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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扣  第7页    作者:沈韦

  “焰舲不见了。”房孤绝天外飞来一笔。

  “什、什么?”武伟不明究理地看着房孤绝,无法明白刚刚还在谈论著姓樊的陌生人,怎么突然就扯到房焰舲身上。

  “我怀疑她的失踪和那名陌生男子有关,你明白吗?”房孤绝受不了他慢半拍的反应,重重一喝。

  “是!我明白!”经房孤绝怒喝,武伟再也不敢轻忽。

  “去找出他们两个来,记住,最重要的是找出焰舲,她不能出事;还有,顺道探出那个男人的底,绝不能忽视他。”他摆摆手要武伟速速行动。

  “是。”武伟得令,快速离开书房,到外头寻找房焰舲的下落,并顺道打听有关姓樊的事情。

  “荷儿……”

  “是,老爷有何吩咐。”被遗忘许久又遭到点名的荷儿马上回应,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你回小姐的厢房去等她,或许她已经平安归来了。”虽然这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房孤绝仍希望女儿只是玩疯了,忘了回家。

  “是。”得知可以安然离开,荷儿松了口气,赶忙退下,乖乖回房去等待小姐归来。

  待荷儿及武伟离去后,书房里仅剩房孤绝一人,他站得直挺挺的,因为陌生男子突如其来的出现,使得未来的计划很可能生变,他可得再仔细思量一番。

  对方的出现究竟是好是坏?是否会为未来带来什么变数?焰舲是否跟对方碰上了?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必须要考量的。为了夺得天下第一庄的美名,为了让天下人臣服在他脚下,万事皆马虎不得,而该除去的人更是该全数除去,一个都留不得!

  锐利的眼瞳泛起杀机,他绝不容许多年的计划起变数,凡他看中的,就该是他的,不该因任何人、事、物而有所改变。

  第四章

  火烤似的阳光狠狠鞭挞在他们身上,令两人汗如雨下,可没人有空拭去。缚在樊泷背上的房焰舲,至今仍理不清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受了伤,他大可弃她于山谷中不顾,但他没有。受了伤的他不但替她将胸口的瘀血逼出,竟然还愿意背负着她走在荒山野岭中?!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想起自己曾对他做过的种种,她不禁感到惭愧,难道她先前的所作所为全都错了?

  他的付出是不求回报的,他该是明白她是会恩将仇报之人,却还是面不改色的救她、背她,那她呢?接下来她该怎么对他?是否该照以往的态度害他、伤他?

  她的心登时陷入两难,但胸口微微传来的疼痛感在在提醒她,有关他的善良与正直。

  “你是个大傻瓜。”她恨恨道,如果他没那么善良,或许她的心就不会陷入挣扎当中。

  “我?或许吧!”他笑了笑,不以为忤的继续背负着她。

  他是可以在治好她胸口上的伤时,便潇洒离去,但见她的伤仍使她无法走动,若一个不小心,她再次撞击到相同的伤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二话不说地就背着她一道儿离开。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感激你的。”她咬着牙提醒道,美眸死命瞪着自他额际滑下的汗水,心底拚命叫道:快放下我啊!快丢下我啊!我可不想受你半点恩惠。

  可樊泷什么都没做,依然打算继续背负着她找个最近的村落,届时,两人便可以好好休息。

  “我没要你感激。”他淡然应道,是无欲无求。

  “所以你是笨蛋。”不管他为她做过何事,她照样都不会感激他的。

  樊泷笑了笑,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我这时杀你,你必死无疑。”看着他的颈际,房焰舲有感而发;现在她想杀他是易如反掌,他会怕吗?

  “没错。”他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教人见了为之气结。

  “难道你不在乎?”她气得扬高声音。

  “人终究都会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分别,我有何好在乎的。你别太激动,当心牵动伤势。”说完还不忘提醒她有伤在身。

  “哼!你管好你自己便成,别来管我。”可恶!这人说的十句话中,有九句话是不中听的,她气忿却又孩子气地用力捶了下他的脑袋。

  “别这么用力打我,当心疼的人是你。”被重捶了一记,他兀自悠哉提醒,仿佛那一拳不痛不痒似的。

  房焰舲恶狠狠地瞪着他的后脑。该死!她被他气得忘了身上有伤,果真如他所言,他不疼,疼的人反倒是她,可恶!得不偿失。

  “等你回到房家庄后,奸好休养个几天便会没事了。”

  “不行!你不能大刺刺地把我背回家去。”她心一惊,忙着阻止。

  “为什么?”他不解。

  “因为……咳,你该是了解,我是不懂武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房家小姐,你这样背我回去,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底?”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则是她不想他进了房家庄大门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一回,她不想害他。下回吧!想要再害他,等下回伤势痊愈后再说。

  “你考虑得挺详细的。”他笑了笑,知道这将会是个拆穿他们父女假面目的大好机会,但,他真要这么做吗?他犹豫了。

  “当然。”

  樊泷不再搭话。他想着房焰舲的种种所为,应皆是出自房孤绝的授权,他真要放任这对父女再胡作非为下去?任他们再残害其他无辜的性命?

