所以地牢的环境没有吓着她,而且她没有被关在深处阴湿的牢狱,多少分到一些看守官桌上的烛光,看得到身处地域还算干净,她不再惊慌莫名。只是偶尔飘试来腐臭、痛苦悲伤的呻吟声,令她觉得毛骨耸然。有点冷,也感到饥饿,差役虽送了饭来,她尝一口,是馊的。
老实说,她被这些古代人吓坏了。从被车子撞上的那一刻起,她一直在生死关头中挣扎。她亲眼见过青孟天杀人,残忍而不留余地,但为了活命,她没有多余心思同情那些人。原以为离开地道、自身击退那群欲侮辱她的番人,便已逃过劫运。随青孟天越过沙漠,来到这里,不到一天,竟成人质被推人地牢里。
雍涯歆的阴冷邪恶令人血液冻结,惧颤不已。轻倩璇居然敢对他咆哮、直言不讳说要杀他。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像敌人,那位人称大夫的长者却唤她少夫人,还说她怀有雍涯歆的孩子或许是个很缠绵轰烈的爱情故事,但演员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她没法以看戏的心态期待剧情接下来的转折、高潮。只求青孟天快点来救她出去。
但是,他会来吗?虽说他的浩然气质令人倾慕、信任,但他不只一次甩头丢下她了……客栈里她将被押走时,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根本未向她承诺——这一次他不会弃她不顾……
“求求你们,让我见她。”
轻倩璇的声音。杜芽双起身,握着铁栏杆尽力往外望,但对面一堵墙挡住她的视线,看不到地牢门口的情景。
“不可以。”负责看守的差役回答。
“让我见她。一会儿就好,我只是送些饭菜。”
“我们刚刚送牢饭给她了。”冷谈话调平板无起伏。
“牢饭吃不得的……”轻倩璇更显焦急,“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她……”
差役动了一丝感情,“轻姑娘,我奉劝你,最好不要……”
“不行!你们不知道她是谁,她是我们大少爷的夫人,怎么可以委屈她待在牢房里。让我进去,由我代替她。”
差役沉吟两声,“既然如此,我们只好依命行事了。“
“依命行事?“轻倩璇不解。
杜芽双则想起雍涯歆下令,若轻倩璇强行要见她,就把她带到 ……
“不……”面对来打开牢狱大锁的士兵,她缩躲到墙边。
士兵面无表情,反扣她的手押她走出牢房。到达地牢的玄关口,她看到穿着与武装士兵不同,是为宫差的牢狱官向轻倩璇说明:“统帅大人交代,若轻姑娘强行要见人质,便把人质带到大人房里。”
轻倩璇看着被扣押的杜芽双,情绪失控,“他想干什么?她怎么可以!放开她!你们放开她!”
“轻姑娘,请恕小的无礼。”官役朝门前拿着长矛的守卫使眼色,守卫立刻过来制住轻倩璇。”
“放手!放开我!”她挣脱不开,只能叫嚷。“放开少夫人!”杜甫芽双眼几乎流下泪;轻倩璇的表情、声音,都是那么哀伤、痛苦……
“你们送轻姑娘回房歇息。”
“不!我要见雍涯歆!带我去见他——”
被带来见雍涯歆的,只有杜芽双。士兵押她跨过门栏后,掩门离去。而雍涯歆坐在桌前饮茶;似乎等着她的到来。
他不说话,捧着茶杯轻啜,唇边漾着一股魅惑人的笑,轻薄地瞅着她瞧。
杜芽双抚抚手臂竖起的疙瘩,“你想干什么……”
他放下茶杯,起身向她,“她说青孟天说你是少夫人,你就是。我想亲自验证一下,你是不是他的女人。如果不是,那你理所当然成为我的女人。”
“为什么不可以?既然你还不是他的,不,即使你已是别人的,只要我想要,我就会不择手段抢过来。”
杜芽双后退闪躲他的逼近,“你不要过来!”想解开包包带口拿东西护身,动作却愚笨拙劣。
“你想拿什么?”雍涯歆轻易反她双手,袋子落到地上,他一脚踢到角落:“全都一个样儿。她老是掏短刀,你呢?你想拿什么出来?”
“放开我!”她得死死的,连扭动身子都不能。
“唉!是你们害得我动手前总得先搜身。”
“别碰我……”
他反抱住她,隔着一层薄衫抚摸她纤细躯体。“身子骨太单了”侧头轻吻她颈侧,“不打紧,再请卞老帮你养好身子。”
抱起她,放置在床板上。右手手指轻放在她唇上,测得到她的颤抖。他轻笑,拂拔她的发丝,“你浑身抖得不像话,第一次?”
她整个人被他困挡住,无处可躲。眼底水气无助涌现。
“最好老实说,我会对你温柔些,嗯?”
杜芽双哽咽无言,泪水成串沿颊滑落。
“太好了。”她的泪、她的颤抖、她的怯弱,实在令他喜悦。“全是她的翻版”他解开她领口绣扣,敞开她的衣襟。
挡住他的嘴阻止他,“你要的……是轻倩璇……不是我……”
猛然掐住她脖子,“我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将她整个人压倒在床上。
“不……不要……求求你……”
他俯身吻她肩胛,烙下热痕;再往上吻她颈窝。
“不要……救我……”杜芽双侧头,泪湿床单。“救我……”
“想谁救你?青孟天?”他扳正她的脸,要吻她的唇,“傻瓜……”
一阵急速无礼的敲门声打断他的动作,敲门士兵大声唤:“统帅大人!统帅大人!”
他不悦抬头,朝外边问:“吵什么?”
