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没跟你说过什么,你却还死命想护这小杂种,该说是母性大发吗?”事到如今,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况且让她知道他手中的小杂种是她的女儿.可以使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他何乐而不为。
“什么?!你在说什么?”她不懂地看着杜沧海,为何要说她母性大发?
“杜沧海,你嘴巴放干净点。”见他开口闭口皆叫小琉农为小杂种,宫穹魈可没好修养接受。
“哈!我说什么?!你问问官穹妞啊!问他看看小琉衣是否为你们偷情所生出的孽种广在说到“孽种”二字时,杜沧海是以咬牙切齿的口吻说的。
虞丝萝慢慢地移转头部,看向宫穹魈,希冀能由他的脸上得到答案。宫琉衣不只是宫穹魈的女儿,也是她的女儿?是他们共同孕育的女儿?是真的吗?
先前她在梦中梦见的情景一切都是真,梦中的她所抱的小孩就是琉衣?耳边所听见的婴孩哭泣声是琉衣的哭声?莫怪她的梦中会有小婴孩,小琉衣的影像一直是活在她心坎里,她的心一直代替她的脑,留下记忆。
宫穹尴抿着唇没做回答,他的心正摇摆,不知该不该告诉她此事,怕她得知后,会无法接受。
“魈.你说话啊!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虞丝萝颤抖着手指向饱受凌虐的小琉衣,串串泪珠又急速滚落,其实,她心中已有了答案,只是想由他口中更加确定罢了。
“是的!她是我们的女儿。”不再思量考虑,宫穹魈用力点头。
“天!她真是我的女儿!”果然!她惊呼一声,步伐不稳颠了一下,一直留意着她的宫穹魈立刻扶住她,才没使她跌倒在地。
‘丝萝,你别慌,是‘忘魂草’使你忘了所有事。”他焦急地安抚她。
“难怪你要如此对待琉衣,你完全是想报复我是吗?”看着犹在恶人手中的女儿,她哭得无法自已,出声指责杜沧海的恶行。
她可怜的女儿啊!为了她,吃了不少苦头。
“没错!我要你们两个后悔自己当初的所做所为,虞丝萝!我告诉你,背叛我你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放了她,我求求你,不管你要怎么待我都行,我只求你放了我可怜的女儿,好吗?”她哭得全身软倒在宫穹魈怀中,是她的女儿正在代她受苦,难怪先前她的心会持续揪痛着,这全是母女连心哪!
“杜沧海,你到底想怎样?尽管画下道来。”见她哭得梨花带泪,女儿又受制于人,宫穹魈终于发难。
“哈!哈!哈!想开口求我了吗?我这么伤害她们可让你心痛了?’痛快啊!原来让官穹魈低声下气的滋味是如此美妙,以前的他是错失太多机会了,但没关系,他会在今日尽量弥补过来。
“你说吧!宫穹魈不卑不亢地等着对方提出要求。
“不!不要,魈。”直觉告诉虞丝萝,杜沧海没打算放过他,虽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着实令她震惊,但在危急之际,母爱马上散发出来,她不能让他们父女俩涉险,绝对不能!
“没事的,你放心。”他低声诱哄她、欺骗她。
“你骗人!”她拼命摇头,怎么可能会没事,杜沧海可是擒住他们的女儿来要挟他们啊!
“好了.你们究竟是要不要小杂种的小命?”见他们俩又陷入旁若无人的境地,一把火又从心底窜烧出来。
“不要伤她!”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虞丝萝甚至是冲上前一步,想救回心爱的女儿,事实上,她整颗心已经乱糟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给 了她很大的冲击,天!她居然忘了自己有个女儿,让小琉衣打小就过着没有母亲的日子,她太对不起小琉衣了。
怕她会落人杜沧海的掌控中,使事情变得更复杂难解,宫穹魈紧紧拉住她,不使她冲动行事。
小琉衣一双小脚痛苦地蹬了蹬,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可瞧见爹娘如此担心她,她也已心满意足。
爹爹和娘娘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怎能因她而再使他们分离,她要当个乖孩子,做个善解人意的小孩。
“爹……娘……你们别管我……”说到底,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她要负全责,如果她没偷跑出家门,根本不会让坏人有机可趁。
“不!不!琉衣……我的女儿……”虞丝萝哭得心都要碎了,万万都没想到她的女儿会要他们放弃救她。
“琉衣,别说傻话,爹爹会救你的。”官穹魈厉声斥责她的傻念头,可没打算让她小小年纪就魂归西天,她都还没正式跟丝萝相认哪。