  他想起离开少林寺前师叔所交代的话,他是要来找出凶手,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假如他放过房家父女,岂不是对不起所有死去的人?

  想着、想着,他的眉头揪得更紧,步伐也渐趋缓慢。

  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她轻问:“怎么不说话了?你很累?”她仍是没有得到他任何回答,终于在再见到不断自他额际滑下的汗水时,忍不住探出手,轻轻的以衣袖为他拭去汗水。

  此一亲昵动作吓了樊泷一跳,他转头瞪着她看,专注的眼神瞧得房焰舲羞红了脸。

  “你看我做什么?我只是怕你的汗水滴到我身上,弄脏了我的衣裳,所以才费事帮你拭去的。”她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倘若他敢有异议,她马上就杀了他,教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没事。”他轻笑着回过头,不再看她。

  她忘了,忘了方才她正是以她那怕被他汗渍弄脏的衣衫为他拭汗;也许她还存有点良知,没他想像中来得阴狠毒辣,也许她还有得救……

  不知为何,房焰舲就觉他的笑容大有文章,可又不好追问,仅能死命瞪着他的后脑勺,巴不得能瞪穿几个洞来。

  行行复行行,在走了一整个上午后,樊泷放下她,两人并肩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休息。

  很是奇怪,在荒郊野外,并没有上好的红木椅可坐,仅有一块平滑大石供她休息,但她却觉得心灵平静不少,不似往常那般,仿佛终日有一把火在闷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讶异地看向身旁的人,是他的言语举止改变了她吗?使她开始懂得如何在荒野中安身立命?

  呵!真是可笑,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想着自己要在荒野中安身立命?!这不适合她,过惯了血腥缠斗的日子,她如何甘于平静?

  “怎么了?口渴?”见她没有火气、没有怒言,只是盯着他看,他也觉得她很奇怪。

  “有一点。”她闷闷颔首,随便找了借口。

  “你等等。”没有迟疑、不满,樊泷立刻起身为她取水,仿佛为她劳动是天经地义的事。

  “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在他走远听不见时,她方悄然道。值得吗?不!一点都不值得,她随时都可能会反咬他一口,他没必要对她好,没必要……

  她阴郁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已经一天半没回家了,爹爹必定很焦急着要找她,而此刻她人却在这儿,想必爹爹作梦都想不到吧?!

  “水来了。”樊泷将装了水的竹管递给她,他的出现正好打断她对父亲的思念。

  “……”犹是盯着他看,一句谢谢始终梗在喉头说下出口,迟疑了下,终是接过他的善意,轻轻啜饮。

  樊泷的水则装在另一竹管中,他悠闲地喝着水,不以身处荒郊为意,恍若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为何他能处之泰然?房焰舲无声地问着自己。

  清风徐徐吹来,将平静的心湖激起点点涟漪。

  心头猛然一颤,她佯装无事地暍着樊泷为她取来的水,甘甜的清水沁入心脾,抚慰激狂不安的心房,却也燃起小小火苗。

  两人皆是沉默无言,各自陷入沉思当中。

  不该有所牵扯的,偏又……唉!

  “你……”她欲言又止,想要叫他离开,最好是走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可话到嘴边,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她到底在做什么?怕他会引起爹爹的怒火?凡是引起爹爹不满的人,都已向阎罗王报到,是否她怕他最终会成为其中一员?

  “嗯?”樊泷偏头望向她。

  “……没事。”算了,他是死是活一律与她房焰舲无关,她何必在乎?何必费事警告?

  见她有事隐瞒不肯说出口,樊泷也不强迫,仅是淡然一笑;他抬头看看天色,觉得自己休息够了,该是上路的时候。

  “你还会累吗?”

  “不会。”累的人是他,不是她,毕竟是他一路背着她行走:可他仍旧不喊苦、不叫累,视一切为理所当然。为什么他会如此?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我们继续走吧!”他笑着背对她,等她自动攀上他的背。

  抿着唇,神色复杂地看了他的背脊良久,然后轻软地栖伏在他的背脊上,由他承载她的重量,带她离开。

  轻合上眼,感受他稳健的步伐及徐缓起伏的呼吸,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身处在一片大海中,安全无忧且与世无争。

  猛然惊醒瞠开眼,天!刚刚她在想什么?!

  与世无争?!多么可怕且从未出现在她的世界的字眼!

