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门傀儡还没想好要逃,还是要摆出招式,章煌已一拳揍得他头昏眼花!
“竟还敢将她打得头破血流——”章煌欲罢不能,殴、打、踢、踹,和刚才毒门傀儡欺凌萧晓乃时如出一辙,但力道更加有劲、慑人!
旁人看得膛目结舌,当毒门傀儡倒地不起,他们几乎也腿软。
章煌抱起萧晓乃,凭借手上的绿毒枪,及打倒毒门傀儡的气势,没有人敢阻拦他。
章煌进入“无中生有”总部救出萧晓乃,宛如上厨房拿瓶啤酒般简单,美中不足的是,萧晓乃一身重伤。
第六章
萧晓乃身负重伤又被过度注入不明药物而陷入昏迷,章煌先请人为她作好紧急处理,然后透过关系以私人飞机来到北京。
他将萧晓乃安置在一栋位于郊区的洋宅内,目前正由名医谢危诊治中。
谢危审慎地为萧晓乃身上的伤处敷药,而后轻柔地拉好她的衣衫、覆上薄被。
“不保证救得活。”
谢危保守地开口,回过头,迎上一对骇人眸光。
章煌侧着头,黑瞳缩在眼眶角落,恶狠狠地瞪视谢危,谢危不由得一阵寒颤。
“刚刚你也看到,她伤得不轻。”他搓了搓手,无辜的表情中有一抹得意的笑。
章煌骇然的目光往下移,神色凌厉得仿佛恨不得剁了谢危那两只比他早抚摸过晓乃全身肌肤的手。
“我上次生气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冷冷地自牙缝迸出话语。
谢危想了一下。“没有这项纪录……”认识章煌近三十年,没见过他真正发过火。再研究一下章煌此刻的不悦指数,谢危后退一步,“嘿,你该不会是针对我吧?”他可是一接到他紧急电话,便抛下手边工作立刻赶来哪!
章煌收敛杀气腾腾的凶狠模样,“我欠你一份人情。”
“哪有这么简单。我算是组织资源之一,只听从上级指令,敢问您章先生以何种身分使我听令于您?”组织总是眼巴巴地黏在章煌屁股后面,章煌却少有善意回报,难得他主动向组织开口求助,又是调飞机、又是要医生的,必须把握这次机会要他承认自己为组织一员。
“不是朋友吗?”章煌脸色又不太好看。
“我瞎了眼才有你这种朋友。”说谢危找死实在不为过。
章煌走上前,“你想体验盲友的生活?”拍拍谢危肩膀,咧开嘴笑得有丝残忍,“我很乐意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谢危刚毅的浓眉皱成八字型,“你的幽默感生病了。”
“那就劳烦有华陀再世之称的你赶紧治好我的幽默。”章煌仍是笑,却比方才瞪人时更令人害怕。
“你吃炸药啦?”谢危反手敲敲他胸膛。不解他怎会充满火药味。
章煌双眉高耸,“医生诊断错误的时候怎么办?”
谢危气派地耸肩,“我还在诊治阶段,病人不合作我能怎么办?”
章煌脸一垮,不再狞笑,“闪远点。”将谢危推到一旁,摆明要他识趣点立刻离开。
谢危岂会甘心让人用后即去。“这房子是小以的,你没经过她同意便擅自住进来.不怕她拿刀追杀你?”
“她不是在英国吗?”章煌俯视床上晓乃苍白、无生气的容颜。
“她在哪里我是不知道,不过她依然恨你是绝对错不了的事实。”
章煌轻抚晓乃脸庞,“别忘了你也是共犯。”
“但是该娶人家以示负责的人是你——”
章煌眼瞳往旁睨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策划整桩阴谋的人是你和祈沐北。”
“首脑还说得过去,毕竟小以是他的宝贝女儿,而你是首脑最想得到的人……可是你把我也当成阴谋者就太……”他的话语于章煌骤然转过身时自动裁断。
“你最好找到她,跟她解释清楚当时状况。”
谢危的眼珠子骨碌地转了一圈,“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真相如何已经不可考,我哪知道要说些什……对了……”他突兀地转开话题,“你不觉得全能坊比我还该死吗?”
“我会毁了它。”提及全能坊,章煌握紧拳头,骇人气势又起。
除了接受他人委托,章煌不曾主动涉入江湖是非中,因此听闻他誓言毁去不可的全能坊,谢危不得不细瞧床上那位对章煌显然有很大影响力的人儿。
“用你欠我的人情换一个答案——你和她已经情投意合、生死相许?”