爹娘的不舍传达到小琉衣的心间,她咬着牙点头,不敢再有轻言放弃宝贵性命的念头。
第九章
“宫穹魈,想要你女儿的命就拿你的命来换!”确定他们没有反抗的胆量后,杜沧海开出条件来。
“不!”首先出声反对的人是虞丝萝。
“不……爹,不……要、听、坏……人……”小琉衣也哑着声反对,虽然爹爹不许她舍弃性命,可她也不要自己的命是用爹爹的命换来的,她不要!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容她们母女俩反对,宫穹魈放开了对丝萝的钳制,信步走向杜沧海。
“不!不!魈,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虞丝萝见状,一个箭步冲上,由后头将他紧紧搂抱住,不许他再往前踏上一步。
小琉衣亦拼命摇头拒绝,希望爹爹能听娘娘的话。
“丝萝!”宫穹魈无奈地唤着她。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你不能死!不可以!”她哺哺自语,脑海中又问过数个片段。
“怎么?后悔了?没关系,宫穹起你可以选择不死,让你的女儿来代替你死!”见他们又在那头拉拉扯扯、哭哭啼啼,杜沧海不耐烦地缩掌,看来他是要下猛药,他们才不会不把他的话给当真。
掌力猛然缩紧,失去空气的小琉衣整张小脸立即胀成紫红色,小嘴吃力地张开,想取得微薄的空气,却是徒劳无功。
眼见小琉衣命在旦夕,做父母的于心何忍,虞丝萝头枕在宫穹博的背脊上,丢下旬:“我爱你!”即松开对他的钳制,奔向杜沧海。
“丝萝!回来!”幸好宫穹魈察觉她的异样,用力将她抓回,否则她也会落人杜沧海的魔掌之中。
“不,我要救小琉衣,多年来我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现在该是我当一个母亲的时候了。”她努力挣扎,想救回推一的女儿。
“由我来!由我来保护你们母女俩。”偏宫穹魈不顺她的心意,用力拉住她。
“你们快来把她带开。”他往后怒喝。
“是!”手下听令,马上上前抓住虞丝萝,使她不至于陷入危险之中,眼前这情况,是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他们只能听命行事,方能救回小琉衣。
“不!魈,你不能这样对我!不!”她拼命抗拒,却拿左右用力抓着她的大男人没半点法子。
“你要我的命,我就给你。”宫穹她不再理会她死命的叫喊声,无惧地面对杜沧海。
“很好。”宫穹魈的反应早在杜沧海的意料之中。
受苦的小琉衣只能瞪大眼看向不远处的爹娘。
“拿把剑给他。”杜沧海朝身后的弟子吩咐。
“是!师父。”一名弟子立刻将手中的剑丢给宫穹魈。
虞丝萝及她身后的人皆瞪大眼看着这一幕。想帮助宫穹魈却是无能为力,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宫穹魈死在他们面前?
于半空中,宫穹魈接住了剑,眉头也不皱一下。
“全都是我惹出来的……都是我……”她喃喃自语,脸色死白,全身发寒颤抖着。
“姓宫的,我要你拿剑捅自己,直到我喊停为止。”杜沧海残酷扬声道。
全场人闻言皆是倒抽口气,虞丝萝的双腿几乎要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软跪而下,全靠旁人撑着她。
“可以,但在此之前,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哦?!你还敢跟我谈条件?”杜沧海不悦地挑眉。
“我必须确保妻女的安全,在我顺了你的意后,你得马上放了我的女儿,且不能为难我的人,这点你可办得到?”不疾不徐地道出条件来,尽管他们俩未正式拜堂成亲,可在他的认知中,她已是他的妻,是宫家的媳妇,他得确保她们母女俩能全身而退才行。
“……好!我答应。”考虑了一会儿,杜沧海认为
这笔买卖可做,反正届时宫穹魈死了,背叛他的虞丝萝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官穹魁的死足以折磨她一辈子,再怎么看,他都划算,他岂会不答应。
“很好,希望你能言而有信。”有了杜沧海的承诺,他便可以放心地走了。“身后的人给我听着,待我死去后,你们得尽全力护送夫人和小姐回到官家。”
“是身后的手下们是掉着泪咬牙接下他的命令,这是他们惟一能为少爷办到的事。
虞丝萝整个人傻愣愣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宫穹魈,眼泪再也止不住,不断滚落。
茫茫天地间,阳光不再让人觉得和煦,反倒是令她寒冷到骨子里,更多的片段又问进脑海中,几乎可以从头到尾连贯起来,清灵的眼眸登时一亮,她想起了生下小琉衣的情景,想起与他生死相许、私订终身的幸福滋味。
忘魂草该有的效力早在两相牵引、饶是用利斧也斩不断的情丝下消散了。