“轻……轻姑娘她……”
听闻事关轻倩璇,他箭步上前打开房门,问来人:“她怎么了?”
他的表情冷冽骇人,士兵因事件紧急,无时间惧怕,“她在房里,企图以额撞拄……”
雍涯歆面容刷地褪去血色,“结果呢?”
士兵甫要作答,一名阶级较高的军官跑过来抢话:“启禀统帅大人,又有刺客,且不只一人……”
“结果呢?她怎么样?”雍涯歆只在意轻倩璇。
“她没事……被……被劫走了……”
“该死!”雍涯欲怒拳击门,快步离开房间。
“大人,您要小心刺……”军官和士兵皆紧跟着他离去,忘记房里的人质杜芽双。
杜芽双呆坐在床板上。轻倩璇被救走了……那她呢?他为什么没来救她?为什么?
禁不住想放声大哭,突有两道人影自房外窜了进来,急速掩上房门。
定睛一瞧,是彭丹及一位义宣庄的侠士。
“原来你躲在这里,真是麻烦!”彭丹极为不耐。他们探过牢房,找了好几间房才找到她。
“我以为……”杜芽双下床,差点因腿软而跪倒。“你们不救我了……”
彭丹双手抱胸,眼瞳斜瞪,“我的确作此打算,谁晓得他耐不住气,连谈判都不肯等就杀到这儿来了。这下可好,不知道要死多少……你干什么!”
她没想到社芽双会突然上前抱住她。
杜芽双抱着她,向她哭诉,“我好怕啊!我差点就被……被他……被他……”
“烦死了!”彭丹推开她,“要撤娇、要诉苦,去找青孟天!”
“此地不宜久留,”随彭丹入房的侠士听闻士兵逐渐往这方聚集,“我们快走。”
“嗯。”彭丹把杜芽双推向他,“他麻烦你了。”
青孟天临时改变主意——否决与雍涯歆谈判的可能性,坚持当夜救出杜芽双与轻倩璇。义宣庄西雍分部的全体人员,无条件备齐车马,预备帮助他强行出西雍城。
一行人在城门口遭到西雍大军拦截。军队人数上千,多出义宣庄人数倍以上。青孟天剑术精湛、武技超凡,单凭一人之力即可敌千军;
义宣庄人以皆为精锐之士,所以虽为以寡击众,却未居于弱势。
“大少爷,您别理我,我可以……”
青孟天为助其他人送社芽双、彭丹上马车,抢在前线对敌,反而无暇放下轻倩璇。
“安静。”他压低她上身,出剑刺死朝他挥大刀的一名士兵。“别让我分心。”
杀伐中,义宣庄近十位侠士竭力护着一辆马车,不让任何人靠近。
彭丹、杜芽双,以及重伤昏睡中的虔雪蔷,皆在马车内。
外界戾气剩剩,厮杀声、剑击声近在耳畔,杜芽双担心自己人,不禁揭开窗口布幔往外瞧。“别探头探脑。”闭眼盘腿静坐的彭丹发声。
“哦……”她只得放下布幔。
西雍士兵不断倒下,然因后继军队持续涌来,人员不减反增。雍大将认为,士兵战技劣于对方,伤亡难免,不过只要占有人数优势,消耗对方体力,胜券在握。
“住手——”雍涯歆骑马赶至,下令所有人停手。
军队听令纷纷停止攻击,战势立刻中断。
雍涯歆眯着猎鹰一般的黑眸搜寻,寻见轻倩璇由一名俊硕伟岸的男子拥着时,他下马走向他们。“你是青孟天?”
“正是。”对方手拿宝剑,但未有立刻与他对招之意;他暂敛杀气,反手将利剑竖在背后。“请把我娘子交还给我。”雍涯歆伸手要轻倩璇。
青孟天狐疑望轻倩璇,轻倩璇甩头否认:“我不是!”
“你是!”雍涯歆眼泛红丝,吼道:“过来!”
轻倩璇看看周旁,尸体、伤兵及无辜被卷入这场战事,却依然誓死如归的大军、侠士……她凝泪轻叹,“我过去,交换条件是你必须放过他们。”期盼无谓的杀戮能就此停止。
雍涯歆要得到她,且不容许她有任何意见。“你是我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谈交换条件。他们藐视王法、制造动乱,我不会放过他们。”
“我们也只好得罪了。”青孟天举出剑,要战便战,不与他废话。
“大少爷……”轻倩璇心头揪疼,不愿二人对阵。
雍涯歆抽剑,冷哼,“凭你们几十个人,挡得住我数千大军?”
二人举剑对击,杀伐又起。军队由统帅自领军,气势大增,使义宣庄这方防守吃力。
雍涯歆剑术不下于青孟天,青孟天碍于得分心守护轻倩璇,守多于攻。然实战经验丰富的他,很快地观察出对方舞剑招式的缺陷;技巧性推开轻倩璇,刻意制造漏洞引雍涯歆刺击,在他扑空却来不及收势的时候,旋身剑锋对准他胸口——
雍涯歆的反应较他估计快了许多,手腕一转,剑锋亦瞄准青孟天咽喉!
胜负即将揭晓的瞬间,在旁的轻倩璇却以身体抱住青孟天!
“你……”他手劲一偏,未刺中雍涯歆。但雍涯欲收剑不及,利刃硬生生刺入她后肩连接右手臂的背胛处!
“倩璇……”雍涯歆慌张抽回剑,鲜血立即自伤口扩散,染红她整个后背。
“倩璇……”他探出手要拥抱她,青孟天接着她的腰转身不让他碰她;她却双手抵着青孟天前胸,伸直,与他拉开距离,后倒入雍涯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