章煌骄傲地昂起下巴,“未来会是如此。”
“啊?人家还没爱上你,你就已经愿意为她卖命?章煌,我看你最好跟我回去做个全身健康检查……”猛然挨瞪,赶紧缓下语气,“我的意思是,你这人不仅有自知之明而且说到绝对做到——而这也正是我所缺乏的优点,我……”他被章煌逼退至房门口,“OK,我走人,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摸摸你的女……呢,我是说,上药。”
“不送。”章煌当着他的面掩起房门,不理会他在外头咕哝些绝情或白做工什么的。
章煌回到床畔,早先谢危注射的药物开始发挥作用,萧晓乃频频发汗。他赶紧拿干净的手巾为她拭汗。
打一开始,他只想逗逗她,跟她玩玩,自米兰分手后,他也是因为闲着没事才对她紧追不舍——他原是这样以为,以为这一回和之前的都一样,只是一场杀时间的游戏。
直到他查不出“无中生有”总部的所在位置,并被全能坊其他分部骗得在几省兜圈子,延误了救出她的最好时机,他才察觉自己十分担心她。那些天他总是睡不安稳,更加肯定她出了事。
见到她倒在墙边的凄惨模样,他五脏六腑痛绞在一起,差点失声吼叫。此时他才惊觉,他不可救药地爱上她了——真的,这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接连两天,谢危皆来为萧晓乃诊治换药,终于宣布她脱离险境。
深夜,萧晓乃眼睛掀动。
她第一个知觉是胸口一阵闷郁,而后全身传来痛楚,脑海闪过无数模糊影像。啊,地图……她说了……?“不……”她痛苦地摇头,艰难地发声。不能说……!“不……!”
章煌丢开手上的书,来到床边,温柔地定住她的脸,“你什么都没说……”轻声道:“放心,你什么都设说。”
他低沉稳重的声音令萧晓乃心中一定,睁开眼,因思绪仍茫然,未立即捕捉住柔声呵哄她的人的相貌。“我……”
她声音沙哑,喉咙又干又渴。章煌倒杯茶水,含一口在嘴里,覆住她的唇,缓缓将茶水送入她口中。
萧晓乃顺从地饮下甘甜的茶水,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这张特写脸孔,终于认出他来。那些天受的酷刑,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一古脑涌出,不觉先是委屈地想哭,然后是松了口气,因为见到到他,想必自己已得救……既而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瞧瞧他在做什么,他的嘴巴什么时候改行当起茶杯来了,但莫名的,微愤之中,还有丝温暖的喜悦……
少有人能使她情绪如此复杂……唯有他。
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她却因承受不住他热切视线,别开眼。
章煌轻箝她的下颚,转回她的目光。“有没有哪儿疼?”
她垂睫再次回避,却控制不住开始狂动的心跳。“你捏得我疼。”
他不再夹住她下颚,不过手仍依恋在她脸上,拇指指腹抚挲她的下唇,“我可以……吻你吗?”
“你嫌我打得不够吗?”反应一下子凌厉了起来。
“你不是把女人独有的武器掌握得很好?面对那些杂碎时,为什么不像你当初认识我时一样,惺惺作态,为什么不求饶?”以她的聪明才智,不会落到遍体鳞伤才是。
“我和你这种会见风转舵的痞子不一样。”语毕后喉头还迸出一声冷哼。
章煌露出睽违已久的特大号笑容,“可以确定你已经脱离险境。”他俯首吻湿她额头,“欢迎你回到我的世界。从今以后由我来保护你,让你永远不再担心受怕,我保证。”
萧晓乃心中一动;急忙叹气掩饰。“唉……”
“为什么叹气?”
“不要渴求男人会长进。”她眨眨眼,瞳仁回复清灵。
“有些男人打死不把爱挂在嘴边,我则心口如一,跟长不长进有什么关系?”
萧晓乃表情崩紧,理智也一点一滴回到她身上。“你很诚实。爱上了就说我爱你,想毛手毛脚就又摸又亲,哪天变心了,说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一切凭本能行动,男人,进化不完全的动物。”
章煌摇摇头,“你只是对爱不放心。遇见你之后,我才知什么叫一生一世,我不会变。”
“睁眼说瞎话!从我注意到你就看你换了不下十个女伴——”
“我没听错吧?”章煌拉拉耳朵。“你注意我好久了?在我喜欢上你之前已经先喜欢上我?”
萧晓乃圆睁两眼,她扯不赢他。“这里是哪里?”
“天堂。”他握起她的手,“不是吗?有你有我的地方,就是天堂。”
她刻意忽略他呕心吧啦的词句,“给我电话,我要联络我的朋友。”
“我已经通知朱颜你在我这里,至于全能坊,由我来对付。”
他居然认识朱颜!她的事他知道多少了……?“你……”
“你要说由‘我们’一起对付也可以。你和我‘结合’的话,他的眼睛发亮,“不要想歪哦。”话这么说,自己却涎着口水,一脸不正经,“以你和我的能力,一旦合作,不敢说天下无敌,不过我们的广告单如果印——嚣张情侣!史上最强鸳鸯大盗——一定没有人说我们是不实广告,对不对?”
打从他开口,萧晓乃便闭上眼,他说完了,她也不吭声。
“睡着了?”章煌问。
没错,她好不容易意识恢复,睡意却极浓。“你不会趁人之危,做些卑鄙下流无耻肮脏龌龊的事吧?”