  哈!实在可笑,杀人如麻的她,脑海中竟然会浮现“与世无争”这四个字,她疯了下成?!

  全都是他!是他那怪异的脾气该死的影响了她。假如他未曾出现过,她就不会变得这样奇怪。

  都是他!全是他的错!

  房焰舲将所有事一股脑儿地怪在他身上,方能使自己心里好过些。

  和房焰舲一样,樊泷的心思也是五味杂陈,尚理不清该拿房焰舲如何是好,他们之间存有太多不该有的牵绊,而这所有牵绊竟是他一手造成的?

  怎会如此?他到底在想什么?聪明的话,就该和她保持距离,何苦如此牵扯不清?

  两人各自陷入各自的心思当中,没有任何交谈,但心却拉扯不住,它——不断飘忽的远扬,不知会飞向何处、停伫于何方。

  “找到了!”一声狂喜大暍,将两人的心思拉回。

  太好了!总算让他找着人了!算他聪明机灵,在悬崖之上发现房焰舲的宝剑,虽是断了两截,但仍被他眼尖认出;他大胆猜想她是掉落悬崖底下,特意寻找通往底下的路。果真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的付出得到了成果。

  哈!哈!回去后,非得向房孤绝好好邀功不可。

  房焰舲瞪着武伟看,樊泷也看向武伟,他的出现更是证明他和房家父女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

  “找我的人出现了,你走吧!”房焰舲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同时,她的脸敛起所有任何表情。

  “据说他是你父亲最看重的人,看来传言并不假。”樊泷并不介意与武伟正面冲突,他有自信不会打输。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你还不走?”

  “姓樊的,乖乖把人放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武伟仗着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响亮,无惧的大声放话。

  “你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我……我爹他不会放过你的。”忍了许久,房焰舲终究是低声把警告说出口,然后轻轻地挣脱下他的背脊,低头敛眉,不教武伟瞧出她的异样。

  “什么?”他纳闷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要他走。

  “我爹他若是知道你要做什么,他会杀了你的。”深吸口气,像是怕自己会反悔似的,她匆匆说道。

  “我不会走。”他摇摇头,她绝对不会晓得,这小小的警告在他心底引起多大的震撼。

  她——关心他?

  “随你,到时若是你身首异处,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她拚命的说服自己,之所以警告他是要还他的救命之恩,别无其他。

  “姓樊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放人,有你好受的。”武伟离他们尚有一段距离,听不见他们在谈什么,但见房焰舲神色自若,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般,这……还真不知教他该怎么做。

  姓樊的可知道房家庄的内幕?他应是晓得房焰舲的两种面貌了吧?!否则怎会没对房焰舲奇特的装扮感到讶异。

  哼!既然如此,干脆他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姓樊的,以杜绝后患。

  没有考量房焰舲尚在樊泷手中,极可能因为他的出手而陷入危险,他一心只想要取得樊泷的项上人头,在房孤绝面前立下大功,使房孤绝更加看重他。

  于是,他要起漂亮的剑招攻向樊泷。

  “你退后些。”樊泷没打算让她受到牵连,轻轻的将她推到身后,再上前迎接武伟的正面攻击。

  房焰舲站在后头看着他们俩过招,为武伟轻敌的举动,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个笨蛋真以为自己打得过樊泷?

  简直不自量力!

  长剑来袭,樊泷于闪开长剑的同时,长腿轻松一抬,立即让武伟狠狠地摔趴在地、吃了满嘴沙,姿态丑陋到教人发笑。

  “可恶!”武伟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有输得如此难看的时候,他气得龇牙咧嘴叫嚷,恨不得马上杀了姓樊的泄恨。

  樊泷并未将他的怒火放在心上。不过是短短一招,便已让他探出武伟的底;武伟的功夫没房焰胎来得好,会输是自然。

  “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武伟抓狂地狼狈跃起,扬着手中的长剑不住叫嚷。

  房焰舲冷眼笑看武伟丑陋的嘴脸。“啧!丢人现眼。”这人是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明知打不过人家,还敢撂下狠话,可笑之至。

  等等!平日她与樊泷对峙,是否也出现过同样的面貌?她……也曾这样不满叫骂吗?好丑!好丑!丑到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她烦躁的想着自己先前曾有过的行为,简直和武伟一样愚蠢可笑。

  而樊泷在面对她及武伟时,可有不同?无声的问着自己,她细心观察。

  武伟疾疾冲向樊泷,执意非挫挫樊泷的锐气不可。可惜,他同样没能沾到樊泷的衣袖,即使樊泷受了点小伤,要对付他仍是绰绰有余。

  樊泷拦下武伟手中的剑,反手将之架在武伟的脖子上,登时令武伟吓得冶汗直流,真怕樊泷手一滑,就要了他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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