他是她的情人,是她的爱人,也是她女儿的爹,尽管两人碍于她先前的婚约没能厮守,可他还是她发誓要生死相许的男人。
是她不好!是她不好!若非是她五年多前惊骇于母亲的以死相逼,让她不敢点头答应嫁给宫穹魈,甚至因此要求他别逼迫她,撇下两人的爱恋跑回家去,一心想挽救母亲的性命,不论家人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她都答应,到最后,还顺应了众人要求,含泪喝下忘魂草,遗忘所有,今日就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她早就会是他的妻了。
错的人是她,为何受罪的人要是她的爱人、她的女儿?确定所有事都能照他的安排去走后,宫穹魈眼也不眨,拿起长剑便往自己的腹中用力刺下。
“不--魈--”看见他长剑扬起时,她的心像是被寒冰冰冻住般寒冷,她的呼吸也在这一刻间停止。
银亮的剑身刺人腹中,拔起,血花飞扬,染红了他的衣衫,刺红了所有人的眼,可他仍旧站得稳稳的,双脚不曾移动过半分,器宇依旧轩昂、傲然。
抓住虞丝萝双臂的两人不自觉地松开了对她的钳止制。泪,冻结在她眼眶之中;血,过不了四肢百骸间。
小琉衣亦是眼睁睁看着剑起剑落,一颗颗泪珠自她眼中夺眶而出。
虞丝萝缓步走向受了重伤的宫穹魈,由身旁紧紧抱住他,却没有探出手为他止血,若说今日魈非得死在此处的话,那么,她会陪他,绝不愿一人独活,算她是对不起她那苦命的女儿,再也没办法尽到为人母亲的责任。
“丝萝……”宫穹魈气血略失,黑沉的眼眸深情地看着她。
“让我陪你,魈。”紧紧地抱住他,怕一个松手他就会倒下。
“你这是何苦呢?”低叹一声,最不愿的就是让她见到如此血腥的画面,他怕此种景象会在她心底留下伤痕。
“不苦,我爱你一点都不苦。”用力摇头。
“哼!虞丝萝,你这么抱着他以为就能救得了他吗?”杜沧海不屑地哼了哼。
“杜沧海,你言而无信。”她淡然一笑,是在笑他的食言。
“贱人!你说什么?!”她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言而无信,她可知道宫穹翔的性命尚掌握在他手中。
“你可记得五年多前,你要求我服下忘魂草,当时我们的交换条件是你永不为难我的女儿及魈,而今,你倒是把承诺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她冷冽着声音提醒他。
“哼!你还有脸说!我让你眼下忘魂草,你也答应我不跟宫穹魈见面,瞧瞧你现在做了什么?!”他气得直跳脚,真要翻旧账还有得算了。
“你忘了我服下忘魂草吗?什么事都忘了,会跟着魈走,恐怕也是我内心深处仍恋着他、想着他,我无法自我克制。”痴痴地凝望着他,细诉深情。
两人四目相对,浮现在脑海中的是那一段炽恋缠绵,若不是有人从中阻挠,他们早比翼双飞、双宿双牺,何苦惹来这么多苦难,折磨他们也折磨了他们的女儿。
“哼!这样我们两相扯平!”说来说去,杜沧海可不觉自己有错。“对了,你不是眼下忘魂草了吗?怎又会想起五年前的事来?”她不该还记得他许下过的承诺,为何突然间她像是想起所有一切,难道是忘魂草失了药效?不!不可能!他随即否定怪异的想法。
“我是眼下忘魂草,我是该把所有事遗忘,但,现在我全部都想起来了。”她淡淡宣布。
“什么?!怎么可能?!忘魂草是没有药可解的,你怎么会想起来!”杜沧海气得跳脚,直叫骂,是他拿到的忘魂草是假的吗?但不可能,明明她眼下后,就忘了宫穹魈,怎会是假,可她又怎么会想起一切的?
“你想起来了?”宫穹魈情难自禁地抚上她的脸颊,忘了手掌亦沾染到自己的鲜血,在见到她的脸颊沾到他的鲜血后,便以衣袖轻轻为她拭去。
“是的,我想起来了,在杜沧海残酷的逼迫下,我想起了一切。”她反握住他的大掌,将之紧紧贴在颊畔,舍不得放。
“丝萝··”
“魈,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不管是生或是死。”上天下地,她都追随他追随定了。
“不行,小琉衣需要你。”他不能让她自私地随他离去,否则独独留下小琉衣太可怜了
“我……”她看了看女儿,心坎疼了,瞧小琉衣受苦的模样,她怎生舍得再让小琉衣受苦,可她也不想一人独活啊!
小琉衣不敢表示意见,只是不断地淌泪,她的爹爹就要死了,而她的娘娘也不愿意活,那她要怎么办?!她好怕、好怕,可又不敢开口,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爹爹和娘娘都能活下来。
“够了,你们废话别多说,不管怎么样,明年的今日都要成为宫穹魈的祭日。”管他虞丝萝要不要追随宫穹魈而去,最重要的是要取宫穹魈的性命。
无情的话语鞭挞着爱人的心房,她无言地看着宫穹魈,晶莹的泪珠颗颗滑落香腮。
他好残忍!好残忍!为何要她一人独活?!要知道失去了他,她一个人活下来也不会感到快乐,可他们的女儿却需要她,失去了父亲,不能再没有母亲照顾。