“什么事?背叛中华民国,投奔共产国家吗?”章煌装傻。
萧晓乃想翻身,但浑身酸疼动弹不得,“等我身体全好,我’要先撕了你的嘴巴。”
章煌挨她凶,好高兴,“不用等到那时候也可以,我不介意你现在马上用吮的、用吸的、用咬的,还有,晓乃,那种事一点都不肮脏下流可耻喔……”虽已无生命危险,她的样子看起来仍非常虚弱,章煌不再吵她。“你好好睡吧!晚安。”
两个礼拜后。
章煌推门而入,“晓乃……”床上没有人。“晓乃!”
浴室有哗啦水声,他走过去。
萧晓乃左手扶着洗手台边缘,弯身刷牙,感觉身后有动静,她抬头,牙刷含在嘴里,瞄着镜里章煌的身影,“看什么?”
“其实……”章煌笑眠她嘴边的牙膏泡沫,“我不介意你有口臭,接吻嘛,只要双方感情投入,味道怪怪的也没……”
“呸!”萧晓乃不文雅地啐出嘴里江荷味的泡沫,“出去。”她漱口。
“谢危说你还不能下床。”
“他说的话你也信?”冲洗杯子及牙刷,牙刷丢入杯子,放在架上。
“不能信吗?”章煌紧张地问,好像谢危原本是她的朋友,而他一点都不了解谢危似的。
萧晓乃用干毛巾擦嘴,“他跟你们是一伙的,能相信吗?”
章煌皱眉,“我被你骂了吗?”
“你再不出去我不仅骂,我还要……”她抬起手作打人状,还没举步身子便往前倾。
“还要投怀送抱?”章煌接抱住重心不稳的她。
她挣开他双瞥,“我要洗澡。”虽然谢危每天都带护士来为她擦拭身子,但她不仅觉得不舒爽还感到格外尴尬。这种事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我帮你。”偏偏有人死皮赖脸找钉子碰。
“你不如杀了我。”萧晓乃甩不开他黏不拉叽的手。
“你有很多地方不可以碰到水。”他平举双手,“瞧,你连站都站不稳。”赶紧又扶住她,放下马桶盖让她坐在上头。
萧晓乃推开他,“我如果碰到你,我身体才会长蛆!”
“哇——”章煌大叫,“你整个人变成一块臭肉啦?不快洗干净不行!”手马上伸过去要脱她衣服。
“别再碰我!你这只大肥蛆!带源者!”萧晓乃抓住他的手,烙下两列齿痕。
“晓乃!”章煌甩甩手,一脸受到屈辱的样子。他飞快地剥掉上衣,“你看清楚,”拍拍赤裸的胸膛,“我这算肥吗?”再将萧晓乃的手拉来覆在他的胸口上,“看清楚、摸一摸。知道吗?我这叫精壮、结实!”
“哟……”萧晓乃的双手在他胸膛上游移,“真精壮、真结实哪——”随手捏起一块肉再转上一圈。
“好……疼……呀!”章煌痛呼,后退两步,抚揉胸口发红的肉块,用红眼眶看萧晓乃,“虽然我很爱你,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招好贱哦!”
“对付你这种人不需用什么高招。还不滚?”
章煌看看四周,“我帮你洗脚。”按压沐浴乳在湿棉布上并搓揉出泡沫,跪在萧晓乃脚前,“发誓绝不胡来。”像个小奴捧起她的脚撩洗。
“洗你的头!”
啪!萧晓乃一脚掌贴在章煌脸上,真要用脚帮他洗脸似的。
她的脚和他的脸相连,上头的泡沫仿佛—种黏剂。冰浴乳的芳香飘在空气中,时间好似暂停,静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生气了吗?萧晓乃觉得自己这次好像过分了一点……她慢慢缩回脚……
突地,章煌抓住萧晓乃拾高的脚板,也不顾鼻子嘴巴眼睛上都是沐浴乳,瞎嚷道:“啊!看到了、亲到了……这是我爱人的脚底——”他夸张地抱住萧晓乃整个条腿在颊边麻摩挲,“好幸福哦,即使现在死了也可以……”
萧晓乃屏息,咬住下唇才没有笑出来。她深吸口气,刻意叉腰睥睨他,“我的屁?”
“香的。”他不假思索便答。
萧晓乃细眉扭曲,“吐的口水?”
“甜的!”他张着嘴,像只哈巴狗。
“神经病。”萧晓乃骂。
“啊,受教了。”他甘之如饴。
“噗——”萧晓乃忍俊不住。
“你笑了。”章煌像看到花开,表情十分满足。
她摇摇头,仍是笑,“服了你了。”
章煌握住她的手,“我不要你服我,我要你爱我。”
“爱有个屁用?”她马上不屑地问。
章煌微笑,“爱绝对比屁还好用。”
萧晓乃不再接腔,朱唇轻合,眼睛微弯,浅浅的欢喜盛在其中。一抹淡香仍盘旋在整个浴室内,有催眠效力—般,两人无语,只是对望。
萧晓乃坐着,章煌仍跪着,交缠的皮肤激荡出一股激流。心脏不稳地跳动,脸庞亦未绯红,萧晓乃上身前倾,主动吻上章煌的唇,一切就是那么自然、柔美。
章煌扶住萧晓乃脑勺,使二人的唇贴得更紧密。彼此唇瓣熨烫,交换唇温,而后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